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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钰眼底尽是倦色,疲态表现得毫无保留。
  第一次做是身心有了情欲,第二次做,只是为了满足男人的色心。顾微庭在甄钰眼皮上落下一个吻,说:“甄钰,你在患得患失。”
  “我没有。”甄钰下意识反驳,反驳得脆快。
  “做自己,在床上也可以做自己,喜欢就喜欢,不想做就不想做。”顾微庭低头,这回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知道你在南洋的时候,我的心很疼。不止是我,你的姆妈,娘姨,还有阿牛,如果她们知道了也会心疼,所以回上海以后,重新开始生活,从头到尾你的身份都是受害者,受害者更有重新生活的权力。”
  短时间内想让甄钰变得和从前一样放肆,恐怕不可能。甄钰放不下防备,伤痛在心里成旧痕割不去,多说也无益,只能慢慢来。
  心里是这么想,但顾微庭不免担心甄钰会一直疑神疑鬼,患得患失。时间久了,精神状态便会变得不对劲,影响了身体。
  到了南洋,甄钰才看清自己有几斤几两,被风浪一吹,就是遍体创伤,无法自愈,也不敢把创伤露与人看。只有在顾微庭进来的时候,身体缠绕在一起的时候,她才稍微安心,用身体交流,短暂的感官之乐让她对一切事物都有爱恋,高潮的时候,不经意间会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明与希望,昨日发生的一切,是一场噩梦而已。
  如果可以,她想永远享受顾微庭带来的高潮。这一刻顾微庭是她的,她也是顾微庭的,别的时候甄钰总觉得自己和顾微庭是两个世界的人。”
  甄钰哽咽着回:“顾老师你很好,所以我、我只是想让顾老师舒服些。”
  顾微庭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我明白了,你是在怕自己缺失了性吸引力。所以这几回做爱,你做声呻吟,目的是让我得到什么男性的尊严,和在床上假装高潮来取悦男人一个道理。”
  “顾老师弄得很舒服。”甄钰摇头想解释,但顾微听说中了大部分,她无力去解释了。
  “但你没有反驳我后半截的话。”顾微庭把甄钰从床上拉起来,到浴房里清洗。即使戴着避孕套,精液没有射在里面,但甄钰自己的流的暧昧物并不少,黏糊糊,湿哒哒,不清理干净,不舒服是小事,酿成疾病那可就变成大事了。
  身子清理干净,顾微庭抱着浑身赤裸的甄钰到沙发上上穿衣服。做了一场,甄钰的体力有些弱,顾微庭给甄钰拿来一个布丁。
  布丁吃了一半,顾微庭徐徐地讲起故事:“英国的妓女也很多,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常看到一个妓女同时接待两位,甚至是叁位客人。客人泄了欲,提裤子就走。男人和女人做爱,很多时候只是在满足生理上的需求。简而言之,就是下体有东西可以钻就行,贪快活。男人不文雅吗?倒也不能这么说,不过和动物没什么区别,欲望上来了,就不能思考了,思想被下体控制。回上海前,我认识了一名妓女,那妓女年纪不大,十七八岁,她本是一家甜品店的学徒,但因生得美,被人骗去了妓院里。她说想体验真正的性爱,并问我愿不愿意帮助她,一次就行。她说得很含蓄,我听出来了,她想和我做,我笑着拒绝。她问我是不是嫌弃她不干净。你猜猜我是怎么回答的?”
  甄钰听得很认真,剩下的布丁都忘了吃,见问,她咬住勺子,思考了一会儿,说:“反正顾老师不会说出伤人的言语来。”
  顾微庭前奏甄钰手中的勺子和布丁,一小口一小口喂给她吃,边喂边道:“我说如果和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我和那些客人应该是没什么区别的,无情无趣。妓女有些哭笑不得,为了过生活,继续做起皮肉生意。为了生活,被迫成为男人的性工具。”
  话说完,布丁也吃完了,顾微庭放下勺子,问:“甄钰,你觉得她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