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之女[穿书]_11
  荣明珍也觉得自己的刚才的口气有些严了,便放柔了自己的声音,说:“明珠,这里是外祖家里,并不是我们府上,我希望你做事三思而后行。不若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你我都是要受到牵连的。”
  荣明珠听到荣明珍这话,有些不安的搅了搅自己手中的帕子,脸上也闪过一丝的害怕。不过随机她又想到,虽说她是把荣明瑶的行踪泄露给二表哥,他们也顺利的见了面,但是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况且她这做的可不是错事,而是撮合人姻缘的好事。这么一想,荣明珠本来有些害怕的脸色,便又理直气壮起来。对荣明珍说道:“六姐,你放心。我真的没做什么事情。”顶多就是帮人牵了一次不成功的线而已。
  荣明珍把荣明珠刚才的神色变化都看在了眼里,哪里会信她这话,不过她也知道,现下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而且看她最后放松的神色,应该不是什么大事。遂,也就略放了放心,便没有揪着问荣明珠。只是心里到底不放心,又嘱咐了两句才罢。
  等在回去的路上,她知道了妹妹做的是什么事情后。真是忍了又忍,才把‘蠢才’这两个字给咽到肚子里。
  ?
  ☆、关系
  ?  两辆颇为华丽的竹轮华盖的马车由一队家丁围护着,在马车的周身还有不少丫鬟婆子跟从,缓缓的走在京都的街道上,在马车的车身上标有一朵小小的紫藤花,正是忠义侯府的标识。
  这一行人便是刚参加张府弥月之宴,准备回府的荣明瑶一行人。
  “明珠,你是自己主动说出来,还是等回府后,你让我问了红翠。”荣明珍忽而开口说道。
  荣明珠的眸子闪了闪,说道:“什么主动说?六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还以为事情掀过去了,没想到六姐居然还记着呢。
  荣明珍想到刚才荣明瑶越发冷淡的态度,又联想到荣明珠在莲花池时候异常的举动,她的心下有了几分的猜测,面色一正,语气越发的严肃起来:“你这是打定主意不说了。”
  荣明珠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有些赌气的转过头去。
  倒是张氏,见以往十分要好的一双女儿此时居然有了争执,心下有些好笑亦有些诧异:“你们姐妹俩这是在打什么哑谜?什么说不说的?”
  荣明珍见荣明珠还是没有开口说出来的打算,当下便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倒豆子似的说了明白,末了,把自己的猜测也说了出来:“娘,你刚才也是看到了。五姐对我们的态度,明显是更淡了。”扭头看着荣明珠说:“若说这之中没有明珠的手笔,我可是不相信的。”
  听了荣明珍这话,张氏的目光看向荣明珠。
  荣明珠这才有些不甘不愿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荣明珍知道了事情的过程后,脸色一变:“六妹,你也太糊涂了一些吧。”
  张氏听了荣明珍的话,眉头虽也拧了拧,但是她却没有如荣明珍那般严肃和担心,想了想反倒是笑着说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为这个,其实要我说明珠的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基儿年少有为,如今身上已有举人之身,再加上有你外公的教导,将来的前途大有可为。你五姐如今也待字闺中,男未婚女未嫁的,倒也是匹配的一对。”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极好的办法。如果荣明瑶能嫁到她娘家的话,那么她就不用心心念念的想着怎么和荣明泽打好关系了?因为一旦荣明瑶一旦成了张家的媳妇,那么依着荣明泽对他这个同胞妹妹的在意,日后有了事情,不怕他不出手帮忙。
  “娘,你说什么呢?”荣明珍见张氏竟是极为赞同荣明珠这个想法,有些吃惊的说道。
  老实说,她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的,但是五姐的婚事不是娘说了算的,上有祖母下有大哥,中间还有父亲,他们怎么可能会把五姐许给二表哥。如果是大表哥的话,这个念头到可以一想。但是二表哥,身份上也差太多了。祖母和大哥都精明的,怎么可能会同意这门婚事?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说,作为忠义侯爷的嫡长女,五姐的身份便是做皇子妃也使得。哪里是二表哥这个前途未明的举人可以肖想的。
  张氏一愣:“我哪里有胡说。明珠这个想法不是挺好的吗?如果你五姐嫁入你外祖家,成为张家的媳妇,你大哥哪里我们不需要再去讨好了。为着你五姐好,他也得对我们客气一些不是吗?”而且一旦五丫头嫁到张家,那么清郡王那里就空了下来,那么……?
