第34节
有了这两种先进的海战武器后，海警部队就具备了在近海有效反击各海军强国的手段。以此为基础，确定了未来将以潜艇、快艇、轻巡洋舰、新式军用飞机为主的近海作战装备体系，不予发展像战列舰、战列巡洋舰等这些重炮厚甲并且昂贵的当代远洋海军主战兵器。
新式潜艇和鱼雷艇生产出来后，从海警部队中挑选合格人员组建了潜艇和鱼雷艇部队，训练工作立即紧锣密鼓的展开，训练海域暂时限定在渤海和黄海近海。因为在这片海域，海警部队对航道、水文、海底地形等方面的测量和勘探工作已经较为充分，能够为海警作战部队提供比较详实的数据，有利于训练工作。
康凡亲自监督训练工作，与海警官兵们一起经过将近一年的试航、训练、改进和完善后，终于使新式潜艇和鱼雷艇形成了可靠的作战能力。
1903年10月，天津基地内的军港竣工后，全部3艘新式潜艇和9艘鱼雷艇随即开始战备值班并同时负责培训新艇员，巡逻海域仍然限定在渤海和黄海近海，重点防卫区域是渤海海峡，严密监视在旅顺口驻泊的俄国舰队。
1904年初，天津造船厂开始集中全力建造“蛟龙”级潜艇、“鳄”级鱼雷艇以及“鱼叉”式鱼雷，以赶在日俄战争爆发之前形成一定装备规模，做好参战准备。同时，新式巡洋舰和军用飞机的研制和设计工作也相继展开，但这两种新式武器无论进度多快都不可能在日俄战争爆发前完成了，因为战争即将爆发。
第六十一章 我要与你共担危险
3月20日，在汾河营地的聚会结束后，康凡就该率军向黑龙江开拔了。
经梅香的同学们提议，从1900年开始，将每年的农历3月16日定为大家来到这个时代的纪念日。每到这一天，康凡、梅香、钟汉强和梅香的同学们就要放下各自的工作，同来汾河营地住上段日子，大家在一起干农活、畅谈、游玩、烧烤、喝酒、唱歌、跳舞等等，过过田园生活，增进感情，修养身心，并讨论和制定下一步的行政工作。
而今年，康凡将自己决心干预日俄战争的打算向大家讲明了，除了梅香外，其余众人都表示赞同。
从1900年到1904年，由于军、民用领域的强劲需求，山西和黑龙江的工农业生产紧锣密鼓，各类矿产、原料等的供应渐趋紧张。天津油田的开发以及之后的石油化工业的发展，为两地经济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以煤炭深加工和石油化工为主的重化工业在此期间得到比其他基础工业更快的发展，生产出的各种燃料、润滑剂、溶剂、化工原料等被山西的机械制造业产品广泛而大量的采用。尤其是两地军、民用部门开始大规模使用汽车和飞机后，对燃料、橡胶、合成材料等的需求越来越巨大，重化工业的发展及时满足了这些需求。
这样一来，两地就具备了跨入内燃机时代的所有条件。而跨入这个时代后，意味着对各种工业原料的更大需求。因此，保持畅通和足量的原料供应渠道与产地就变得至关重要了。
所以，必须加大对周边省份例如直隶、河南、甘肃、陕西、山东、盛京等地的金属与非金属矿产、棉花和其它各种农业经济作物以及进口国外原料与产地等的控制力度。采取的方法一是利用朝廷的支持和经济手段加强对这些国内省份的控制；二是通过友好的互利合作，加强与亚洲、美洲、非洲、欧洲等国家的联系，以图得到稳定的原料供应。
上述两种方法有个共同的促进手段——钱。通过对这些原料产地的大规模投资，一方面可以帮助当地提高原料产量，另一方面又可保证山西需求，两全其美。钱现在不是问题，两地工业产品的销售量和利润每年都在大幅度增加，而且随着产品更新换代步伐的加快，巨大的贸易顺差还将继续保持下去。具有代表性的产品除了一直保持良好销售势头的各种日用品和药品外，各种新型的五金、机械、电气和化工产品的出口也强势崛起，销售量连年攀升。但康凡并没打算销售汽车和飞机，一是要优先保证两地内需，二就是出于技术保护目的。因此，只要钱足够用，什么事都好办。
然而，有些事情也不是光用钱就可以解决得了的。原料产地和产品销售市场并不是只有山西想长久占有，其他世界强国也一样想。各个强国发动侵略战争的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获得本国产品的销售市场和原料供给地，也就是海外殖民地。而大清帝国目前连自己固有的国土都无法有效保护，更别说去开辟海外殖民地了。
因此，对于山西来讲，逐步控制与拥有并加以实质性的保护大清帝国现存的国土与资源，是眼下直至将来最主要的战略目标。大清帝国可以说是当代全球最广阔的产品销售市场、最丰饶的原料供给地和最充足的劳动力供应地，只要合理的利用好国内各种资源，山西的发展就会如虎添翼。
康凡感觉这像极了西方列强独特的殖民地体系：山西可以看做是西方列强狭小的本土，而整个大清帝国可以看做是山西广阔的海外殖民地，并且这个体系与西方列强利用武力建立起来的殖民地体系不同，因为她同宗同主，尽占天时、地利与人和之利，所以更为安全、稳定且便利。
如此，山西这个新兴的工业体在1900年之后几乎染指了国内所有的原料产地和销售市场，对西方列强在大清帝国境内的企业构成实质威胁，为此造成的矛盾和摩擦接连不断。
慈禧太后在这件事上虽然铁心支持山西，但终归不敢过分得罪各国政府，表面上仍只能充当和事佬，置身事外，提倡双方和平协商解决。在这种形势下，山西就以自身数额巨大的资金投入与平等互利的商业行为，更重要的是利用自身优越的地缘政治地位，以强大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影响力得以从实际上控制了国内各原料产地的生产和销售。而西方列强在大清帝国境内的企业只能仰山西之鼻息行事，以明确的市场价格规规矩矩的购买大清帝国的原料，再不能像以往那样的巧取豪夺了。
因此，大清帝国的原料产地和原料供应商在山西的庇护下得以开展正常的市场经营活动，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比从前舒服多了，如此更加依附于山西。
这样一来，光以国内现有的原料供应来维持山西的工业生产就可高枕无忧，况且拿山西国土资源部提供的考察报告来与康凡掌握的自己那个时代的地质数据做对比，康凡发现国内自然形成的、完整配套的矿产资源储备的绝大部分还在地底安睡，已开发利用的矿产资源远远不及全部资源总量的十分之一！这就是国力！
