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不一样的战场
  半年时间,白安这丫头长开了很多,她的个头高了些,青丝长了些,五官越发标致了,像是上帝造物的心血之作,肌肤白里透红,可以预见,将来必是倾国倾城的佳人。
  这世间不缺乏美人,有的美人在皮不在骨,有的美人在骨不在皮,也有在骨又在皮的。
  在皮不在骨的,年轻的时候貌美无双,可一旦上了年纪,姿容会快速衰败,不忍直视。
  在骨不在皮的,初看不觉得漂亮,但久了会越看越好看。
  至于在骨又在皮的,从小就是美人胚子,就算老了,也会拥有惊才绝艳的气质,是前两者无法比拟的。
  白安就是在骨又在皮的,她不怕衰老,年轻有年轻的青涩美,大一些会极具成熟美,更何况她在陈宇和姬坚挺的教导下,已经踏上修行界了,只要愿意,可以永葆青春。
  半年前的白安,要垫着脚尖才能看到窗外的风景,但此时已经不用了,她纤细的双臂交叠在一起,放在窗沿上,晶莹如玉的下巴枕在上面,犹如黑曜石般,没有一丁点杂质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梨树下的陈宇。
  多少次,夜深人静之时,白安也曾呼唤着陈宇,可陈宇却从未回应过,他的心思,已经完全沉浸在棋局中了。
  交予客栈的银两早就用完了,姬坚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但掌柜的却不敢撵走白安,只因陈宇为人间魁首,天下第一。
  这半年来,白安走遍了焚香城每一角,她也知道每条街叫什么,她独自一人,吃过很多糖葫芦,但到了最后却索然无味。
  小小年纪,白安竟也感受到了孤独的滋味。
  明明陈宇就在眼前,却不能说话,也不能触碰,犹如镜花水月般虚幻缥缈。
  “大哥哥,还记得答应过白安的两串糖葫芦吗?我一直等着呢!”白安叹了一口气,转身来到桌子边坐了下去,提起毫笔,继续练字。
  小丫头已经学会很多很多字了,她很想告诉陈宇,让陈宇夸赞她聪明,可惜……
  半个时辰后,白安放下毛笔,拿起宣纸吹了吹未干的黑墨。
  她的字,不似大多数女儿家的娟秀小巧,而是笔走龙蛇,很是苍劲,力求力透纸背,带着一股子锋芒,锐不可挡。
  “不错,又有进步!”放下宣纸,白安看向外面。
  “下雪了!”天空中,不知何时有纷纷扬扬的雪花飘了下来,落在屋檐上,落在街道上,落满了天地间每一处。
  这一刻的焚香城,显得极为宁静,忍受不了寒冷的围观者已经散去了,只有陈宇和秦谨仙,依旧一动不动,雪花悠悠然飘落下来,会在两人上空自动消散。
  ………
  春去秋来,又一个春去秋来,转眼已是第三个春去秋来!
  天下第一与神秘老者对弈三年的消息,没有随着时间推移泯然人间,而是轰动整个玄灵界,甚至传到了黎民百姓耳中。
  一个人间魁首,一个年迈老翁,不吃不喝,不移不动,整整对弈了三载春秋。
  焚香城因为巅峰对弈的缘故,已经扬名天下了,慕名而来者太多了,尤数天涯阁这个客栈,每天客流量爆棚,大腹便便的掌柜乐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了。
  ……
  晚秋,暮夜深沉,以地球二十四小时历来计算,此刻已到凌晨快一点。
  三年来,赚的盆满钵满的天涯阁掌柜的,刚好喝花酒回来,摇摇晃晃进入客栈。
  给自己泡了一杯醒酒茶,掌柜的一边饮茶一边翻开账本计算今天的收入。
  “嘎吱!”蓦地,客栈门被人从外推开,刺骨的冷风吹了进来,桌上烛火猛烈摇曳,行将熄灭,昏昏欲睡的掌柜瞬间清醒,不受控制打了两个寒颤,有些恼火,抬头刚想喝骂,面色却忽地一怔。
  来人是两个少女!
  两位女子,年长那位,一袭月蓝色长衫,倒是和后院下棋那位很相似,另外一位年轻些的,则是一袭宛若初冬新雪般的白衣。
  两位女子身后各自背负一柄一眼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长剑,她们身段修长,气质无与伦比,容颜清新脱俗,像是雪山上的白莲,不沾染一丝烟火气。
  这绝对是修真者,没错了,掌柜的虽是俗世凡人,但经常与修士打交道,眼光毒辣,一眼就可判断出来。
  到嘴边的脏话被掌柜的咽了下去,也甭管是不是修真者了,哪怕不是,这样两位养眼的美人,怎么舍得骂呢?
  “两位,吃些东西还是住店?抱歉!”像是想到了什么,掌柜的摊摊手,无奈道:“本店已经客满了,要想预定,估计也得等下个月。”
  “我们不吃东西,也不住店,只想见一位故人!”月蓝长衫的女子冲着掌柜的微微笑道。
  他娘的,这笑容,好似百花齐齐盛放,掌柜的虎躯一震,之前心里那点龌龊念头,此刻竟也烟消云散。
  仙子,这绝对货真价实的仙子,古有大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掌柜的觉得自己就算死也不亏了。
  “冒昧问一句,两位可是后院那位青年的朋友?”掌柜的是个精明人,一眼就看出两位女子的目的。
  “对!”月蓝长衫的女子轻点臻首。
  “两位请便,后院对我这个俗世凡人来说,已是禁地,恕不能带你们前往!”掌柜的回以微笑,不过看上去总透着那么一丝丝猥琐。
  “多谢!”道了一声谢,两位女子一前一后,向着后院走去。
  后院的门,在这三年里,常年保持打开的状态,月蓝长衫女子和白衣少女,不用刻意开启天眼,便能看到三年之后依旧在对弈的两人。
  月,月色如寒霜,星,星稀且冷,掉的已经不剩几片枯叶的梨树下,陈宇和秦谨仙一老一少,正襟危坐,一个手中捻着黑子,一个手中捻着白子,聚精会神盯着棋盘。
  两人的模样,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衣衫皆纤尘不染,像是仙人一般。
  “大长老,你说这位陈大哥能听到我们说话吗?”白衣少女看着月蓝长衫女人问道。
  两女,正是不远数十万里,从天剑山赶来焚香城的无量剑派大长老楚蛮仙,还有下一任剑主夏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