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阮轻画颔首。
  她了解过ja,也知道他们会有专门的邮箱收下属员工的邮件。有任何争议的决策,亦或者是其他问题,都可以申请上诉,会有人处理。
  孟瑶意外,“你可以啊,难怪这么淡定。”
  阮轻画扬了扬眉梢,笑而不语。她这个淡定,也是花时间消化洗脑而来的。
  知道她有把握后,孟瑶稍微放心了点。
  两人在路边吹了会风,约着去吃了个晚饭,才各回各家。
  -
  回到家,时间还早。
  阮轻画洗了个澡,把房间的窗帘拉上,准备睡觉。
  她这段时间为了画设计稿,睡眠严重不足。
  她刚睡着没多久,手机铃声响起。
  阮轻画皱了皱眉,在床上翻了个身,试图把刺耳的声音压下去。但铃声像在和她作对,一直不断。
  阮轻画烦闷地伸出手,闭着眼接听。
  “喂?”
  那边静了一会,意外的声音传来。
  “怎么这个点在睡觉?”
  阮轻画一怔,瞬间清醒了。
  “妈。”她睁开眼扫了眼手机屏幕,果然是她亲妈的电话。
  冯巧兰:“不舒服?”
  阮轻画:“没有啊。”
  冯巧兰顿了顿,明白过来:“又赶设计稿了?”
  阮轻画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见了她一如既往不赞同的话,“之前就跟你说过,别做设计师。这个行业有什么好?每天加班加点,连自己的生活都没有。工作性质和时间都不稳定,以后也不一定能有什么出息。”
  “……”
  阮轻画没吱声,她只要一反驳,冯巧兰便能再说她半小时。
  她默了默,转开话题:“妈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
  瞬间,冯巧兰打住了话题。
  “你还记不记得我半个月前跟你说过,你刘阿姨儿子回国了,你去见见。”
  “我不去。”
  阮轻画拒绝,“没时间。”
  冯巧兰却不给她反抗机会,“你明天不去可以,那你后天去。”
  阮轻画:“……”
  她无奈,叹息一声:“妈,我才刚二十四岁,怎么就要相亲了?”
  “我不给你安排,你可能三十岁都还不会找对象。”
  阮轻画不想说话。
  冯巧兰也不逼的太紧,淡淡说:“只是让你们见见面,你要是不喜欢我也不逼你。”
  阮轻画闭了闭眼,妥协道:“见面可以,但我我见了这回,半年内你不可以给我再安排相亲。”
  她们是母女,性格很像。
  冯巧兰知道,她不答应阮轻画明天绝对不会出门。两人各退一步,达成了共识。
  -
  把电话挂断,阮轻画的睡意也被赶走了。
  她揉了揉眉心,恰好看到孟瑶新发来的消息。
  孟瑶:【轻画我知道我们新老板是谁了!】
  阮轻画:【?】
  孟瑶是个好奇心极重,且性子比较急的人。一旦好奇,她会用尽各种办法去了解知道。
  孟瑶一通电话打来,直入主题:“你知道吗,过来接手的新老板是ja董事长的小儿子,叫江淮谦。”
  阮轻画“嗯”了声,“然后呢?”
  孟瑶想了想,拔高音量:“江淮谦啊,你不记得他了?”
  瞬间,阮轻画脑海里浮现了一张俊脸。
  她蹙眉,低声问:“怎么是他?”
  孟瑶:“这我就不知道了。”
  阮轻画没吭声。
  孟瑶好奇,“你们之前不是校友,还见过吗,没联系方式啊?”
  阮轻画一愣,想到了一件事。她安静了须臾,语气平淡说:“就一面之缘,他应该不记得我了。”
  她在留学的时候,和江淮谦有过短暂的交集。孟瑶知道的一面之缘,是她在学校参加的设计比赛,江淮谦是当时的评委老师之一。
  孟瑶“啊” 了声,有些遗憾:“好吧,你这么说也正常。”
  阮轻画:“嗯。”
  孟瑶并不沮丧,笑着道:“没关系,不记得就不记得。对了,我还找朋友给我发了几张他的照片。卧槽真的帅死了,我发给你看看。”
  阮轻画来不及拒绝,孟瑶把电话挂断了,且立马给她发了照片。
  阮轻画敛目,手指稍顿,点开了最末尾收到的照片。
  背景应该是在品牌发布会上,江淮谦穿着黑色衬衫和西裤,身形修长挺括。
  天花板下的吊灯垂落,灯光罩在他身上,勾出他凌厉又略显冷淡的眉眼。他鼻间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把深邃瞳仁里的锋芒掩盖了几分。
  可即便如此,阮轻画依旧能感受到他由内而外散发的冷漠。
  孟瑶:【帅不帅!】
  阮轻画盯着看了会,有些走神。但她敲下的回复却又很冷漠:【还好。】
  孟瑶:【这你都说还好?你不觉得他长得巨帅吗!不戴眼镜霸道,戴了禁欲又斯文!怎么看怎么让女人欲罢不能。】
  阮轻画:【照片都是修过的。】
  孟瑶:【?你说的这是人话吗?还是说他真人真的没这么帅?】
  被孟瑶这么一问,阮轻画下意识在久远的记忆里搜寻片刻。
  她发现人不能回忆,一旦刻意去想了,就会激发出很多乱七八糟的情绪。似遗憾,又似不安。
  半晌,她给一直穷追不舍的孟瑶回了个消息:【嗯,和我记忆里的不太一样,他可能整容了。】
  孟瑶:【???】
  这一晚,因为阮轻画对江淮谦的抹黑,她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噩梦。
  她还梦到江淮谦把她叫去办公室,让她把门关上后,他那张俊美无敌的脸逼近,低声质问她:
  ——好好看看,我到底整容没有?
  瞬间,阮轻画被吓醒。
  -
  因为被江淮谦在梦里折磨的缘故,阮轻画去见刘阿姨家儿子时,面容憔悴,黑眼圈极深。
  为表礼貌,她简单地化了个淡妆。
  见面的地方是咖啡厅。
  阮轻画到的时候,刘阿姨儿子还没来。
  下午,咖啡厅人不少。舒缓的音乐播放,让人觉得舒服。
  她要的咖啡刚送上来,刘阿姨儿子便匆匆到了。
  他长相斯文,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眼镜,五官端正,模样看着很老实木讷。
  “抱歉,我来晚了。”刘俊抬起眼看向她,有片刻的怔楞。
  阮轻画习惯性了别人对她第一眼印象的反应,没觉得刘俊奇怪或不礼貌。
  她微微一笑,看了眼时间:“是我来早了。”
  刘俊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没有收回。
  阮轻画皱了下眉,清了清嗓提醒:“刘先生?”
  刘俊回神,拿下眼镜揉了揉眉眼说:“抱歉,我看你有点眼熟。”
  闻言,阮轻画礼貌地笑了下。
  刘俊是个善于交流的人,恢复正常过后,和阮轻画交谈还算愉快。
  但阮轻画对他没感觉。
  两人沟通顺畅,想法也很一致,打算结束后回去告诉长辈——不合眼缘。
  聊着聊着,刘俊抿了下唇,有些局促道:“阮小姐,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阮轻画:“你说。”
  刘俊看她,想了想说:“你是不是在英国留过学?”
  “嗯。”
  刘俊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问:“你和江淮谦认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