尽管如此，山西也会瞅准时机对国外原料市场例如东南亚和南美地区的天然橡胶、中东地区的石油等进行短期投资，扩展原料和能源供应渠道，一有风吹草动便予以撤回，自身并不会遭受致命影响。
到1904年底，山西和黑龙江两地的主要基础工业产品如煤炭、原油、粗钢、橡胶、水泥、发电量等已经跃居亚洲第一，把亚洲最强的工业国——日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更是在基础设施建设、工农业生产力、民众生活水平、文化教育、科技实力、政府执行力等各个方面全面赶上西方列强。其政治、经济、军事影响力已经遍布大清帝国北方的几个主要省份，再也没有哪个世界强权敢小看山西和黑龙江了，他们不得不考虑应以何种态度去面对这股新崛起的大清帝国地方势力，而美国在这件事上率先为他们做了个好榜样：那就是和平共处、友好合作、相互获利。
谁都明白，再像以往那样仅凭一、两个国家的单薄武力就敢向大清帝国榨取好处已经是个疯狂透顶的想法，因为这股新势力军队的强大战斗力已经初露端倪，而他们那些隐藏着的科技实力只会更为可怕，更何况他的背后还站立着一个尽管已显颓势但仍然算是个超大的帝国——大清。
如此而为的话，其发展潜力实是非同小可。只要他们愿意，想攫取大清帝国整个北方地区的统治权已是很现实的事。因此，从自身利益来考量，只有两种态度可供选择：要么接受，放弃自身部分在大清帝国境内的既得利益；要么趁其还未过分强大而予以扼杀。这恐怕是当前摆在世界强权面前的一个最感头痛的选择。
但一山不容二虎，利益的争夺终究要表面化，到那时，必然要有一个结果的。
对康凡他们来讲，要避免被世界强权所扼杀，让各个强权不得不采取接受的态度，实现自身的强势崛起就是唯一的出路。而要实现强势崛起，挑战甚至击败若干个当代世界强权就是康凡他们必须要做到的，即将爆发的日俄战争就为此提供了最佳机会。
钟汉强、梅香和梅香的同学们都明白这场战争的残酷性和蕴含的意义，这几年来都在各自工作岗位上只争朝夕的辛苦工作着。在他们的感召下，所有的人都在努力，因此而取得的成绩也是巨大的。这不但为康凡能够专心于自己的军队建设工作创造了良好的外在条件，也为打赢这场战争做出了卓有成效的贡献。但他们对康凡的担忧也随着战争的临近而加深，因为同来的这些人中，只有康凡一个人是战争的亲身参与者，而其他人只是在后方工作，即使再辛苦十倍也没有康凡面对的危险多，这就是梅香总感觉老天对康凡不公平的地方。
分别驻扎在晋北、晋中和晋南的晋军常备军部队通过无线电通讯网络同时接到了康凡的电令后，一周之内就完成了集结，陆续开拔，大部分部队已经在前几个月内各自分批开赴黑龙江指定地域。康凡和警卫营、安全局的特战部队、参谋部的部分人员是最后一批开拔的部队。钟汉强、梅香与贺水秀都来送行。梅香的同学们虽有耳闻，但都不知道具体的行动目的和行动时间，出于保密的原因，他们也没有刻意询问，因此这次没能同来。
太原火车站宽广而整洁的站台上的广播喇叭不停地播报着车次和部队番号，时不时的还要播放一些乐曲以缓解沉闷、紧张气氛。内卫部队官兵戒严了火车站以及附近地段，目送着从山西各地开来的一列列军列喷云吐雾的呼啸而过，军列上的官兵、各类武器装备、作战物资等都被绿色的军用篷布所遮盖，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装载的是什么东西。
“我走后这里就交给你了，老钟。”康凡对钟汉强说道。
钟汉强点点头，“这里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一定要保重。”
康凡微笑，“不用为我担心。”边说边转头看梅香与贺水秀，“二位美女，那我就走了？”
梅香与贺水秀默默地看着他，都没说话，神色悠然。
康凡觉得反常，临上车时还狐疑地回头看了看她俩。梅香倒是神色依旧，但贺水秀的嘴角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康凡很纳闷。
上了专列，参谋部的人员已经在研究黑龙江地区的地图。这些地图都是依照康凡带来的那本地图册，又由山西国土资源部的技术人员参照当代实际状况修订的，绝对称得上是当代最精确的地图了。
见他进来，几个参谋立正敬礼：“校长好。”
康凡还了礼，说道：“与先期开拔的各部队保持常态联络，务必协调好。”
众人齐声得令。
专列风驰电掣的行进，有些摇晃，但还不至于影响到人的正常活动。在专为自己设置的那节车厢里，康凡赫然看见了梅香与贺水秀，不禁楞了。
“怎么回事？！”康凡很不高兴，转头质问旁边站着的安全局特战部队的李队长。
“校长，二位执意要跟随，我也没办法。”李队长解释道。
警卫营的几个老兵也齐声附和。
康凡不悦的挥挥手。李队长尴尬的咧了咧嘴，拉了众人一同溜出车厢。
“耍什么威风啊！稀罕你才跟来呢。”梅香没好气的说道。
康凡紧绷的脸立刻放缓，“去那边很危险。”
“危险才要去呢。”贺水秀调皮的眨着眼，笑呵呵的插话。
“就是。”梅香在旁边帮腔。
康凡也真是没有办法了，极不情愿的嘟哝：“尽给我添乱。”
梅香说道：“我现在也不怨你多事了。这个乱世就需要你这样的人，而你也正好莫名其妙的来了。所以我决定以我的实际行动去支持你，再不能象前几次那样让你独自一人去承担危险了，要死一起死，我也不用总是担心你了。”
康凡没说的了，看看这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心里暖暖的。
这几年，大家都忙于各自工作，和平的时间长了，生活就过得相对安宁多了。贺水秀聪明伶俐，学什么像什么，尤其在医术方面，经过梅香系统、精心的**后，已具备很高的造诣。几年下来，跟随梅香左右，耳濡目染，俨然已是一副具备现代思想、行为和技艺的知识女性模样，多了一份成熟和自信，再不是从前那个传统富贵人家的娇小姐了。
