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节
  怎么扯到她跟司徒澈在一起上面去了?
  温一诺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开始另外一段感情的心思和意愿。
  虽然她已经离婚了,但是对她来说,现在这个状态正好,可以专心搞事业。
  不等司徒澈说话,温一诺已经举起一只手,一本正经地说:“沈夫人,我跟司徒大少只是普通朋友,你的脑洞未免开得太大了。”
  “再说不管我是不是和司徒大少在一起,都跟你在这个家的地位没有关系。你不要给自己加戏好不好?大家都在吃饭,你这样很败大家的胃口。”
  司徒澈脸色一沉,将膝盖上的餐巾布拿起来团成一团扔到餐桌上,跟着也说:“姐,我早想说了,在国内的时候你就针对一诺,但是她没有任何对你不敬的地方。贝贝生日那次就不说了,一诺以德报怨,还想帮你解除你们沈家的风水局。现在在我们司徒家,你要是还记得自己姓司徒,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司徒秋更是生气。
  这是她自己的家啊!
  她做二十多年掌事大小姐的家里!
  什么时候要看一个外人的脸色了?
  她抿了抿唇,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沈齐煊,淡淡地说:“齐煊,你就看着外人欺负你的妻子吗?”
  沈齐煊头疼不已,低看着自己面前的大龙虾,说:“阿秋,一诺是晚辈,再说她是来拜访阿澈的,你这个做姐姐的,是不是也要给阿澈面子?”
  司徒秋没想到连沈齐煊都不站在她一边,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立刻就垮了。
  她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站起来拂袖而去,而是不再说话,专心跟自己面前的大龙虾过不去。
  司徒兆等大家都不说话了,才和颜悦色地问温一诺:“温小姐,听说你是张派传人,你的师父是哪位?”
  “我师父张风起,在国内风水届很有名的。”温一诺很有礼貌地说,“他是张氏第七十八代传人,我是第七十九代。”
  “哦,张风起……”司徒兆想了一会儿,笑着摇摇头,“没听说过。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温一诺也摇了摇头,“我师父本来就淡泊名利,喜欢闷声大发财。”
  “闷声大发财。——好!我喜欢!”司徒兆哈哈大笑起来,“其实做人跟做事一样,闷声大发财才是最上乘的选择。温小姐,我听说你想参加这一次的道门世界杯大魁首比赛,是不是?”
  “嗯。如果我能参加的话。”温一诺双眸闪亮,“司徒先生,我能申请报名吗?”
  “当然可以。”司徒兆跟她说话很温和,“只是你没多少时间准备了,真的想参加这一届吗?其实你还年轻,准备四年之后的新一届也行的。”
  温一诺摇头拒绝,笑着说:“捡日不如撞日,这一次我正好遇到了,说明跟我有缘,我参加会事半功倍。四年之后那一届,我还不一定有空呢。”
  “嗯,这样也有道理。”司徒兆点了点头,说完又对温一诺的相术比较感兴趣,好奇地问:“对了,你这次在算命一条街摆摊,确实给那个被枪杀的女人算过命?”
  温一诺继续摇头,说:“不算是算过吧。因为我没有收她的钱,买卖关系不存在。不过我确实看了一下,觉得不太合适,所以没有继续下去。”
  “哦,我听说后来有人给她算命,说得内容跟你几乎相反,所以有点好奇。”司徒兆点了点头,“她太可惜了,白白送了一条命。”
  温一诺:“……”
  这话她没法接,因此没有再说什么。
  一顿饭吃完,司徒秋立刻离开餐厅,回自己房间去了。
  沈齐煊有点犹豫。
  他没有马上跟着司徒秋回他们的房间,而是捧着咖啡,跟司徒兆、司徒澈和温一诺一起,来到外面小花园里。
  这里的阳光很通透,天空瓦蓝瓦蓝的。
  花园里的草坪修剪得很整齐,不远处就是碧蓝无垠的大海,他们坐在露台上,四周罩着薄纱帘子,海风被帘子过滤之后吹进来,带起一阵凉意。
  温一诺没有喝咖啡,而是在喝茶,司徒兆和司徒澈也都是喝茶。
  司徒兆状若随意地指了指远处海天之间的一点凸起,说:“温小姐,你会看风水吗?”
