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周家刁难(二)
  “父亲,你放心吧。”林昭歌面上答应着,但心里却想着,今日她必须要让周老夫人气着离开。
  待几人准备完毕,林昭歌扶着老夫人走到门外,低头对守在门外的春萼说道,“去那边的院子,看着她们给母亲把药喝了,也不比等时辰了,趁热喝要紧。”
  她话音刚落,便看见老夫人投来的赞赏的眼光。林昭歌微微一笑,示意春萼赶紧去,便扶着老夫人走出了清溪园。
  此时老夫人带着林昭歌已经来到了寿安堂大厅。
  刚进了门,林昭歌便看到周老夫人正襟危坐地坐在首座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一旁站着一样笔直的周北。
  林昭歌未思及其他,便笑着将老夫人扶着走了进去。
  周老夫人此时面容严肃地看着门口,正打量着林老夫人身后的丫头,看样子能够跟着林老夫人的身后走进来会客的定不是等闲之辈,便问着周北,“这就是陛下亲封的那个平阳郡主林昭歌么?”
  此话声音不大不小,看起来问的光明磊落,但同时语气中也充满了蔑视。
  林昭歌微微一笑,并未回答,而是先将老夫人扶着坐在了主位上,表示了老夫人的地位之后才缓缓走到周老夫人面前微微弯腰行礼后说道,“回周老夫人的话,我正是陛下亲封的平阳公主,丞相大人的嫡出长女林昭歌。”
  说完,还未等周老夫人说话,她便径自站直了身子,好似不需要周老夫人那句‘起来吧’。
  周老夫人见林昭歌如此无礼,正想要发火,便听到林昭歌笑着说道,“早就听闻周老夫人是沙场巾帼英雄,年轻时更是为了先帝打下江山,当真是叫昭歌佩服,老早就听闻母亲说起老夫人的事迹,只是一直苦于闻名却不见面,叫昭歌惋惜。如今见到周老夫人真容,昭歌当真欢喜。”
  此番话里的阿谀奉承明显直接,倒是叫周北楞了一下。而周老夫人作为长辈,若是还要因为此番话为难林昭歌,倒会显得小气。
  周老夫人原本还带着轻视看待林昭歌,想着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也不会狠辣厉害到能够伤害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周南,但如今一见,这姑娘胆大心细,且聪慧国人,倒叫她心中提防了起来。
  “是么,老身也听闻此次郡主也参与到了白狼之战中,到叫老身刮目相看呢。”周老夫人冷笑一声说道。
  林昭歌并未理会,而是冲着周老夫人身后的周北福了福身子说道,“猎场一别,周将军可安好?”
  周北也回以微笑,“尚可。”
  林昭歌温柔地笑了笑,回身站在了老夫人身后。
  “亲家今日来不知所为何事啊?”林老夫人露出客套的笑容,说道。
  周老夫人冷冷一笑,“既然是休了,便不是亲家。林老夫人太客气,今日我们是来接回婉容的。”说完,周老夫人敲了敲手中的手杖,“听闻婉容在林家做了不妥之事,只是这证人死的死走的走,死无对证,你们如何对待我家婉容,老身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休了的妻子留在夫家终是不妥,今日老身特意来接婉容。”
  周老夫人话音刚落,只听门外想起一声娇气的声音。
  “外祖母!”
  林瑞歌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了周老夫人来了的事情,便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直接来到了寿安堂。
  此时林老夫人看着林瑞歌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十分不满,面上的表情立即变成了责备,但林昭歌在一旁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老夫人看着林昭歌轻微摇了摇头,随即便想起来这周老夫人还在这里,心中虽不满林瑞歌的不懂礼数,但依旧保持原样。
  周老夫人其实心里并不喜欢自己这个外孙女。在这个重男轻女的世代,女子自然没有男子更有用。虽然周老夫人久经沙场,但骨子里却依旧是个传统的女人,对于如此一个不懂礼数教养差的孙女,她自是不喜。但如今婉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更何况是在林家人面前,她自然是要向着林瑞歌说话的,因此即便她不喜欢这个外孙女,也不得不心疼一些。
  “瑞歌,快来,让外祖母看看。”周老夫人说着,可林瑞歌已经不明所以地冲了进来,至今站在周老夫人面前撒起娇来。
  “外祖母,孙女想死你了!您不知道,娘这几日病着,瑞歌前儿个去了猎场也没什么收获,所以今日回来一听到外祖母您来了,瑞歌也顾不上休息就赶紧过来了。”
  林瑞歌本想着在外祖母面前表现的可怜一点,便就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在周老夫人面前打算委屈一番,可林昭歌看在眼里,确实天大的笑话。
  于是,林瑞歌冷冷一笑,说道,“瑞歌妹妹,方才去看望祖母的时候就没看到你,原以为你累着了想要歇着,没想到周老夫人刚一到,你就有了精神,当真是血缘请深啊,倒叫昭歌好生羡慕,周老夫人有个这么好的外孙女,祖母有个这么孝顺的孙女。”
  原本方才林瑞歌进来时林老夫人就有些不高兴。方才林昭歌与林若婉都放下手中的事情赶紧过来给自己请安,唯独林瑞歌这孩子没有来。本就想着不要当成一回事,可林瑞歌搞了这么一出戏出来,倒叫林老夫人对她的怨怼之心更甚。
  “这么不懂规矩,见到周老夫人为何不先行礼?说的可怜巴巴,到好像老身平日里亏待了你似的,身为嫡出女儿,在府中难道有如此不堪么?如此不懂礼数,到了外面倒叫人笑话。”说完后,林老夫人竟瞪了林瑞歌一眼。这让林瑞歌心中极为不是滋味。
  林老夫人阴阳怪气的一番话叫林瑞歌当场下不来台,只见她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却被憋的说不出话来,站在那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