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暴君_60
  “唉,这该如何是好……”
  “罹患狂症之人最是不能受外物刺激,陛下,我看您近段时间还是少来探访上皇吧,否则他见了您又会心绪大变,反倒是不利痊愈。”
  苏长卿的狂症乃是魏明之和林安一手炮制而出,他们所作的一切不过是想让苏长卿与苏重墨之间更为疏远,以便苏长卿落入他们手中尽情把玩而已。
  苏重墨却是没看透这层关系,只得黯然地点头应允。
  (12鲜币)六十五 求死
  从隐忍著期望到如今的绝望,苏长卿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麽滋味。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足以承受林安和魏明之给予他的一切屈辱,等待机会与心爱的儿子重归於好。
  然而,当儿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苏长卿才清楚自己不愿也不敢让苏重墨知道自己所承受过的一切。
  他在苏重墨面前永远是一个坚毅沈著,绝不会轻易屈服的父亲,而不可能是如今这个身体被留下诸多痕迹,受人摆布的性奴。
  自一开始,苏长卿就该知道,这条路,自己算是走到尽头了。
  人这一生本应无重来的机会,即便自己机缘巧合与阎君有约,然而上天注定的败亡又岂能容自己轻易避过。
  “站直了!”
  身後穿来魏明之有些尖锐的声音,苏长卿在安乐殿之为让他著实担惊受怕。
  将苏重墨骗走之後,他便气势汹汹地令人将被冠以“狂症发作”的苏长卿押进了月字间中,亲自对他用刑。
  苏长卿的背上此时又已经没有了完好的肌肤,血淋淋的鞭痕无言地诉说著这个身体的主人方才所遭遇的一切。
  魏明之手腕一翻,鞭梢掠过了苏长卿已经血肉模糊的背部,痛得对方一阵呻吟。
  此时的苏长卿双腕被高高地吊起,仅有脚尖能勉强点地支撑自己的身体。
  他扭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後,手握长鞭的魏明之,嘶声笑道,“阉狗,老子不想陪你们这些杂种玩了……”
  “你难道不顾忌你的儿子吗?”魏明之为苏长卿所言一震,当即冷笑著反问道。
  “哈哈哈哈……不管了,你们要造反便造反吧!他既对我不孝,我又何须再顾虑太多!”
  事到如今,苏长卿已是身心疲惫至极,对他来说,与其留在这世间继续和儿子互相折磨,不如让他回归地府,又或是带著儿子一起下地狱,也总比这样生受分离隔阂要好得多。
  “帝奴这名字,我也还给你们,今後,我依旧是天启帝苏长卿,不是你们这些阉宦之辈的奴隶!”
  大概是已抱定必死之心,苏长卿全无顾忌,他时而大笑,却又时而长叹,在身心双重的折磨之下,他的神智似乎开始产生了混乱。
  “你说什麽?!”魏明之越听越是心慌,他快步走到苏长卿面前,捏住对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问到。
  苏长卿唇角轻轻一勾,一抹傲然讥诮的笑意赫然跃现面上。
  “杀了我吧,不然活著的我也只是一具空壳。”
  看著苏长卿眼里那近乎疯狂的笑意,魏明之连退三步,不住摇头,“不!绝不!”
  他复又上前,狠狠掐住苏长卿的脖子,厉声说道,“帝奴!你只能是我们的帝奴!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绝不!”
  “那就随你们……哈哈哈哈!”
  苏长卿闷地挣开魏明之的钳制,扯著脖子便又是一通大笑,直到魏明之满面怆然地令人堵上了苏长卿的嘴。
  “看好他,不许他寻死!”魏明之脸色苍白地对一旁的寒却叮嘱到。
  寒却抬眼瞥了瞥仍在闷声发笑的苏长卿,心里忍不住升起了一阵扭曲的快意,那个曾经已折磨他人为乐的疯子,今日终於是疯了吗?
  地宫的星字间的门终於再次打开了,几名黑衣侍卫将苏长卿抬了进去。
  星字间以往乃是用以处死苏长卿不满意的男宠之处,今日打开,却并非为了处死这位昔日的帝王。
  自苏长卿被魏明之以狂疾再发为由从苏重墨面前带走之後,他便一直在月字间受刑。
  魏明之发现苏长卿大概真地是快疯了,对方居然忽然变得那麽绝望那麽疯狂,只求一死。
  为了让苏长卿清醒过来,魏明之不得不让寒却给他用刑,但是月字间的刑罚终究过於狠辣,几日後,看到遍体鳞伤却依旧疯狂不屈的苏长卿时,魏明之也只能让寒却先罢手。
  最後倒是有人替魏明之出了个主意,既然苏长卿这几日总是叫嚷求死,那麽不如让他真地尝尝“死”的滋味,看看他究竟能否清醒过来。
  事到如今,魏明之也是没了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也顾不得苏长卿竹字间的调教才开始,便只得让人将他押去星字间,用死刑来刺激刺激他那癫狂的神智。
  “你不是想死吗?那麽今日便让你尝尝死的滋味。”
  魏明之取下苏长卿的蒙眼布,对方的眼里依旧是一片黯淡的死灰以及冷硬的倔强。
  苏长卿无法说话,只能含混地呜咽了几声。
  对方怕他咬舌自尽,已令人在他的下颌处的穴道扎过针,使他整张嘴都使不上力,连言语也无法清楚表述。
  落到这样的绝境,除了死,对於苏长卿来说,一切已是没了意义。
  他当然知道这地方乃是昔日他处死男宠用的星字间,例如他现在躺的这张刑床上,便处死过好几个人。
  现在终於轮到他躺了上去,也算是天道轮回。
  无所谓了!
  这些人要怎麽折磨自己也好,若能一死,便是解脱。
  苏长卿闭上了眼,不再去看魏明之,他感到自己的手足很快就被人重新固定在了刑床之上,紧接著,一张湿润的锦帕盖到了他的脸上。
  窒毙之刑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