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 第69节
  一群人劝架都劝不开,季子漠刚想说让钱多来赶车,就见季丫像个小炮弹一样的站起身,大喊着:“你们都住手。”
  季子漠震惊看着她,齐玉也从他怀里撤离,看向季丫。
  打架的停了,劝架的也停了,万众瞩目中,季丫满脸怒气,捏着小小的拳头,大声道:“是因为我夜里咳嗽,睡觉哭,我大哥才来陪我睡的,不是嫂嫂把我大哥赶出去的。”
  “我大哥很爱我嫂嫂,我嫂嫂也很爱我大哥,我病好了,我大哥今天就会回去和我嫂嫂睡,再过不久我就要有小侄子了,你们都不准再胡说嚼舌根。”
  牛车悠悠向前,留下后面两辆牛车和一群人,季子漠脸上震惊神色好半晌都未褪去,冲季丫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行啊妹妹,牛啊!”
  季丫捏着的拳头还未松,生气的看向季子漠。
  第62章
  “大哥你骗人,你不放心我才去我们房间睡的,还骗我们说是嫂嫂刚来杏花村不习惯,给他点独处的时间,我和季安还私下里说嫂嫂不对。”
  背了黑锅的齐玉:......
  季丫:“大哥今天就回去睡,不准再睡我们房间。”
  季安忙点头:“对,大哥回去睡,大哥那么高,我和季丫都不敢翻身,而且大哥睡的那么死,还是我夜里起床给你掖被角的。”
  季子漠:......
  赶车的钱多来认同的说了几句,季子漠完全是帮倒忙,难受了自己还委屈了季丫季安,也是委屈了齐玉。
  怨气有点大,季子漠被季丫震的有点不好开口,等到路程过半她又开心的和季安玩起来时,季子漠靠近齐玉痛苦道:“我总不能去睡柴房吧!”
  齐玉:“你可以把我绑起来。”
  季子漠一时没太懂这个意思。
  齐玉:“你把我绑着,我就不会踢到你。”
  季子漠恍然大悟,他当时分开睡,和齐玉说的是他睡觉不老实。
  季子漠:“别闹。”
  齐玉认真的看着他:“我说真的。”
  季子漠倒吸了口凉气,靠近他低声问:“你这么放心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齐玉:“你不会。”
  季子漠沉默了......齐玉对他的这份信任是哪里来的,他自己都不信自己。
  不由的反思,自己是看起来不行的样子,还是圣人坐怀不乱的样子?
  难道是装过头了?
  季子漠脸色复杂,继续低声问:“咱俩睡一张床,你就不怕那个谁知道了会介意,对你心有芥蒂?”
  齐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个谁是谁?”
  季子漠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说出那个名字:“就是那个谁。”
  前面不知道钱多来说到了什么,惹的季丫笑个不停,声音如银铃一般。
  齐玉把分开的双膝拢了拢,合在了一起,垂眸道:“无事,我中意的人,他不介意这个。”
  季子漠过了好半晌,才回了个大度。
  钱多来把牛车栓在县城墙外,季子漠让他一起去县里逛逛,把牛车托给一旁的人,钱多来不放心。
  季子漠单肩背了个细筐,里面是装的几幅卷起来的对联,一手牵着季丫,一手握着齐玉的手腕,季安落后一步停了下来。
  季子漠回头,心累道:“你哥我就长了两个手,你嫂嫂第一次来县里害怕,我不得牵着他?下次牵你行吗?”
  季安跑上前揪住他的衣服。
  季子漠:......行吧!一拖三。
  在路上买了几个烧饼,三个姓季的边走边吃,只有一个姓齐的拿在手里。
  季子漠又用肩头撞他:“凉了就不好吃了,入乡随俗,别不合群,咬一口,快。”
  季丫季安跟着道:“嫂嫂咬一口,可好吃了。”
  三个人齐齐眨眼看他,齐玉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们兄妹三人眉眼如此相似,让人心头发软。
  在街上大口吃东西不符合齐玉自小学的礼仪,两侧人来人往,他低头咬了口烧饼,热乎乎的烧饼上面撒着黑色芝麻,暄软喷香。
  季子漠+季安+季丫:“好吃吗?”
  齐玉把烧饼嚼完咽下去,才回:“好吃。”
  齐玉长相不俗,又与相貌俊朗的季子漠走在一处,其身份不难想象。
  季子漠怕他受不住旁人的指指点点,齐玉笑着淡然道:“没事。”
  昨日说过今日要来县里,他一夜未眠,设想着旁人会如何说,会用何样的眼神看他。
  其实,此时的场景和他设想的一致,只是设想中的紧张未出现。
  齐玉低头又咬了口烧饼,或许,是因为季子漠递过来的烧饼太过香酥。
  到了远山书肆,被引上了二楼,季丫看到被他爹拧着耳朵的吴苍明,高兴的跑过去抱着他的大腿:“苍明哥哥,小丫来找你玩了。”
  吴苍明耳朵还在他爹手里,忙用手捂着季丫的眼睛,低声跟他爹恳求道:“老头子,给点面子,快松手快松手。”
  吴老爷留着山羊胡,因家里常年与书打交道,故而气质算得上儒雅,此刻有外人在,也不便多说,便气的哼了一声,松开了吴苍明。
  吴苍明抱起脚边的季丫就跑,边跑边喊:“季子漠,小丫我抱走了,忙完去集贤酒楼等着我们。”
  下了木梯,吴苍明似是把季丫扛在了肩头,引得季丫笑声如银铃。
  季子漠余光看了看吴老爷的脸色,气依旧是气的,却也并无其他不满。
  季安眼巴巴的看着木梯处,季子漠拍了下他的头:“没办法,谁让你没季丫可爱。”
  季安委屈的耷拉着脑袋。
  上次来未见吴老爷,只和书肆掌柜的谈了谈,季子漠等着,他去吴宅禀了吴老爷,说是老爷说可。
  一旁的棋桌上棋局散乱,吴老爷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看向季子漠道:“来一局?”