  “娘,你怎么也跟着妹妹瞎起哄?先不说他们的身份一点都不匹配,娘,五姐的婚事权可不在你的手中。爹和祖母是不可能会同意这门婚事的。”荣明珍见张氏还没有领略到其中的要领,语气顿时也就急了起来。
  张氏本来还做着美梦的,听到荣明珍这话,本来热乎的脑袋,像是被人瞬间泼了盆冷水,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神色既狼狈又泄气:“珍儿你说的对,关于五丫头的婚事,我插不上嘴。”
  在府里只要有老夫人在一天,五丫头的婚事就轮不到她做主的。她虽说是五丫头的母亲,却是继母,她嫁进忠义侯府的第一天,随着侯爷给老夫人敬茶的时候,老夫人已经赤裸裸,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自己。以后只要关于荣明瑶和荣明泽的事情,她不需要多管。
  如果说荣明泽的话,她还可以理解,身为忠义侯府的嫡长子,将来侯府的继承人,关于荣明泽的教养,别说她这个继母插不上话,就是老夫人这个嫡嫡亲祖母也说不上几句的。这个她心里虽然不愿,但也无话可说。但是荣明瑶,她虽说是她的继母,但也是她名正言顺的母亲,但是老夫人却生怕她害了她一般,除了请安之外,从不许荣明瑶踏足她的院子里半步。她之所以和荣明瑶的关系会变得这般的冷淡,老夫人也功不可没。
  “哪有什么?以后娘你多带五姐来外祖家里走动走动,多给五姐和二表哥制造些机会。只要他们两个自己看对了眼。这件事还怕不成吗?”荣明珠撇了撇嘴角说道。
  张氏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这个倒是个好法子。”
  荣明珍冷冷一笑说道:“你们以为五姐是傻子吗?任由你们算计来算计去的。刚上马车之前,五姐的态度你们没有看到吗?她已经和我们生疏了。”如果说以往她们的关系只是冷淡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陌生了。想要通过五姐来和大哥打好关系这一方法,怕是行不通了。
  *
  回到了府里,荣明瑶自然是跟着张氏她们,先到福寿园里给老夫人请安,简单的说了今日在张府的事情。
  而老夫人则是在开口问了张老夫人的身体状况,又问了孩子,一一的得了答案后,便挥手让她们各自的回去休息了。
  荣明瑶今日在张府里呆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神色上确实有些疲累了。所以在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后,小小的休息了一会儿,醒来后,换了身清爽的衣服,便敢在晚饭前的点上又到了老夫人的那里。美名其曰蹭饭。
  “今儿在张府里顽的可开心?”老夫人笑吟吟的问道。
  微微的摇了摇头,荣明瑶如实的回答说:“不怎么开心。不如在舅舅家里来的自在。”特别是想到张基那副略带深情款款的样子,荣明瑶只觉得有些堵心。
  老夫人听到荣明瑶这话,便知道她这是在张府里遇到不甚愉快的事情了,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开口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了解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孙女的,如果不是真的发生了不顺心的事情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开口说这话的。
  荣明瑶连带愁容,没有一丝隐瞒的,把今日她偶遇张基的事情说了一遍,顺带的也把自己的猜想,去头去尾的加以润色也说了出来。