由于贺水长对女儿的婚事一直心存愧疚，本就视若掌上明珠，此番更是变本加厉地爱护，任由女儿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去，只要女儿高兴就好。而贺水秀成天跟梅香以及梅香的同学们在一起，真的是象一只出笼的小鸟一样自由和快乐了。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侵略者贼心不死，和平依旧脆弱，战争终将不可避免。在这个时候，她能和梅香一起来，不知贺水长这位山西的农业部长做了多久激烈的思想斗争呢！
“此次大战非同小可，危险难以预料。我得小心从事才好。”康凡心里说道。
第六十二章 我是个有理智的疯子
康凡这次向黑龙江地区调集了周师长的晋1师和罗师长的晋2师这两个装甲机械化师、新组建的晋骑1师、3个机械化步兵师以及参谋部、安全局的部分人员，总兵力超过8万人。山西内地和北京南口、天津基地等的防卫任务留给了杨师长的晋3师和剩下的2个骑兵师、2个步兵师以及内卫部队。可谓是规模空前的大行动！
安全局下属的特战部队这次被康凡调来，与警卫营合并，由自己亲自指挥。
特战部队和警卫营官兵此次都装备了新式的02式冲锋枪和自动手枪：02式冲锋枪采用导气式自动方式，全钢架可伸缩枪托和前、后双握把设计，30发弹匣供弹，可进行单、连发射击，连发射速6百发/分，有效射程2百米，是一种将射击精度和猛烈火力巧妙结合起来的近战利器；02式自动手枪就是仿制生产的92式手枪。两种枪都使用92式手枪的9毫米钢芯弹，弹药通用性很好。另外，为加强火力，增加了96式通用机枪、82迫击炮与82无后坐力炮的装备数量。
康凡打算让这支部队执行对敌定点清除行动，潜入敌后，对敌方指挥、通讯、后勤补给等重要军事设施进行打击，配合晋军正面战场的战斗。
康凡带来的88式狙击步枪的弹药已所剩无几，再为此特意去生产专用弹药已没有必要。再者，晋军现有的枪械各方面性能已很令人满意，88式可以弃之不用了。于是，康凡挑了一支96式狙击步枪做为替代武器，将88的昼间和夜视瞄准具装在了这支96狙击步枪上，效果相当不错。
本来是想大规模仿制这种夜视瞄准镜的，但在当前的技术条件下，研制难度太大，最后只好放弃研制计划，转而研制了相对容易的主动式红外线夜视器材。
由于这种夜视器材体积较大，生产出来后首先装备了海警部队的巡逻舰艇、潜艇以及晋军各部队所属的侦察部队等用于夜间搜索和观察，达到足够的生产规模后，紧接着又开始装备两型装甲战车、82无后坐力炮等重要武器系统，使晋军在当代率先获得了可靠的克服暗夜影响的技术手段，拥有了极大的技术优势。而这种夜视器材的小型化工作对目前尚处于创建阶段的山西微电子工业来说，要求过于苛刻，进展缓慢，暂时还无法达到装枪使用的要求。
无论是哪个领域，晋军现役的各种武器装备都是当代最先进的，但拥有了先进的武器装备不是一定就能打胜仗，最关键是那些操作武器装备的人也应拥有相应的素质，只有这二者有机结合在一起才能发挥出最大效能。
这几年，黑龙江的农业发展得和工业一样又快又好，各个官办农场出产的数量巨大的小麦、大米、玉米、蔬菜、水果、家畜、家禽、水产等源源不断的供应两地，两地民众只要出据本地常住户籍证明就可以政府控制的低价位购买到他们想得到的任何主副食品，各大城市的大街上往年随处可见的那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民众几乎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干净光洁、满怀希望的面孔和衣着整齐、新颖别致的身影。
山西社会保障部经过详细查证和统计，现时两地民众的营养摄入水平已经高居亚洲首位，远远超越亚洲其他国家和地区民众的平均水平。发展得好坏，这一点是最能说明问题的。
而随着经济的发展，两地各行各业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这就为两地民众提供了充足的就业岗位，就业不成问题，日子自然也就好过。因此，教育、医疗等事业也就能得到良好发展，军队招募的新兵文化和身体素质就一年比一年高，而这些新兵首先需要在两地的内卫部队中得到很好的锻炼后才能有机会转入晋军常备军实现职业化转变，成为职业军人后，其作战技能和文化素养就会得到更全面的提高，就能享受到令本地民众垂涎、令外地民众咋舌的优厚物质待遇，如果再能得到赴清盛军校深造的机会那就更是出类拔萃了。
如此一来，只要是晋军常备军的一员，那他的单兵素质在当代就可称得上优秀。而对于那些在清盛军校经过3年现代军事技能培训后的军官和专业军士们来讲，他们既是晋军的中坚，能力更是非同一般。那么，晋军常备军在拥有了先进的武器装备和高素质的官兵后，战斗力就不言而喻了。
然而，日俄两国并不是不堪一击的纸老虎。俄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国力强悍，只是由于近年来国内革命运动风起云涌，政局动荡，内耗不断，实力才大大消弱。而日本是一个正在快速崛起的新兴资本主义国家，虽然国小人少，但国内政局稳定，上下一心，群情激奋，实力不容小视。以现今山西和黑龙江两地的综合实力来分析，尽管在局部军事冲突中优势明显，但若全面开战，绝对没有战胜任何一国的实力。
康凡觉得现在的山西与日本面临的国际形势很相似：都需要击败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西方老牌强权以确立自身的强势地位，为今后的发展创造理想的外在条件。但日本只需击败俄国一个国家就可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康凡他们由于情况特殊却需要同时击败日、俄两国，在晋军军官们看来，有这个念头的人绝对是个疯子！
“你怎么想？”康凡问梅香。
梅香莞尔一笑，“你早就胸有成竹，何必问我呢？”
康凡也笑了，“我是想听听你的看法。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我在大家的眼中依然是个疯子。”
“但大家并没有反对你啊。这说明什么呢？”梅香说道，“说明大家心里是支持你的，从大家对待这次战争的认真态度上就能看出来。大家说你是‘疯子’，我看象是有赞许和敬畏之意，因为没人敢象你这么想，更别说付诸于行动了。”
