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想跟你过一辈子
  午后绚烂的阳光照在胡同口外,偶尔刮过一阵风,暖熏熏的。
  说不上是最近气温高还是忙碌的,这会两人都有点热,坐在阴凉的胡同里,感受着微风拂面,渐渐散去体内的热意。
  两人肩靠着肩坐在一块,感受到一旁郝建国的情绪似有些低沉,邵迎春想着会不会是跟刚才问他的问题有关?
  似乎从她问出口的那一刻之后,他才变成这样子的。
  正在邵迎春胡思乱想的时候,郝建国倒是解答了她的疑惑。
  “我对我父亲的唯一记忆,就是小时候他带着我坐在路边吃包子。”郝建国放下手里咬了一半的包子,看向不远处的胡同口,幽深的眸光里带着一丝惆怅。
  邵迎春心一紧,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她第一次听郝建国亲口说出有关于他父亲的事。
  前世的时候她曾问过一次,当时郝建国脸色十分难看,说他没有爸爸,从那之后邵迎春就没敢再问过了,不想勾起他的伤心事。
  那次他语气十分狠厉,似是永远都不想再见到那个人,可现在看他这样子,大概内心里也是渴望父爱的吧?
  这么一想,邵迎春就更心疼了,抬手搭在郝建国宽阔的肩膀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就什么都不说,默默的安慰他。
  手搭上郝建国肩膀的那一瞬,明显的感觉到他身子一僵,下一刻她整个人都落入到他的怀中,在邵迎春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两片薄唇已然印在了她的唇瓣上。
  这次的吻不同于以往,带着狠厉、痛苦、纠结,种种复杂的情绪,似要一股脑的都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她。
  邵迎春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感觉到了他浓浓的压抑,然而下一瞬就感觉脑子轰的一声,所有的一切都离去,只剩下唇齿间他浓浓的气息。
  激烈的吻几乎夺走了邵迎春全部的呼吸,好似一条缺了水的鱼儿,胸腔急需要新鲜的空气,邵迎春开始用力挣扎了起来。
  然而郝建国的胸膛似铜墙铁壁,根本挣脱不开,邵迎春越来越难过,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时候郝建国也似才清醒过来,忙松开了她,看着面前的少女殷红的脸蛋,大口大口的喘息,而他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同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良久之后,直到两人都呼吸平稳,郝建国才牵起邵迎春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印了下,并抬眼愧疚的看着她,“对不起,刚才我没控制好自己。”
  他在为那个并非情动的吻而道歉,只因为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急于想逃避却又无处可逃,借由这种方式来迫使自己忘记一切。
  邵迎春抬起另一只手,理解的覆在他的手背上,谁都有脆弱的时候,而郝建国的父亲就是他心底脆弱的根源。
  在他最需要父亲的时候,在他妈妈最需要丈夫的时候,在他的家里最需要一个男人支撑的时候,那个男人却不在。
  这么多年来他们母子过的不容易,虽然邵迎春没看到,却也能猜出一二,所以她理解他的失态。
  “没关系,人不能总憋着,需要适当的释放情绪,不然对身心都不好。”邵迎春露出一个理解的笑,下一瞬却看到郝建国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偏过头,不敢看向邵迎春晶亮的目光,小麦色的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
  “?”邵迎春狐疑的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样子,揣测着这是怎么了,却听到郝建国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该憋还得憋,一天不结婚就得憋一天。”他咕哝着冒出来的一句话让邵迎春莫名其妙。
  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等到后来明白过来了,邵迎春的脸瞬间滴血般的通红,用力捶了下郝建国的肩膀。
  这人,怎么突然就泛起了氓流德行。
  郝建国被打了也不生气,反而嘻嘻的笑,也不顾邵迎春的捶打,用力将她抱进怀里,头埋在她颈窝处嘿嘿笑个不停。
  他越笑邵迎春就越气,就越是用力打他,可这家伙皮糙肉厚的,根本不在乎,反而还配合着哎呦哎呦的喊疼,更是弄的邵迎春又羞又气。
  “你再胡说以后我就不理你了。”又羞又气,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这哪是胡说,难道你不想嫁给我?”郝建国抬起头,眼底还带着笑意,看的邵迎春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却又没法回答他的话。
  再说他又没求婚。
  真搞不懂,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拐到了这里。
  见她背对着他不说话,郝建国再次将下颌放到她颈侧,紧贴着少女柔嫩的耳垂,“春儿,我是认真的,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好像大提琴,颤动了邵迎春心底的那根弦,温热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耳廓,麻麻的,痒痒的。
  紧贴着她的后背传来郝建国稳健有力的心跳,一下下似在与她的心跳共鸣。
  最后的三天假期很快过去,邵迎春也该回去学校上课了,拒绝了邵连仁要送她去学校,邵迎春一个人提着换洗的衣物离开了家门,独自去了客运站。
  在客运站门口,郝建国正在等着她,见邵迎春过来了,接过她的行李往客运站里走。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有事吗?”邵迎春虽然看到他来了很开心,但正事要紧。
  郝建国回头笑着揉了下她的头,“什么事也没有你重要。”
  “别把我头发弄乱了。”邵迎春脸一红,歪头躲开郝建国的狼爪。
  这人,怎么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不过心里却是甜甜的。
  女朋友的头不给碰,郝建国有点失望,又有点不甘心,干脆上去捏了下她嫩滑的脸颊,将行李放在候车室,让邵迎春在这里等他,“我去买票。”
  不大会郝建国买了车票回来,一同买回来的还有风湿膏,他一直都是这么体贴,总是能想到她想不到的事,并且提前做好了准备。
  郝建国四下里看了眼,指着不远处的洗手间让她去贴上,“省得待会又晕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