  季子漠:......
  “吴老爷,晚辈不太精通此道,您若有事不妨直说。”
  吴老爷垂眸不语,只梳理着黑色棋子。
  季子漠对这个真的不懂,硬着头皮坐在对面,用右手捡了白色的棋子到手旁的棋笥。
  齐玉搬了个圆凳坐在季子漠左手旁。
  棋子捡完,桌下的手被人握在掌心,又轻轻翻了个面。
  季子漠诧异的看过去,齐玉侧脸如故,并未转头看他。
  黑棋先落子,季子漠缓慢的拿起棋子,缓慢的思考,缓慢的落下。
  圆润的指尖在掌心一笔一划,阵阵痒意传到心底。
  季子漠抱歉道:“吴老爷,晚辈确实不善此道,想的时间比较久,要不就这样?”
  吴老爷心里急的恨不得破口大骂季子漠墨迹,面上却笑呵呵道:“没事没事,不着急,你这不是下的挺好的吗!”
  吴老爷自认论棋,他下遍桑农县无敌手,原有些不耐,等到饮了口茶,猛然一怔。
  这下哪里还管急不急,他自己都慢了下去,季子漠拿棋子时他还嘱咐道:“不急不急,想好再落子,不能因为图快走了昏招。”
  沙漏时间流逝,一局结束,齐玉动作轻盈的把那只左手放回去。
  季子漠手指蜷缩点在掌心,似是不舍那个划动的指尖。
  吴老爷捋着胡子乐的哈哈大笑,直言找到了对手。
  这下不用季子漠提,主动开口说起了对联生意。
  “这事说的有些晚,事情有些赶,你上次留下的几个法子,我想了想又做了些变动,现下已经把你的名声打到了临近几个县。”
  说着他捋了捋胡子继续道:“不过,你沉寂了太久,神童名头不复以往,有些耕读之家倒是愿意求一张回去,但是价格拿不到多少,真的有钱大家感兴趣的也有,不过,还差点助力。”
  季子漠看出他自有一番思量,提起四方壶,倾身给吴老爷斟茶:“那吴老爷的意思是?”
  吴老爷端起茶,眯着眼角道:“我想着,你若是图些小名,润笔费定是有的,只是不会多,若是想扬名多些润笔费,不若你做首诗来,证明神童依旧,毕竟诗词文采最是骗不了人的。”
  吴老爷言之有理,却也有另一番心思,想瞧瞧季子漠文采如何。
  扬了名声,别说对联,就是一字都值百金,若是神童损落,怕也就拿个浅薄的润笔费,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他能帮些忙,却也不用再多费心,交给下人去办就好。
  季子漠所图不过碎银温饱,只想着在桑农县混点钱,并不想扬名大笙。
  不过旁人一片好意,他也不好多说。
  笑着道:“吴老爷一片好意子漠感激,只是好诗难得,子漠回去必定细细琢磨,年前怕是来不及。”
  吴老爷点点头,常年接触学子,自是知道好诗不易。
  “不急,只是若是如此,哪怕我尽了力,润笔费怕是只能拿到三十到五十两左右的价格。”
  季子漠起身抱拳感谢:“已经足够,子漠多谢。”
  季安坐在几步远的地方,想说话又不敢,彷佛屁股上有钉子一般,见季子漠要告辞了,终是忍不住一脸急迫道:“大哥,大哥你有诗的。”
  吴老爷来了兴趣,忙问是何诗。
  季子漠心里暗道一个不好,原主那些诗都要人命啊!
  顾不得什么,忙大步走过去想捂季安的嘴。
  谁道季安嘴那叫一个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后面的话被季子漠捂在了嘴里,呜呜的说不出。
  只听得两句,吴老爷便灵魂一颤,只觉得一道炙热的光击中苍老的心脏处,回过神来忙追问:“后面呢?后面呢?”
  季安说的是这两句,而非原主所写的诗,季子漠一时不知道是要悲要喜,捂着季安的手没松,对着吴老爷解释道:“这不是我写的。”
  吴老爷见季子漠不说,大力推开他蹲下身问季安:“你来告诉我,全诗是何?”
  也不知道吴老爷怎么手劲如此大,季子漠被他推的一踉跄,齐玉忙上前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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