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章
  “我们一直在查,可是渊王就像是会变戏法一样,带着人进了皇宫,一个人出来,可是没有人知道王爷进京的消息!我们快把皇宫翻过来了,也没找到藏人的地方!”
  “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宁翠翠已经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责问他。
  冷风此时连抬头都勇气都没有,跪到地上,“姑娘责罚吧!只要能找到主子,冷风死也无怨!”
  宁翠翠是气,可是责罚他又有什么用!
  “你起来吧!奕此时应该没有受苦,如果有危险我应该能感应到,我要卜卦,你先出去吧!”
  她连卜两次,楚行所藏之地都在京中偏北之地,不在皇宫当中!
  天机打开,找寻确切位置,竟然是渊王府!她心中思忖,为何冷风说奕被带进皇宫,几乎把宫里翻遍了,也没找到人,而她却算出奕在渊王府?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个渊王定然在宫里有一个掩人耳目被打穿的地道!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一阵后怕,渊王这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奕不帮他,又得知他这样大的秘密,定然会杀人灭口!
  为了不让人营救,他竟然敢做出暗害藩王的决定了!
  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人,多拖上一刻都是危险!去参加茶话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白氏一定不会同意的,她只能自己去!
  渊王府门前,宁翠翠最后一次问柳儿,“柳儿,此行你要是怕就留下,有蜻蜓陪我…”
  “不,柳儿陪着小姐,绝对不能让别人挑出半点不是来!”
  宁翠翠拢了拢发髻,柳儿帮她拢了拢水蓝色长裙,将上面的压裙摆正。
  宁翠翠这才迈着细碎的步伐,轻盈如风一般踏入渊王府大门!
  她心跳得厉害,是怕找不到奕的担忧,可她面色如常,半点不显,将手中的拜贴递了上去,那人哑着一张嗓子道:“钟离尚书府大小姐宁翠翠到。”
  她微不可察的簇了一下眉,柳儿在她身旁解释,“皇子长大成人后,都会离宫建府,这些个公公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在王府里地位都很高!”
  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有人将她向后花园带路,就有人向着她指指点点!
  “听说尚书大人找回来的女儿过了这个年都二十一岁了,还没有成亲!啧啧啧啧!”
  “就是那个吗?可惜了,这么漂亮,要不是年纪超了,竞选秀女准能得到封号!”
  “光美又如何,听闻是在乡野间长大的丫头,没见识,学识教养都查着,好门第都找不到,还想当娘娘?”那人不屑的“切”了一声,蜻蜓的手就按向了腰间!
  “蜻蜓!”
  “我要撕了那几个女的!”
  宁翠翠却是死死拉着她,“她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去,趁这会注意我们的人少,你四处找找,看看哪里可疑!”
  他们这次来此是有目的,蜻蜓轻功极好,探查那里藏了人,她在适合不过了。
  冷风他们人已经乔装打扮成送菜的混了进来,有发现就可以全身而去!
  自己找个王府的女眷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消息!
  这世上总有看不得人好的,流言蜚语的谁也不爱听,宁翠翠就带着柳儿向后花园走!
  避开人群,在花园外围廊处转了一圈,一丛早已败了的三色堇后,有女子低低的啜泣声!
  “那个死狐狸精,竟然能缠着王爷四日未出房门,除了贺长那个家伙,谁也不知道王爷如何了!他这是将我们都抛下吗?”
  四日没出过房门?一个想成就大业,心机深沉的将性子都掩饰很好的王爷,会沉迷女色四日?
  这也未必说不过去,可前提是他刚刚抓了一个对他非常有用之人!
  渊王到底在想什么?
  渊王此时什么都没想,他独自沉浸在自己的幻觉当中,做着与新纳进府里美姬欢好的场景!
  水幻涵把玩着手里的令牌,俏立在一处满是石壁的密室当中,“楚行,你闻了我的加味软筋香,此时是不是全身软绵绵的?再也威风不起来了?”
