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而空中的时间溯行军被刚刚那一下消耗了灵力,失去控制,咚的一声,掉进炉鼎没有完全变化成功的灵液中。
  三日月:
  两振刀剑付丧神揉着脑袋起身。
  白色的那振太刀一抬眼,就看到了自家审神者,急忙双手合十,哇,抱歉抱歉,身体有点不听使唤,这一次出现的太过惊吓了。
  烛台切光忠只觉得眼前世界都在旋转,这一次,鹤丸国永拉开的空间裂缝实在是太恐怖了,二刃在空间裂缝里左摔右撞,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他感觉自己眼前发花,勉强扒着眼前白茫茫的一块起身,闭着眼将头抵在着白色的物体上,缓了几口气后,睁开眼。
  一个赤粿的小男孩脖子露出水面,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精致的脸庞上,满是冷漠。
  烛台切光忠:
  作者有话要说:  烛台切:救命,我家审神者好像把其他本丸的审神者拐来了
  鹤丸国永:是我的错么?不是我的错吧?
  三日月:缓缓拔刀
  第48章 四十八个月亮
  以烛台切的眼力,当然看得出来这个小孩身上绝对没有衣服。有些浑浊的水面下,泛着肉白色,模模糊糊的一大片。
  这个小孩身上绝对没有衣服。
  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锅,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外加上带着一丝热气的混着水汽。这几样东西连在一起,是让他有种不是很好的联想。
  一瞬间,什么传说中的食人族啊、恋t癖啊一股脑全用了上来。之前被排除掉的怀疑,在这个时候也重新浮现出来。比如审神者的特殊癖好什么的。
  鹤丸殿在身后一直在给审神者道歉,解释出现位置不对的原因,还不停巴拉着他,耳旁是鹤丸国永小声的嘀咕,小光、小光,帮我说两句话啊。
  烛台切光忠神色木然的和小男孩对视,说两句什么,他可能都要被审神者灭口了。
  对面那个小男孩也淡定的可怕,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奇怪,就算是光溜溜的,还坐在一个看起来像锅的东西里,但是依旧淡定的可怕,视线一寸寸的在烛台切光忠身上逡巡,重点在烛台切光忠的出阵服铠甲上停留,仔细的研究着黑发的太刀。
  拉扯了半天没有等到回话的鹤丸国永回过头,最先看到的是姿势不雅,撅着的烛台切光忠,他伸手拉扯了一把,烛台切身影一晃,露出后面的巨鼎,顿时一惊,哇,这哪里来的小孩?
  鹤丸国永顿时兴趣上来了,这可是审神者的部屋诶,严格来说,除了审神者和被获得允许的刀剑可以进入,其他的人都是进不来的。
  可是现在,在审神者的部屋里,除了审神者,外加上他和另外两振刀剑付丧神,居然还有其他人在场。
  经过之前大家疯狂作死但是全都没有死的经历,鹤丸国永已经识破了审神者色厉内荏的样子,既然不会死,为什么不作死。当即,他完全把好像给审神者添乱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撑着烛台切就窜到这个四四方方的锅前面。
  锅里,只露出一个头的小男孩黑发紫瞳,肤色雪白,脸庞精致的要命。
  哪怕是不着寸缕,这个小男孩依旧冷静异常,及其镇定的观察着周围,眼神堪称锐利,在鹤丸国永的身上扫视,似乎在观察,哪里最适合捅一刀,才能轻松的完成致命一击。
  简直就是夜里最致命的杀手。
  一瞬间,鹤丸国永脑海里出现了几个字:药研藤四郎的弟弟。
  简直太像了,和藤四郎其他的刀剑完全不一样,完完全全和药研藤四郎就是一个风格的配色,一个风格的脸。外加上这种带着凌厉的气息,绝对不是什么现世里正常的小孩。
  小孩,你是哪里来的?
  烛台切一巴掌捂住鹤丸国永的嘴,疯狂摇头,不停地用眼神示意鹤丸国永:不要问啊!
