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程齐桥不敢面对老爷子失望的眼神,他央求着:爷爷
  程老爷子深吸了口气,他转向宋含章:这件事一定有什么误会,这样含章,你就看在我这张老脸的面子上,给爷爷一点时间,让我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好吗?
  程老爷子和宋老爷子私交甚好,他都这样说了,宋含章也没办法不依不饶。
  他点头:那还麻烦您一定要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
  老爷子眼底带着疲惫:你放心。
  他一声不吭地往外走,程齐桥看看宋含章又看看程老爷子,追了上去:爷爷
  老爷子避开他来扶的手:别叫我爷爷。
  两人出门,宋含章转向齐北:那我们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卡点二更!急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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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我好像提醒过你别动我的人吧?宋含章好整以暇, 以一种睥睨的姿态,居高临下地望着齐北,眼里黑沉沉地滚着乌云。
  和程老爷子, 他得顾及对方长辈的身份压一压心里的邪火,对齐北不仅没这方面的顾忌, 更因为看到那张脸而浮上心头的某些让人作呕的回忆让他整个人戾气十足,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齐北心惊肉跳。
  齐北当然记得宋含章的警告, 但他齐北是什么人,将不知天高地厚几个字刻烟吸费,不但没把宋含章的警告放在心上,还因为对宋含章的愤恨让他对淳乐水有了更大的兴趣, 毕竟他还顶着宋含章老婆这么一个身份。
  能让宋含章老婆在他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地方哭泣求饶,齐北一想就更兴奋了。
  这不仅是满足自己的xp, 还是对宋含章的报复。
  冲进浴室后他只觉得淳乐水不愧是他惦记了那么久的美人,一身皮肤又韧又滑, 腰还细得很,除了比他高这点让齐北不太满意,不过转念一想,这更激起了他身为男人的征服欲。
  就是劲儿太大了,在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让齐北摸到两把之后淳乐水就剧烈地挣扎起来,那力气让没喝药的齐北都比不过,被对方抓住他额前的头发狠狠将他的后脑袋掼在身后的墙壁上,撞得齐北头晕眼花,被掀翻在地,两人霎时在地上扭打起来,但大多数都是齐北被单方面压制。
  一拳一拳落在他身上脸上,拳拳到肉, 最后两人是怎么从卫生间滚到客厅的,他又是怎么被皮带捆住手的齐北都不记得了,他就记得耳边全是啪啪声,每响一声他便一阵肉痛,火辣辣的眼泪水都给他痛出来了,只能不停求饶。
  大概是嫌弃他的声音太吵,对方捏着他下巴往他嘴里塞了条毛巾,将他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嗓子眼。
  齐北这时才看清他身上的人哪是什么淳乐水?
  宋含章眼睛亮得吓人,那张脸宛如地狱修罗带着慑人的杀气,要不是淳乐水一行人及时赶到,齐北觉得他今天很有可能会交代在宋含章的皮带下。
  现在一看到宋含章那张脸,他就本能颤栗,蜷在宋含章脚边早就没了往日里见到他就争锋相对的目中无人劲。
  听到宋含章这么一问,皮都绷紧了,也不敢吭声。
  宋含章看了眼简闻,简闻给他晃了晃手机,上面正显示着一个通话页面,电话刚好被接通。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齐总。
  齐北闻言脸色骤变,猛地从地上抬起头。
  我这个电话是想通知您一声,我们之前谈好的那个项目就算了吧。电话那边的齐父还在追问原因,简闻轻扫了眼地上的齐北,这就得问问您的好儿子都干了什么了。
  他说完便直接挂断电话,下一秒齐北的手机响起来,来电人当然是齐父,宋含章好心地帮他接了,不用外放都能听到齐父中气十足的震怒:逆子,你又干了什么?!
  齐北这下是真的怕了,因为管理和经营上的一些问题齐家最近一直如履薄冰,和简闻那个项目是他们家最后一根稻草,齐父费了很大的劲才从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拿到这个机会。
  让一直绷着一根弦的齐家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这次带他来程家的宴会,齐父千叮咛万嘱咐齐北在宴会上好好表现,多和程家和简闻拉进关系,兴许之后还能趁此和宋家搭上关系。
  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家里情况不太好,齐北难得的不惹齐父生气,按照他的要求进了公司,虽然表现差强人意但怎么说也比以前在外面鬼混树敌来得强,他逐渐成长齐父才放心把他带到这么重要的地方来,并且把和小辈相处好的重要任务交给他。
  结果到宴会上一看到淳乐水,精虫上脑,齐北什么都忘了。
  丢了简闻这个项目,他们齐家就全完了。
  齐北一张嘴就是哽咽,抖着声音颤巍巍喊了声爸。
  你人呢?!齐父怒道,你给我跑哪里去了!
