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嘘,我胆子小,你们一惊一乍我会捏断的。”宋宁和众人道,“乖乖站着,等我!”
  众人:“……”
  宋宁不再打理他们,她转过头,用他祖宗的牌位拍了拍刘长友的脸:“继续。你说你打我娘的账怎么算?”
  刘长友吓的一缩。
  “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刘长友面色巨变,当着自己族人的面,他要是自己抽自己,那以后还怎么服众?可……可总比宋宁打他要好吧。
  “我、我自己来!”
  宋宁将牌位塞他手里:“来,祖宗抽你。”
  刘长友颤抖着抓着牌位,噼里啪啦抽自己的脸。
  和他贴着脸的刘长奇,震的头昏脑涨。
  “态度这么诚恳,我也不好一直抓着不放。不过我原谅你了,你的祖先不定还气着呢。”
  宋宁将牌位一块一块地排列在刘长友面前,对他和刘长奇,拍了拍他们的肩,道:“在祖宗面前,做无耻下作的事,但凡你祖上有一个要脸的,你都要被雷劈的。”
  “来!”她用指了指牌位,“好好磕头,求祖宗不生气,让雷劈你。”
  刘长友肿着一张脸,惊慌地看着她。
  他不是不磕祖先,而是磕头太累了。
  这丫头就是折磨他。
  “不磕祖先?祖先不值得?”宋宁声音一冷。
  刘长友急忙道:“我、我磕!”
  宋宁满意地看着两个磕头的人,这才捏着线香,笑盈盈地看着冲着来要打她的刘氏族人!
  她盯着香,眉梢一挑:“来的路上,是谁和我说,刘家子嗣茂盛来着?!”
  大家的脸色更惊恐。
  宋宁问道:“子嗣多,是因为香火不断吗?”
  “你这么猖狂,你不得好死!”有个中年骂道。
  宋宁看向骂她的人,此人就是刚才巷口,接她话得意刘氏人丁多的那人。
  宋宁挑眉道:“我猖狂?哪些人去我家打砸的?哪些人带我娘来这里的,哪些人无耻的逼着我交出五百两给你们修祠堂的?”
  “我若还是以前的宋宁,今日我和我娘,是不是就要被你们以目无尊长的名头,吊在这横梁上了?”
  “欺软怕硬以多欺少,你们怎么有脸和我说这些的?”
  那中年男人喊道:“什么以多欺少,你是大荣的继女,就是刘家人,你有钱就该修祠堂。”
  “就是,一个丫头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更何况,还是大桥救命的钱。”
  宋宁冲着两人招招手:“来,到我面前来说!”
  “说就说,你他娘我们不怕你。”刘大骂人但不敢上前来,“打她,打死了也是刘家宗族的事,衙门也管不了。”
  众人眼睛一亮,恶狠狠地盯着她。
  “先,先吊起来。”刘长友发现自己的族人要还手了,他也不打自己了,和刘长奇解开脖子上的绳套,迅速后退,缩在中堂的隔断墙边,“祖宗、祖宗都不会饶了她。”
  宋宁撇了两人一眼:“咦,您二位逃走也不带着祖宗?”
  祖宗的牌位被他们弄倒了一地,两人只顾着逃命,扶都没扶。
  “收拾了你,祖宗自然会原谅我们。”
  “站着干什么,捆起来!”刘长友喊道。
  宋宁瞧着手里的线香:“看出来了,你们没有人在意祖先,也没有人在意这香啊。”
  “可惜了,我要打架,拿着不方便。”她举在手里,随手一掐,刘家的香火,就这么咯噔一声,断了!
  所有人,目眦欲裂!
  “你,你怎么敢?”
  “我还有更敢的哦!”宋宁将手里的香一丢,喊道:“苗苗,关门!”
  “是!”鲁苗苗大吼一声。
  巷外的刘家人有的进来,有的则跑去喊人,祠堂门被关上。
  “今天,谁都不许从这里走出去。”宋宁道。
  刘大同带着人,在墙边抄了铁锹扁担。
  十几个男人,加上原就在祠堂里的十几个人,个个如临大敌似,冲着她来。
  “打!”鲁彪父子两人也拿了家伙,和宋宁并排而立。
  三人对二十七人——
  隔着门,外面刘家人进不来,但是里面的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越来越烈。
  “开门,开门!”刘大桥使劲拍着门,“我已经报官了,你们简直目无王法。”
  “阿宁,你没事吧?!”
