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一只阿袋袋
  香莲姑娘说外面一切妥当,王爷可以上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去奶奶家过年了,已捉虫,回来回复
  晚上回来有时间的话就再更一章
  祝大家除夕快乐,牛年大吉!新的一年工作顺利,学业进步!
  第41章 启程
  白承珏颔首与薛北望擦肩而过。
  哪怕是现如今能说话, 以闵王的身份,他也不应当与一个燕王送来的奴仆说太多体己话。
  于薛北望而言,单是那背影便能与树林中的场景相应和, 至今他都记得垂死之际,闵王在他跟前丢下一袋银两的可恨模样。
  虽身份于此无可埋怨之处, 但灯会之事哪怕有一点心, 亦不会如此对待救命恩人。
  沿路下人见到白承珏停步低头,身后仍能感觉到有一双眼恨不得此刻便将他从后至前,刺个对穿。
  他知道是薛北望, 以前闵王府中的恩怨,薛北望对他心中不满,理所当然。
  可还是不住轻声叹息。
  回到闵王的身份, 竟未完全从绝玉的角色中抽离,心中不住期待怀念着那小小新宅中的光景
  一路上两人无言,白承珏刚踏入前厅,平日闲散惯了的白承止哭丧着脸,双手往白承珏的肩膀上一搭, 眸子里湿湿润润的看上去怪可怜的。
  小十七, 你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我!白承止唇角下撇, 握着白承珏的肩膀摇晃了两下,看在你我二人的兄弟情分上, 帮我进宫回绝圣上如何?
  白承珏在摇晃下头有些晕眩,只得抬手示意香莲。
  香莲一屁股将人从白承珏身边推开, 瞥眼看向站在旁看热闹的薛北望道。
  还不快些过来搀着王爷上马车去。
  闻言, 薛北望不情不愿的指向自己:我?
  香莲全然无视铁面下白承珏剐了她一刀,昂首道:自然,你这小奴模样生的讨巧, 怎就没有脑子呢?
  薛北望倒吸了口凉气,压制心中怒气的同时,面上强掩上笑意,上前搀住白承珏的肩膀。
  触上白承珏身体的刹那,目光疑惑的望向铁面,自觉白承珏的触感有些熟悉。
  让他隐约想起留在宅中的小花魁,可体型上白承珏的身体比绝玉魁梧些许,看上去完全不是一个人。
  薛北望皱紧眉心,想到从闵王身上感知到绝玉,便觉得这人更加可恨。
  香莲见人久久不动,不住打趣道:我们王爷那么好看?让小望北隔着铁面都看的移不开眼。
  不是。说完,薛北望脸色一沉,搀着白承珏往门外走去。
  一旁的白承止望着两人的背影双眼微眯成线。
  不由挥开手中的折扇,轻拍着胸脯。
  我认识他,小十七的相好,看来我有办法让小十七断了拉上我同去的念头。
  话音刚落,香莲手搂住白承止肩膀,掌心藏着的刀刃压住白承止的颈动脉。
  白承止身子一僵,手中的折扇落回胸脯不再动了,眼神瞥向香莲,娇俏的小美人笑容天真烂漫,完全与手中的封喉刀刃搭不到一起。
  轩王殿下刚刚在说什么?
  白承止装傻道:什么?