  宋含章和简闻相互对视,两人对这种家里长短的电视剧没有什么兴趣,双双起身往外走,简闻仿佛现在才发现少了一个人,随口问:淳乐水呢?
  出去了。宋含章说,也幸亏淳乐水出去了,让他耳边清静了半天。
  他给我说齐桥给他下药的时候我还不信,简闻叹了一声,仍然有些不敢置信,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宋含章没有出声。
  他的童年可以说是和简闻以及程齐桥三个人一起渡过的,程齐桥年纪最小,他和简闻能跑能跳的时候对方还是个在襁褓里玩手指的婴儿,三位母亲也谈笑晏晏。
  那大概是宋含章人生最幸福的一段时光,直到后来因为那件事母亲离世,外公痛失爱女一夜白头,谢绝见客,不管是上门吊唁的程母还是简母统统被拒之门外。
  外公带着宋含章离开老宅休养了整整两年才重回故土,作为宋家唯一的继承人宋含章明明应该早早担起继承家业的重担,但外公心疼他,从不拘着他,让他自由选择成长方式,宋含章才再次和简闻联系起来。
  他们年龄相仿,很快便重建友谊,而比他们小了四岁的程齐桥却很难再融入进来,即使如此,宋含章对他也比对其他人要亲近一些,所以如果不是他自己喝下那杯酒,他也不会相信淳乐水的话。
  见他沉默,简闻自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打量宋含章两眼: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给齐北那话是什么意思?你的人,你真喜欢上淳乐水了?
  宋含章极为无语,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虽然他确实在知道自己错怪了淳乐水后对他抱有几分愧疚,可是他又不是受虐狂,他有病吗天天听着淳乐水在心里把他翻过来翻过去的骂还会喜欢他?!
  你居然还会给他出头,这不像你。
  宋含章把简闻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丢下去:都给你说了要不是因为外公我早和他离婚了,既然没离婚,就算我再不喜欢他那他也是我宋家的人。
  他轻嗤道:他齐北算什么东西?
  简闻啧了几声。
  啧个屁。宋含章反手往他胸上拍了一下,虽然不爽,但还是说,刚才谢了。
  小问题,谁不知道我简闻和你宋含章穿一条裤子的,得罪你不就是得罪我。简闻说,这样,你要真想谢我呢,之前和你说投资的那部舞剧,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虽然宋含章这几年一直没有正式接管宋家,看上去也是天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他和简闻凑在一起还真不是什么事也没做,项目投了不少有赚有亏,入股了一些创业小公司有日渐壮大的也有清产核算的,反正宋含章属于光花钱不出力的,就是图个乐。
  而简闻做这些呢是为了他自己以后打算,他们简家不像宋家这样血亲单薄,简父光是私生子就有好几个,最大的今年刚十八,据说是简父和初恋生的,疼爱得不行,不出意外很有可能会把简家交到简闻这个十八岁的弟弟手里。
  简闻自然是不乐意,一直在暗中丰满自己的羽翼好日后和简父抗衡,就连现在简父交给他打理的那些项目和公司,也在被他逐步换血,偷偷蚕食。
  两人名下有家投资公司,明面上是由宋含章全权控股,但其实简闻是藏在背后的二把手。
  他们这公司杂得很,只要通过项目评估,啥行业都投。
  不过这舞剧市场宋含章是完全没有关注过,而且他总觉得简闻这投资说白了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到底是想投资,还是想拉我给你当挡箭牌?
  你也知道简岛这小兔崽子就爱跟我抢人,妈的老子刚看对眼还没搞到手就被他给睡了,刚成年的小崽子睡的人比老子都还多你说气不气。一提起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简闻就得抽根烟压压火,你也知道我之前没有遇到过楚林这个类型的,至少我现在是真挺喜欢他的,那我可不得防着点?
