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塑料夫妻 第22节
  “上来吧。”
  “谢谢教官!”
  宋珉瑞把叶楠溪在公交车站放下后就绝尘而去。
  叶楠溪也很快等到了公交车。
  她先去供销社买了些东西然后才去邮局寄。把给自己的东西寄好以后她才寄给何大山的。
  她之前已经和何大山联系过一次,知道他女儿何小西没什么大碍。想来现在应该出院了,眼睛一瞟,看到邮局架子上的报纸。
  【因为淋过雨,所以她也想给别人撑把伞】
  被标题吸引,叶楠溪拿起了那份报纸。竟然是何小西!她有吃惊,继续看了下去。寄信窗口的大姐见她一直看着,还把后续何小西和妇联一起参加活动的后续告诉她。
  “最新的报纸已经卖完了,何同志真的太不容易了,好在现在也算苦尽甘来。这林记者写得还真不错。”
  林记者?叶楠溪看了眼报纸,记者林青禾。
  她在心里夸道,这个记者一定是很有同理心的好记者。
  ……
  卢向阳已经潜伏了三个月了。
  三个月的时间他们终于找到了藏炸/弹的地方。报告了上去后,领导让他们等支援。可探听到这一两天,特/务就打算动手了。他们等不了了,事急从权,他们决定今天晚上就冒险去偷炸/弹。
  开始一切都很顺利,没想到团长消息失误,他们还有个特/务没抓到,一直隐在暗处。就在他们搬出了所有炸/弹准备撤离的时候,三发子弹打中了毫无准备的三个队友。
  卢向阳瞬间警戒,掏出/枪。又往上空抛了个信号/弹后他凝神静气仔细辨别狙击手的位置。
  不过须臾之间,一枚子弹朝着另一个队友的额头而去。电光火石下他朝着开枪的位置射出子/弹又一把扑过去推开队友。
  “噗哧。”这是他被子弹打中的声音。
  “队长,队长!你没事吧……”
  卢向阳听到队友的声音,想告诉他没事,但他只摇了摇头还来不及说话,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24章 修罗场  青禾到达病房
  林青禾刚上火车, 她穿过人群找到自己的车厢。
  她的火车票是卧铺四人间的,通常只有高级干部才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哐当哐当地,绿皮火车开动地声音格外响亮。
  林青禾的火车票是电话里江团长给她买的。
  三天前的上午, 她被王主编叫进办公室接电话。
  “是林青禾同志吗?”电话那段是一把不熟悉的沉稳的男声。
  “是, 我是, 您是……”林青禾不确定地问。
  “我是向阳的团长, 江文睿。他三个月前出秘密任务,任务结束前为救战友受伤。现在还在医院, 刚做完手术,麻烦你过来照顾。你单位上也会收到部队通知,火车票已经买好,三天后的上午10点, 你带介绍信找管理员。”
  林青禾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喂,听见了吗?林青禾同志?”
  “听见了, 听见了。江团长, 他……他没事吧?”林青禾心里紧了紧。
  “不算太严重,不用担心。被枪打中大腿,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好的, 我会准时过来。到了那边怎么联系你们?”林青禾松了口气。
  “我会派勤务员去接你的,到时候会举写着你名字的牌子。”
  “好的,谢谢江团长。”
  “不谢,没有问题我就先挂了。”
  “您挂吧。”
  “同志, 你好。”一道醇厚的男声打断了她的回忆。
  林青禾抬起头,眼前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副眼镜,穿着很是儒雅。
  林青禾露出礼貌的微笑, “同志好。”
  互相打过招呼之后,那男人就选了林青禾对面的下铺。他把东西整理好之后,就拿了本书出来看。
  林青禾选的是上铺的位置,她觉得上铺安全性更高一些。
  火车运行的速度不算太快,她可以看清窗外倒退的景色。
  已经是8月底了,距离卢向阳回部队过去近半年。越往京城去,林青禾越觉得呼吸间空气也变得干燥炙热起来。
  沿路经过很多玉米地,一簇簇的绿叶玉米,驱散夏日的烦闷,看着就让人觉得格外清新。
  远远的还能看到地里很多带着头巾的男男女女们在烈日下掰着玉米。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林青禾也可以想象到,他们脸上一定是洋溢着收获的喜悦。
  想到这,她带上相机,爬下了床。
  然后对着路边的玉米地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她突然就想把这一路的风景记录下来,回去整理成随笔投稿。
  那男人,哦不,是余书年听到拍照的动静抬头看了眼林青禾。
  这年头有照相机的人可不多,同车厢这姑娘看起来也不像大院子弟,难道是记者?
