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秦楚笑着望向萧太后,道,“太后,需要在下为你接骨么?”
  萧太后将手伸向秦楚。
  秦楚一会儿的时间,便将萧太后被庄君泽折断的手腕,接了回去。
  萧太后动了动手,笑道,“不愧为楚种医,医术果然高超。”说着,停顿了一下,语气陡然一转,道,“庄君泽身上的‘苗毒’,也是楚神医解的?”
  秦楚微微一怔,庄君泽身上的‘苗毒’,她不过是控制住了而已,并没有解开。
  而秦楚这一怔的时间,萧太后只当秦楚是缄默了,眼中,闪过一抹恨意,道,“楚神医,本宫让你来此,除了想让你替本宫接骨外,本宫还希望你能帮本宫一个忙。”
  “在下为何要帮萧太后你呢?”秦楚看着面前虽然沦落冷宫,但却丝毫不减那股尊贵气质的女子,笑着反问。
  “因为,本宫手中,有楚神医与南宁国串通,对付北堂国的证据。”
  “什么?”
  闻言,秦楚止不住的诧异。
  “让南宁国的乓马进入北堂国,这是楚神医当初提的建议吧?”
  “是又如何?”
  “如此做,对北堂国的危害有多大,相信不用本宫说,楚神医也知道。”
  “在下当然知道,但是,成大事者,总是需要冒险的,太后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富贵险中求’么?”
  “本宫不管这些,本宫只知道,这一建议,既然是楚神医你提的,那么,此刻若是有一份楚神医和南宁国私通的‘证据’,会如何呢?”
  秦楚面色蓦然一变,道,“你伪造‘证据’,陷害我!”
  “那又如何?”
  萧太后冷冷一笑,“如今,我手中,就有这样一份‘证据’,若是楚神医不愿帮本宫这一个忙,那么,这一份‘证据’,很快就会出现在庄君泽的御书房中。
  “你……”秦楚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楚神医,本宫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考虑。”萧太后望着面前之人,神情中,已是肯定了结果。
  果然,不出萧太后所料,面前之人,受她威胁,点头,答应帮她。
  “萧太后,你说吧,要在下帮你什么?”
  “本宫要你亲自送一封信函,到都城外三十里地的‘杳径山’上。只要信函到了那里,那里的人,自然会将那一份‘证据’给你。”
  “好。”
  “不过,你一定要一个人去。”
  “那样一份‘证据’,萧太后以为在下会让多一个人知道么?”
  萧太后闻言,笑着了。
  ……
  出了冷宫,一门之隔,门内门外的两个人,都笑了。
  萧太后是冷笑.她看得出来,庄君泽很是看重刚才那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敢肯定,若是刚才那一个人去了‘杳径山’,庄君泽一定会去的,到时候,‘杳径山’便是庄君泽的葬身之地。
  秦楚则是嗤笑,当初,她敢直接说出那样的话来,当然是考虑了一切的可能的,萧太后,她以为她真的是受了她的威胁么?后宫的女人不简单,尤其是像萧太后这样,坐到高高在上位置的女人,更不简单。但是,一旦安逸惯了,人的智商,总是会退化的。
  杳径山,一座距离北堂国国都,约有三十里路的山。山上,早在多年前,便聚集了一帮山贼,这帮山贼,与别的山贼有些不一样,他们,从不伤人,打劫,也只是打劫那些为富不仁的富商,所以,朝廷对他们的镇压,并没有那么的严格,尽管,他们离国都,不远。
  秦楚一袭白衣,衣袖下,揣着那一份萧太后让她送来的信函,站在了杳径山的山脚下。
  一名年约四十岁的中年人,带着几个手下,皱眉打量着出现在山脚下的人,恶声恶气的问道,“你是什么人?知道这里是什公地方么?竟然敢站在这里,不想活了?”
  秦楚微微一笑,道,“在下奉命前来送一封信函。”
  “什么信函?”
  “在下也不知道是什么信函。”
  “谁让你送来的?”
  “北堂国最尊贵的那一个女人。”
  中年人眼中划过一道异光,再次打量起秦楚来。这一次,和刚开始时的打量不一样,带着审视的光芒,半晌,道,“请随我来。”
  “有劳大叔了。”
  帮楚温文有礼的对着中年人道。
  中年人没有说话,带着秦楚上山去。
  ……
  皇宫、御书房。
  庄君泽望着宫外送进来的信函,慢慢的皱起了眉,修长的手指,指尖,落在了信函上的‘杳径山’三个字上。
  心中,有些恼怒秦楚擅自出宫,又有些担心她的安全。
  他当然知道,‘杳径山’和萧太后脱不了干系,因为,朝廷几次欲要派兵消灭那些山贼,都是萧太后从中阻拦。
  他也知道,萧太后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背后,自然是一股势力的。皇宫中,也有着她暗藏的人,那些人,他早已知道的十之八九,但是,他要除去,就要百分之一百的除去。因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起身,庄君泽独自一个人,向着宫外而去。
  ……
  杳径山。
  秦楚在‘杳径山’为首之人看了她送去的信函后,就被当做‘人质’,关押在了柴房。
  望着简陋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的柴房,秦楚抱怨的踹门,让门外把守的人,带她去见刚才见过的‘杳径山’的首领。
  厅内。
  秦楚一脸的恼怒,对着为首之人道,“在下送信函来,萧太后说,只要在下将信函送到了,你们便会把‘证据’给我的,现在,你们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为首之人嘲笑的看着面前‘天真’的人,道,“那所谓的‘证据’……不过是子虚乌有,欺骗你这愚蠢之人罢了……”
  “我知道,那所谓的‘证据’,就在你们手中。”
  秦楚有意无意的打断了为首之人的话,一脸恳求的道,“你们把‘证据’给我吧,若是那‘证据’落到北堂帝手中,我害怕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为了彰显自己心中的恐惧,秦楚还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为首之人不屑的看着面前贪生怕死之人,“那所谓的‘证据’……”
  “你们要怎么才肯给我?”