  “风水是我的专项。”温一诺言笑盈盈,“算命其实是我的副业,算着玩的。”
  “嗯,那太好了。”司徒兆平平淡淡地说,“你能看出来那边的风水怎么样吗?”
  温一诺凝神看了一会儿,赞叹说:“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司徒先生,这个风水局,是难得的青龙玄武局。住在这里的人,福气充盈,可以颐养天年。”
  “青龙玄武?”司徒兆挑了挑眉,“我只看见玄武,哪来的青龙?”
  温一诺毫不犹豫地说:“玄武就是龟,远处那一点便是龟背。青龙就是你们司徒家,我记得你们司徒家的家徽上,就是一条盘旋的青龙,踩在一只振翅的鹰背上,对不对?”
  “这个风水局,将自然景观和人本身融合在一起,是非常罕见的天人合一局。如果远处的玄武龟背也是完全天然的话,你们这个地方可是真的了不起。要是在古代,这里是会出真龙天子的。”温一诺似笑非笑地说,“所以我可不可以推测,远处的玄武龟背,其实不是完全天然产生的?”
  不然司徒家的成就,不会仅限于此。
  司徒兆这时对她真正刮目相看了,赞同地点了点头,“那个龟背,曾经是海上更高的小山礁。两百多年前我们家刚刚在这里定居的时候,那个小山礁也被一个很有名的富商买下来。”
  “他将小山礁炸平了,想盖度假别墅。不过没想到炸平之后不久,他就去世了,他家的后人很多,光是争财产就争了几十年,这一家就衰败下来了。”
  “我家先祖从他们手里后来把那个地方买了下来,这一整片海域,都是我们司徒家的私产。”
  温一诺:“……”
  别人买个小湖泊就算是大富大贵了,他家居然买海滩!
  难怪这一片沙滩既干净,又安静,原来是私产。
  她定了定神,用手比划着丈量了一下位置,说:“贵先祖真是有眼光。这个距离刚刚好,正合北斗天罡之数。我说实话,你们司徒家命数里有刀光,这些年如果不是有这个玄武龟背支撑,早就四分五裂了。现在因为青龙玄武相辅相成,你们的气运才能生生不息,源源不断。”
  司徒兆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司徒澈,突然问道:“……那这个风水局,旺不旺人丁?”
  “理论上是旺的,特别是每一任家主。”温一诺很有分寸的回应,“你们家的气势是旺的不能再旺,所以如果你们家人的八字不够硬,是担不起一个家的重担的。”
  “温天师,不瞒你说,阿澈小时候体弱多病,长大之后身体也时好时坏。我们请教了一个大风水师,他说阿澈是八字太轻,压不住,可能随时会有性命之忧,所以让阿澈去娱乐圈吸人气,可以弥补不足。可是你又说,这里的气势旺的不能再旺,那他怎么……”
  司徒兆的态度转变得很明显,对温一诺客气很多,说话的时候,更是带着一丝尊重,没有把她当晚辈,而是当一个正正经经的风水师。
  温一诺在心里感慨大佬就是大佬,从来不狗眼看人低……
  一边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取信于司徒兆。
  她很认真地说:“我不知道你们请教的大风水师是谁,但是我不敢苟同。”
  她指着司徒澈说:“如果他的八字轻,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个地方长大,早就在成年之前就夭折了,青龙玄武局霸道无比,像一个人气绞肉机,再多的‘人气’都给你吸得干干净净。不是去娱乐圈吸所谓的‘人气’就能缓解的。”
  “你说他的八字不轻?”司徒兆眉头皱了起来,“但是那个风水大师不会连八字都不会算吧?”
  “我说过了,八字轻不轻,是相对而言。脱离具体的环境背景谈八字,就是在忽悠人。”温一诺毫不客气地说,“不过我主要从风水角度来说,至于阿澈的八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看出来,他的面相,是改过的,对不对?”
