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老太太问,你们是不是在一起。”聂新跟在他身后,低声说:“看来她相信了。”
  霍云琛把毛巾丢给他,沉声道:“她高兴就好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就想抱重孙……”聂新继续说道。
  “你去帮她生一个?”霍云琛扭过头,一脸不悦。
  聂新笑笑,停下了脚步。
  霍云琛推开门,只见顾安安正从她的小行李箱里翻衣服。湿裙子丢在她脚边,她身上只有一套小内内,不过内内后面印着一大团血渍。
  受伤了?
  他楞了一下。
  顾安安哆哆嗦嗦地转头看了他一眼,瞪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下蹦极,把大姨妈给提前蹦来了!
  这样好,起码说明她没中标。
  小肚子里像有两把刀在狠绞,痛得她直不起腰。在箱子里翻了好半天,终于翻到了一片卫生巾。
  她捂着肚子,拎着干净的衣服,皱着小脸往卫生间跑。
  霍云琛看着她身后内内的那团艳红,眉头越拧越紧。
  “该死的霍云琛,诅咒你阳痿诅咒你不举。”顾安安抖着冻僵的手,打开了花洒。
  两天没洗澡,一洗就来了次冰凉的湖水泡。现在她必须赶紧用热水暖暖身子,不然她真怀疑自己今晚走不出梵天。
  温暖的水迎头浇下,她的体温一点点回来,但是肚子里的痛感却更明显了。鲜红的血混着水一起往地上淌,看得她心慌。她的腿越来越软,靠着墙,慢慢地坐了下去。此时,她的眼睛都有些发黑了。
  她一向痛经严重,何况被这样冰凉的水泡过,痛疼翻倍,在她身子里肆意猖狂。
  不知道过了多久,咔……地一声,卫生间的门推开了。
  霍云琛站在门口,盯着她看。
  顾安安都不想骂他了,什么脸皮啊,自尊啊,都在疼痛中败下阵去。
  她缩在花洒下,身子紧紧地弯着,像朵合紧花瓣的白色蔷薇。乌黑的头发顺着她的背和水一起淌下来,遮住了她的小脸。
  “起来了。”霍云琛走过去,双手掐住她的细腰,把她拎了起来。
  “好痛……”顾安安推了他一下。
  霍云琛拧了拧眉,一手拽过搭在一边的浴巾,把她一包,抱了起来。
  “霍云琛,我明天不疼了,我非掐死你。”她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
  “不抓了?”霍云琛把她往床上一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顾安安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恶意地用屁股往床上蹭了几下。弄脏他的一切,报复的快|感就这么强烈。
  “行了。”霍云琛头一回见到这么犟的丫头,从桌上抓起一杯水,往她面前递,沉声道:“喝了。”
  红糖水,里面还放了姜片,看上去是新煮的。
  唷,他还懂这个!谁说他不碰女人不懂女人的?或者是因为初恋死了,他守身如玉?这种人渣,他有初恋吗?不对,他怎么会这么好心,糖水里放了什么东西吧?
  顾安安一脸狐疑地盯着他,久久不肯碰那杯水。
  霍云琛把水杯一搁,自己进去洗去了。
  顾安安挣扎着爬起来,捧起水杯闻了闻,确实是红糖的味道。她抿了抿唇,伸出舌尖舔了舔。
  滚烫的水烫得她飞快地缩回了舌头,像一只被烫怕了的小猫,忙不迭地把水杯放回床上。
  浴巾上染了血色,她也不好意思真的在大床上继续蹭,过去穿好衣服,装好装备,自觉地躺沙发上去了。
  红糖水在十多步外的地方搁着,光线透过了浓稠的水液,在地上投下一团琥珀色的光。
  叮……
  她的手机又响了,是刘阿姨发来的消息,打了她好多电|话了。她的手机还是来时路上在他的车上充了点电,现在又快用光了,处于关机的临界点。
  对啊,老爸还在医院里!她哪里有时间睡觉啊!
  顾安安挣扎着爬起来,穿好鞋子,轻手轻脚地走向浴室。
  门没关紧,从缝隙里看,他正泡在浴缸里,头往后仰着,双眸紧闭。
  靠,有钱人真会享受。那个浴缸一看就很舒服,哎,可惜来大姨妈了,不然她也用用。
  她惋惜地摇摇头,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
  和霍云琛讲道理讲不清楚,她现在必须去医院处理爸爸的车祸事宜。
  但是梵天这种地方,不可能有出租车过来,打滴滴更是不可能。更何况今晚住在这里的人是贵宾。她站在门口往外看,黑黝黝的山路一眼望不到尽头。
  她怎么走出去啊?向霍云琛求助吗?算了吧!他只会像今天早上一样,逼她自己去跳楼。
  酒店院子里有提供给住客的山地自行车,她灵机一动,跑过去找前台要了一辆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