康凡猛然醒悟，“我知道了。”
“那你想不想跟我说说你的战争计划呢？”梅香问道。
康凡想了想，说道：“中日甲午战争之后，日本军国主义推行的侵略中国、吞并朝鲜的‘大陆政策’同俄国同期推行的侵略中国、吞并朝鲜、独占亚洲、称霸太平洋的‘远东政策’发生了剧烈碰撞，两国为争夺在中国东北地区的殖民利益，摩擦不断，因此一战的苗头已显露无疑。而慈禧太后这几年正对自己推行的新政信心满满，需要一个和平的内在和外在环境，最致命的一点就是慈禧已经70岁了，何况这次要同时面对日、俄两个强敌，她绝无死战之心。尽管我一再进谏，但慈禧太后态度坚决，要求我和其他清军将领若日俄开战，务必严守‘局外中立’，让出东北地区做战场，坐视日、俄两国在中国大地上为争夺在中国的势力范围而厮杀！由于吉林和盛京将军本就没有坚定的守土之心，几年来一向对俄国的军事介入采取妥协、退让的态度，致使俄军逐渐蚕食了吉林、盛京两省的各战略要地，包括从1898年就被俄国强行租借的旅顺口军港和大连湾商港，而以此为跳板，俄国独占了这两省的殖民利益。好在有我们的不懈努力，俄国暂时没有染指黑龙江省，算是唯一令人感到欣慰之处。所以绝对不能指望吉林、盛京两位将军在这场即将爆发的日俄战争中会有所作为，他们乐得严守慈禧谕令，袖手旁观。
而南方各省更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消极态度，奉行‘自保’政策。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只能和惠丰将军共谋保卫东北之事了。指望慈禧太后改变‘严守中立’的立场是不可能了，我们这次不会得到举国上下的一致支持，只能自己单干。而要单干的话，就不能与日、俄两国正面对抗，得寻找有利时机。鹬蚌相争后，渔翁才能得利。我们这次也只能和吉林、盛京两位将军一样先严守慈禧谕令，痛苦地眼看我国生灵涂炭而无能为力。日俄两国的消耗战得打到1905年的6月份，那时双方国力俱已严重损耗，无心也无力再战，我们那时候再出手，一鼓作气杀他个天翻地覆！”
梅香沉默了好一阵子，说道：“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将近一年的战备时间。”
康凡点点头，“一年后，我们的战备工作会更充分，作战实力会比现在更为强大，取胜的把握也就会更大。”
“你是个有理智的疯子，康凡。”梅香笑道。
1904年2月8日，日本海军偷袭驻泊旅顺军港的俄国太平洋舰队。2月10日，日俄两国同时向对方宣战，日俄战争爆发。5月初，日本陆军强渡中朝界河鸭绿江，击败俄国守军，将战火烧进大清帝国境内。
自此，吉林、盛京两地开始遭受空前浩劫，凡是俄日两军经过之处，“纵横千里，几同赤地”，民众生命财产蒙受惨重损失。
6月份，大批难民涌入黑龙江地区，梅香与贺水秀这半年来在惠丰的授意下组织人力、物力修建的几个难民点开始接收难民。晋军的几个师属工兵营参与了这次修建难民点的行动，他们装备的那些新奇的工程机械在土建工程上发挥了关键作用，显示出了强大的工程作业能力。之后，从山西征调来的大批医护人员、药品和医疗器械等陆续抵达。与此同时，黑龙江省各地支援的大量食品、饮用水和生活物资等也相继到位，梅香与贺水秀便和大家一起立即投入到救助难民的工作中。派遣来的内卫部队也同时进驻各个难民点，以维持秩序，全力保障难民生活。
第六十三章 我一定会打回去的
为隐藏实力，康凡将晋1师和晋2师留驻瑷珲，自己亲率晋骑1师与黑龙江部分驻军共同封锁黑龙江和吉林边界，加强边界防御并做好难民的接收工作。6月23日，晋骑1师一部与一股越境的俄国哥萨克骑兵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白刃格斗，从俄国人的刀口下解救出了被追杀的同胞，造就了轰动一时的新闻事件。
新式的装甲团替换了晋军3个装甲机械化师原编制中的骑兵团之后，康凡就以这3个骑兵团为班底，又从内卫骑兵部队中抽调精锐重新组建了3个骑兵师，分别为晋骑1师、2师和3师，都是些身强体壮、训练有素的官兵，战马是良种的高头大马，马刀是精钢所造，加上火力凶猛的96式通用机枪、96式步枪和02式冲锋枪，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很优秀，战斗力绝对在俄国哥萨克骑兵之上。
当时，晋骑1师官兵恐伤及本国难民而没有使用枪炮，师长麻生宝第一个拔出雪亮的马刀冲向俄军，身边的官兵立时催马挥刀，紧跟而上。而俄军或许是对自己的战技过于自信，或许是根本就未把面前的大清骑兵放在眼里，也是拔刀相向，待战斗一开，再想退可就没机会了。一霎时，刀光闪闪、人喊马嘶、血肉横飞！战技娴熟、人数占优的晋骑1师官兵在康凡的注视下干净利落地干掉了这些狂妄的俄国人，胜利收兵。
“俄国哥萨克骑兵也不过如此。”麻师长一边用布擦拭着自己马刀上的污血一边颇为得意地对康凡说道。
康凡笑了：“这次就这样了，以后如果再战，没有必要跟他们刀对刀、马对马的，直接用我们的机枪和火炮就好。”
麻师长很不理解，茫然地看着康凡。
康凡说道：“我知道你是骑兵出身，会嫌那样做胜之不武。但这是你死我活的战斗，怎么有效就怎么来，考虑多了反而就是愚蠢了。如果我们这次利用兵力优势先将俄军和难民分隔开，然后直接用机枪和火炮扫荡，至于伤亡这许多的弟兄么？生命是宝贵的，只要有减少伤亡的机会我们就一定要去争取。”
麻师长表情严肃地敬了礼，响亮地说道：“明白了，校长。”
护送这些难民们回到就近的难民点，晋军受到了热烈欢迎。有些情绪激动的难民抱住身边的任何一个晋军官兵就放声大哭，一时间哭声震天，好不凄惨！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打回去？”有人终于提出了这个敏感的问题。
众人都将目光转向骑着赤兔的康凡。
“会的。我们一定会打回去的。”康凡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但围拢来的人群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他们需要的是具体的时间表和实施步骤而不是这个搪塞。
