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所以，真正的终点是什么？”白栀子没想明白。
  何河闻言，露出了笑。
  “终点啊……”他尾音拉长，“这怎么能告诉你呢。”
  说完，直接一脚把白栀子踹进了球内，反手迅速关上了金属门。
  球体内也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白栀子被踹了个踉跄，球体内部全是金属制的，光滑的站不住脚。她直接一脚踢到了不知道是谁的腿。
  “嘶！”
  那人倒吸一口冷气，痛苦道：“谁啊？脚上长钢钉了吗？！”
  还没等白栀子说抱歉，他们脚下的球突然动了。
  “靠！”
  “谁啊！”
  “我脚！”
  几声低骂响起。
  白栀子只觉得脚下的球体开始转动，原本就光滑的球体更是难以稳住身形。
  “啪唧！”
  “淦！谁甩我脸了？！”
  “呃！哕……谁他妈在这里面放屁了啊？！”
  □□和□□碰撞的声音，夹杂着咒骂声在球内源源不断。
  白栀子一手撑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
  不断有人滚落在她身上，她还没起来，自己又撞到了别人的身体。
  “是这个球在滚！”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宛若平地炸弹爆开。
  “何河！他又搞我们了！”
  白栀子咬牙，精神力下意识释放，看到了眼前一只下一秒就要踢在她脸上的脚。
  她敏锐地抬手挡开，直接抓着那只脚往上一抬。
  “啊！”惨烈的呼喊在球内炸开。
  “我他妈要裂开了！”
  白栀子听出了这道声音是来自不久前她的对手，关钦选手。
  她默默松开了手里被掰成一百八十度的腿，顺着滚动溜到了另一边。
  关钦甚至来不及为自己酸痛的某个部位哀伤，就直接以面扑地，摔了个狗吃屎。
  白栀子顺着球体内部的外缘，手轻轻擦过球边，脚步移动，慢慢抓住了球体旋转的规律，勉强稳住了身形。
  时不时飞过来横斜的人体，她淡定地一脚踹开，在混乱的球体中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安稳角落。
  何河在外面，听着球内不断传出的惨叫声，露出了一个真心的嘲笑。
  谢洛寒默默在一旁看着，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何河，也是联一军的人……
  黑色的金属球在空中三百六十度高速旋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施施然按下了停止按键。
  球体停止旋转，打开门，一个个软趴趴的人从里面顺着惯性滚了出来。
  白栀子脚步也有点打飘，扶着门框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除了她之外，还有几个人也是站着的。
  联二军的程祁和首都军校的金凌川应该也是在球体内适应了，只是步子有点不稳，比大多数人要好很多。
  陆昱和米璃，一个指挥一个机甲师，两个人感觉自己像是去洗衣机里走了一趟，头晕目眩。
  “惩罚结束了，该回哪回哪吧。”何河轻飘飘留下一句话，率先脚步稳健地走出了训练室。
  白栀子撑在地上，半睁的眼看到关钦岔着腿，颤颤巍巍地走到另一边坐着。
  她有点心虚，默默移开了视线。
  “就是不能相信他……”莫令言气虚了。
  从黑球里出来，他看路都感觉天旋地转，走路都是歪七八扭的，像是第一次长腿。
  陆昱稍微冷静了点，神智回来了，“这东西，我想起来在哪见过了。”
  白栀子几人闻言望去。
  “是星舰驾驶员的平衡训练仪器。”谢洛寒的声音传来。
  首都军校休息的地方就在他们联一军的隔壁。
  “专门用来训练前庭平衡感。”
  陆昱点头。
  “真是亏他想的出来。”莫令言欲哭无泪。
  再这样下去，他们再在何河手底下待几天，他们怕是会直接变成六边形战士。
  “上能操作机甲战斗，下能驾驶星舰创人。”白栀子补充。
  “这几次的训练，好像都是和平衡感有关。”她想到。
  最开始的地板训练，还有今天的模拟训练和黑球惩罚，它们的共同点逐渐明晰。
  平衡感。
  “但什么样的赛场会需要平衡感？”莫令言想不明白。
  训练也结束了，几人也不着急回去。
  他们宿舍在三十楼，现在他们腿还是软的，爬不上去。
  索性就在训练场讨论一会儿。
  陆昱也没想出来。
  “平衡木赛场？谁先掉下来谁输？”米璃试图想象。
  “别闹了，那我们应该去学体操。”莫令言吐槽。
  “早晚会知道的。”白栀子心态很好。
  ……
  何河从训练室回到自己的宿舍，没几分钟就收到了肖燃他们叫他过去的消息。
  等他到了地方，会议室内坐着四个军校的老师。
  他们已经知道了刚才训练发生的事，包括他说的那些话。
  “何教官，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不知道他们都还只是大一的学生吧？”联二军的老师语气不善，责怪的意味几乎要满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