  楚行盘坐在蒲团上,撩了一下眼皮,讥讽的看着她,“郡主好本事,一会是宝月的花魁,一会又成为渊王的新宠,就那么点本钱,发挥的可真是淋漓啊!”
  瑶里也见他倒出自己的身份,也是不解!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见楚行闭上眼不看自己,去捏他的下巴!
  “你看着我!”
  “瑶里也,像你这样不知廉耻不守贞洁的女人最好别碰我?”他手上捏着天玄弦,银光一闪,瑶里也腕上的伤还没好,松开了手!
  可是她不甘心,“我哪里比不上宁翠翠?我出身高贵!身材完美,又比她年轻,凭什么你不看我一眼!”
  她不甘的叫喧,让她还有几分稚嫩的脸蛋多出几分不该有的狰狞!
  “粗鄙不堪!蛮夷之后也能称之为出身高贵?礼仪教化都不懂,污了本王的眼!”
  “你……”
  水幻涵这几日用渊王的精气养的恢复的很好,可是她更垂涎面前的男人!
  “和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你命人将他控制住,先享用了再说!”
  她们二人对话,楚行就像是能听到一般,手上忽然多出一道黄色的符箓,在瑶里也面前把玩。
  “我是不是该感谢渊王的礼遇,没有搜我的身呢?”
  瑶里也眼眸深处有一分瑟缩,被楚行捕捉到,“呵,原来古翰身上的秘密是这个,难怪他可以扮成鬼藤子不被发现!如今这本事到了郡主身上了?那又如何?苒儿能杀了你表哥,我亦能杀了你!”
  瑶里也听他提表哥,恨意上涌,“你想杀我,也不看看你现在的状态,至于表哥的命不是你杀的,所以我留你一命,别考验我的耐心,我可有渊王的令牌!”
  楚行只是勾了勾唇,自行垂眸打坐,试图化解体内毒素!他如今的确不能再拿这人如何,那张符箓也不过是普通的护身符罢了。
  瑶里也受不得他对自己不理不采,更加受不得自己在他面前没有魅力,伸手出示渊王令牌向门口侍卫一晃。
  “油盐不进是吧?来啊,把他给本郡主绑了,我看看他能承受得住怎样的款待!”
  侍卫见她手里的令牌,沉默的从墙上拿了一根绳子,准备绑人。
  楚行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绳索,鄙夷再次垂眸,“赫连擘呢?我要见他!”
  侍卫上前的身影迟疑一下,“王爷有要事,不方便前来。”
  “是吗?是不方便,还是被妖人迷惑?之前他为了求得本王站队,可是好话说尽,今日我想通了,要见他一见!”
  侍卫迟疑,看了一眼面前陌生的女人,“我先去转告一声贺大人!”
  瑶里也气急,“你敢漠视王爷的令牌?”
  侍卫纠结,楚行嘲讽她,“不自量力,渊王就在府上,做为王爷的亲卫又怎么会听命一个陌生的女人坏他的大事!幼稚!”
  侍卫再不迟疑,不等瑶里也反驳直接去找贺长,贺长听闻王爷带回来的女人竟然进了密室,那王爷屋中的人是谁?
  他心中一寒,再不敢多想直接破门闯入主子的房中。
  推门而入后,看到屋内的场景,脸色一红,渊王正将女子抵在柱上,还在耕耘着,透过肩头,那女子分明是那日带回来那人。
  “属下,属下有错!”
  渊王听到动静,忙扯过一旁的窗幔将女子裹好,这才不慌不忙的给自己找了一套衣衫套上,贺长半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所以他没有看到赫连擘的面容有异。
  此时他整个人身子虚空,脸色惨白,眼底青陷,和那病入膏肓之人的气色不遑多让!只是他人自已不知身体已亏空的厉害,坐在一茶桌前叱问贺长。
  “冒然闯进来到底为何?忘记我的叮嘱了吗?”
  贺长此时恨不得打死那个传话的,只能硬着头皮回复,“有属下禀告,有人假扮,假扮府里人的样子拿着王爷的令牌进了地宫!”
