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面见香环
  香环眸色一凝,慌张的丢落手中绢帕,第一反应去护着阿保哥。
  周围一片宁静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睛,朝那插有信封的簪子看过去,眸色微颤。强忍心中愠怒,信步走了过去。
  朔月紧紧凝视,即便离的远,也能将院内看的一清二楚。
  “如何了?”莫欢瞧着他如此认真的模样,便有些紧张,若是出了差错,这麻烦的事可不是一点两点。
  喧闹声在她耳力几乎消失,看到的只是香环的行为举止。
  “香环夫人已经收到了。”
  香环打开信封,细细阅鉴,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反应极快的丢入烛火中燃烧,秀眉紧锁,似在沉思些什么。
  她拿起那把簪子,心中千绪万分。
  门口的侍卫听见香环的惊呼声推开门走了进来:“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香环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以便让自己看起来冷静许多,她指了指打碎的烛台:“方才屋中飞进来一只鸟,打碎了烛台。”
  “夫人可有受伤?”侍卫穷追不舍的问。
  香环摇了摇头,她抬头看了一眼侍卫,继而道:“阿保哥近日吃的好了些,我瞧着衣服也小了许些,我想到最面门的铺子里亲自挑些好的绸子给阿保哥做新衣裳。”
  侍卫想也没想立刻道:“夫人,这些事还是吩咐属下去做,您和小少爷……”
  “即便是为自己的孩儿亲自挑件衣裳便也不允么?”香环的声音有些哽咽,不得不说,不愧是好心机好手段的女人,她努力让自己沮丧起来,想到现下退后两难的囧境,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我……我身为他的母亲,却连这点小事都不被允许。”
  说罢,言语之间便有了几分嘤咛。
  许是作为人母的感情触动了人心,那侍卫沉吟了片刻,便应声。
  “夫人,您请便。”
  香环见几名侍卫保护好了儿子,便如愿以偿的出了院子。她闻声走到那家店铺,见身后侍卫还跟着,便会头道:“便在此处等着吧,我选好马上就出来了。”
  侍卫迟疑,便退身到尔后去。
  香环走近绸子铺与掌柜的微微一笑,便挑好看的绸子去了。
  “夫人?有什么需要的吗?”小厮走上来,客客气气笑道。
  “不必了,我自己看。”这位夫人次次来都是如此,小厮也已习惯,微微低了低头,便退下去了。
  香环面色紧绷,直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那张素净的脸才愈发的苍白起来。
  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莫欢那张倾城绝色的脸。秋月寒江般的气质,皓齿明眸眉清目秀。可那双眸子自重,却折射出异样光芒,似有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城府与沉稳。
  她香环素来善于观察人的微表情,以揣测她们的内心。看到莫欢那一瞬,她泰然自若,无一丝波澜,她无论怎样去猜,也看不穿莫欢的心思。
  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从始至终,打着帮自己的幌子给自己和儿子下药,如今又三番五次的来找她。连莫亭渊这样的人,她都可以好好把握,却栽在一个只比自己小几岁的姑娘身上。
  一瞬间,香环想了许多。
  随后自嘲一笑,低下头来,不作声。
  “夫人,门口的那些暗卫是怎么回事?”时间有限,莫欢也不便与她多言废话,于是直接开门见山。
  香环也不咋舌,她轻轻一笑:“是老爷为我安排的。”
  “你故意将绢帕放在莫亭渊的行医里,让温氏发现,目的就是为了让莫亭渊出于保护的目的派出这么多暗卫,对吧?”即便是疑问,莫欢也十分坚定。
  不愧是她,香环之前还小瞧她了。
  不过听见直言莫亭渊,温氏的时候,她的反应跟朔月是一样的,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亲生父母?
  香环来不及多想,只能垂首道:“莫欢小姐果真聪明,如你想的一样。”
  莫欢懒得跟她打趣,勾唇冷笑:“你为何要如此做?你不怕,我解药给不了你,你就死了吗?”
  香环也接着一笑:“若是怕,小姐今日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莫欢卷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她深吸了一口气。莫欢知道了,她一直都在打探自己的底线,从她第一次见到自己那一刻,就在暗中动手脚。
  倘若这次她没有成功联系上香环,那么香环就会将这些人遣散走。
  见莫欢的眉目间是深以为然,她淡淡一笑:“莫欢小姐机智过人,便是有法子的。”
  “别玩把戏。”莫欢眉目肃然,她自有她的计划,如果这些人打乱她的计划,她会一一解决干净:“等你带着你儿子入了莫府,你想如何便如何,只是眼下,你别动什么手脚。哪日我自身都保不住,你便也随温氏的意去了。”
  朔月有些震惊,他没想到莫欢会如此直言不讳的说出这些话。
  以为至少带张假面具,表面上客气些,没想到直接戳中心窝。
  香环闻言夜市一怔,不过她立即消化了这些事,这不是她意料之外的:“莫欢小姐,事成之后,你不要反悔,要给我儿子解药。”
  莫欢露出一个善意的笑:“自然是,香环夫人。”
  朔月见在门外守着侍卫有些安奈不住了,便出声提醒了一下莫欢。
  莫欢点头示意,她看着香环那双勾魂心魄的春水眸道:“香环夫人,此次来是想告诉你,如今温氏已然知晓你的存在,不过她眼下还有比解决你更只要的事情,莫亭渊也会保护好你母子二人,在秋围之事解决之前,你切不可再出什么乱子。”
  见香环不动声色,莫欢睨了她一眼,便与朔月扬长而去。
  香环怔在原地,手中的绸子都被她捏得变形。
  她不管莫欢是好是坏,只要威胁到阿保哥的性命,她便不会轻易低头。
  想起自己年幼弱小的孩儿,香环心中一阵痛,她怎么敢对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孩下手?
  蓦地,眼神里充满了悲恨的怒火,折射出的异样神色叫旁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