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没了腰间那只手箍着,言砚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大腿内侧那片火辣辣。
  他手撑在马背上,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想让那片地方不再被磨蹭到。
  他这一动,两人相贴的地方也来回蹭了几下。
  言砚。
  身后纪觉川的声音突然传来,低哑的声音带了点警告的意味,吓得他立刻坐好,还以为自己影响了纪觉川驾马,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纪觉川的声音才又响起:腿还疼?
  嗯。言砚轻轻咬着唇,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放在他腰间的手突然下移,在他腿.根处碰了碰,这里?
  言砚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还是点了点头。
  马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纪觉川低下头问:这样好点吗?
  好点了。
  身后男人的身体像是火炉,等两人终于到了马场入口处,言砚也出了一身的汗。
  他被纪觉川扶下马,站稳后往四周看了看,没看到盛陌闻的身影。
  在看什么?
  现在已经到了正午,阳光正烈。纪觉川的声音却让他莫名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否认,没看什么。
  纪觉川没再问什么,带他去把骑装换下后,牵着他朝停在马场外的车走去。
  司机下车帮他们拉开后座门,言砚坐进后座,搓了搓被晒红的手臂,又用手背贴了贴发热的脸。
  中午想吃什么?
  纪觉川关上车门,拿了瓶冰水给他。
  在附近随便吃点吧。言砚拿冰水在手臂上敷了一下,才觉得好受了些。
  纪觉川点了下头,跟司机说了一个地址,靠在座位上开始闭目养神。
  他闭了一会眼,就感觉到言砚一直在动来动去,坐得一点都不安分。
  睁开眼,看到言砚正咬住下唇,细白的手指抓着前座的扶手,不自在地在座位上换了一个又一个坐姿。
  他静静看了一会,才开口:坐得不舒服?
  言砚还以为他睡着了,被他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点点头。
  纪觉川知道他是因为大腿内侧的伤才坐得不舒服,顿了一下,问:要坐我腿上吗?
  言砚眼眸一下睁大,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看了他一会才发现他是认真的,立刻红着耳尖摇头:不用。
  被纪觉川这样一问,他安安分分坐着不敢再动,只是偶尔会悄悄伸手碰一下腿.根的位置,把布料往外扯一扯。
  纪觉川的视线顺着他的手,在他的腿.根处徘徊,良久才收回视线。
  等那片肌肤火辣辣的感觉消退了些,言砚才没再去碰。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盛陌闻给他发了信息,说是有点事先回去了,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言砚回复完了信息,放下手机,发现纪觉川没有再继续闭目养神,而是盯着他看。
  盛陌闻的信息?
  言砚怔了一下,点点头。
  你以后离他远点。
  言砚又是一愣,第一反应是纪觉川对主角受有了兴趣,所以让他不要靠近主角受。
  结果纪觉川下一句话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对你图谋不轨。
  言砚轻轻啊了一声,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看他迟钝的样子,纪觉川皱了下眉,总之你以后要跟他保持距离,知道吗?
  言砚觉得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可他看着纪觉川的眼神,又不敢反驳什么,只能点点头。
  纪觉川这才满意,没再盯着他看。
  在马场附近的餐厅吃完午饭后,车子又开了许久才到了市区。
  经过药店的时候,纪觉川让司机停车,下车进了药店,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个小袋子。
  言砚早就忘了纪觉川说要他回家涂药的事,还好奇地看了几眼那个袋子,以为是纪觉川自己要用的药。
  直到回家后,纪觉川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淡淡丢给他一句脱裤子,他才有些懵了。
  在他懵逼的时候,纪觉川已经从袋子里拿出了酒精和药膏,皱眉看向他。
  我,我自己来吧。言砚紧张地眨了下眼,想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那么怕疼,还能自己上药?纪觉川的语气不容反驳,快点。
  言砚确实不敢自己上药,他打算等纪觉川走了,就把药偷偷藏起来,但没想到纪觉川会知道他怕疼。
  明天还要去买戒指,你要是不涂药,明天怎么出门?
  纪觉川尝试用言砚以前最喜欢的首饰来诱惑他,乖乖把药涂了,明天多买几个喜欢的款式,嗯?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轻柔,就像是在哄人一般。
  可现在的言砚对首饰没有丁点兴趣,他撇了撇嘴。
  明天出不了门更好呢,买不了戒指的话,也不用订婚了。纪觉川等了一会,直接伸手去碰他裤子上的拉链,险些把他吓得跳起来。
  我自己脱!