  老夫人在听到荣明瑶说的,在园子里碰到张基的时候,脸上就已经起了一层的寒霜,待到听完荣明瑶的话,放下手中的调羹勺,冷声说道:“看着她这一个月来的行事,我本以为她真是改了。不想骨子里还是这个样子,行事越发的没了章法,算盘居然都打到你头上来了。真是可恼的很。张基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张家二房的孩子,身份差着,学问上比之大少爷差得远,人也迂腐,就这么一个人,张氏居然也敢拿他肖想我的宝贝孙女儿。”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荣明瑶一听老夫人这话,心里彻底的踏实起来了。有了祖母这话,她就彻底放心了。在这个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里,张氏虽说只是她的继母,但是她顶着自己母亲的名头,如果想要再自己的婚事上动手脚的话,便是最后不能如愿。她也少不得要吃些亏,这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场面。
  所以在祖母为她的时候,她才会没有一丝隐瞒,甚至多少添加进去一些夸大和担忧的成份,把遇到张基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
  在第二天吃过午饭后,祖母便把张氏叫了过来,也不知道祖母与张氏说了什么。春燕与她禀告的时候说,张氏是白着一张脸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的,眼眶也有些泛红,似是哭过了一般。
  荣明瑶听到春燕的回禀,虽然她不知道祖母到底与张氏说了什么?但是大体的意思她却是能猜出五六分来的。
  在次日的时候,在给祖母请安的时候,遇见荣明珍和荣明珠两姐妹,荣明珍倒还好,与平常无二样。荣明珠看向自己的眼神,那就可有趣儿多了。怎么说呢?
  指责、恼怒、忿恨甚至还隐隐的带了怨毒。总之眼神很是精彩。
  对于这种眼神,荣明瑶微笑以对,这种眼神,不痛不痒的,有什么可怕的。
  也就是打从这一日起,荣明瑶和张氏母女三人的关系直转急下,比以往时候来的更加的冷淡,甚至还不如张氏未曾重生之前时候来的亲密一些。自然了,荣明瑶和张氏的关系变得更加的疏远了,荣明泽这里就更加不用说了。
  至张氏想要通过荣明瑶和荣明泽打好关系的想法,至此,算是彻底的宣布胎死腹中。。
  *
  ?
  ☆、归来
  ?  又是一年春。
  春暖花开的三月天,杨柳依依,桃花灼灼,正是一年最好的时节,百姓脱下繁重的冬装,换上了春衫,喜气洋洋,吆喝买卖,呼朋喝友的,好不热闹。
  清江之上行驶着一艘三层高气派非凡的官船,身后还跟着几艘普通的船只,那一行的队伍,引得岸上的百姓驻足围观,纷纷议论纷纷的猜测,这是哪家贵人的船只?
  这正是忠义侯府二老爷,福州知府荣德强带着一家大小,回京述职的船只。
  因为是在船上,那些丫鬟们无事可做,便聚在一起吃茶聊天,观赏沿途的风景。
  在船的二层上,靠着东边的一间,便是荣德强的嫡女,忠义侯府八小姐荣明璇的房间。
  此时正是午休的时间,在外面的小塌之上,分别穿着一黄一绿的,两个年岁相当的少女正在上面做针线活,时不时的还小声的交谈着。她们正是八小姐荣明璇身边的两个一等丫鬟秋水和剪瞳。
  那穿黄衣的是秋水,抬头看了看侧边的时辰漏斗,低头对剪瞳说道:“剪瞳姐姐,这小姐睡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是不是应该叫起来,不然到了晚上又该睡不着了。”秋水的年岁比剪瞳小两岁。
  剪瞳也看了一眼时辰漏斗,点点头:“是了,时辰差不多了。”
  如此说着,剪瞳便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进里间,挑开了床幔,但见上面躺着一个睡得香甜的少女。那少女看着不过十二三的年纪,但生的却肌肤胜雪,眉目精致,如荷莲般清纯脱俗,又如水仙般清丽无双,竟像是那天上的仙女儿掉落人间,是难得一见的人间绝色。正是八姑娘荣明璇。
  剪瞳虽说是自小就跟在八姑娘身边的,但是每一次见到,都要惊心于自家姑娘的容貌,轻轻的推了推,柔声说道:“小姐,小姐,时辰差不多了。该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