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家的感觉
  随着秦风的归来,整个秦家庄仿佛步入了春天,处处透着生机勃勃的迹象,别说那些家丁和庄户,就连大黑出去都昂着脑袋,一副睥睨天下群狗的模样。
  一夜好眠,从家中软床上醒来的秦风却不愿起床。
  没办法,和南方的帐篷和潮乎乎的木屋相比,秦家庄的床简直比后世的席梦思还要舒服。
  直到刘婉婷撩起他的里衣,看着那道狰狞可怖的疤痕,眼泪缓缓流淌而下的时候,秦风才颇为无奈道:“就是擦了一下而已,而且不是都好了嘛。”
  刘婉婷有些畏惧地伸出右手,抚摸着那道凹凸不平,有些丑陋的疤痕,抽泣道:“早知道就不该去的。”
  得,只要女人一落泪,面对南陈大军都不曾畏惧的秦风也只能束手就擒。
  “人没事就好,乖...”
  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将刘婉婷哄好,秦风起床吃完早饭,正准备回来以后第一次巡视全庄的大业时,一个小女孩径直冲了进来。
  “秦风!”
  “阿五来了?”
  秦风一把将阿五抱在怀中,笑道:“半年不见,阿五重了,我要是再晚回来半年,怕是连阿五都要抱不动了。”
  杨阿五乖乖呆在秦风的怀里,大眼睛扑扇扑扇盯着秦风问道:“你被坏人砍了?”
  “额...”
  谁他娘嘴这么碎?
  秦风看向刚刚进来的曾亮,曾亮一脸无奈地指了指皇城的方向,示意绝对不是自己透露出去的。
  得,皇后我惹不起还不行吗?
  伸手揉了揉杨阿五的脑袋,秦风笑道:“一点小伤而已,就像你们去年玩耍的时候被树叶割到差不多。”
  去年秋天杨阿五和憨憨在院子里捡树叶玩,结果细嫩的手指被一片锋利的树叶给割破了。吓得那些嬷嬷宫女差一点去宫中找御医,结果秦风只不过是简单的消毒就平息了此事。
  杨阿五歪着脑袋思考了半晌,这才发现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你流血了吗?”
  “流了一点点。”
  秦风看到杨阿五有十万个为什么的潜质,便连忙命人把他从南陈带回来的礼物拿来,直接堵住小丫头的嘴。
  “这是贝壳,漂亮吧,回去可以摆在你的寝宫里。”
  “这串珠子也不错,让人打孔以后串起来绝对好看。”
  一堆礼物堆在一起,直接让小丫头忘记了受伤的事。
  看着杨阿五眉眼弯弯的小模样,秦风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刀。
  这玩意是秦风在南陈国库里顺出来的东西,杀伤力什么的不好说,但样式绝对精致,而且刀鞘和刀柄上还嵌着不少的宝石。
  轻轻把出小刀再缓缓阖上,秦风笑着递过去道:“这小东西拿去玩。”
  就在秦风拔刀的一瞬间,曾亮清清楚楚看到了那寒光闪烁的刀锋,不禁有些焦急道:“秦先生,这玩意可不是公主能玩耍的。”
  秦风也有些后悔,南陈国库里的东西,自然是开了刃的,不说什么削铁如泥,但绝对是杀人的利器,小女娃拿着这个玩确实不太合适。
  略一思忖,秦风便想将这玩意给收回来,可看到杨阿五正等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顿时心中一软,挥手道:“一把小刀而已,难不成阿五还能拿着它行刺陛下?”
  一听这话,曾亮一张脸顿时吓得煞白。
  我的秦先生呦,咱嘴上能不能带个把门的,行刺这等话也是能这么轻易就出口的吗?
  也就是在秦家庄,旁边也没什么外人,否则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就凭这一句话,也足以给您定个罪名了!
  杨阿五没考虑那么,喜滋滋地接过小刀,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把曾亮看得心惊肉跳,深怕这位把自己给伤着。
  秦风伸手揉揉杨阿五的脑袋,吩咐道:“注意别割到自己的手,去和憨憨玩吧。”
  杨阿五却没走,仰头问道:“那我要是伤着别人了呢?”
  秦风楞了一笑,蹲下来看着杨阿五,肃容道:“我们阿五是好姑娘,所以要是她割伤了别人,那肯定是有道理的,对不对?”
  杨阿五重重把小脑袋一点,郑重道:“我知道了。”
  等杨阿五欢快地出去找憨憨玩时,刘婉婷才埋怨道:“夫君,哪有送小女娃刀子的,回头圣人那里只怕又要头痛了。”
  秦风双手一探,跟个滚刀肉一般道:“怕什么?宫中的侍卫哪个不佩刀带枪,阿五那把小刀还没枪头长,有什么可头痛的?”
