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你还真有事骗本王
  今日一早,这老国主就下令,昭告天下,因着如此,百姓直夸他做了个典范,是个不错的君主。
  另,国主又追加了一道旨意,命宗人府彻查往年种种与齐湮皇室有关的案子,若有疑处,定要查清上报,该入狱的入狱,该杀的杀。
  此旨意一出,全民欢呼,不少百姓挤在宗人府争相恐后地声声喊着要告御状。
  公公回宫后,为了讨好国主,就百姓对国主夸赞说给了宫中的宫女太监听,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宫里宫外,人人都在传国主是一等一的好。
  就连夏竹都听说了,正说给筎果解闷。
  “齐湮国主比起北戎国主来,还真是不错的。”
  筎果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不错在哪里?”
  “他不包庇皇室宗亲,如此还不够好?”夏竹不解筎果这般淡漠的反应,“多少百姓平日里受了皇族贵胄的欺压不敢出声,眼下倒是好了,他们再也不用受委屈了。”
  小丫头却是十分老成地拍了拍她夏竹的肩膀,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夏竹啊,你还太嫩了些。”
  “小主子此话何解?”
  “近日因着我订婚之事,齐湮来了不少其余四国的人,这些皇族贵胄都暗自为自己铺着人脉,谁会去惹是生非?既然没有什么大事,皇爷爷这旨意一下,不正是侧面印证了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其实他都知道,只是懒得管,又或者是不屑管罢了。”
  夏竹还是不懂,“那为何齐湮国主现在想起来管这种事了?”
  “齐湮百姓在经过下注后倾家荡产,后经历了三重天灾,民心早已失,他这番做法,不过是稳定民心罢了。”
  夏竹了然地点点头,忍不住地夸赞道,“小主子可真聪明,以后马管家可就不用担心你做不了一府之母了。”
  筎果甚是骄傲地抬起下颚,“这些门门道道的事情,我知道的还不少,改日说给你听解闷。”
  夏竹还来不及称好,就听到坐在她们身后,正在案桌前看着暗卫传回来的密信的萧芜暝似笑非笑地道,“本王对这些门道听之甚少,改日你也与我说说。”
  “……都是些小儿把戏,你听了还是当个笑话。”筎果十分尴尬地呵呵两声。
  却听夏竹十分不赞同地道,“小主子怎么这么说,你若是不说这其中的门道,我还真想不到齐湮国主的心思竟是如此缜密呢,帝王心术,何来的小儿把戏之说?”
  小丫头眉心跳了跳,嘴角抽了抽,眸中温度已经冷却了下来。
  夏竹在她这般的注视下,声音越说越小。
  “夏竹,你闭嘴成吗?”
  哪壶不开接哪壶这是!
  筎果转身看向萧芜暝,这厮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拿着笔,正在密信上写着什么。
  “我都是看话本子学来的,说书先生偶尔也会讲讲宫中佚事,皇爷爷这招,我虽然没有听过,不过听过相似的,举一反三嘛。”
  萧芜暝在她的干笑声中搁下了笔,挑眉看向她,修长的手指对着她勾了勾,筎果随即上前,趴在了他的案桌前,十分的乖巧听话。
  清俊的男子随手将密信合上,扔在了一旁,微微俯下身,凑近了她,“你可知道你每次说谎时,话就变得特别的多?”
  “有吗?”筎果微微一愣,细细地回想,却想不起自己何时有这臭毛病了。
  莫不是方才因为心虚,所以即便萧芜暝没有多问,她还多说了一两句来解释。
  明明是为了要他相信,却不想被他怀疑上了。
  萧芜暝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面前正蹙眉思索的小丫头,视线微微变沉,他勾起薄唇的弧度似深似浅。
  修长的手拿起玉骨扇,冷不丁地就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力道不算大,筎果却是抬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你做什么?”
  精致的下颚被他手中的玉骨扇挑起,少女被迫与他对视。
  萧芜暝低低的笑着看着眼前的筎果,桃花眼眯了半分,“你还真有事骗我?炸你一句,就自己暴露了。”
  少女着实怔了一下,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萧芜暝,视线落在他勾勒的弧度愈发深的薄唇上,一时间竟是移不开目光。
  若如不是这样,她怎么会深陷思索无法自拔?
  筎果小心翼翼地度视着他的神情,他看着是在笑,眸中的笑意也是未减半分,说话的调调七分都是在逗她,剩余三分语调,她实在是琢磨不出来他是欢是怒。
  反正她不觉得是欢,哪有人察觉到自己被人骗,还是最亲近的人骗的,会有高兴的时候。
  筎果以己度人,下意识地觉着他这是愠怒了,只是压着火不发罢了。
  这般的宸王,更是让人心惊胆颤。
  “我……是想着哪次偷溜出去听说书,骗你我是在府中待着。”
  她的确有几次趁他去府衙办事,偷溜出府听说书的讲故事来着,那几回萧芜暝回来时,还问过她半日的时光是如何打发的,而她总是胡诌自己在用功读书。
  萧芜暝淡淡地恩了一声,收回了玉骨扇,拿起手边的第二封密信看着。
  “你信了?”
  他这就信了?
  筎果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得来的是萧芜暝抬眸反问,“你说的是真话?”
  小丫头呐呐地点了点头,优雅的男子又恩了一声,继而低下头继续看着密信。
  只是这一声的恩,要轻过方才许多。
  小手啪的一下撑在了桌上,筎果凑到了他的面前,“你不信!”
  这是一句肯定的话,若是萧芜暝信她,才不会这般姿态。
  萧芜暝却是低低的笑了起来,视线从密信上移到了她娇俏的小脸上。
  他颇为无奈地道,“这也怪我?话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你自己都不信,才会觉得我也不信。”
  她这是载在了以己度人之上?
  这般的好品质,果然还是不能时常拿来提点自己。
  修长的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萧芜暝垂眸,视线重新落在密信上,轻轻地道了一句,“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意外,本王只是好奇,你成日与我待在一处,还上哪去学来的这么多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