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她[快穿] 第226节
  “不会。”他痴痴地望着她,见她挨得近,不由地张开臂膀,“我的王后之位只为你而留,就当是让他们提前面见未来的王后。”
  她轻咬下唇,“你轻浮。”嘴上这样说着,却顺势倒入他的臂弯,羞答答地说:“我为你暖被。”
  说是暖被,就真的只是暖被。
  她躺在他身边,却连碰都不让他碰,他自问不是个急色的人,却被她挑得热血沸腾。
  她柔若无骨的身子近在咫尺,明媚娇艳的脸蛋满是笑意,“扶耳,真高兴我们还能有今天。”
  扶耳想,不止是今天,他们还会有难舍难分的以后。不久的将来,他就可以履行诺言,与她做一对恩爱夫妻。
  日子又过去十余天。
  距离枝兮被贬为庶人,已经数月。宫里,殷非心急如焚。
  他日日都派人相问,问守宫门的侍卫是否有阻拦过什么人。
  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终于这一天,他实在憋不住,准备微服私访,到燕府一探究竟。
  殷非入燕府时,未曾通禀任何人,为的就是悄悄瞧一眼枝兮。他已经做好打算,看一眼就走,除非她哭着向他认错,否则他绝不心软。
  燕府其他人不知道国君驾临,未曾放在心上,只有府门的小厮们颤颤巍巍,为殷非引路。
  殷非身边侍卫无数,全都做便衣打扮。
  他现在对杀人没什么欲望了,拿剑都不太利索,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他重新启用了侍卫队。
  殷非在府里闲逛了一圈,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问:“你们府里那个被贬的桃夭夫人呢?”
  小厮指了枝兮住的小院。
  殷非立马往小院的方向奔去。到了门口,正好见到不寿从院里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皆是一愣。
  不寿最先反应过来,伏在地上行礼:“拜见王上。”
  殷非哼一声。
  要不是看在他做了太监的份上,岂能容他苟活至今。
  殷非想起那天枝兮为了护这个太监跟他闹,心里就火大,没好气地问:“那个女人呢,还在榻上躺着睡懒觉吗?”
  他说着话,就要往里面走。
  反正来都来了,那就看看她现在过得如何。
  没有他的庇护,她指不定落寞什么样子。
  不寿不敢拦,恭敬地陪他入院。殷非在屋里找了许久,没找到人,蹙眉问:“她怎么不在这?”
  不寿不敢答。
  旁边跟随的小厮开口道:“枝兮姑娘在家主的院子里。”
  第132章 一更二更
  殷非冲进扶耳的院子时, 枝兮正摘了满篮的花瓣,准备与扶耳一起做胭脂。
  两人有说有笑, 扶耳碾了嫣红的花汁, 往她唇边一点。
  忽地屋外簌簌一阵风似的,有人闯进来。
  扶耳很是不悦, 回头望见来人, 当即一吓,下意识将枝兮挡在身后, 一边行礼一边暗自朝后招手,示意枝兮往里屋去。
  可惜殷非早已瞧见她。
  “站住!”
  枝兮停下脚步, 缓缓转过身, 盈盈一弯腰:“王上。”
  他数月未见她, 猛然这么一瞧,竟觉得恍若隔世。眼神一沾上她的脸庞,便再也移不开。
  他好不容易压住自己, 才没有随本能冲上前抱她。
  她怏怏在那站着,低垂小脑袋, 似乎不太愿意瞧见他。殷非心里堵得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却并不和她搭话。
  他要是先开口了, 倒显得他有多稀罕她似的。
  殷非转而问旁边的扶耳:“你让她在你的院子里做什么?”刚问完,他便望见桌上摆着的花瓣与胭脂,再往回看,她那张薄薄的樱唇上也有鲜红花汁。
  殷非心里瞬间有了猜想, 只是不敢肯定,瞪大眼愤怒地剜向扶耳。
  扶耳不慌不忙地说:“枝兮姑娘想要做胭脂,微臣闲来无事,便想着替姑娘打打下手。”
  殷非并不上当:“做胭脂去哪里不能做,非要在你的院子里,和你一起做?”
  分明有猫腻!
  不等扶耳再次开口,后面一直站着没说话的枝兮幽幽开口说:“王上有所不知,如今身为庶人的我,已是扶耳公子的贴身侍女,我自然要在公子院里待着。”
  殷非愣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做他的贴身侍女?”