  没等刘婉婷反驳这无赖一般的借口,外面杜伏威和魏徵便联袂而来。
  一进门,杜伏威毫不犹豫地就跪在地上给秦风行礼。
  “少爷,小的遵照您的吩咐,一直在看着家里,最近家中没什么情况,只是小的发现那个春风楼的掌柜曾经想对咱家的天上下间下手。”
  “你先起来,咱家不兴大礼。”秦风微微一笑,这才问道:“那个春风楼又是个什么来头?”
  看秦风一脸懵逼的样子,刘婉婷连忙把原本万花楼倒闭,后来被人接手的事给说了一遍。
  “又一个不怕死的。”
  秦风晒然一笑,如果他还没回来的话,那仅凭这一屋子妇孺,可能还真没什么办法,但他秦风既然已经回了大兴城,还有人准备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话,他秦风也定然不会客气!
  看到杜伏威一脸的兴奋,曾亮就有些头痛,连忙问道:“后来如何?”
  “后来...”杜伏威满脸遗憾道:“后来有人把万花楼的事告诉他了,结果吓得他躲在家里好几天没敢出门。”
  看到这小子恨不得那春风楼掌柜动手,好让他有理由收拾人家的模样,秦风便笑骂道:“你这家伙,让你去给晋王当侍卫,你不愿意,偏偏要跟我来这个乡下地方,以后憋屈了可别埋怨!”
  杜伏威这小子当初骗刘婉婷说秦风已经答应他在秦家庄当家丁,所以不明所以的刘婉婷才命人去给他签了契约,如今想改却没那么容易了。
  至于那个什么狗屁春风楼,既然他没有真的来找死,那秦风也懒得去计较。
  等人都走了以后,秦风才把杜伏威的事大致跟刘婉婷说了说,最后告诫道:“这家伙就是个泥猴子,胆子大到没边,本事也不差,平日里得盯着点,否则真把天给戳个窟窿出来可了不得。”
  废话,原本隋末的乱世枭雄之一,能是安分的主吗?
  说实话,秦风到现在还有点说不好把杜伏威留下是对是错,可要把他干掉,以除后患的话,秦风又下了这个手。
  再者说,隋末大乱是杨广自己作出来的,哪怕没有杜伏威,还会有张伏威、王伏威,难不成他秦风还能把天下人都杀光?
  刘婉婷不同意秦风的说法,摇头道:“夫君,我看这杜伏威却是个知道感恩的,而且年纪还小,纵然性子有些不妥,日后慢慢调教就是。”
  女人呐,你要知道他后世的赫赫威名还会这么想吗?
  不敢秦风却没怎么在意,伸个拦腰道:“你看着办,我可要好好歇上几天。”
  起身到了书房,只见魏徵已经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等候着秦风,手中还拿着一大摞宣纸。
  “恩师,这是学生近期做的文章,还请恩师斧正。”
  文...文章?
  我不会啊!
  可当人恩师的,怎么能露怯呢?
  秦风硬着头皮伸手接过那摞厚厚的宣纸,仔细查看起来。
  嗯,古文我是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点,可问题是,你写的这是什么玩意?
  分开每个字少爷我都认识,可连在一起怎么晕晕乎乎的?
  装模作样的翻看几篇文章之后,秦风点点头,道:“尚可,但还是略显稚嫩。”
  天可见怜,他秦大少根本连人家写得是个什么意思都没弄懂,所以只能用些模棱两可的词来说,并且还不忘打击一下魏徵,免得他骄傲自满。
  魏徵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恩师说的是,晋王殿下给学生找到的那个老师也是如此说。”
  卧槽!这也能蒙对?
  秦风有点懵逼,但魏徵却是一副钦佩至极的模样,继续问道:“恩师,那学生这等文章,今年察举弟子可要一试?”
  大隋科举的事到现在还是没个影子,但是从南北朝流传下来的察举,也就是由一定级别的官员推荐人才参加考试却还在,而杨广也能搞到名额,所以魏徵这有这么一说。
  “可以一试。”
  秦风点了点头,这机会每年都有,就算今年不成,来年继续就是,他秦风可不信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大喷子被他教授两年以后,连官都当不了了。
  把脸一板,秦风喝道:“那还不赶紧去做文章!从现在开始,你手上的所有事都放下,以文章为主,等过了察举以后再来跟为师学习杂学!”
  “是,学生领命。”
  魏徵一溜烟跑了,秦风却无奈地笑了笑。
  “就是不知道主考官是谁,要不要去拜访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