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后我成了大佬 第364节
  这观看数量,也就是整个欧洲通过网络观看人数的总和。
  而这只是个开始,听说华国随便一个好点儿的直播间,人数都能上百万,上千万,雪联一直期待这一天,美好的未来,连带着看华国队员也很是眉清目秀。
  约翰·布克在比赛前接了个电话,电话那边的人正是他的好朋友乔布·尼克斯。
  乔布·尼克斯提到了这次比赛的转播数据,其反复提及的就是华国。
  那个市场太大了,雪联一直想要和华国有深度的合作,只是那国家情况稍微复杂,一半儿的土地几乎踩在了赤道上,一半儿比邻大熊国冰天雪地。比起开展冬季项目的推广,不如夏季项目来的实在,所以华国在雪上项目的推广上,始终缺点儿力气。
  但这些都从华国申请了冬奥会,并且获得冬奥会举办权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眼见着变化最大的,就是自由式滑雪的国际赛场上,出现了更多华国选手。
  约翰·布克和乔布·尼克斯都是雪联的工作人员,勉强算是个领导吧,一年要出四五次差,一般都是他们领队裁判组,担任国际比赛的主裁判。
  这次的美洲杯,就轮到了约翰·布克。
  约翰也是在乔布申请创建余乐单独目录的时候,第一个支持的教练。
  但他对余乐不熟。
  那会儿他还没在现场看过余乐比赛,与其说是支持余乐,不如说是支持他的老友。
  挂下电话,约翰点了支烟慢悠悠地抽着,从窗户往外看。
  观众不多。
  今天不是节假日,大早上的有工作都去上班,没工作的在床上躺着,这样的冬天,下午才是活动的高峰期。
  约翰作为雪联的小领导,是不喜欢人少的。
  虽然知道原因,但还是不喜欢,足球世界杯举办的时候,再热的季节,观众无论白天黑夜都能满员到场,真正热爱这项运动的观众,是不会在乎天气的。只能说,他们的宣传做的还不够。
  不太高兴的情绪在心里酝酿,约翰再度想起了乔布电话里的话,华国这个时候有近五十万的观众,正在熬夜等待比赛开始。
  多少缓解了一点他心口的烦闷。
  就在这时儿,一名工作人员快步走进来,说:“镜头过来了。”
  约翰急忙熄了烟,快步走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顺便将西服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好,然后装模作样地坐在了主裁判的椅子上。
  等了能有两分钟,镜头进来了。
  约翰目不斜视,视线落在墙壁的其中一个镜头上,里面出现的正是自己的脸。
  这是个直播镜头,会在信号车里经过五分钟的延迟,信号发往全球。
  想必接下来会有各国的主持人,为这个画面介绍说:“面前这位就是这次比赛的主裁判……”
  摄制组留够了主持人介绍裁判的时间,镜头往地面一落,画面迅速切换到了另外一个画面上。
  “谢谢各位。”
  “辛苦了。”
  负责拍摄的是主办方请来的人,每次比赛的转播收益,主办方赚七成,雪联分三成。主办方出场地还出人,其实也赚不到什么钱,主要还是打响名气,赔钱赚吆喝。只有雪联这边儿是实打实的赚钱。
  不过本土的雪联因为要活动的原因,还要分走一半。
  大钱没有,足够养活本部里的工作人员就够了。
  没有了镜头,约翰放松了下来,和摄制组商业互吹一番,抬头去看左上角的直播画面,正好就看见了出现在镜头里的余乐。
  余乐和白一鸣。
  约翰认识白一鸣,华国选手里,第一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u型池的少年天才白一鸣。
  白一鸣是华国队里,出名最早的一个,他父亲还是地方雪协的副会长,也算是约翰的同事。
  视线从白一鸣身上移开,落在另外一边,看见了在镜头前依旧专心热身的余乐。
  可以看得出年轻人不是在镜头前装样子,而是真的在认真地进行赛前的准备工作,这从他额头冒出的细汗就能够看出来,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进入到了比赛的状态。
  无论是白一鸣,还是余乐,在约翰眼里都很面善。
  要知道他的职业,对选手不应该有亲疏的差别,但白一鸣和余乐依旧让他的感觉很舒服,如果他们站在自己的眼前,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轻拍对方的肩膀。
  为什么呢?
  难道就因为白一鸣的父亲是他的同事,他的老友乔布很看好余乐吗?
