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莫云的下落(一)
  叶明柳越解释,整个人就越是慌张。
  “……对不起,安姐姐,是我过分了……”叶明柳将脑袋低的极低,一脸的歉疚。
  安姐姐人已经够好了,自己怎么可以再麻烦安姐姐呢?
  “你家谁病了?”安临月问。
  在黑市的时候,叶明柳就对那生机丹十分的看重,想来定是家里有人病入膏肓了,急需那生机丹救命。
  一听安临月这样问,叶明柳的眼泪当即就流了出来。
  此时的叶明柳是一副男子的装扮,这般的模样,让其余不明就里的人都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叶明柳。
  尤其是已经起身了的庄子恒,看着叶明柳的眼神带着几分的古怪。
  “是我哥哥,他快要死了。”叶明柳说出这话之后,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段时间,因为哥哥叶言西的身体,她的情绪太过紧绷了。
  她如今就只有爷爷和哥哥两个亲人了,若是哥哥没了,爷爷必定会十分难过。
  庄子恒闻言,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你是叶明柳?”
  虽是问句,但是语气中却是已经带了几分的酌定。
  见叶明柳点头,庄子恒的脸色有些难看,“叶言西他怎么了?”
  叶明柳摇头,“父母失踪之后,哥哥的身体就突然的不行了,这段时间清醒的时间都十分的少。”
  在叶家,叶言西的状况,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只因为,叶家主家,出了家主老爷子,就只有叶言西这么一个继承人。
  不但别的家族虎视眈眈,就是叶家的旁支也都时刻等着叶家主家的人人丁凋谢。
  可以说,若非是旁支的人根本斗不过老爷子,怕是叶家早在叶家夫妇失踪的时候就乱了。
  所以,在叶言西倒下之后,身为双生妹妹的叶明柳就成了叶言西,而叶言西则是在叶家秘密养病,除了叶家的两个主子,就只有照顾叶言西的心腹知晓此事。
  而在叶家其他人的眼中,一直待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是叶明柳。
  这种现状,一晃就是几年。
  而叶明柳在外谁都不曾说过,今日第一次说出口,整个人就崩溃了,再也没法控制住情绪。
  庄子恒一张脸紧绷着,久久不曾说话。
  “改日我去叶家看看。”安临月说着,便从身上掏出一张手帕递给叶明柳,“别哭了……丑。”
  虽然是女儿身,可到底是穿着男装,这样的哭的像个孩子,确实不怎么好看。
  叶明柳:“……”眼泪是止住了,可是真的好扎心。
  不过一听安临月要去叶家看看,叶明柳心中便是满满的希望。
  叶明柳总觉得,能够让人脱胎换骨的安临月是个极为厉害的人。
  在这一刻,叶明柳的心中,安临月甚至已经无所不能了。
  安临月回来自己的院子,一来是想要看看庄子恒的洗髓液泡的怎么样了,二则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问问鬼奴自家哥哥的事情。
  可是自己的院子如今臭气熏天,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谈话场所。
  于是,安临月便换了个院子,只带上了芙茱和鬼奴二人。
  鬼奴不知道安临月独自留下自己是想要说些什么,此时此刻,鬼奴的心中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紧张。
  “我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安临月开门见山。
  其实此时,安临月心中也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很快,她就要知道哥哥的下落了。
  鬼奴闻言,虽疑惑,却还是表示,只要知道的便会知无不言。
  “莫云,你可认识?”安临月看着鬼奴的眼睛,问出口。
  闻言,鬼奴眼中划过一抹困惑,随即摇头,“不认识。”
  闻此言,安临月蹙眉。
  不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
  白管家不是说,最后一个接触过哥哥的人就是这鬼奴的么?
  “你确定你不认识?”安临月不死心再问一遍。
  鬼奴摇头,“属下确定自己不认识。”
  见鬼奴这样,安临月有些失望。
  鬼奴抬眼间,正好看到了安临月眼中的失望,不知为何,心中只觉得堵得慌。
  “主子,不知你问的是何人?为何觉得属下会认识?”能够让主子露出那样的情绪的人,应该对主子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吧。
  鬼奴垂眸,眼中有着一抹的黯然。
  “白家的管家告诉我,与莫云最后接触的人,是你。”安临月看着鬼奴,“你当真没有印象?”
  一听安临月这话,鬼奴便开始认真回想。
  最后一个接触的他的人有很多,但是,能够称之为最后的,那必定都是被自己在角斗场给打死了的。
  一想到这里,鬼奴脸上的肌肉便紧绷起来。
  若是自己真的打死了主子要找的人,自己有何颜面面对主子?
  这般想着,鬼奴情绪就有些低落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张脸突然的浮现在了鬼奴的脑海中。
  “属下记得有一个人……”
  鬼奴欣喜的抬头,看向安临月。
  安临月坐直了身子,等待鬼奴继续往下说。
  “属下并不知道他是不是莫云,但是他在角斗场接触到的最后一个人,可以说就是属下。”
  这一刻,鬼奴心中暗自祈祷这个人就是安临月要找的人,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背负打死主子心中重要的人的罪孽。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去了哪里?”
  “他一袭黑衣,丰神俊朗,气质冷漠,即便是出现在角斗场上,他给人的感觉并非是一个奴隶一个废物,他给人的,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披靡众生的感觉。”
  鬼奴回想起来那人的时候,眼中隐隐带着几分的感激。
  那次,是他第三次上场。
  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现在这样的拼命,也没有现在这样的强,每一次下场之后,他都会遍体鳞伤,他有时候甚至想着,要不,死在角斗场上算了,免得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只是,那日他上场后,他似乎看出了自己心中的所想。
  当时,他说,“既是连死都不怕,又何需害怕让自己变强?只要活着,哪怕踏过尸山血海,也总有出头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