  “什么?”赫连擘忙起身走向床边,在枕头下找到了令牌,“哪个不长眼的乱传,这令牌不是好好的在吗?地宫的入口就在我房中,是否有人进过,你眼瞎吗?”
  贺长心中疑虑更重,地宫的确只能从主子房中进入,唯一通气口自己把守着,而他又一直守着院子,如果进了外人,那他一定知道。
  他看了一眼挑信看着自己的女人,她笑的好不得意,脸色一黑,“属下有一事想问王爷,这位水姑娘可与王爷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过?”
  “有没有你不清楚吗?”
  架长当下冷汗下来了,不为别的,他心中疑惑越来越大,自己在院门前守了四日,不眠不休,每日只能得到二个时辰的短暂休息,然而王爷房中的声音从未真正的歇过!
  下属说,稽王称此女为妖女,难不成……
  他不敢暴露自己的猜忌,右左思忖,随后道:“王妃今日在自家府上办了茶话宴,请了京中各家贵女前来游玩,爷是否要出去看看?”
  如果在此前,渊王定要出去一见,一是表示他为人谦和,礼贤下士,对官眷没有架子,二是这些个官家养出来的姑娘,一个个都娇滴滴的单纯稚嫩,见到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王爷都会主动送上秋波让他大受追捧,心中畅快。
  可今日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贺长想偷偷打量他的神色之时,水幻涵已窃取完渊王的想法,手上指法暗动,渊王缓过神色。
  “这样的大事,王妃竟然私自就做了决定,既如此,我不出去打一个招呼,到显得倨傲了,幻儿,你也收拾收拾,随本王出去长长世面!”
  水幻涵屈膝行礼,“幻儿遵命!”她媚眼抛向贺长,故意将身上的纱幔滑落,露出自己的玲珑身段!
  贺长神色一慌,要提醒渊王的话都来不及,慌不择路出了房门。
  赫连擘看他那怂样,竟是一反常态的哈哈大笑出声,回手揽美人入怀道:“还是我的幻儿美貌无双,瞧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如今我得幻儿,万事足以!”
  “怎么样,将男人驯服的服服帖帖的感觉很爽吧!”
  瑶里也却是冷漠的打扮着自己,从身后的铜镜里厌恶的看着赫连擘!
  此时他一脸情根深重的模样,眼睛都黏在自己身上,整个人却没有半点吸引他的魅力所在!
  “当初,你也是用这招让我死心塌地的爱上表哥的吧!”
  水幻涵不出声了,龟缩起来!瑶里也将梳子直接丢在梳妆台上!才想发作,想想又觉得像表哥那样的人,自己跟了一场也没什么!
  她将梳子再次拿起来,一下一下的梳着!
  “之前的错,我可以既往不咎,不丹的死也只能怪他不懂适当的放下!但是以后为你疗伤的对象由我来选,像他那样的,别怪本郡主不伺候!”
  “那怎么行,我的伤还没有好,等我功力恢复,对你也是一份保障!”
  瑶里也却是讥讽她不知满足,“我到是劝你,再不知节制,他就死了!到时候我有麻烦,你也得不到好!”
  水幻涵鄙视的看了一眼渊王,“外强中干,不顶用的家伙,本来就是个空败的身子!那个贺长到是很对我心!”
  “不过,要想控制他,现在这般还不够,你再不喜也要忍几次!”
  瑶里假装没听见,想到贺长的体魄和看自己害羞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渊王从后面抱住她,“幻儿,这么开心?本王也想知道!”
  瑶里也搂着他的脖颈撒娇,“一会我要王爷寸步不离的陪着我,幻儿到不求出风头,就是怕这样没名没分的独受了王爷宠爱,众位娘娘会拿幻儿出气!”
  渊王大手一挥,“没问题,一会我就告诉王妃他们,要收你做贵妾,将来要是为我生下一子半女,我就封你为侧妃!”
  瑶里也才不屑他的侧妃之位,她要的是控制密室里那个男人,她要的是除去自己的威胁!
  当然,如果她能将这些男人都受控在自己手里,这天下就是她的了!