新式潜艇和鱼雷艇生产出来后，从海警部队中挑选合格人员组建了潜艇和鱼雷艇部队，训练工作立即紧锣密鼓的展开，训练海域暂时限定在渤海和黄海近海。因为在这片海域，海警部队对航道、水文、海底地形等方面的测量和勘探工作已经较为充分，能够为海警作战部队提供比较详实的数据，有利于训练工作。
康凡亲自监督训练工作，与海警官兵们一起经过将近一年的试航、训练、改进和完善后，终于使新式潜艇和鱼雷艇形成了可靠的作战能力。
1903年10月，天津基地内的军港竣工后，全部3艘新式潜艇和9艘鱼雷艇随即开始战备值班并同时负责培训新艇员，巡逻海域仍然限定在渤海和黄海近海，重点防卫区域是渤海海峡，严密监视在旅顺口驻泊的俄国舰队。
1904年初，天津造船厂开始集中全力建造“蛟龙”级潜艇、“鳄”级鱼雷艇以及“鱼叉”式鱼雷，以赶在日俄战争爆发之前形成一定装备规模，做好参战准备。同时，新式巡洋舰和军用飞机的研制和设计工作也相继展开，但这两种新式武器无论进度多快都不可能在日俄战争爆发前完成了，因为战争即将爆发。
第六十一章 我要与你共担危险
3月20日，在汾河营地的聚会结束后，康凡就该率军向黑龙江开拔了。
经梅香的同学们提议，从1900年开始，将每年的农历3月16日定为大家来到这个时代的纪念日。每到这一天，康凡、梅香、钟汉强和梅香的同学们就要放下各自的工作，同来汾河营地住上段日子，大家在一起干农活、畅谈、游玩、烧烤、喝酒、唱歌、跳舞等等，过过田园生活，增进感情，修养身心，并讨论和制定下一步的行政工作。
而今年，康凡将自己决心干预日俄战争的打算向大家讲明了，除了梅香外，其余众人都表示赞同。
从1900年到1904年，由于军、民用领域的强劲需求，山西和黑龙江的工农业生产紧锣密鼓，各类矿产、原料等的供应渐趋紧张。天津油田的开发以及之后的石油化工业的发展，为两地经济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以煤炭深加工和石油化工为主的重化工业在此期间得到比其他基础工业更快的发展，生产出的各种燃料、润滑剂、溶剂、化工原料等被山西的机械制造业产品广泛而大量的采用。尤其是两地军、民用部门开始大规模使用汽车和飞机后，对燃料、橡胶、合成材料等的需求越来越巨大，重化工业的发展及时满足了这些需求。
这样一来，两地就具备了跨入内燃机时代的所有条件。而跨入这个时代后，意味着对各种工业原料的更大需求。因此，保持畅通和足量的原料供应渠道与产地就变得至关重要了。
所以，必须加大对周边省份例如直隶、河南、甘肃、陕西、山东、盛京等地的金属与非金属矿产、棉花和其它各种农业经济作物以及进口国外原料与产地等的控制力度。采取的方法一是利用朝廷的支持和经济手段加强对这些国内省份的控制；二是通过友好的互利合作，加强与亚洲、美洲、非洲、欧洲等国家的联系，以图得到稳定的原料供应。
上述两种方法有个共同的促进手段——钱。通过对这些原料产地的大规模投资，一方面可以帮助当地提高原料产量，另一方面又可保证山西需求，两全其美。钱现在不是问题，两地工业产品的销售量和利润每年都在大幅度增加，而且随着产品更新换代步伐的加快，巨大的贸易顺差还将继续保持下去。具有代表性的产品除了一直保持良好销售势头的各种日用品和药品外，各种新型的五金、机械、电气和化工产品的出口也强势崛起，销售量连年攀升。但康凡并没打算销售汽车和飞机，一是要优先保证两地内需，二就是出于技术保护目的。因此，只要钱足够用，什么事都好办。
然而，有些事情也不是光用钱就可以解决得了的。原料产地和产品销售市场并不是只有山西想长久占有，其他世界强国也一样想。各个强国发动侵略战争的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获得本国产品的销售市场和原料供给地，也就是海外殖民地。而大清帝国目前连自己固有的国土都无法有效保护，更别说去开辟海外殖民地了。
因此，对于山西来讲，逐步控制与拥有并加以实质性的保护大清帝国现存的国土与资源，是眼下直至将来最主要的战略目标。大清帝国可以说是当代全球最广阔的产品销售市场、最丰饶的原料供给地和最充足的劳动力供应地，只要合理的利用好国内各种资源，山西的发展就会如虎添翼。
康凡感觉这像极了西方列强独特的殖民地体系：山西可以看做是西方列强狭小的本土，而整个大清帝国可以看做是山西广阔的海外殖民地，并且这个体系与西方列强利用武力建立起来的殖民地体系不同，因为她同宗同主，尽占天时、地利与人和之利，所以更为安全、稳定且便利。
如此，山西这个新兴的工业体在1900年之后几乎染指了国内所有的原料产地和销售市场，对西方列强在大清帝国境内的企业构成实质威胁，为此造成的矛盾和摩擦接连不断。
慈禧太后在这件事上虽然铁心支持山西，但终归不敢过分得罪各国政府，表面上仍只能充当和事佬，置身事外，提倡双方和平协商解决。在这种形势下，山西就以自身数额巨大的资金投入与平等互利的商业行为，更重要的是利用自身优越的地缘政治地位，以强大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影响力得以从实际上控制了国内各原料产地的生产和销售。而西方列强在大清帝国境内的企业只能仰山西之鼻息行事，以明确的市场价格规规矩矩的购买大清帝国的原料，再不能像以往那样的巧取豪夺了。
因此，大清帝国的原料产地和原料供应商在山西的庇护下得以开展正常的市场经营活动，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比从前舒服多了，如此更加依附于山西。
这样一来，光以国内现有的原料供应来维持山西的工业生产就可高枕无忧，况且拿山西国土资源部提供的考察报告来与康凡掌握的自己那个时代的地质数据做对比，康凡发现国内自然形成的、完整配套的矿产资源储备的绝大部分还在地底安睡，已开发利用的矿产资源远远不及全部资源总量的十分之一！这就是国力！
尽管如此，山西也会瞅准时机对国外原料市场例如东南亚和南美地区的天然橡胶、中东地区的石油等进行短期投资，扩展原料和能源供应渠道，一有风吹草动便予以撤回，自身并不会遭受致命影响。