  约翰觉得这样的想法不尽然,更多的是因为这两个年轻人足够出色,白一鸣的实力毋庸置疑,他早就在未成年组里名动天下。而余乐强,来自于那让他感觉很好的个人特点,优雅从容的姿态,挺直的脊背像是披荆斩棘的利刃,空中部分柔软的身体,让这么一个人刚柔并济,恰到好处。
  昨夜里,约翰甚至在梦里,近距离地看着余乐的滑雪。
  就是……没见过便无法想象,原来坡面障碍技巧这项潮流帅气的运动,竟然会有另外一种挺拔的风采。
  镜头后面的摄像师,显然也清楚余乐和白一鸣虽然没有夺冠的能力,但观众人气却不算低,尤其是被亚瑟过度推崇的余乐,很多人都不服气地想看看他的真本事。
  镜头足足在余乐和白一鸣的面前晃悠了三分多钟,然后才转移到另外一名决赛选手的身上。
  看到这里,约翰将目光收了回来。
  摄制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匆忙赶往下一个拍摄点,约翰想起自己没有抽完的半支烟,一边解开衣扣,一边又走回到了窗户边。
  耳边正好听见米国本土的裁判说:“是的,比利前年拿到过世界杯的金牌,去年的状态不是很理想,不过今年不错……”
  一口烟雾从约翰的嘴里吐出来,觉得这烟味有点儿腻歪。
  这是在给谁上眼药呢?
  有规定东道主选手就必须拿冠军吗?
  体育竞技能者居之,东道主冠军?
  不如以后哪个国家拿到主办权,就把金牌直接发过去得了,还比什么比啊。
  喷薄而出的烟雾挡住了约翰眼底的不耐烦,懒得再听身后裁判们的交谈。
  这边儿。
  摄像头终于移开了。
  被镜头骚扰了三分钟的两个人,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骤然放松下来,该做什么就继续做着什么。
  不过安静了很久的嘴巴,终于发出了声音。
  “拍的好像有点久。”
  “嗯,”
  “可能因为我们是两个人吧。”
  “嗯。”
  关于上镜头这事儿,余乐和白一鸣都看的很淡。白一鸣是拍的都烦腻了,余乐虽然不至于,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也无瑕顾忌拍摄这件事。
  余乐今天思想负担有点重。
  主要他想拿冠军。
  也清楚冠军不好拿,过度的期待可能会影响他这场比赛的发挥。
  其实柴明传过来的话,也说的很明白,让他不要怕失败,去拼一下,也就是说,三场比赛,全部摔倒都没关系。
  这并不能缓解余乐的压力,余乐是打心眼儿里想拿个冠军回去。
  他都答应白一鸣了。
  这也是余乐今天特别卖力的原因。
  感觉好像还没怎么活动开,广播就叫着决赛的选手集合出发。
  余乐停下手上的动作,便拿起行李走了出去,白一鸣安静地走在他的身边儿。
  “余乐,白一鸣,加油!”何宇齐率先喊了一声。
  “加油!”然后是其他队友的声音。
  余乐转身挥挥手告别,走进了队伍里。
  90多名预赛选手,将近八比一的淘汰,就剩下12名决赛运动员。
  米国报名的人多,并没有占到好处,只有亚瑟和比利两个人进入决赛。
  曾经坡面障碍技巧是米国人的天下,但随着加入这项运动的国家和运动员越来越多,他们已经无法再拿到这个项目的优势权,预赛的第一名被约拿抢走了。
  这也让比利有些焦虑,第二名并不能挽回他在米国越来越差的口碑。
  所以余乐过去的时候,比利完全没有闲心寒暄,视线的余光一直在约拿的身上绕,垂下的眸子里藏着浮躁的情绪。
  但亚瑟就很乖了。
  他还年轻,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场的比赛,这一场比赛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有人给他压力,他能轻松进入成年组的决赛,就已经心满意足。
  “余。”余乐过去的时候,还听到了小孩乖巧打招呼的声音。
  余乐微笑。
  12个人很快就到齐,在领队的带领下,他们拿着自己的装备走出门,坐上缆车,很快就到了休息室里。
  这个休息室没有直播电视,倒是所有的商店都开门了,一路走过去的时候,鼻端萦绕着咖啡的香气。
  咖啡因这些年,时不时被列为违禁品,时不时又被平反,其中缕缕将咖啡从兴奋剂归类里解脱出来的米国,出了大力。
  换句话说,在米国的比赛,喝咖啡是安全的。
  就连选手室里准备的水,都有咖啡提供。
  大家一进去,有的就接了一杯咖啡来喝,咖啡确实能提高专注力,高浓度的糖分也能够缓解过于紧张的神经。
  余乐没有喝咖啡的习惯,但他决定今天要给自己来一杯。
  马克杯就倒挂在杯架上,被仔细地清洗,并且烘烤干净。将马克杯放在咖啡机下面,按下按钮,很快一杯浓香四溢的咖啡就灌满了白色的马克杯。
  余乐将咖啡端起来,与奶糖充分融合的咖啡呈现出深褐的色泽,在水杯里摇晃。
  就站在吧台边上,余乐一口气将咖啡喝了个底朝天。
  白一鸣定定地看着他:“……”
  余乐抹着嘴走回来:“我安静一下,比赛加油。”
  白一鸣点头,知道余乐应该又要闭目养神了。
  每次比赛,余乐在赛前都会找个地方坐下,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