  她不躲不闪,大大方方地往前,将桌上的点心双手奉上递给殷非:“王上驾临燕府,就让奴婢代公子伺候吧。”
  殷非气得浑身颤抖,大手一挥,满地皆是掉落的点心与盘瓷碎片。
  “混账!”
  侍卫队见国君暴怒,立刻抽出刀剑。
  枝兮横眉立目,没了好脾气,一脚踩瘪滚到鞋边的点心团子,“王上好大的架子,一来就喊打喊杀,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难不成王上真要对我赶尽杀绝吗?”
  殷非冲后面的侍卫队吼:“滚,都滚到外面去!”
  扶耳趁乱去拉枝兮的衣袖,试图找个借口让她暂避风头,这一细微动作被殷非看在眼里,他立刻咆哮如雷:“不准碰她!”
  枝兮:“你凶什么凶!”
  殷非气得呼不过气来,“除了这个女人,你们都给我滚到外面去!”
  扶耳担忧地看了看枝兮,枝兮冲他微微一笑,挥手示意让他别担心。
  殷非下意识就要拔剑,伸手摸到腰间才发现,今日没有佩剑。
  为了今日来探她,他特意换了一身崭新的行头,温文儒雅,没有半点平时凶暴的样子。
  所有人都退到屋外,门带上的一瞬间,殷非立马往前扑过去。
  枝兮躲得快。
  两人围着花梨月牙桌打转,他颤着手指她:“你给孤过来。”
  她呸一声,“就不过去。”
  他索性用蛮力掀了桌子,她拔腿就往里面跑,随手捡起花瓶砚台往身后砸。
  他更是恼火,最后将她逼到墙角,她退无可退,只得被他环在怀里。
  殷非咬牙切齿:“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她跺脚,“你放开我,我立刻就跑。”
  殷非眼珠子瞪得老大,“孤凭什么放开你!”
  她不甘示弱瞪回去:“你凭什么不放我!”
  “因为孤是国君!”
  她没了话,抿抿朱唇,语气弱了下去:“哦。”
  殷非见她总算不再嚣张,瞬间顺气,仔细一想,不对,他不是为了跟她辩这个事。回过神的殷非将话拉回正题:“放着宫里好好的桃夭夫人不做,偏要跑来做别人的侍女,你说你是不是下贱?”
  话音刚落,空气里响起啪的一声。
  殷非震惊不已,他缓缓捂上左边脸,“你……你敢打孤?”
  她眼中含泪,伤心至极地望着他,嘴上恨恨道:“我打你怎么了,我打的就是你,你杀我啊,反正你不就这点能耐吗?”
  殷非恼怒至极,他应该当场以辱君的罪名杖毙她,至少也得赏她几巴掌,可当他一触及她血色尽褪的泪脸,所有羞愤的情绪瞬时消失。
  他甚至没有责骂她。
  “哭什么,闭嘴。”
  她微愣数秒,继而哇哇大哭。
  殷非慌了神,他伸手替她揩泪,被她哭得浑身不自在,连带着刚才那一巴掌的痛楚都被掩住,只想让她别再掉泪。
  可她还是哭个不停。
  殷非急得抱住她,“不准哭,孤不准你哭,听到没有?”
  她一边捶他一边哭喊:“我就要哭,你不让我做的事,我就偏要做。反正都是要被赐死的人了,不趁现在多哭几下,难道还等到下地府去阎王爷跟前哭吗?”
  殷非抚上她的青丝,“谁说要赐死你了?胡说。”
  她颤抖地哭着,撅嘴嘟嚷:“你气急败坏地冲进燕府,不就是为了赐死我吗?”
  殷非只好捧住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你听清楚,孤不是来赐死你的。”
  她泪眼汪汪,“那你来燕府干什么?”
  殷非语噎,口是心非:“体恤下臣。”
  她不再哭泣,自己擦眼泪,他静静地望着她,伸手替她将碎发挽到耳后去。
  许久没见她,她都瘦了。
  肯定是想他想的。
  枝兮轻声低喃:“痛吗?”
  他没听清楚,“什么?”
  她语气拘谨,没了刚才的肆意,透出几分温柔,“我问你脸痛不痛?”
  是指刚才她气急了打他一巴掌的事。
  他刚想说不痛,话到嘴边,改口道:“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