  蜻蜓在渊王府大致转了一圈,找到宁翠翠,在她耳侧低语,“府里看着没有任何不妥,只有渊王的主院有侍卫把守,人却不多!不过那些侍卫看起来只是随便摆摆样子,我走的时候蹬断了一截树枝,那个领头的竟然没有听到!”
  这就奇怪了!
  “人定然在这府里,等到宴席开始,王爷和王妃出来敬酒时让冷风他们去那院子仔细找!找不到人,抓一些渊王的把柄也好!”
  蜻蜓准备下去,宁翠翠又唤住她,“等等,你可查出这府里藏贵重物品的地方在哪?”
  蜻蜓摇头,“属下这就去找!”
  “算了,那样太过刻意了,一会冷风他们进来后,你将这府里的厨房给点了,厨房走水再正常不过了!”
  蜻蜓下去,时辰也差不多到了,柳儿扶着她吓得手都冰得厉害!
  “没事,放轻松一点,我们去吃东西,多笑少说话,不会有事的!”
  她给自己打气,这么多人,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
  庆亦甄终于看到王爷出来了,立即换上大方得体的笑容迎接!
  她就知道渊王这人最善做表面功夫,举办这样大的茶会,他肯定要出来礼贤下士的!
  “参见王爷……”
  一抬眸,还未等赫连擘叫她平身,就看到渊王身后站出一个妖妖娆娆的年轻少女,她手紧紧揽着王爷的臂膀,那一张如海棠花一样清新脱俗,又如桃花迎风绽放的妖娆!
  好一个美人!
  “你放肆,当着这么多贵人的面,王爷的身侧也是你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下等人可以站的!”
  庆亦甄都不曾这样揽着自己的夫君,叫她怎么不嫉妒!
  渊王笑着安抚她,“王妃这是做什么,都是一家人,趁此宴请,就当我为幻儿收做贵妾的喜宴了!”
  庆亦甄压抑着怒火,警告他,“这话我听到就算了,要是让众位夫人知道此宴王爷的目的,怕是会让他们以为王爷这是在折辱她们!”
  渊王不高兴!虽然承认她说的都对,可是面子过不去,干脆带着水幻涵到别处去好了。
  庆王妃好不容易逮到狐狸精出来,怎么肯这样放她离开,轻咳了一声,立即有两位粗重的嬷嬷上前架住她,同时在她瘦弱的胳膊上狠狠的一拧!
  “啊!”
  赫连擘见人被王妃按住,压低声音叱责,“做什么!这种场合你和她过不去,是想丢我的人吗?”
  庆亦甄挥手让两个嬷嬷下去,已经有人快速往瑶里也嘴里塞了个帕子,她们的动作被搭建起来的亭帐挡住!
  赫连擘承诺不让幻儿受半点苦,结果当着他的面就把人带走了,觉得自己的面子都没了。
  “本王劝你,最好现在放开她!”
  庆亦甄早就想到了对付渊王的计策,只是她都没想到,老天爷这么配合她。
  她依旧是那副雍容处处替丈夫考虑的样子,从座位上起来,挽住丈夫的手臂。
  “王爷,此时臣妾觉得,您不该将心神让一个只有美色的女子填满,而是与我并肩与众官眷打招呼才是正事!”
  渊王还没有迷惑的失去理智,他那颗轻浮的心虽然偏向瑶里也,可是他的大梦做了不止一年两年。
  点点头,“爱妃说得也对!不过事后你要善待幻儿!她比你们都小,又生得柔弱,莫要让人欺负了去!”
  庆王妃只是含笑不语,带着他和众人点头示意,遇到需要结交的便停下来攀谈几句!
  宁翠翠正等着蜻蜓安排好事情回了,人等得有些焦急,一会宴席开了就离结束也不远了!奕的下落还没有找到呢!
  肩膀忽然被柳儿推了一下,这才发现身侧有两团阴影,原本一直不满,想回去找幻儿的渊王此时已经被面前之人的长相惊为天人。
  “爱妃,这位千金是谁家的女子?”
