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真相(二)
  周婉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宋大夫这就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便派丫鬟去取药方。”
  宋大夫边点点头,见老夫人和林远候都没有说话,便拿起药箱打算离开。
  林昭歌哪里会让他此时回去?现在云蝶应当与金枝正盗取那箱子,若是他此刻回去一定会撞上。
  思来想去,林昭歌赶紧问道,“宋大夫,听闻当年就是你为我娘亲诊病的对么?”
  一屋子人全部被林昭歌的话吓到了,愣在那里,而显然周婉容不想让林昭歌进行这话题。宋大夫为人死板,若说出当年之事,自己就死定了!
  “昭歌,你娘亲当年是被宋大夫诊治过,可在那之前都是赵太医为你娘亲诊脉的。你若真有问题,不如等赵太医回来再问可好?”
  “母亲,您这话就说错了。当年赵太医是为我娘亲诊脉不假,可当我娘太想稳固后,赵太医被召回宫中去照顾当时还有身孕的妃嫔,并未继续给我娘亲诊脉,而我娘亲胎像不稳也是在宋大夫接手后才出现的。”
  林昭歌看着宋大夫的面色有些苍白,便笑着说道,“我并不是说宋大夫的医术不高明,反而是您的医术十分高明,才将我娘亲出血的症状缓解一二,要不然今日只怕没有昭歌了。我只是想知道,当年我娘亲为何好端端的会出现出血的症状?”
  宋大夫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他用余光看到周婉容紧紧攥着的拳头后,一咬牙,决定再说一次谎话。
  “既然郡主想知道,那我便说说。当年丞相夫人因为气血两虚,未能及时补足,在郡主足月的时候出现了难生产,而在生产时又胎位不正,丞相夫人一下子无法承受,这才出现难产。”
  林远候原本看着青梅的肚子便有些怀念起秦问渠,如今听见林昭歌重提往事,心里边有些难过。
  “再过几日便是你娘亲的忌日了吧?到时候多带些凉糕去给你娘亲,年轻的时候她最喜欢吃了。”
  宋大夫本打算离开,可此时老夫人突然咳嗽了起来,便赶紧给老夫人看了看,赶紧对一旁的锦瑟姑姑说道,“今晚老夫人吃了什么?”
  锦瑟姑姑想了想,“老夫人说晚上不饿,只叫下人煮了桂圆莲子羹。”
  宋大夫皱着眉头,“这莲子本是性寒之物,老夫人身体本就欠佳,又饮了这莲子羹,自然出现咳嗽的症状。我现在随姑姑一同将老夫人送回去,再将那驱寒的药煮了给老夫人喝下,明早便能有所缓解。”
  锦瑟姑姑赶紧点点头看了看林远候,“丞相,既然如此,我便赶紧带着老夫人回院子了。”
  林远候也焦急起来,“赶紧去吧。一定要照顾好老夫人。送宋大夫,你今夜就留在老夫人那里吧,若是无事你再回去,辛苦了。”
  宋大夫点点头,便与老夫人一同离开了。
  屋里的几人一时没有了声音,显得十分尴尬。
  周婉容用生气的眼神看着林昭歌,“你这孩子真是,这么晚了提什么不好,偏生提起你娘亲。明知道老夫人这几日惦念她,你在这档口上提出来,不是叫老夫人难过么?”
  林昭歌冷冷一笑,看着周婉容,“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月老夫人一直都在为我娘亲素服,更是日日在佛堂中为娘亲念超读经,这么说来,倒是我娘亲的不是,如此早便丢下了我父亲和我不管,叫你来照顾一家老小。”
  “昭歌!”林远候出声制止道,心里虽难过,但却生气地看着林昭歌。
  林昭歌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竟上了周婉容的当,于是便难过地看着林远候,“是,女儿知错了。只是女儿是在思念娘亲。母亲不为娘亲祈福也就罢了,偏生说祖母生病都是娘亲的错……如今娘亲与昭歌已经天人两隔,如何还能气得了祖母……”
  林远候知道林昭歌伤心,便瞪了周婉容一眼,“你实在是……与小辈生什么气,而且方才的话也的确不能说。问渠已经走了十六年,你如今如此说她,这是对死者不敬。难怪你把瑞歌教成那个样子,满京城现在都知道我林家有个丢人显然的二小姐!”
  周婉容听着林远候的话,再看看林昭歌那挑衅的眼神,顿时没了忍力。
  “是,都是我的错行么?这个家我操持了这么多年,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吧?我也为问渠姐姐难过啊,可你们却如此对待我,当真叫我心寒!”
  说完,周婉容便一甩袖从屋内离开,林远候见状,连话都未说出来,被气得一屁股坐了下去,侧脸不再看屋里的任何人,说了句‘出去’。
  林昭歌点点头,“父亲,您别难过。今日事女儿不好,这就回去思过。”说完,便长腿一迈走了出去。
  青梅见状,也不敢多言,只好挺着肚子 跟了出来。
  谁料林昭歌走路十分慢,待青梅跟上来时,林昭歌突然站住了脚步,青梅吓了一跳。
  林昭歌不以为然,笑着对她说道,“这月光如水,景色也是宜人,不如我们一同走走如何?”
  青梅知晓她是有心计的,下意识地捂住肚子,没有说话。
  林昭歌将她的动作,心中虽鄙视,但也对她这母性有所佩服,便笑了笑,抬头看着天上那半圆的月亮,“你说,若是我娘亲还在,是不是也能同我一同看着这美妙的月色?”
  说完,林昭歌看着青梅的肚子,“你说,当年我娘亲是不是也是这么保护我的?”
  青梅有些摸不清头脑,便问道,“大小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林昭歌看着青梅,月光下她的表情愈加邪魅,看起来竟十分邪恶。青梅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死死地护住肚子,哆嗦成一团。
  林昭歌笑着说道,“你放心,我对你的肚子没兴趣,反倒是一个人,似乎是已经打起你腹中孩儿的注意了。”
  青梅想了想,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恐惧地看着林昭歌。
  “你可还记得当年我娘亲怀我的时候?这症状与你此时别无二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