  他眯着眼睛算了算:从那天在酒吧到现在两三个月了吧?饭还没吃上一回呢,啧,难约得要死。看着温温柔柔一人,其实可有脾气,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我还就喜欢这样的。
  简闻和宋含章都是一丘之貉,但和宋含章专注和小情儿做金钱交易讲究走肾不走心不同,简闻除了偶尔空窗期的时候找找小鸭子吃个零嘴啥的,正常情况下是男友不断,至少在交往期间是走肾也走心,至于这个心走了多少嘛就暂且不论,反正新鲜感在的时候呢就把对方捧在心尖上,新鲜感一过去就是一句分手的事,总之屁股后面情债不断。
  要说浪子,宋含章自认比不过他。
  而且还是个属狗的浪子,就爱逮着硬骨头啃。
  那你加油。宋含章说。
  简闻知道他这就是同意了,和他约了个时间去和导演聊聊,见他站在走廊,问他:不走?
  你先下去吧,我等一下淳乐水。
  这边两人刚分开没多久,淳乐水就从楼梯口上来,身后跟着张经理和一个满脸惶恐的侍者。
  他看到靠在墙边的宋含章有些意外,往屋里打量一眼,除了地上的齐北外再无一人,他问宋含章:他们人呢?
  走了,宋含章站直,问他,你刚才去哪儿了?
  淳乐水示意张经理,张经理把那个侍者推出来,说是查出来这个服务生之前和程齐桥有过交易,程齐桥的药就是通过他拿到的。
  会所嘛,养了一群小鸭子做桃色交易,那相关的药物肯定也少不了,只是没有放在明面上,毕竟来消费的都是高端人群骨子里再下三滥还是要脸的,但只需要给服务员一个暗号,他们就知道你需要什么了。
  其实这种事在会所里都是司空见惯的,但谁让今天被药药倒的是宋含章呢,那性质就变了。
  侍者瑟瑟发抖,宋含章对张经理说:把他送到程老爷子那儿去。
  宋含章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不会追究这个侍者的责任,两人点头哈腰又是道谢又是道歉地走了。
  走廊上只剩下宋含章和淳乐水两人,互相对视,谁也没说话,最后还是宋含章略显疲惫地开口:走吧,我叫了司机过来,先回去,路上再说。
  这一晚上把宋含章折腾得不轻,两人下了楼也没管任何人,径直出了宴会厅大门。
  司机已经等在别墅门口,屋外冷风烈烈,将宋含章身上单薄的衬衫吹得贴在身上,那背影看着有点莫名的脆弱。
  淳乐水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
  【我也吃错药了????】
  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宋含章多看了他一眼,两人前后坐进车里,车沿着山路往下,此时已是夜深人静,远离了喧嚣的山顶别墅,回程路上灯火通明却少见人影。
  车前挡板升起,将后座隔出一个狭小的私密空间。
  宋含章三两句复述了在淳乐水离开后的发生的事,淳乐水托脸看着窗外,慢悠悠回了个:哦,知道了。
  但其实,非常不爽。
  【程老爷子再怎么说也是程齐桥的爷爷,就算对他再失望又能怎么样,他是程家小辈里最优秀的一个,老爷子只会当他一时走岔了路,教训责骂几句事情不就翻篇了。】
  【还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多满意?他还能给自己孙子下次药让他也体验一下不成?】
  【而且那个老爷子和外公的关系摆在那里,不看僧面看佛面,反正也没酿成什么大错,最多也就是改天把人领上门来道个歉。】
  【啧,不爽。】
  淳乐水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满意,但他也知道这件事也只能这样了,就因为知道且只能接受所以格外憋屈。
  宋含章也没多说,因为确实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程老爷子是和外公在创业之初就一路扶持过来的,虽然现在年纪上去走动少了,但毕竟当初的情谊还在,宋含章怎么样都不能做得太绝。
  两人各有所思,一路无话地回了家。
  淳乐水一到家就闷着脸上了楼,许叔奇怪:乐水怎么了?
  没事,跟我闹别扭呢。
  宋含章有些头痛,他按了按太阳穴,问许叔:外公睡了吗?
  应该还没有,老爷子刚上床。许叔道,小少爷,你脸色看着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宋含章摇头:麻烦您等我们这么晚,您先去睡吧许叔,我和外公说点事。
  许叔不太放心,被宋含章推进房间,然后他才敲了下宋时清的房门:外公,您睡了吗?
  进来吧。
  他推门而入,老爷子半靠在床头,腿面上倒扣着一本书,宋含章进去时他老人家正在摘眼镜。
  看到他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今天在程家的晚宴上遇到什么事了?
  宋含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五一十地把今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宋时清越听表情越沉重。
  宋含章和淳乐水的想法其实差不多,在他看来最快明后天,程老爷子应该就会带着程齐桥登门道歉。
  就像我和您说的,程齐桥一开始针对的其实是淳乐水,只是我误喝了那杯酒,我不想轻易地把这件事揭过去。
  那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