  香莲刀刃往白承止颈部轻轻按压,刃口冰凉,却还不至于划破皮肉:轩王殿下最好打消了找爷麻烦的念头,哪怕爷身份暴露,轩王该去的地方还是得去,不过轩王能否回来就不一定了
  爷可能会念着兄弟情义,可意图伤害爷的人,香莲一个都不会放过。
  天真无害的笑容与这威胁的话语全然不搭,白承止额头不住在胁迫下覆上一层凉汗。
  刚刚只是玩笑话
  香莲轻笑,手中的刀刃拍了拍白承止的俊俏的脸庞:最好是。
  那挟制住白承止脖颈的手松开时,白承止抚摸着未留下伤痕的脖颈,吐出口凉气。
  爷这段时间不能说话,还要劳烦轩王殿下少说那些无用的言辞,若爷哑了这件事因轩王只故传出去,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香莲说到这里,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刀,那山高路远的,轩王殿下本就命不好,保不齐死了呢。
  想到那日阳光正好,他让属下将白承珏掳回来一开始便是错的。
  小十七动不动要杀人,连随行的下属也一样。
  往后的日子全然是在刀尖上跳舞。
  他抹去额头上的细汗,手中的扇子无心再摇,折扇一收,暗自为接下来的小命担忧。
  白承珏的车厢里发出叩响,香莲上车,白承珏将一张纸递到香莲跟前。
  车队的人,为何都是生面孔。
  我下去问问。
  白承珏颔首,香莲再次从马车上下来,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递到车夫跟前。
  王爷他身子骨不适,待会驾马慢些稳些。
  车夫笑眯眯的将钱推了回去:王爷身娇体贵的,哪怕姑娘不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自当将王爷照顾好。
  收下吧,要是王爷马车坐的舒服,接下来定会再有赏赐。
  香莲说完,车夫故作勉为其难的将银子揣入怀中,看着香莲笑着点头,香莲环顾了一圈车队,这次的人倒是机灵,不像是王爷身旁那些呆头呆脑的人。
  奴才们毕竟是圣上专程派来照顾两位王爷的。
  原来如此,宫中的人果然机灵,做事认真。说罢,香莲又给了车夫一锭银子后,转身回到马车内。
  在白承珏身边坐下后,复言:是圣上派来的人,爷用惯了身边人,他明明知道却还是给爷安排了新人,当真不懂得体恤爷。
  白承珏叹了口气,提笔写到中途有赈灾粮要同队伍随行,圣上谨慎些总是好得。
  这哪是谨慎,爷为了他做了那么多,到了还防着爷!当真不识好歹。
  休得妄言。
  香莲不快的咬着下唇,硬生生的将其他言辞咽下,浅笑着凑到白承珏跟前:那什么望的跟着马车走,爷不心疼吗?离驿站可远了,那双脚走到驿站非得磨出泡来。
  见白承珏还没有动摇,香莲叹了口气:外面都是圣上的人,他跟着马车走,保不齐这些宫中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以为爷厌弃他,背地里欺负他
  他像是会被人欺负的吗?
  这可说不准,那么长的路,爷就真忍心看他走的去?听着香莲的话,白承珏心中有些动摇,可想到现下的情况,抬手指了指暂时不能发声的喉咙。
  见状,香莲笑着往白承珏身边靠了靠:这不打紧,我有办法绝不让你和他多说一个字,再说了,爷不写字,神态动作我看得懂爷想说什么。
  白承珏终是妥协的点了点头。
  香莲得令让马车停下,将薛北望喊上马车,还偏偏让他挨着白承珏坐。
  好好伺候王爷,因为你笨,王爷他不想与你浪费唇舌,一切旨意由我传达,你就待在这车厢里少说话多做事!
  看着眼前冷冰冰的铁面,薛北望强忍着心中不快。
  有马车坐总比走着好。
  他忍!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回复
  第42章 熟悉之感
  薛北望从上车起便做好了给闵王当牛做马的准备, 不料马车一直驶到驿站,一路上安静的薛北望都有些不适应。
  马车停稳,薛北望搀着白承珏下马, 铁盔在脖颈上划下几道红痕,口子很浅, 血痕处已经结了薄痂。
  颈部露出的肌肤细腻, 宛若一匹上好的绸缎,利器轻轻一触都能拉出一道血口。
  与记忆中的人又一次融合在一起。
  王爷脖子很好看吧?
  薛北望回避开目光,搀着白承珏的手不自在的收回, 冷声道:没有。
  爷戴铁盔多少都会被划伤。听香莲说完,薛北望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带有划痕的颈部,脖颈处没有旧患, 看起来都是新伤。
  香莲眸光一黯,低声道:留疤就不好看了。
  她一回眸见白承珏双眼不快的微眯,抬手轻轻打了一下唇瓣,铁盔下白承珏发出一声叹息,转身朝驿站内走去。
  薛北望看着白承珏背影走远, 不耐烦紧了紧后牙:真难伺候, 好端端怎么又不高兴了
  香莲无奈的叹了口气, 道:他不是气你,是气我多嘴。
  薛北望低声道:铁盔下垫块绸布, 可能会好些。
  这方法我们也同王爷说过,他嫌麻烦, 要不然你去和王爷说说, 若是望北的话,王爷多半会听。
  薛北望呼出一声鼻息,目光淡漠的瞥向香莲, 未再多说什么,大步朝驿站内走去。
  除去绝玉外,那些毫不相干的人或是事,他流露不出半点温存。
  房内,白承珏卸下铁盔对镜涂抹着药膏。
  身后有茶盏放下的声音,白承珏没有回头,沾染着药膏的手指,在伤痕上晕开打转。
  脸色因针扎创口般的疼痛微微泛白。
  一眼不盯着你,怎就又涂药了!
  白承珏提笔到伤口痊愈,这药膏药效不佳,恐会留痕。
  爷你已不用再回百花楼阁,又何须再用?