  他恨不得把鹤丸国永按进眼前的池子里,为什么要多嘴,为什么要开口,静静地什么都不知道不好么!要不是鹤丸国永当时多嘴,他现在还在刀剑部屋那里,安安静静的和小乌丸学习华语,哪里会像现在,直接看到了审神者的秘密。
  两振太刀眉来眼去的时候,一张戴着面具的脸出现在二人中央。
  审神者探身,脸上勾着一丝没有笑意的的弧度,哈哈哈,聊得很开心?你们还记得,这是审神者的部屋么。
  十分抱歉审神者,鹤丸殿之前身体出了一些问题,我有些疑问,就有些紧急的赶来了。烛台切一把松开抓着的太刀,上来就是土下座,被审神者拦住。
  跪下去的势头进到一半,就被拦住,烛台切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决定干脆行礼就要行到家,加大了力气,好让自己摆脱审神者的阻拦往下跪。
  他的目标很明确,尽可能的,谢罪,道歉,然后,带着鹤丸国永赶紧跑!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出现在审神者部屋里的小男孩是个什么身份。
  其他本丸的审神者也好,新实装的刀剑也罢,反正看样子,都是给审神者打扰了,还不如赶紧溜。
  审神者看似轻松的一扶,烛台切光忠就感觉被什么石头顶在膝盖下,完全跪不下去,偏偏审神者一句话也没有说,鹤丸国永还在那里研究着小男孩。
  顿时,烛台切光忠感觉自己身上重担好重,不行,他得道歉,要不然早晚让鹤丸国永给坑死。烛台切一咬牙,微微抬脚,打算通过自身的体重往下压。
  鹤丸国永和小男孩逗了几句话,完全没有得到回应,之前身体里爆发的灵力后遗症还没有完全好,他也没有太多的精力说话,就转过身,想要拉着烛台切,和审神者说一下情况。
  审神者大人,我和烛台切是来
  雪白的刀剑付丧神话语卡在了半截。
  视线里,烛台切光忠满脸通红,眼神迷离,表情也是不敢置信,充满了飘忽。而他整个人,正保持着跪姿,被审神者拎小孩一样拎在半空。
  而审神者似乎也没想到这个情况,拎着烛台切光忠,松手也不是,不松手也不是。
  呆愣愣的看了眼前的情况半天,鹤丸国永试探性的开口,你们,在玩游戏么?
  不怪乎他这么想啊,这个样式不就是电视里,有的家长和自家小孩玩的游戏么,只不过那是父亲和小儿子的游戏。眼前这个
  烛台切光忠浑身一抖,啪的一下,把红到耳根的脸遮住。腿急忙伸直着地,站稳以后,一句鞠躬。
  打扰到您十分抱歉我们这就走。
  鹤丸国永本来就是看好戏,结果被烛台切一把抓住,拉着就往门口走。
  诶诶、等一下啊。
  然后,烛台切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雪白的付丧神眼神死,你不再是大家成熟冷静的本丸二把手了。
  虽然对于烛台切光忠的坚持十分不解,既然对方坚持,鹤丸也不会为难他。而且看刚才的情景,恐怕烛台切光忠和审神者闹出了一点小误会,看烛台切现在还通红的脸,恐怕现在让烛台切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鹤丸国永被拽着倒退的时候,看到了审神者和三日月宗近,他们全都围在那口奇怪的锅前面,围着那个小男孩,一丝精力都没有放在他们这里。
  鹤丸国永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抬手向后,握住抓在他后脖领子上的手,一个空间裂缝出现,部屋里,一下子少了两振刀剑。
  对于部屋里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两振刀,三日月完全没有精力去管。他信步走到炉鼎前,看着炉鼎里面的液体。
  分灵走过来,探头看了一眼似乎很淡定的小男孩,这是成功了么。
  嗯,不太好说呢。三日月伸手探入炉鼎中,用手舀起一点液体。
  原本金色的灵液,现在已经褪色,变得半透明的浑浊,也没有之前那么黏稠,就像是被污染了的水一样,带着一丝污浊的痕迹。
  褪色的灵液淅沥沥的顺着手缝流下去,三日月干脆松手,将手上的水抖了抖,掏出一块刺绣精美的手帕,把手指一根根擦干净。
  里面的灵气已经被吸收干净,虽然当时药液没有完全变化,但是应该没问题。
  哈哈哈,这样的话,这就是,真正的时间溯行军吗,看起来出乎意料啊。分灵十分惊奇,缓步绕着炉鼎走了几步,从各个角度,仔细观察着炉鼎里面的情况。
  因为是用自己的灵力参与制造出生灵,所以三日月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这个新生刀剑的情况。同时,与三日月的灵力同出一源的分灵,也能感知得到。
  对方的身体里,力量混乱,带着一丝狂躁和弑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堕落和腐朽的气息。
  如过非要说眼前这个是什么的话,三日月觉得,不应该用高天原的神明来形容,应该是说,像是个,真正的付丧神。
  付丧神,器物搁置时间过长,产生的怨念。他们这些刀剑,不过是因为时之政府进行了特殊的改造,才拥有的信仰与神位,要不然,恐怕也和眼前这个一样,浑身上下,充斥的是黑暗的气息。
  堕落、怨念、诅咒