  纪觉川收回手,挑眉看他。
  言砚咬了咬唇,把裤子扯到了膝盖的位置。
  他看到那片地方有些磨破了皮,红通通一片,难怪路上一直觉得有些火辣辣的疼。
  纪觉川瞥了一眼那片雪白就匆匆收回视线,抿了下唇,用棉签沾了酒精,刚伸手过去就被轻轻抓住。
  言砚腿微微敞开,漂亮的眼眸紧张兮兮地看着他,老公,能不能轻一点。
  嗯。纪觉川垂了垂眸,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俯下.身,刚把棉签碰上去,言砚就颤了一下。
  他动作顿了一下,继续用棉签在那块地方涂酒精。
  为了防止言砚动弹,他左手握着言砚的腿.根,右手拿棉签,等消完毒后抬起头,才发现言砚眼睛已经红了一圈。
  还没涂药。
  纪觉川拿出药膏,刚拿起另一根棉签,余光就看到言砚在偷偷把腿并起来。
  他抓住言砚的脚踝,轻松把他的腿又分开,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别动。
  这回涂药膏的时候,言砚倒是没有刚刚颤得厉害,只是时不时嘴里轻哼一声,软着嗓子让他轻点。
  纪觉川眸色深了些,深吸了口气,手上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等擦完了药,他才吐出一口气,擦了一把额角冒出的汗,行了。
  抬起头,才发觉言砚一条腿搭在他腰侧,两人的姿势很是不对劲。
  偏偏言砚还没有察觉,他唇色被自己咬得艳红,长睫微垂,正小口抽着气把腿缩回来。
  眼尾泛红的样子,像是被人欺负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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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纪觉川动作一僵,神色变得有些莫名。
  他眸色深沉,盯着言砚慢慢把腿缩回去的动作,喉结上下滚了滚,觉得身体有些发热。
  言砚把腿缩回去后,一抬眼就对上了纪觉川的眼神,又瑟缩了一下。
  一半是因为伤口疼,一半是被纪觉川的眼神吓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纪觉川现在的眼神有些像几天没进食的饿狼,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吞食入腹。
  他咽下口水,移开视线。
  刚刚涂药的时候为了方便,他的裤子被纪觉川从膝弯扯下来,随手放到了旁边。
  言砚腿.间的药膏还没干,伸手又够不到裤子,只能轻轻去扯纪觉川的衣服。
  老公,能把裤子拿给我吗?
  纪觉川垂眸,掩去眼里的炽热,把旁边的裤子拿了过来。
  等药干了再穿。
  言砚嗯了一声,乖乖坐在沙发上没再动。
  他坐了一会,觉得自己光着两条腿的样子有些尴尬,一旁的纪觉川不知道为什么还没走,而是坐在沙发上跟他一起等。
  纪觉川衣冠齐整,他下.身却只穿了一条白色内.裤,双腿还因为伤口的原因微微敞开,怎么看怎么不雅观。
  言砚悄悄把腿合上一些,转头看向纪觉川,老公,你不用去工作吗?
  嗯,等会去。
  纪觉川没有离开的意思,垂眸看着他的腿,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伤口。
  为什么要等会再去?
  言砚悄悄撇了下嘴,难道还怕他不穿裤子,所以要看着他穿吗?
  又在沙发上煎熬地坐了许久,言砚才终于可以穿上裤子。
  在纪觉川的注视下,他小心翼翼地穿好裤子,总算不用光着两条腿。
  等他穿好了裤子,纪觉川果然起身走了,只是去的方向似乎不是书房。
  言砚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纪觉川是不是不情愿给他涂药,怎么涂完药后脸色那么奇怪,眼神也怪恐怖的。
  不情愿的话让他自己涂不就好了,干嘛要为难自己。
  他想了一会就没再想,抱着电脑剪直播录屏去了。
  到了晚上,言砚洗完澡后自己在浴室把药涂了一遍。
  现在破皮的地方没有多疼,只是有点微痒,所以他自己涂药也没有问题。
  他躺在床上,看到纪觉川从浴室出来坐在床边。他刚凑过去就感受到凉意,才发现纪觉川今晚洗的是冷水澡。
  今天的天气比前几日要炎热些,洗冷水澡也正常。
  言砚没有在这上面多想,他在想另一件事。
  白天的时候纪觉川明显不愿意帮他涂药,而且好像还不是一般的不愿意。他还从来没见过纪觉川露出那样古怪的神情。
  虽然晚上他已经自己涂了药,不能再让纪觉川帮他涂药,不过他还有其他办法。
  言砚往床边移了移,手扶上纪觉川的肩膀,老公,我刚刚自己涂好药了。
  他感觉到纪觉川的身子僵了一下,神情又有些古怪起来,然后低低地嗯了一声。
  言砚悄悄勾了下唇角,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凑到纪觉川耳边。
  老公,你要检查一下吗?