到1904年底，山西和黑龙江两地的主要基础工业产品如煤炭、原油、粗钢、橡胶、水泥、发电量等已经跃居亚洲第一，把亚洲最强的工业国——日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更是在基础设施建设、工农业生产力、民众生活水平、文化教育、科技实力、政府执行力等各个方面全面赶上西方列强。其政治、经济、军事影响力已经遍布大清帝国北方的几个主要省份，再也没有哪个世界强权敢小看山西和黑龙江了，他们不得不考虑应以何种态度去面对这股新崛起的大清帝国地方势力，而美国在这件事上率先为他们做了个好榜样：那就是和平共处、友好合作、相互获利。
谁都明白，再像以往那样仅凭一、两个国家的单薄武力就敢向大清帝国榨取好处已经是个疯狂透顶的想法，因为这股新势力军队的强大战斗力已经初露端倪，而他们那些隐藏着的科技实力只会更为可怕，更何况他的背后还站立着一个尽管已显颓势但仍然算是个超大的帝国——大清。
如此而为的话，其发展潜力实是非同小可。只要他们愿意，想攫取大清帝国整个北方地区的统治权已是很现实的事。因此，从自身利益来考量，只有两种态度可供选择：要么接受，放弃自身部分在大清帝国境内的既得利益；要么趁其还未过分强大而予以扼杀。这恐怕是当前摆在世界强权面前的一个最感头痛的选择。
但一山不容二虎，利益的争夺终究要表面化，到那时，必然要有一个结果的。
对康凡他们来讲，要避免被世界强权所扼杀，让各个强权不得不采取接受的态度，实现自身的强势崛起就是唯一的出路。而要实现强势崛起，挑战甚至击败若干个当代世界强权就是康凡他们必须要做到的，即将爆发的日俄战争就为此提供了最佳机会。
钟汉强、梅香和梅香的同学们都明白这场战争的残酷性和蕴含的意义，这几年来都在各自工作岗位上只争朝夕的辛苦工作着。在他们的感召下，所有的人都在努力，因此而取得的成绩也是巨大的。这不但为康凡能够专心于自己的军队建设工作创造了良好的外在条件，也为打赢这场战争做出了卓有成效的贡献。但他们对康凡的担忧也随着战争的临近而加深，因为同来的这些人中，只有康凡一个人是战争的亲身参与者，而其他人只是在后方工作，即使再辛苦十倍也没有康凡面对的危险多，这就是梅香总感觉老天对康凡不公平的地方。
分别驻扎在晋北、晋中和晋南的晋军常备军部队通过无线电通讯网络同时接到了康凡的电令后，一周之内就完成了集结，陆续开拔，大部分部队已经在前几个月内各自分批开赴黑龙江指定地域。康凡和警卫营、安全局的特战部队、参谋部的部分人员是最后一批开拔的部队。钟汉强、梅香与贺水秀都来送行。梅香的同学们虽有耳闻，但都不知道具体的行动目的和行动时间，出于保密的原因，他们也没有刻意询问，因此这次没能同来。
太原火车站宽广而整洁的站台上的广播喇叭不停地播报着车次和部队番号，时不时的还要播放一些乐曲以缓解沉闷、紧张气氛。内卫部队官兵戒严了火车站以及附近地段，目送着从山西各地开来的一列列军列喷云吐雾的呼啸而过，军列上的官兵、各类武器装备、作战物资等都被绿色的军用篷布所遮盖，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装载的是什么东西。
“我走后这里就交给你了，老钟。”康凡对钟汉强说道。
钟汉强点点头，“这里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一定要保重。”
康凡微笑，“不用为我担心。”边说边转头看梅香与贺水秀，“二位美女，那我就走了？”
梅香与贺水秀默默地看着他，都没说话，神色悠然。
康凡觉得反常，临上车时还狐疑地回头看了看她俩。梅香倒是神色依旧，但贺水秀的嘴角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康凡很纳闷。
上了专列，参谋部的人员已经在研究黑龙江地区的地图。这些地图都是依照康凡带来的那本地图册，又由山西国土资源部的技术人员参照当代实际状况修订的，绝对称得上是当代最精确的地图了。
见他进来，几个参谋立正敬礼：“校长好。”
康凡还了礼，说道：“与先期开拔的各部队保持常态联络，务必协调好。”
众人齐声得令。
专列风驰电掣的行进，有些摇晃，但还不至于影响到人的正常活动。在专为自己设置的那节车厢里，康凡赫然看见了梅香与贺水秀，不禁楞了。
“怎么回事？！”康凡很不高兴，转头质问旁边站着的安全局特战部队的李队长。
“校长，二位执意要跟随，我也没办法。”李队长解释道。
警卫营的几个老兵也齐声附和。
康凡不悦的挥挥手。李队长尴尬的咧了咧嘴，拉了众人一同溜出车厢。
“耍什么威风啊！稀罕你才跟来呢。”梅香没好气的说道。
康凡紧绷的脸立刻放缓，“去那边很危险。”
“危险才要去呢。”贺水秀调皮的眨着眼，笑呵呵的插话。
“就是。”梅香在旁边帮腔。
康凡也真是没有办法了，极不情愿的嘟哝：“尽给我添乱。”
梅香说道：“我现在也不怨你多事了。这个乱世就需要你这样的人，而你也正好莫名其妙的来了。所以我决定以我的实际行动去支持你，再不能象前几次那样让你独自一人去承担危险了，要死一起死，我也不用总是担心你了。”
康凡没说的了，看看这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心里暖暖的。
这几年，大家都忙于各自工作，和平的时间长了，生活就过得相对安宁多了。贺水秀聪明伶俐，学什么像什么，尤其在医术方面，经过梅香系统、精心的**后，已具备很高的造诣。几年下来，跟随梅香左右，耳濡目染，俨然已是一副具备现代思想、行为和技艺的知识女性模样，多了一份成熟和自信，再不是从前那个传统富贵人家的娇小姐了。
由于贺水长对女儿的婚事一直心存愧疚，本就视若掌上明珠，此番更是变本加厉地爱护，任由女儿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去，只要女儿高兴就好。而贺水秀成天跟梅香以及梅香的同学们在一起，真的是象一只出笼的小鸟一样自由和快乐了。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侵略者贼心不死，和平依旧脆弱，战争终将不可避免。在这个时候，她能和梅香一起来，不知贺水长这位山西的农业部长做了多久激烈的思想斗争呢！
