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最无辜的人
  不得不说,刘表这次求和还是很有诚意滴,乃至于王文泉派去了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小卒子,他都拉下了身段在第一时间予以了接见并放下了‘物反常即为妖’的古训,勇敢的拿起了对讲机。
  就在王文泉暗自庆幸邓机这娃命好的时候,刘表那苍老而又略显嘶哑的声音便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滋啦啦滋啦啦!敢问,对面可是王城主!老夫刘表,有礼了!”
  一听刘表这么大的干部都主动跟自己这么有礼貌的说话了,王文泉自然不会给二十一世纪的学子们丢脸,就见他把通话键一按,带着一脸的激动,很是欣喜的吼道:“刘荆州刘荆州,我是王文泉我是王文泉,您等等,刘皇叔要跟您讲话!”
  说完话,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刘备身边,把通话键往下一按,对着刘备把脑袋一甩:“刘皇叔请!”
  此时的刘备,早已从震撼中走了出来,自然知道王文泉的用意。
  在他看来,王文泉让自己对着这玩意说上几句话,无非就是想让自己从声音上确定一下对面那位是不是刘表;也可以向自己的景升兄证明一下,这边跟他说话的不是神马阿猫阿狗而是西城的城主王文泉。
  想到这里,原本就想赶紧把事情划上个句号的刘备自然不会推辞,就见他很是小心的把嘴巴往对讲机上一凑,拿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很是纠结的小声说道:“那个,对面可是景升兄,刘备这厢有礼了!”
  刘备话音一落,王文泉赶紧松开了通话键,对讲机里也随之传来了刘表的声音:“玄德啊!是我,是我啊!上次的事情对不起了,你可不要记恨为兄啊!”
  听完了刘表的话,刘备赶紧把嘴又凑到了对讲机上,王文泉见他要讲话,忙按下了通话键,拿下巴壳子冲对讲机一挑。刘备会意,张口说道:
  “景升兄说的哪里话,备自来荆州,多蒙景升兄关照,岂会因为些许误会记恨兄长,王兄弟已答应和谈,有什么事情,你们直接说吧!”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刘备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王文泉把对讲机往后一抽往自己嘴巴上一搁:“刘荆州,兄弟我的要求,相信上次玄德公也都给您说了,这次我也没啥大的改动,只求你能加上一条,允许我们西城和荆州自由贸易,不知刘荆州意下如何?”
  王文泉说完不久,就听到对讲机里传来了刘表很是茫然的声音:“敢问王城主,何为自由贸易啊?”
  见刘表听不懂自己的话,王文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带着一脸的坏笑,把对讲机又放到了嘴巴边:
  “就是自由自在的做生意,或者说,我们的商队要想通过荆州,你们不能阻拦,至于税,咱们一起商量个数,谁也不能多收!”
  看的出来,刘表对做生意这种事情,不是一般的不放在心上,乃至于王文泉刚把通话键松开,他那激动而又苍老的声音便立刻从对讲机的传了出来:
  “没问题,没问题,就依王城主!还请王城主拟订个合约出来,老夫一定照办,一定照办!还请王城主日后要信守合约才是啊!”
  王文泉显然没想到,刘表居然这么好说话,悔的肠子当时就青了,一个劲的在心里埋怨自己不会做生意。
  他很是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带着一脸的憋屈瞅了瞅刘备,指望着这娃能给自己出出主意再要点啥,谁知道刘备还没开口,张飞却在后面叫了起来:
  “就是嘛,早谈谈不就没事了吗,打什么打啊!俺不管,打完仗,你得给俺弄箱子闷倒驴。”
  听完了张飞的话,王文泉不由得一阵气苦。他很是无奈的瞅了瞅口水‘哗啦啦’乱淌的张飞,把嘴一张就想埋汰这娃两句没出息。
  可转念一想,自己都快把襄阳给搬空了,貌似也没少沾便宜,再争下去倒显得自己不仗义,只好捏着鼻子朝张飞把头一点,算是把闷倒驴给定了下来,而后苦着脸把对讲机往嘴上一放:“没问题没问题,还请刘荆州放心,合约签订以后,我王文泉一定信守承诺,保证不再与您为敌。”
  说到这里,王文泉把对讲机往案几上一丢,冲着刘备一耸肩膀把手一摊,做了一个我很无辜的动作,歪着脑袋很是欠揍的说道:“打了快特么一个月,死了起码两万人,就为了这几句屁话,唉!看来,及时的沟通真的很重要啊!”
  见王文泉得了便宜还卖乖,刘备心里那叫一个不乐意。
  倒不是刘备心眼小,实在是这次他真没少给王文泉下力。且不说王文泉忽悠着自己的俩宝贝弟弟帮忙打下了襄阳,单说自己为了他们两家休兵罢战来来回回跑了这些趟,那也是辛苦大大滴!
  眼瞅着王文泉是抢了财物有了身份,自己的俩宝贝弟弟也一人混了匹铁马,偏偏自己里里外外跑前跑后的却混了个白忙活,刘备心里的苦那是可想而知的。
  为了能一起沾点小便宜,为了对得起自己的一番辛苦,刘备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借着王文泉的话头冲着自己的大腿根使劲一拍,眼泪登时‘哗啦啦’的淌出了眼眶,嘴里也随之呜呜咽咽的嚎哭了起来。
  刘备为毛哭,他自己有数,王文泉却是一点数也没有,眼瞅着自己就要欢庆胜利,这位爷却哭的如此伤心,心里不由得一阵纳闷。
  无奈的他拿眼朝关羽张飞一扫,却见那两位爷也是一脸糟逼的呆在了当场,显然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大是个啥情况,只好硬着头皮朝刘备一凑,带着一脸的疑惑很是关切的问道:“刘皇叔,您这是肿么了,为什么要哭啊?”
  王文泉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刘备顿时感到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爱了,自己那么久的辛苦算是白费了。
  就见他带着一脸的悲怆把头高高的昂起,任凭自己晶莹的泪水肆意的挥洒了一地,不待王文泉反应过来,又见他仿佛在控诉谁的罪行一般突然把双手高高的一举,竭嘶底里的嘶吼道:
  “呜呜呜!一场大战,数万死伤,良田荒芜,妻儿断肠,天呼天呼,百姓何辜!百姓何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