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历史遗留问题
  西街在清水镇不说相当于贫民区也差不多少,虽然这年代贫富差距不大,但也还是存在的。
  比如东街住的多数是干部,因为以前的镇府办就在东街,这样也方便上下班。
  南街住的很多都是教职工家庭,因为镇南中学和红星小学都在南街。
  北街就多数是本地的普通百姓了,之前的邵家小院就在北街。
  而西街比北街还不如,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里人就是少,房子也少。
  其他三条街上的房子一个挨着一个,就这里一片空旷,而越是空旷就越是没人想来,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清水镇是个小地方,有什么事半天之内就差不多能传遍全镇上了,尤其盖菜市场这么大的事,自然是家喻户晓。
  这天郝建国和邵迎春见面,就说起了她当初有眼光,不然现在想买那的房子都买不到。
  “老百姓就是这样,当一个东西越是无人问津的时候,就越是人人弃之如敝履,看都不看一眼。”郝建国笑道:“而当这个东西值钱之后,有人想买了,想卖的人反而像宝贝似的藏着,给多少钱也不肯卖了。”
  他这是针对最近邵家那条街的住户说的,以前住在西街的人都想着要离开那里,在他们眼里西街跟乡下的差别就是一个城镇户口。
  甚至还不如乡下,好歹乡下还有田地能种,而西街美其名曰是城里,可丝毫没有城里的繁华,一到晚上连个路灯都少见,就跟被遗弃了似的。
  所以那时候西街的房价很低很低,饶是如此也没人愿意买这边的房子,甚至同样的房子宁可多花点钱去别处买。
  可现在,自从西街市场的风声放出去之后,想买房子的人多了,反倒是那些曾经想卖房的人说什么也不肯卖了。
  邵迎春也笑了,说这就是从众心理。
  “还是你有远见,早早的就在那里买了房子,现在值钱了。”郝建国笑道:“当初不少人都不理解,现在估计没人再说这话了。”
  当初邵迎春家去西街买房的事,在学校里还被传开了,不明真相的同学们以为他们把在北街的房子卖了,去西街买房子。
  当时还有人说邵家人傻。
  不过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因此议论的人并不多,郝建国也不过是偶尔听了那么一两句。
  邵迎春笑了下,她不能说自己早就知道这里会建市场,就只能归功于运气上了,“其实那时候我们家里拿不出太多钱,也是没办法的事,谁知道误打误撞倒是捡了个大便宜。”
  说是大便宜一点都不夸张,以邵家的面积和地理位置,弄好了能卖两千块钱,那可是一笔巨款了。
  要知道邵家三个人上班,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七十五块钱,这其中邵连仁三十二块钱,李凤英虽然也是正式工,但工种不同,她一个月是二十八块钱。
  邵迎春虽然进了财务科,但依旧是临时工,一个月十五块。
  他们一家不吃不喝也要将近二十七个月才能赚到两千块钱,可不是巨款了吗?
  邵迎春不太想谈这方面的话题,怕自己无意中说漏嘴,就转移到了其他的问题上,两人说起了西街为什么这么荒凉上了。
  “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郝建国的说法令邵迎春十分惊奇。
  “怎么还跟历史扯上关系了?”
  郝建国笑道:“你看古代的城市构建就知道了,紫气东来嘛,所以一般官府都建在一座城市的东边,当官的方便办案,要是在本地买了宅子一般也会就近选择。”
  “官商勾结,做买卖的商户想通过官府走后门,自然也要住的离当官的近点……”
  按照郝建国的说法,古时候的书院多数都在一个城市的南边,而那附近住的也多数是读书人,至于西街和北街那就是平民住的了。
  要说西街还不如北街,那是因为古代的菜市场有很多都在西边,古语有云驾鹤西去,西边指的是不归路,所以官府专门把穷凶极恶的歹徒拉去砍头的地方放在西边。
  老辈人有讲究的就会觉得西街煞气重,因而不愿意住这里,常年下来就导致这里比较荒凉,除了一些住户之外,还有废品收购站也建在这里。
  邵迎春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郝建国,“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有历史依据吗?”
  郝建国一本正的摇头,“没有,我自个瞎琢磨的。”
  邵迎春,“……”
  不过虽然是瞎说吧,但仔细想想倒也还挺有道理的,至少现在的清水镇也是这个格局。
  “少年,没想到你还挺有才的。”邵迎春打趣的看着他。
  郝建国打蛇随棍上,顺势弯腰,并且单手抬起邵迎春的下颌,“那你要怎么奖励我一下?”
  说着就要凑过去。
  美人香唇近在咫尺,却在即将触碰到之际,横空出现了一只白嫩的手阻隔在中间,同时按住郝建国的脸,“奖励你一个大嘴巴还差不多。”
  “好哇,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不行,你不许追过来。”
  “我就过来。”
  “啊,别闹唔……”
  三月底,枝头抽出了嫩芽,春风拂过,嫩芽飘荡在树下拥吻着的一对男女身上。
  直到良久之后,郝建国才意犹未尽的放开气喘吁吁的邵迎春,两眼黑亮的紧盯着她饱满红润,晶莹欲滴,微微肿起的唇瓣,声音嘶哑道:“都这么多次了,怎么还没学会换气?”
  要不是他及时发现她的不对劲而松开她,说不定她就要成为第一个被亲死的人了。
  像他多聪明,只需要一次,第二次就学会了。
  邵迎春嗔了他一眼,她当然知道可以换气,可知道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
  每当被他抱着的时候,她总会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忘记了,自然也就忘记了呼吸。
  抬头看了眼太阳已经往西斜了,郝建国知道邵迎春又要回家了,顿时舍不得,一个礼拜就约会一次,还不是每个礼拜都有。
  好不容易出来了,就更想和她多待会,于是他就提出了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也恰好是邵迎春最近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