  第28章 服不服呢
  刘大桥急的不得了,在得知宋宁来祠堂后,他就去衙门找沈闻余了。
  不巧沈闻余今天不在,他求了好几个人才找到段毅找沈闻余,带人来这里。
  段毅同意了,他才跑回来,抄着家伙,准备来帮宋宁。
  “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门口,一个妇人推了一把刘大桥,“她们母女是外人,你怎么能帮外人呢。”
  刘大桥喊道:“我不分里外,我只看道理。”
  “谁有道理我就帮谁!”
  另一个妇人呸他一口:“你脑子装屎了。那五百两你见过吗,她拿走了你就让她拿走了?”
  “这钱就是刘家的钱,不能让她拿走。”
  “对,打死这些贱人。”
  “等着吧,你们没好日子过。”
  里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急,刘大桥没心思和这些女人吵嘴,他看着屋顶,想爬到天井,从天井里跳进去。
  “一群不要脸的东西,欺负我家大桥是男人是吧,有本事冲老娘来!”刘张氏一手钢叉,冲了过来,指着门外聚集的所有妇人,“救人的时候缩着头,抢钱的时候就使劲漏屁股。”
  “你们就不识好歹,就护着她们吧,没有宗族护着,看你们怎么死!”
  “我们比你们过的死,要死也得你们先死。”
  这边骂了起来。
  刘大桥去端梯子,刚将梯子端回来,忽然,祠堂的门哐当一下被什么砸了一下,紧接着门被打开,鲁家的二小子叉腰挺肚的站在门口。
  他丢了梯子,跟着所有人一起,视线越过鲁苗苗,朝祠堂里看去。
  随即,一个个惊的扶着下巴,瞠目结舌。
  只见方才进去的,刘家所有的男人,悉数倒在了地上,像发鸡瘟时死了一地的鸡,就连刘长友,都是歪着头靠在墙上,进气多出气少。
  整个祠堂里一片狼藉,鼎倒了,三张供案断裂,祖宗的牌位散了一地,有的甚至都被踩成了几片。
  而在这一片的狼藉中,宋宁纹丝不动地立着,未伤分毫。
  “怎、怎么会这样?”方才骂的欢的妇人面色如土,噗通跌坐在门槛上。
  谁也没有想到,这么多人进去,全被打趴下!
  这怎么可能?!
  刘张氏看着里面,哈哈大笑:“让你们不要脸抢人孤儿寡母的钱!”
  “打的好,阿宁,打的好!”刘张氏喊道。
  “不要脸的人,打死都活该。”
  祠堂里喊声不断,二条巷里却是一片死寂,只回荡着刘张氏有些嚣张的笑声。
  “张婶说的有道理,打就要狠狠的打。”宋宁和刘张氏道。
  刘张氏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宋宁微微颔首,看向刘张氏左右的人:“还有人要一起进来吗?”
  门外的人不敢动,门内的人动不了!
  “不打了?不打就不打吧。”宋宁收回目光,长棍点了点刘长友的,“那你服吗?”
  “服,服!”刘长友使劲点头。
  他的祠堂,他刘氏的祠堂啊,不但没修成,还彻底毁了!
  他没脸对列祖列宗了。
  “你们呢?”宋宁问道。
  躺着的人生怕回答完了,此起彼伏地抢着应:“服,我们服!”
  “还打吗?”宋宁问刘大同,“刚才你嚷的最欢实,打吗?”
  刘大同捂着掉了的两颗牙,爬起来给她磕头:“不、不打了,以后你就是我祖宗。”
  “真的,我保证以后你就是我祖宗。”
  “我没你这样的孙子!”宋宁将他踹开,“所有人,抱着头,靠墙蹲着!”
  所有慌手慌脚,连滚带爬到墙边,抱着头蹲了一溜排。
  十几张脸,每一个都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