“此次大战非同小可，危险难以预料。我得小心从事才好。”康凡心里说道。
第六十二章 我是个有理智的疯子
康凡这次向黑龙江地区调集了周师长的晋1师和罗师长的晋2师这两个装甲机械化师、新组建的晋骑1师、3个机械化步兵师以及参谋部、安全局的部分人员，总兵力超过8万人。山西内地和北京南口、天津基地等的防卫任务留给了杨师长的晋3师和剩下的2个骑兵师、2个步兵师以及内卫部队。可谓是规模空前的大行动！
安全局下属的特战部队这次被康凡调来，与警卫营合并，由自己亲自指挥。
特战部队和警卫营官兵此次都装备了新式的02式冲锋枪和自动手枪：02式冲锋枪采用导气式自动方式，全钢架可伸缩枪托和前、后双握把设计，30发弹匣供弹，可进行单、连发射击，连发射速6百发/分，有效射程2百米，是一种将射击精度和猛烈火力巧妙结合起来的近战利器；02式自动手枪就是仿制生产的92式手枪。两种枪都使用92式手枪的9毫米钢芯弹，弹药通用性很好。另外，为加强火力，增加了96式通用机枪、82迫击炮与82无后坐力炮的装备数量。
康凡打算让这支部队执行对敌定点清除行动，潜入敌后，对敌方指挥、通讯、后勤补给等重要军事设施进行打击，配合晋军正面战场的战斗。
康凡带来的88式狙击步枪的弹药已所剩无几，再为此特意去生产专用弹药已没有必要。再者，晋军现有的枪械各方面性能已很令人满意，88式可以弃之不用了。于是，康凡挑了一支96式狙击步枪做为替代武器，将88的昼间和夜视瞄准具装在了这支96狙击步枪上，效果相当不错。
本来是想大规模仿制这种夜视瞄准镜的，但在当前的技术条件下，研制难度太大，最后只好放弃研制计划，转而研制了相对容易的主动式红外线夜视器材。
由于这种夜视器材体积较大，生产出来后首先装备了海警部队的巡逻舰艇、潜艇以及晋军各部队所属的侦察部队等用于夜间搜索和观察，达到足够的生产规模后，紧接着又开始装备两型装甲战车、82无后坐力炮等重要武器系统，使晋军在当代率先获得了可靠的克服暗夜影响的技术手段，拥有了极大的技术优势。而这种夜视器材的小型化工作对目前尚处于创建阶段的山西微电子工业来说，要求过于苛刻，进展缓慢，暂时还无法达到装枪使用的要求。
无论是哪个领域，晋军现役的各种武器装备都是当代最先进的，但拥有了先进的武器装备不是一定就能打胜仗，最关键是那些操作武器装备的人也应拥有相应的素质，只有这二者有机结合在一起才能发挥出最大效能。
这几年，黑龙江的农业发展得和工业一样又快又好，各个官办农场出产的数量巨大的小麦、大米、玉米、蔬菜、水果、家畜、家禽、水产等源源不断的供应两地，两地民众只要出据本地常住户籍证明就可以政府控制的低价位购买到他们想得到的任何主副食品，各大城市的大街上往年随处可见的那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民众几乎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干净光洁、满怀希望的面孔和衣着整齐、新颖别致的身影。
山西社会保障部经过详细查证和统计，现时两地民众的营养摄入水平已经高居亚洲首位，远远超越亚洲其他国家和地区民众的平均水平。发展得好坏，这一点是最能说明问题的。
而随着经济的发展，两地各行各业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这就为两地民众提供了充足的就业岗位，就业不成问题，日子自然也就好过。因此，教育、医疗等事业也就能得到良好发展，军队招募的新兵文化和身体素质就一年比一年高，而这些新兵首先需要在两地的内卫部队中得到很好的锻炼后才能有机会转入晋军常备军实现职业化转变，成为职业军人后，其作战技能和文化素养就会得到更全面的提高，就能享受到令本地民众垂涎、令外地民众咋舌的优厚物质待遇，如果再能得到赴清盛军校深造的机会那就更是出类拔萃了。
如此一来，只要是晋军常备军的一员，那他的单兵素质在当代就可称得上优秀。而对于那些在清盛军校经过3年现代军事技能培训后的军官和专业军士们来讲，他们既是晋军的中坚，能力更是非同一般。那么，晋军常备军在拥有了先进的武器装备和高素质的官兵后，战斗力就不言而喻了。
然而，日俄两国并不是不堪一击的纸老虎。俄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国力强悍，只是由于近年来国内革命运动风起云涌，政局动荡，内耗不断，实力才大大消弱。而日本是一个正在快速崛起的新兴资本主义国家，虽然国小人少，但国内政局稳定，上下一心，群情激奋，实力不容小视。以现今山西和黑龙江两地的综合实力来分析，尽管在局部军事冲突中优势明显，但若全面开战，绝对没有战胜任何一国的实力。
康凡觉得现在的山西与日本面临的国际形势很相似：都需要击败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西方老牌强权以确立自身的强势地位，为今后的发展创造理想的外在条件。但日本只需击败俄国一个国家就可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康凡他们由于情况特殊却需要同时击败日、俄两国，在晋军军官们看来，有这个念头的人绝对是个疯子！
“你怎么想？”康凡问梅香。
梅香莞尔一笑，“你早就胸有成竹，何必问我呢？”
康凡也笑了，“我是想听听你的看法。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我在大家的眼中依然是个疯子。”
“但大家并没有反对你啊。这说明什么呢？”梅香说道，“说明大家心里是支持你的，从大家对待这次战争的认真态度上就能看出来。大家说你是‘疯子’，我看象是有赞许和敬畏之意，因为没人敢象你这么想，更别说付诸于行动了。”
康凡猛然醒悟，“我知道了。”
“那你想不想跟我说说你的战争计划呢？”梅香问道。