  屋外,听见香莲的话后,薛北望慢下脚步,有关百花楼阁的事,他还想细细听下去。
  门咦的一声推开,薛北望抬头便见到站在房门外眯笑着眼的香莲。
  望北你来的刚好。香莲将牛皮纸包裹的药材递到薛北望跟前,王爷他身子骨不好,需要用汤药来温补,你将药煮好趁热送上来,这药需温水浸泡一刻钟后,冷水煎服。
  薛北望点了点头:好。
  香莲看着薛北望的背影舒了口气,关上门转身就看见白承珏的冷脸,尴尬的吐舌,蜷着身子像个小鹌鹑似的,缓步挪到白承珏身旁。
  白承珏冷笑举起写有字的纸你再说大声些。
  错了,可叶归哥哥说了这药不能常用,去南闵县少说还有八九日的路程,马车颠簸,这铁盔怎么都会将脖子蹭开,这药涂到事情解决,您这身子骨也受不住,不是吗?
  香莲说这番话时,不敢抬头,便连话音都朦朦胧胧的压在舌下。
  她小心翼翼的抬眸,见白承珏正在思索,轻咳了两声,向前半步
  望北说爷在铁盔下缠圈丝绸,脖子就不容易被磨坏了。
  白承珏垂眸,提笔到如此,被旁人看见终归不好。
  他不是没想过,可这铁盔是先皇赏赐的枷锁,若这般做落进其他生事者眼中,定是要以他不敬先皇为名,递上一本折子。
  平日以绝玉的身份在外走动,极少戴着铁盔,可如今一去数日,除了一人在屋内能留一刹喘息之地外。
  这铁盔便只得如囚犯的枷锁一样,向世人宣明,他白承珏生来便是罪。
  既是罪者,又何以喘息。
  香莲见白承珏神色黯淡,蹲在白承珏身前,握住他的掌心:那我们便上了马车裹上一层缎子,下了马车便取下,去到南闵县还要查赈灾款亏空一案,到时你病倒了,我看轩王亦不是会管事的人。
  我知道了。白承珏浅笑,将写满字的纸在烛台上燃尽。
  爷合上眼睡会,我坐在屋里守着,不会让人进来的。
  白承珏点头,和衣睡去。
  此时伙房内,薛北望看着泡开的药材眉头紧蹙。
  这些药材他都见过,在绝玉哑了之后,大夫专门用来给绝玉调养身子的,说那哑药里参杂着其他毒药,需服用一些时日才可将体内余毒散尽。
  一路上薛北望没见闵王说过话。
  甚至闵王身上的兰香,肌肤细腻的触感都与绝玉有些相像,有时便是透过那双眼睛他都能隐约感到绝玉的气息。
  薛北望想了想拿出帕子打算将一样收下一点,待回城后问问这些药究竟用来治什么的。
  香莲轻扣了两下门扉道:你在干什么?
  薛北望匆匆将帕子收起来:没什么。
  这药还没煮上?慢死了
  香莲姑娘,我能问问这药是治什么的吗?
  王爷年少时被人下过剧毒,身子骨一直不好,全靠这药温补着。
  本已经停药有些年头了,谁知近些日子旧疾复发,又得喝上一段时日,倒是你快些将药熬好送上来,再过两个时辰车队便要启程了,再磨蹭到时你只得在马车内睡。
  薛北望点头道:知道了。
  香莲背过身舒了口气,当时只想尽快将薛北望支开,好在反应及时,才让药的事情解释明白。
  香莲姑娘,王爷最近嗓子不好吗?
  香莲皱了皱眉头,转脸掩上笑意:为何这样问?
  这一路王爷都没说过话。
  香莲了解下,都觉得薛北望不大聪明,从未想过他的疑问会一个接着一个,香莲轻咳了两声亮了亮嗓子。
  你是燕王送来的人,王爷自当不想与你多费唇舌,燕王之前强塞你入府,当着下人的面便给了王爷下马威,王爷在大堂气的呕血,又怎会喜欢你。
  薛北望点头,香莲这些话自也说得过去。
  可他还是觉得闵王给他的感觉说不上来的熟悉,就好像曾与闵王相处过很长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时间回复
  因为要出去,可能明天更新的概率有点低【捂脸】
  第43章 变数
  药上火熬煮, 薛北望蹲在小灶炉旁扇着火。
  倒没指望车队启程下能好好躺会,何曾想闵王还大发慈悲找了个替班给他。
  白承止斜倚着房门外,发冠未束, 头顶翘起几簇乱毛,望着薛北望疲惫的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