  分灵收回灵力,往后退了一步,不太适应这个气息,似乎和暗堕的气息有一点像,只不过比暗堕的气息要严重很多。
  哈哈哈,这可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三日月将一套浴袍递给炉鼎里的短刀,穿上吧。
  炉鼎里的短刀呆愣了片刻,接过浴袍,从炉鼎里爬出来,一言不发的穿上。浴袍的袖口和下摆有些过长,被短刀挽了好几圈,勉勉强强的挂在他的身上,一双小脚丫踩在地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当然,不能去感受对方身体里堕落的力量,也不能看对方脸上冷淡的表情,看了以后,一点怜惜的感觉都不会有,只会让人感到戒备。
  分灵仔细打量了一番,唔,和战场上的时间溯行军完全不是一个样子啊。
  三日月认同,哈哈哈,确实不太一样。
  战场上的时间溯行军,满身的骨刺,短刀是如同蛇一样的一串骨头,就靠头骨叼着短刀进行攻击。那样的形态速度极快,但是明显就是非人。
  眼前这个就正常的多,而且脸是不同于世人的精致。如果拿来粟田口的一身制服,给这个云切香取穿上,再拉到万屋去,一定会有人认为,这家伙是粟田口新实装的短刀。
  话虽然这么说,三日月可没有把这个家伙曝光的意图。除了吸引来注意力,没有一丁点的用途。
  时间溯行军明显来历有问题,是时之政府再上一个世界玩完的刀剑付丧神,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不知道多久,生一个世界不知道何时崩溃的,也不知道都有哪些时政人员知道内幕,作为曾经大批量制作出来的付丧神,一定有一部分时之政府上层,还记得这些曾经的刀剑付丧神的脸。
  分灵感慨,原来世界线损毁,会对神明造成这么严重的污染啊。
  一想到他们这些刀剑,曾经也可能会面临这个结局,分灵就一阵后怕,还好已经开始将刀剑本体们转移,要是让时政这么折腾下去,早晚要出事的。
  只是转移是不够的,还要尽可能保持住世界线。带着刀剑们狼狈逃到修真界可不在他的选项里。虽然他打算带着三条刀剑去修真界进修,但那只是作为晋升的方法,而不是后退的道路。
  况且,联想到穿梭到修真界之前,周围破碎的世界,三日月也不太想让自己诞生的世界变成那个鬼样子。所以,严格来说,鹤丸国永说的没错,他还真的是从未来回来的刃,一心想要改变历史。
  只不过这一次的历史,注定不会是时之政府所喜欢的。
  检查了半天,分灵发现了一点不对,他和时间溯行军对话之后,为难的研究半天,这振刀,脑子可能有一点问题。
  三日月被这个情况惊动,他的注意力从时之政府挪到眼前的刀剑付丧神上,他缓步走过来,低头,不容置疑的按住时间溯行军的肩膀。
  你的名字。
  时间溯行军眼神空洞了一瞬,嘴唇轻启,云切香取。
  分灵和三日月对视了一眼,又重新看向时间溯行军的刀剑付丧神。那么,把我刚刚的问题重新回答一下,你还记得,你的名字来历么,经历过的历史呢,时之政府是什么,听说过时间溯行军么。
  一连串的问题,这振短刀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只是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情况,但是看得出来,这振短刀充满了戒备,那振被鹤丸国永撞进炉鼎的本体,被这振短刀时间溯行军收起,自以为隐蔽的藏在了衣摆的层叠里。
  三日月敢说,只要有什么绝对的威胁出现,这振短刀的本体绝对和战场上的时间溯行军一样,能给予人致命的一击。
  只不过分灵有些失望的摇摇头,他的记忆恐怕有问题。
  哈哈哈,看起来是这样的。三日月松开了按住时间溯行军的手,深深看进时间溯行军的眼底,还是一片茫然,这恐怕不是伪装的。
  不知道是这个药物失败,或者是因为对方世界线崩溃,还是这振刀剑本来记忆就有问题。
  三日月思考了一会,应该不是刀剑本身记忆的问题。骨喰、一期的记忆都有问题,但是,没有像他这样,完全忘记了来历。
  那就有些麻烦了。
  这样的话,他们就不知道,这个配方能不能完好的将今剑他们的本体制作出来。如果配方的方法问题,那今剑等人重新冶炼出本体之后,能保留多少记忆,谁也说不好。
  先这样吧,我去找异世界来的那两个人交流一下。
  三日月抬手一道灵力打过去,云切香取的付丧神消失在原地,叮当一声,刀剑的本体掉落在地上。
  他缓步走上前,将地面上安静的刀剑捡起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应付一下狐之助。
  哈哈哈,没问题。分灵熟练地掏出一个面具,扣在脸上。
  烛台切光忠感觉十分不妙。
  他本来是向着部屋的门口走,结果眼前一黑,心里顿时惊慌,果不其然,又是一通乱甩,左撞右撞,终于从鹤丸国永今天控制不好的空间裂缝里掉出来。
  只听到耳畔稀里哗啦一阵响,身下砸到了什么易碎的东西,烛台切被烟尘掩埋。
  突然出现的两振太刀,把刀剑部屋的房顶砸出了一个洞。
  正在商讨情况的平安京老刀们:
  黑发的太刀在烟尘中,艰难的咳嗽着,奋力起身,身上的一些残骸随着动作,哗啦、哗啦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