  又一次,秦楚适时的打断了为首之人的话,看她的神色,实在让人难以找出一丝有意为之之嫌。
  “你别老是打断我的话,我告诉你……”
  “我帮你们。”
  秦楚望着为首之人,神色中像是下了某种艰难的决定,道,“我帮你们.北堂帝将萧太后打入冷宫,在下知道,萧太后一定会对付北堂帝,若是你们肯将‘证据’给我,我可以帮你们。”
  为首之人不屑的打量着面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半晌,缓缓地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们?”
  “北堂帝武功高强,就算联合你们整个山寨的人,也不定是他的对手。但是,我会医术,我可以下毒。”
  为首之人想起了信函中的内容。信函中说,面前之人,可以将北堂帝庄君泽引来。信函中还说,他们可以利用她来威胁庄君泽。既然这样,那么,面前这个人在庄君泽的心中,一定是有分量的。可是,她现在却贪生怕死的反过来对付庄君泽,这不由得让他越发看不起面前之人,但是,面上却是笑着道,“既然这样,那么,你便与我们一起对付庄君泽吧,若是庄君泽死了,那么,那些‘证据’,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用了。”话语说到这里,语气,陡然一转,接着道,“若是你敢欺骗栽们,那么,那此‘证据’,便会出现在庄君泽的御书房中。”
  秦楚略微低下头,身体颤抖,一幅深深被威胁的害怕样子。但没有人知道,她低垂的眼底,闪过的,却是狡默的冷光。
  那一封信函,她虽然没有打开,但里面的内容,却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她知道,庄君泽,一定会来的。
  不过.她倒从来没有想过,庄君泽来,是因为自己。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她知道,庄君泽一旦来这里,出了‘事’,那么,萧太后宫内的那些人,一定会第一时间全部站出来支持萧太后。到那时,越快站出来、拥护的越彻底的人,自然越会受到萧太后的赏识。而到时候,庄君泽才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萧太后不知,她这一招一出,已是满盘皆输!
  终还是太过沉不住气了!
  然,秦楚不知,萧太后如此做,并不是因为太沉不住气了,而是因为庄君泽对付她,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地方威胁到了他,而是他恨她。那一股恨,巳然将她逼上了绝路,使得她只能孤注一掷,博上一博!
  一群不像‘山贼’的‘山贼’,一个充满了诡异的山寨,处处布满了陷阱,透着杀机,静等着那一个人的自投罗网。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忽然,秦楚佯装不舒服,站起身,说是想要去一趟茅房。
  待秦楚离开大厅后,之前带着秦楚上山来的那一个中年人,微微忖思了一下,对着为首之人道,“当家,要不要派人跟着他?”
  为首之人不屑的看了一眼离去之人的背影,嗤笑道,“他此刻借故离开,不过是不愿和庄君泽正面对上而已,这样一个贪生怕死、又没有胆量的人,没必要将精力放在监视他身上,我们现在要集中精神对付的,是即将到来的庄君泽。”
  中年人心中,不知道为何,竟隐隐有着一股不安。目光,缓缓地落向空荡荡的厅外,那一个人,当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么?当他负手站在山下的时候,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好了,让弟兄们都去准备吧。”
  为首之人打断中年人的思绪,抬步,向着厅外而去。
  中年人暂且压下心底的不安,也出厅,去吩咐其他人的准备。
  ……
  秦楚缓步走在这个诡异的山寨中,她发现,山寨内的每一个人,上至厅内的那一个首领,下至随便一个下人,都暗藏着武功。
  这里,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山寨’而已!
  “喂,你是谁?”
  有人,看到有陌生人在山寨内随意行走,不由得上前来,问道。
  秦楚对着来人微微一笑,道,“在下是你们首领的客人,在下在找茅房,只是山寨太大,一直未曾找到。”
  来人看着面前之人的笑容,竟有一种炫目的感觉,明明是一张再平凡不过的脸,但那一双眼晴,却灿若星辰,让人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深陷进去,略有些结结巴巴的道,“茅房就在……那……那边……”
  “谢谢这位大哥了。”
  秦楚对着来人道谢,从容的从来人身旁经过,向着前方走去。
  来人呆楞在原地,不知为何,刚才那一个人说的话,竟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般,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深深地相信了。
  庄君泽独自一个人来到‘杳径山’,一是因为收到的那一封信函中,明确要他一个人前来,二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杳径山’,他还不看在眼里。
  一袭白衣,在身后落下一道优美的弧皮,庄君泽在一个中年人的带领下,翩然上山,片刻的时间,便立在了山寨的大厅之中。
  山寨内为首之人打量着面前的帝王,冷冷一笑,“北堂帝倒当真敢一个人前来。”
  “人呢?”
  庄君泽目光环视一周,并没有见到那一个他想要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