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墨炭毒杀案(七)
  将尸体交给官差,让他们一起放在车上,一起带回大理寺。
  再转回到院子里时,靳刚过来,对施画招手:“小四,这边,看看。”
  她立即过去,到了院子的另一侧,言谨初已经在那里了,而且几人都在盯着院内那棵柏树。
  她过来后,靳刚指着树干:“看这里,是不是毒针?”
  她伸头过去,侧着头的看着,点头:“是针,但不知道有没有毒。”
  “还有这里,有一个明显的倒下的痕迹,这里应该是打斗的现场。”林长星指着一边的地面。
  那里放着几个花盆,但已经有三个都碎了,花都被压了。
  施画再蹲在那里查看了一会儿,脑中也闪过了一些画面,将这个打斗的过程预演了一遍。
  “如果人是在这里打的,那边是怎么回事?当时在这里的不是一个人?”施画指着院内的两边。
  几人来回的看了看,也不好确定。
  “从这针的角度,钉的位置来看,这个人应该所站的位置是哪里,对面,可以吗?”她问的是言谨初。
  只因在这里,只有他是高手。
  言谨初看了看两边,摇头:“不可能,这是个平行的一侧,没有对角。”
  “不会拐弯吗?”她再问。
  “噗……”几道笑声传来。
  却得到了她的白眼一翻。
  “小四,这是针,虽然轻便、灵巧,可却没有回旋路,怎么可能呢……”靳刚道。
  “怎么不可能,你们自己看看,这针应该有多长,可钉在树上,已经就剩下这么短了,说明大部分都在树干里了,这力道有多强,真的是用那个内力打出来的?不能借用些什么工具吗?”施画不服气的与之争辩着。
  “工具?”林长星的眼睛转了转。
  “对呀,就你们说的暗器呀,我听说过的,有一种叫什么暴雨梨花针的,就是用细针当暗器,而且发射的就是个有机簧的小盒子,一下可以发射很多,让人防不胜防,无处可躲。”施画强调着。
  “别说哈,有可能……”杨七宝轻点头的道。
  庄柯却是个行动派,已经将那钉在树上的针拿了下来,举在眼前看了看,再皱眉:“小四呀……就这个……如果没有你所说的那种机关的话,想要射在这树上,不太可能,你说的,是对的……”
  “看看……啊?”施画刚一得意,转头看到时,又愣住了。
  这就是医者常用的那种行针,不过就是再长了些,这说明,用此物的人,可能是个大夫?
  她再皱眉,轻摇了下头,压下已经涌上来的那股可能性,看向庄柯:“师兄,这种针,也不算独特吧……”
  庄柯点头:“也不算是普遍,如果单从这针的样子来看,与普通的行医针没有什么两样,可要细看之下,不然,这所用的材质就不一样,更坚韧一些,弹力也更好,再看这把柄之处,要比一般的行医针短小很多,如果用手来拿捏,根本无法捏住,可能如你所说,放在盒子里,方便被射出来。”
  施画从他手里接过那根针,看了看后,点头的认可他的说法,同时也将刚刚心中升起的那种想法否绝了。
  其实她心里也是怕的。
  “从这针被射入树干的力道来看,当时发射时,应该离这里不算远,最多十几步吧……”林长星再道。
  言谨初却摇头:“如果卡簧有力,五十步开外,也一样可以。”
  “这也说明,此人对于要射杀的人,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杨七宝从树后伸头出来道。
  “可能吧,但也可能是方便行事。”言谨初再道。
  庄柯再道:“这针上是否有毒,现在看不出来,需要进一步验证,如果没毒,这种没有威胁的射杀,意义何在?”
  施画此时已经从那些被砸碎的花盆处,提出了一块黑色的布条,她细看之下,确定与互者身上的衣服相同。
  可看到所找到的位置,眼睛转了转后,再挑起。
  “俊哥,把我的工具箱拿过来。”她叫道。
  从工具箱里拿出在对面的发现的那一只单枚的足迹图,放在碎花土的位置比了比,她笑了。
  “一样的?”高俊瞪大了眼。
  这只能说明,原本在对面的草丛发现的那个人,又来到这里,而且还与人发生了打斗,那这片花盆是被他砸碎的,再站起来时,脚踏在了花土之上,所以才会留下另一个脚印。
  “这个足印不是死者的,就说明,当时与他打斗的人,是凶手,而他的身手明显没有这个死者高,所以被打倒在地时,砸碎这了些花盆……”杨七宝分析着。
  “看着就是这么回事,可先前不是说,这死者与人打斗,连五招都没用上就死了,就以此人的身手,能让这人在五招内毙命?”高俊可一点都不相信。
  言谨初看了他们一眼,再四下的看着这个小院落,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树对面的那处院墙之上。
  可施画的目光却是在树后的那处房舍之上。
  她刚想与言谨初说明,就听他道:“小四,过来与我去那上面看看。”
  “可是……”她指着那房舍的顶部看着他。
  “先看我这边,没有再看你那边。”他笑了笑。
  “成。”施画爽快的走过去。
  搂住她的腰,两人已经越了起来,再落下时,已经站在了那处墙体之上,可因为这上面的落脚点的面太窄,施画站的并不稳,只能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看着墙面处,还真有一处泥迹时,她也纠了下小脸。
  但言谨初却道:“借力用的。”
  她看着他:“借力?你是说,借这里只是一站,而后进去了?”
  “对,应该去你说的地方再看看。”他笑了下。
  手上再用力的搂着她,越下去后,再越起,借着树枝,已经落在了对面的房顶之上。
  可这上面,除了掉落的树叶外,也没有别的印迹,更没有泥迹,这让两人顿时不解了。
  施画闭眼想了想死者身体上的伤患之处,突然睁开眼的抬头看着他:“肩部,站的不是这里,而是那里,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