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108节
  只是没想到昨天那个抽人是一脸厉色的年轻人,竟然还是个举人。
  “既同为举人,沈孝廉不必多礼。公堂之上小人猖狂,法令不彰,实在惭愧。”随后他看向两旁的衙役,“你们还等什么?行刑!”
  “沈怀瑜我记住你了,咱们走着瞧,今儿你要么弄死我,要么等我离开这公堂之上,就弄死你!”桂耀祖此时已经缓过劲来,恶狠狠地骂道。
  今天他真是大意了,以为常兴文不敢拿他怎么样,没有带随从上堂,竟然有一次栽在他的手里。
  “还有你,常兴文,你等着去职撸官吧,到时这场上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立刻让衙役们再也按捺不住。他们不顾堂上威仪,不顾主官命令,不顾被堂下围观百姓指指点点,不就是为了保个平安么。
  就这样他也不放过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
  “遵令!”几个衙役对视一眼,忽然间大喊一声,然后用杀威棒猛地一点,“兄弟们,干活了!”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其余衙役也是纷纷应和。
  很快,这些衙役两两一组,将杀威棒交叉,分别按压住桂耀祖的头和腰,另有一人褪下他的裤子,随后两根带了铅头的杀威棒就高高举起。
  反正只要动手就是彻底得罪了他,那就不如得罪个狠的。
  “常兴文!”桂耀祖喊得歇斯底里,“你敢打我……”
  “一!”
  “……老子跟你……”
  “二!”
  “……没完……”
  “三!”
  “啊……”
  “四!”
  “……”
  “五!”
  头几下常兴文还能凭着一口气硬挺,但是五下过后,他是真的遭不住了。此时他已经被打得满头冷汗,“等等……”可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又是一棒子落了下来。
  “六!”
  “啊……常……常县令,求……开恩……”
  “七!”
  “……是小人错了。”
  此时桂耀祖的臀部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这些衙役平时被他欺负得惨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整治他,是一点没留手,就差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打他。
  “你们等什么?继续!”常兴文看都不看桂耀祖,只是看向公堂之外。
  因为这个时候底下都是一脸震惊家崇拜地看着他,甚至有百姓欢呼起来,“县令大人英明。”
  “打得好,打死他都不多!”
  “十!”
  桂耀祖没了动静,一个人上前查看了一下之后,“禀大人,昏过去了。”
  “提水来。”
  “是。”
  一桶凉水浇下,桂耀祖在昏迷中醒来,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求……大人……饶命。”
  “哼,看在你知道悔改的份上,另外十板暂且记下,若是你日后还敢咆哮公堂,藐视国法,本官决不轻饶。”
  顿了一下后,常兴文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今日升堂,是因为有人状告你杨家故意侵占他人祖宅,房屋、地契、人证俱在,你们杨家可认罪?”
  听到常兴文说了放过,桂耀祖在心里立刻翻脸不认人,把常兴文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同时心里想着,待会儿出去后,要怎么去向姐姐告状,怎么多要些银子。
  然后再怎么向姐夫告状、搬救兵,把自己今日所受屈辱十倍百倍地落在常兴文身上。
  也因此,他根本没仔细听常兴文说的是什么,反正不管说了什么,只要他姐夫出马,都可以不作数。
  “认罪。”
  常兴文一愣,他本就是按流程问上一问,结果对方竟然直接应下了,没想到打一顿还有这样的作用。
  “既然杨家供认不讳,本官判决如下,限杨家三日之内搬出元宅,物归原主,并出五百两银子,以作赔偿。来人,让他画押!”
  桂耀祖看着眼前的口供,也不管那上面写的是什么,甚至连印泥都没用,而是伸手蘸了自己身下的血,按了手印。
  这血手印,就是他报复的决心!
  “接下来还有第二案,”常兴文趁热打铁,“你刚刚在公堂之上,空口无凭诬蔑昨天刚刚入城的元晋安父女通匪,甚至说元清翰一家也是如此,可有此事?”
  桂耀祖咬了咬牙,想着认了也没什么,只要能快点出去就行,就点头道:“有。”
  “让他画押。”
  又是一枚血手印印上之后,常兴文面露微笑,“桂耀祖在公堂之上信口雌黄,指责他人通匪,按大梁律,应当定为诬陷之罪。加之此案牵涉到其他元姓族人通匪之案,干系重大,不得不查。”
  “来人,将桂耀祖押入大牢之中,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是!”这一次衙役们答得格外响亮。
  “退堂!”
