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死不承认
  听到了关门声,雨蝶料定是干妈出去了,就开门出来。
  正坐着的李原和立即站了起来,然后一副承认错误的样子,低头垂手,双脚并得很整齐。
  他的动作,在雨蝶眼里看来很可笑,她走进厨房倒了两杯茶,端过来,分别放在茶几的两边,就像当初两人确定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时坦诚相谈一样。她坐下后将自己的一杯拿起来放到嘴边慢慢的啜了几口,抬眼看他,他仍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讥讽的一笑,才说:“家里就我们两人,你不必装了。”
  他的头更低,“雨蝶,我错了。”
  “既然承认错了,那就拿出承担错误的样子来。”
  “我用我后半辈子来承担所有的错,以后,我全听你的,为你们做牛做马,绝无半点儿怨言。”
  “别说得这么好听,你要真认识到错,就不会接二连三的做。有句话,狗改不了吃屎,用在你身上很适合。”
  “我是狗,但我是条好狗,你相信我,我一定改得了,请你相信我。”
  竟然有人承认自己是狗,雨蝶感觉他很恶心,这种人,说的话,更是不可信的。“不可能。”
  “雨蝶,你要我怎么做?”
  “离婚。”
  “不,不离,干妈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们都是二婚,走在一起不容易,我爱你,我爱这个家,你不要轻易就把我们的家拆散了,我们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家啊!”
  “正因为我珍惜,给了你多少机会,你很清楚,你就是看准了我太在意我的家人,你哄骗他们,让他们阻止我离婚。是,我是在意他们,但我自己的幸福同样重要,谁的干涉都没有用,我不可能跟你这个骗子再继续过下去。”
  “我没有骗你。”
  “是吗?”
  “我发誓。”
  “发不发誓都改变不了事实。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在没在家?我敲门,你为什么不开?为什么今天一早出现在这里?你的事务所到底投入了多少钱?每个月有多少业务?每个月的收入和支出是多少?”
  “我猜到你找我肯定是说离婚,我不想离,只能不单独见你。你走后不久,我就来找干爹干妈了。”
  “意料中的答案。那事务所的事呢?”
  “向你借的一百万全投进了事务所,现在业务慢慢好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还你的钱了。”
  “你当我仍是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月最多接一笔业务,不过,够支付工资了。水电房租的钱也省了,我建议你,你不应该开事务所,开个麻将馆吧!就用你事务所的房子,麻将馆投资十万就够了,剩下的九十万,在酉市买两套一百平米的房子,连带装修也应该够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在酉市买房吗?我拿不出钱,只能在有限的钱上计划了。”
  “那一百万全投进了事务所,哪还有钱?”
  “钱你是拿不出来,因为变成了房产。”
  “就算我买了房子,我们是夫妻,也有你的一半嘛!”
  “你从我手里把钱骗去,你会舍得吐出来一半?”
  雨蝶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果然,在她虚虚实实的几诈几不诈下,她知道了,所有的猜测都是真的。
  “李原和,坐下说吧,我想,我们不是一句两句就说得完的。”
  李原和依她的话坐下了,也端起了茶,但送到离嘴还有十来厘米时,又放下了,之后,又端起来,又放下,反复了好多次。
  “茶凉了吗?我替你换一杯。”
  “不,没凉。”说着,又端起,又放下。
  这个动作很奇怪,雨蝶看在眼里,心里揣测着他这动作是何意,突然,郑医生的一句话跃入脑中“你吃的东西一定不能让他碰”。现在看来,他以前还真的在丛蓉吃的东西里放过什么。一个人做过的坏事,总会担心出现在自己身上,他现在就是在怕我在这杯茶里放了什么?
  真是典型的小人!
  雨蝶从他面前将茶杯端过来,一口喝下,故意说:“听干爹说,这茶叶是你买来的,如果我没记错,你平时都是喝这种茶,如果里面加了其他东西,你一定尝得出来。所以,我真要放什么,一定不会选你用惯的东西。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笨得拿自己为谁陪葬。”
  “我没那意思。”
  “有或没有,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是劝你,还是跟我离了的好,不然,以后在一起生活,难保我不会做你担心的事,你总不能见到我,不吃不喝吧?”
  “我真的没想过给你下毒。”
  “哦,原来你做过下毒的事啊?看来注意的应该是我。我没那么狠心,最多就给你下点儿泻药什么的。”
  “雨蝶,别这么说,我真的很爱你,怎么可能给你下毒。”
  “废话就不必说了,谈正事。李原和,我们离婚。”
  “不离。”
  “好,你认为这些还不算理由,那我给你一个比较充分的。上次我在你家看到的女人衣服,你一句是为我准备的,我就没再问,不问,不代表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假话。我不否认,我让你有压力,所以,你找了一个你认为条件比你差的女人来平衡,可能她对你没有要求,但作为一个男人,你是不是应该像个男人,给她一个名份。”
  “你从几件衣服就可以看出来我找的女人各方面条件不如你,你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
  “你做的让人生气的事太多了,我每次都生气,气死了自己不划算。”
  “你的冷静太可怕了。”
  “这得多谢你的培养。”
  李原和站了起来,挥着手臂说:“没有女人,我挂几件女人衣服,是故意气你的。”
  “是吗?那女人从年龄上来说,可以称为女孩或是小女生。头发染成了褐色,烫的直发,发质比较枯。用的香水是随便买的,你是看上了她的胸够大。”
  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动作也停止了,但还是不承认:“全是你瞎编的。”
  “是不是我瞎编,你心里很清楚。别忘了,我也是女人,女人对女人的东西可是很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