  “同志,你是记者吗?”余书年看林青禾拍完照片收起了照相机就问道。
  “是的,我是东北省报记者。”林青禾自认看人还算准。这男人一身书卷气,看着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和善的目光也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所以,林青禾也没有避讳他。
  余书年听到东北省报眼前一亮,他细细打量了眼前的女同志。
  两根乌黑油亮的麻花辫,衬衫款式的短袖上衣和棉布长裤,脚上蹬了双和上衣同色的布鞋,特别的是鞋面上还绣着几株绿色禾苗。
  余书年心里升起一个想法,他温和地笑了笑,道,“请问同志你是林青禾同志吗?”
  林青禾听到对方提及自己的名字也有些惊讶,她用目光扫了遍这男人。确认自己没有感受到他的恶意。她点点头,疑惑道,“我是,您是?”
  余书年抚掌一笑,伸出右手乐道,“我是解放军军报总编余书年。小林同志很高兴认识你。”
  “余同志您好。”林青禾也伸出右手和余书年握了个手。
  “我和你们朱总编是老战友了。实不相瞒,我今天早上还去了你们省报。小林同志那几篇报道写得极好,你的大名我最近可真是如雷贯耳啊,我还可惜这趟没见着你。没想到咱俩缘分原来是在这。”余书年夸赞道。
  林青禾被他夸得略有些不自在,真心诚意道,“您过誉了。您是老前辈了,我还需要学的有很多呢!”
  “你不必谦虚,有很多人都在我面前夸你呢。你这是上哪去?也是采访吗?”余书年眼里满是对小辈的欣赏。
  “不是呢,我丈夫出任务受伤了,我是去部队看他的。”
  “原来你还是军嫂啊,军嫂不容易呐。既要支持丈夫,也要承担家庭责任。”余书年的妻子就是军嫂这些年妻子因为他吃了很多苦,他一直很感激妻子。
  林青禾腼腆地笑了笑。
  乘务员来倒热水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倒完热水后,临走前还提醒他们可以去餐车买盒饭了。
  林青禾想着自己是小辈,就主动提出去买饭。
  饭后两人就着最近的报纸文章交流了彼此的看法。余书年在和林青禾的交谈中渐渐了解到这个小同志的思想。
  他很欣赏林青禾。
  两人愉快地沟通了一路,直到到火车广播提醒,前方到站京城站,请下车旅客做好准备。两人才开始收拾东西。
  “小林同志,这一路和你沟通很愉快。期待我们下次有更多文学上的交流。”
  “您这一路对我的指点也让我受益匪浅,谢谢您。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再向您请教。”
  ……
  卢向阳等人是在h市简单处理后被直升机送回京城军区医院治疗的。
  他在手术结束后才醒来。
  一睁开眼就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挣扎着坐起身,才感觉到左边大腿上又痒又痛,中/枪的部位已经被缠了厚厚的绷带。
  他口干舌燥,嘴唇还起了皮。动了一下左腿就传来强烈的痛感。这让卢向阳不敢大动,吃力地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水杯。
  搪瓷杯里的水已经凉了,好在现在是八月份,猛地喝凉水也不会有什么不适。
  他刚放下搪瓷杯声音,病房的门就打开了。
  进来一个穿着军装的士兵。
  “卢营长你醒了!俺叫刘卫国,是江团长安排来照顾你的。”
  小士兵留着寸头,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笑起来很憨厚。
  卢向阳朝他点点头,“麻烦你扶我起来。”
  “不行勒,大夫说你还不能下床走。你要做什么,俺帮你干。是要夜壶不,俺帮你拿过来。”刘卫国听到卢向阳想要下床,连忙急道。
  “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俺应该做的。”
  等到刘卫国去帮卢向阳打饭的时候,又有人走了进来。
  这次是换点滴的护士唐棠。
  唐棠,军区医院外科护士站为数不多的单身护士。今年19岁,按理这个年纪的女同志大多数都结婚。她家就是普通的工人家庭,多亏了有个嫁得很好的姑姑,她才能读了卫校考上军区医院。
  唐棠从记事起就一家六口挤在小小的房子里,她和哥哥们睡,和父母房间就是用了张帘子隔开。她小时候还撞见过父母办事。再大一点她得单独睡了,于是本就狭小的空间又分出一小块给她,还是用帘子隔开。
  因为这样的经历,唐棠特别羡慕嫁给军官的姑姑。这些年在军区医院她也是在挑挑选选,不是军衔不够,就是长得她实在接受不了。就这样拖拖拉拉的她也快20了。
  见到卢向阳的时候她心中一动。
  这不就是她喜欢的类型吗!
  于是她马上打听到卢向阳的身份,24岁的营长,前途大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已经结婚了。
  唐棠皱着眉,这么好的男人怎么没让她在他没结婚的时候遇上呢?
  鬼使神差地她想到了自己姑父,在娶姑姑之前有老婆和两个孩子。那个老婆是姑父的父母在乡下给娶的。而姑父一直在军营里,很少回家,和乡下老婆根本没感情。遇上姑姑以后,姑父就和乡下老婆离了婚,和姑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