  他看到纪觉川额上的青筋跳了跳,一双黑眸更沉了些,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言砚无辜地眨了眨眼,伸手去勾身上宽松的睡裤,果然被纪觉川钳住了手腕。
  看着那双亮得仿佛藏了星辰的眼眸,纪觉川暗中咬了咬牙,只觉得刚刚被冷水浇灭的火又烧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不知死活的人?
  言砚看到纪觉川黑如锅底的脸,还以为自己目的达到,正美滋滋地想收回手,就发现纪觉川用了不小力气,他的手根本抽不回来。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被纪觉川俯身压在了床上。
  手腕被压在身侧,他眼睛睁大,看着纪觉川越压越近。另一只没被桎梏的手刚想推开身上的人,就被纪觉川抓住,跟另一只手一起压在头顶。
  言砚,你不是要脱吗。
  纪觉川的额头几乎要抵上他的,说话时气息轻轻喷在他脸上,修长的手指勾进了他裤子里,似乎准备往下扯。
  不脱了,不脱了。
  言砚以为他在生气,扭着腰去躲他的手,抬起腰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蹭在纪觉川身上。
  他有些后悔刚刚要去招惹纪觉川了,看纪觉川这么生气,说不定真的要把他的裤子给扒下来。
  纪觉川呼吸重了重,抽.出手指,固定住身下人薄薄的腰身,眸色沉沉,不给我检查了?
  言砚赶紧摇头,眼神可怜兮兮:我是开玩笑的。
  接着,长睫又轻眨了下,带着些恳求的意味,老公,别压着我了,好不好。
  纪觉川喉结滚了下,终于从他身上起来。
  言砚赶紧把露出内裤边沿的睡裤拉上来,安安分分躲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纪觉川。
  他怕纪觉川还在生气,想了一下,又软着嗓子问:老公,你不生气了吧?
  纪觉川已经下了床,闻言扫了他一眼,那一眼里仿佛带了火星子,有些灼人。
  没理会他的话,纪觉川径直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就响起了水声。
  言砚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就是碰了他几下,至于重新洗个澡吗?
  他原本打算等纪觉川出来,可白天在马场骑了一上午的马,现在早就困了,没等多久就闭上了眼。
  他不知道纪觉川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只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旁边的床往下陷了一下,然后一个浑身带着凉意的人靠近了他。
  靠近他的那具身体还有些水汽,言砚蹙了下眉,下意识离那具身体远了点。
  下一秒就被拉了回去,一只手在他腰上轻轻捏了一下,有人在耳边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
  第二天言砚是被纪觉川叫醒的。
  他以为昨天惹纪觉川生气后,今天纪觉川会不愿意带他去买戒指,没想到一大早就被叫了起来。
  上车后,言砚看到纪觉川的眼里有些血丝,探头过去多看了几眼,担忧地问:
  老公,你昨天没睡好吗?
  纪觉川脸色一僵,没有说话。
  言砚想起昨晚睡着后,好像在被子里感到些凉意,似乎是纪觉川又洗了个冷水澡。
  虽然现在是夏天,可在晚上连着洗两个冷水澡也会有些受不住吧。
  他有点不能理解纪觉川的行为。
  老公,昨晚家里的热水器是坏了吗?你怎么一直洗冷水澡呀?
  这回纪觉川的脸色更奇怪了,他往驾驶座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司机赵叔别有深意从后视镜看过来的眼神。
  没坏。纪觉川低声回了一句。
  言砚眨了眨眼,还想说话,就听到纪觉川的声音更低了点,别问了。
  他以为纪觉川没心情理他,乖乖地没再出声,车子安静地驶到了商场前。
  进入商场后,纪觉川没急着带他去买戒指,而是停在一楼的商场地图导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