  沈齐煊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一双眼睛却无法从温一诺的面容上移开。
  她的样貌明明很陌生,但是她说话的神情却出乎意料的熟悉。
  司徒秋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口,隐在窗帘背后,看着不远处海边露台上的几个人。
  她看着沈齐煊,沈齐煊却看着温一诺。
  当然,不仅沈齐煊看着温一诺,司徒兆和司徒澈都看着温一诺,而且听得很专注。
  也不知道那个妖女又在怎样的妖言惑众。
  司徒秋心里烦躁,忍不住给沈如宝发消息:贝贝你们逛完街了吗?你外公看上去很欣赏温小姐。
  第433章 我能动摇吗(第二更,月票300+)
  沈如宝这个时候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她们吃完午饭,心情都不大好。
  岑春言一直在跟人聊微信,她在看手机,蓝琴芬一个人吃得很起劲。
  后来岑春言不看手机了,沈如宝才建议:“不如我们回家吧,我好累了,想回去洗澡,然后好好歇一歇。”
  “好啊,我妈咪也累了。”岑春言轻笑着挽住蓝琴芬的胳膊,“我帮您拎着吧。”
  她把蓝琴芬手里几个名店纸袋接了过来。
  三个人回到车里,一起开往司徒家的大宅。
  在车上看见司徒秋发来的微信,沈如宝心里一沉。
  她万万没想到,外公居然会欣赏温一诺!
  这个世界怎么了?
  先是她的小舅舅,然后是她的外公,温一诺真是铁了心要来抢她的东西吗?
  沈如宝在心里冷笑。
  这也是她能抢走的?
  她的爸爸妈妈是温一诺那个没爸的人能比的吗?
  想到这里,沈如宝心里一动。
  她摩挲着手机,扭头问岑春言,“表姐,你对温一诺了解多少?”
  岑春言笑着说:“不是很多,我跟她不太熟,但是工作需要,有过接触。怎么了?”
  “我记得好像听谁说过,说她妈妈是离婚之后生下她的,是不是?”沈如宝握着手机,悄悄问道。
  岑春言想了一下,说:“我恍惚好像也听谁说过的,可能是我妹妹好像调查过她,因为她曾经给我爸的公司投过简历找工作,就是我妹曾经负责的那个部门。”
  “她还想进你们岑家的公司工作?”沈如宝不屑地撇了撇嘴,“幸亏你们没要她。”
  岑春言好脾气地笑道:“不能这么说,她能力很强的,其实我妹没有招她,是她的失误,也是我们岑氏集团的重大失误。因为她,我们失去了萧裔远这个最有潜力的员工。”
  “你是说她的前夫?”沈如宝想起萧裔远的容貌,神往了一分钟,说:“为什么呢?”
  “因为我妹没有找温一诺,所以萧裔远决定放弃我们给他的offer。就这么简单。”岑春言摊了摊手,很欣赏地说:“萧裔远后来自己创业,现在做得很好。所以我们岑氏集团没有招到他,是我们的损失。而萧裔远自己是个非常出色的人才。”
  沈如宝对这些不感兴趣,她也不用自己辛苦工作创业挣钱。
  她只是在琢磨一件事:“表姐,那你们有谁见过温一诺的爸爸吗?就是那个她妈妈离婚的男人?”
  岑春言和蓝琴芬面面相觑。
  她们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
  “……你关心这个干嘛?”岑春言倒是有些不以为然,“反正已经离婚了,而且看样子,这个男人没有尽过一天抚养责任。有一说一,温一诺的妈咪不想女儿跟这种男人接触也是正常的。”
  “可是,你们觉得真的有这个‘前夫’吗?”沈如宝略显神秘地问,“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一个‘前夫’呢?”
  “你什么意思?”岑春言眉头皱了起来,“就算没有前夫,但肯定她是有亲生父亲的啊,难道你以为人类可以无性繁殖吗?”
  “对,她肯定有亲生父亲,我的意思是,她妈妈未必有前夫,也就是说,她是非婚生子女,是私生女!”沈如宝再一次撇嘴,“……他们家可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