  堂下围观的百姓愣了一愣之后,才像是如梦初醒般地欢呼起来,声音之大,连衙役的威武声都盖了下去。
  桂耀祖却是傻眼了,怎么就把他下狱了,不是应该把他放回去的么?
  元瑾汐此时揉了揉跪疼的膝盖,又和沈怀瑜一起把父亲搀扶起来,看了眼桂耀祖,心里冷笑,“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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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亲人相见
  杨铭这几天都很忙, 除了日常的防务之外,还要想办法安排接货事宜。虽然到时候接货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但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除此之外, 那个夏其然也很让他在意,那人一向是个好大喜功、心比天高的人物,并州那边的生意做了那么久也没起色,结果他只是逃难过去,不但一下子打开市场, 还贿赂到了并州知府?
  这事怎么想, 都怎么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他是夏其轩的弟弟,陈霄又对他信任有加, 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而且想想现在的江州局势,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好在夏其轩如今已经入城, 他亲自去与对方接触应该是万无一失。
  杨铭揉了揉额角,靠在椅背上, 闭目养神。
  “将军, ”一个亲兵走进来, 递上一封书信,“城里夫人派人送来的, 说是急事,要您务必尽快回去一趟。”
  “又是什么事?她一天天地就不能消停些。”杨铭接过书信, 心里老大不愿意,因为只要她一给自己写信,就准没好事,而且十有八九, 都是关于他那个小舅子的。
  拆开过后, 一眼扫去, 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桂耀祖竟然被常兴文抓了,还下了狱?那个县令不是一直都明哲保身么,怎么突然间敢跟他对着干了?
  他本不想理,但信中提到家里的宅子也卷了进去,他就不能不理了。
  这个宅子可不一般,当年住过宰相的,虽然是被贬的宰相,但传了几代人下来,家风不落,绝对是风水宝地。
  如今已经传到了第四代,四个子侄之中,就出了两个秀才,这要是等到秋闱,绝对会有举人。
  这可是三代人不能科举积攒下来的文曲之气,绝对不能小觑。
  因此只要让自己儿子在那里好好长大,还怕他们杨家出不了一个状元?
  这元家的宅子必须紧紧地握在手里,任何差错都不能有。
  是以杨铭简单地安排了一些事情,就带着亲卫一人一骑直奔怀安。
  进城时已经过了可以进城的时间,但是这对他来说自然不是问题,用令牌叫守城的人开了城门之后,杨铭终于回到了这座被他寄予厚望的宅子。
  只不过迎接他的是一封让他意想不到的判决书。
  三日内搬出,还要赔五百两银子?
  想得美!
  “夫君,你快去救救我们家耀祖,他今天被那个常兴文打了十个板子,听说打的血肉模糊的,已经给关到牢里去了,还不许我去探望,你快点去把他救出来。”
  杨铭的夫人桂氏,此时哭得梨花带雨的,一见到杨铭就迫不及待地让他去把弟弟救回来。
  杨铭一听这话就心烦,成亲没几年,他给小舅子善后擦屁股的次数比他同房的次数还要多。
  要不是看在桂氏勤俭持家又给他生了儿子,他真是休妻的想法都有。
  “先别哭了,我问你,这个判决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常兴文会让我们腾宅子?”
  桂氏用手绢擦了擦眼泪,“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白天来了个衙役,说元家的长房回来人了,到县衙递了状纸,把我们告了,说我们侵占他们的祖宅。”
  “衙役来时正好遇到耀祖,就说这事他来处理,只派人跟我知会了一声,就带人走了。再后来,就有人把这个送到家里来,还把耀祖关了起来。”
  说到这里,桂氏又哭了起来,“我们家可就耀祖这么一根独苗,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让我怎么和爹娘交代。”
  “那也是他自己作的,你也不想想,成亲这几年他惹过多少祸了?”
  “可是……这还不是你闹的,好端端的非要占人家的祖宅。人家在这里住了四代人了,祠堂如今还立在那儿,我每天睡觉都睡不踏实。”
  “你懂什么,这宅子可不是一般的宅子,能保咱们儿子考状元的,我杨家三代从军,能不能出个状元就看他了。到时你就是状元母亲。”
  “为了这个,别说占个宅子,逼急了老子连人都敢杀。”
  “状元?”一听到关乎儿子前程,而且是这么大的一个前程,桂氏也不哭了,瞪着两只眼睛看想自己的夫君。
  “太详细的我不能告诉你,总之你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儿子好就行了。还有这事你不要声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耀祖那边我会想办法,你先带着儿子休息,我出去一趟。”
  杨铭走后,桂氏遣开下人,自己一个人抱着儿子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