康凡想了想，说道：“中日甲午战争之后，日本军国主义推行的侵略中国、吞并朝鲜的‘大陆政策’同俄国同期推行的侵略中国、吞并朝鲜、独占亚洲、称霸太平洋的‘远东政策’发生了剧烈碰撞，两国为争夺在中国东北地区的殖民利益，摩擦不断，因此一战的苗头已显露无疑。而慈禧太后这几年正对自己推行的新政信心满满，需要一个和平的内在和外在环境，最致命的一点就是慈禧已经70岁了，何况这次要同时面对日、俄两个强敌，她绝无死战之心。尽管我一再进谏，但慈禧太后态度坚决，要求我和其他清军将领若日俄开战，务必严守‘局外中立’，让出东北地区做战场，坐视日、俄两国在中国大地上为争夺在中国的势力范围而厮杀！由于吉林和盛京将军本就没有坚定的守土之心，几年来一向对俄国的军事介入采取妥协、退让的态度，致使俄军逐渐蚕食了吉林、盛京两省的各战略要地，包括从1898年就被俄国强行租借的旅顺口军港和大连湾商港，而以此为跳板，俄国独占了这两省的殖民利益。好在有我们的不懈努力，俄国暂时没有染指黑龙江省，算是唯一令人感到欣慰之处。所以绝对不能指望吉林、盛京两位将军在这场即将爆发的日俄战争中会有所作为，他们乐得严守慈禧谕令，袖手旁观。
而南方各省更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消极态度，奉行‘自保’政策。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只能和惠丰将军共谋保卫东北之事了。指望慈禧太后改变‘严守中立’的立场是不可能了，我们这次不会得到举国上下的一致支持，只能自己单干。而要单干的话，就不能与日、俄两国正面对抗，得寻找有利时机。鹬蚌相争后，渔翁才能得利。我们这次也只能和吉林、盛京两位将军一样先严守慈禧谕令，痛苦地眼看我国生灵涂炭而无能为力。日俄两国的消耗战得打到1905年的6月份，那时双方国力俱已严重损耗，无心也无力再战，我们那时候再出手，一鼓作气杀他个天翻地覆！”
梅香沉默了好一阵子，说道：“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将近一年的战备时间。”
康凡点点头，“一年后，我们的战备工作会更充分，作战实力会比现在更为强大，取胜的把握也就会更大。”
“你是个有理智的疯子，康凡。”梅香笑道。
1904年2月8日，日本海军偷袭驻泊旅顺军港的俄国太平洋舰队。2月10日，日俄两国同时向对方宣战，日俄战争爆发。5月初，日本陆军强渡中朝界河鸭绿江，击败俄国守军，将战火烧进大清帝国境内。
自此，吉林、盛京两地开始遭受空前浩劫，凡是俄日两军经过之处，“纵横千里，几同赤地”，民众生命财产蒙受惨重损失。
6月份，大批难民涌入黑龙江地区，梅香与贺水秀这半年来在惠丰的授意下组织人力、物力修建的几个难民点开始接收难民。晋军的几个师属工兵营参与了这次修建难民点的行动，他们装备的那些新奇的工程机械在土建工程上发挥了关键作用，显示出了强大的工程作业能力。之后，从山西征调来的大批医护人员、药品和医疗器械等陆续抵达。与此同时，黑龙江省各地支援的大量食品、饮用水和生活物资等也相继到位，梅香与贺水秀便和大家一起立即投入到救助难民的工作中。派遣来的内卫部队也同时进驻各个难民点，以维持秩序，全力保障难民生活。
第六十三章 我一定会打回去的
为隐藏实力，康凡将晋1师和晋2师留驻瑷珲，自己亲率晋骑1师与黑龙江部分驻军共同封锁黑龙江和吉林边界，加强边界防御并做好难民的接收工作。6月23日，晋骑1师一部与一股越境的俄国哥萨克骑兵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白刃格斗，从俄国人的刀口下解救出了被追杀的同胞，造就了轰动一时的新闻事件。
新式的装甲团替换了晋军3个装甲机械化师原编制中的骑兵团之后，康凡就以这3个骑兵团为班底，又从内卫骑兵部队中抽调精锐重新组建了3个骑兵师，分别为晋骑1师、2师和3师，都是些身强体壮、训练有素的官兵，战马是良种的高头大马，马刀是精钢所造，加上火力凶猛的96式通用机枪、96式步枪和02式冲锋枪，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很优秀，战斗力绝对在俄国哥萨克骑兵之上。
当时，晋骑1师官兵恐伤及本国难民而没有使用枪炮，师长麻生宝第一个拔出雪亮的马刀冲向俄军，身边的官兵立时催马挥刀，紧跟而上。而俄军或许是对自己的战技过于自信，或许是根本就未把面前的大清骑兵放在眼里，也是拔刀相向，待战斗一开，再想退可就没机会了。一霎时，刀光闪闪、人喊马嘶、血肉横飞！战技娴熟、人数占优的晋骑1师官兵在康凡的注视下干净利落地干掉了这些狂妄的俄国人，胜利收兵。
“俄国哥萨克骑兵也不过如此。”麻师长一边用布擦拭着自己马刀上的污血一边颇为得意地对康凡说道。
康凡笑了：“这次就这样了，以后如果再战，没有必要跟他们刀对刀、马对马的，直接用我们的机枪和火炮就好。”
麻师长很不理解，茫然地看着康凡。
康凡说道：“我知道你是骑兵出身，会嫌那样做胜之不武。但这是你死我活的战斗，怎么有效就怎么来，考虑多了反而就是愚蠢了。如果我们这次利用兵力优势先将俄军和难民分隔开，然后直接用机枪和火炮扫荡，至于伤亡这许多的弟兄么？生命是宝贵的，只要有减少伤亡的机会我们就一定要去争取。”
麻师长表情严肃地敬了礼，响亮地说道：“明白了，校长。”
护送这些难民们回到就近的难民点，晋军受到了热烈欢迎。有些情绪激动的难民抱住身边的任何一个晋军官兵就放声大哭，一时间哭声震天，好不凄惨！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打回去？”有人终于提出了这个敏感的问题。
众人都将目光转向骑着赤兔的康凡。
“会的。我们一定会打回去的。”康凡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但围拢来的人群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他们需要的是具体的时间表和实施步骤而不是这个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