  庆亦甄鄙视的扫了自己丈夫一眼,这才热络的介绍,“这位是户部尚书才找回不久的女儿,钟离小姐自幼失散,这是第一次参加京中聚会,王爷不认得也是正常!”
  宁翠翠不情愿的站起身给二人见礼,“小女宁翠翠参加王爷,王妃!”
  随即抬眸,看了二人一眼,顶着渊王赤裸裸将她看透的目光,厌恶的像他脸上扫了一眼!
  只一眼,她好看的绣眉就拧了起来。
  “钟离姑娘今日可是一人前来?可在这园中找到聊得来的人作陪?”
  渊王殷勤的问了两句,宁翠翠的脸色却很不好,庆王府的下人忍不住呵斥!
  “大胆,王爷与你说话,竟然敢不理!”
  渊王回头怒视那人一眼,那人很是委屈,庆王妃向她示意离开,这才退下。
  宁翠翠换上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又是福了福身子。
  “民女谢王爷抬爱!民女宁翠翠,会些他人不及的本事,初次与王爷相见,想冒昧问一句,王爷最近是不是经常觉得精神恍惚,身体乏力,经常力不从心呢?”
  庆王妃担忧的看向丈夫,这才觉得王爷肤色虽然平日里比一般男子偏白一些,却不是现在这样泛着青色的透明白。
  “王爷,您可是病了?”
  赫连擘之前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她说我才发觉自己的确神情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长长忘记想要做的事情!
  他心中起疑,难道自己真的病了?想想,幻儿是有些过分了,缠得自己竟然忘记了节制,又不是毛头小子,竟然忘记注意身体!
  回头再看宁翠翠,就觉得此女不但貌美比那幻儿更甚一筹,这性情也大方得体。
  干脆坐下不走了,“钟离小姐可是会医术?”
  庆王妃给身后的嬷嬷示意,嬷嬷得了指示悄声离开,她这才笑着向自己的丈夫解释!
  “王爷,钟离姑娘早前没有回府时,可是有名的风水大师!听说就是因为本事了得,机缘巧合下,才让尚书夫人找回爱女!王爷何不如让钟离姑娘给咱们府上看看有哪里不妥?臣妾可是听闻,这要是风水不对,一家之主的身子就会不好!”
  宁翠翠眼珠一转,看风水好啊!如此一来不就能堂而皇之的找到奕了?
  她才要虚应两句,应承下来,结果赫连擘竟然拒绝了!
  “钟离姑娘如此本事,真叫本王意外!不过这宅院是父皇赐址修建,里面一草一木都不适合擅自改动!可本王却对风水一事特别感兴趣,不让钟离小姐给本王讲讲关于这方面的雅事?”
  宁翠翠不动声色的抬眼皮撩了他一眼,就他这样不加掩饰的贪婪嘴脸,她还没成年时就见多了!
  她一改刚才恬静之色,手捂上心口,当下似是身体不适一般,精神劲锐减!
  她掩藏在石桌下的脚踢了一下柳儿,柳儿下下冷汗就落了下来了。
  小姐这是要做什么?装病逃避渊王的纠缠吗?她迟疑了一下,随后附身问了一声,“小姐 可是心口疼了?”
  宁翠翠立即点头,柳儿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事先准备好的糖豆!
  “王爷,王妃,我们小姐身子一向不好,竟然犯病了!”
  庆王妃不悦,她还要处理那个狐狸精,这么短的时间宁翠翠就想躲了,让她到哪找一个能迷住这个色胚的人!
  钟离小姐身体不舒服,病在王府可不行,府里有大夫,宣过来给你看看吧!
  “来人……”
  柳儿紧张的不行了,小姐在装病要是让大夫来不就露馅了,当即没忍住,喊了一声。
  “不用……”
  “额?这丫头,好大的胆子!”
  庆亦甄已经不悦,柳儿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已经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宁翠翠暗暗摇头,没想到柳儿如此沉不住气,得罪王妃岂是她一个丫鬟能得好的。
  她只好装出虚弱的样子叱责她道:“无理,王府当中哪能让你呼来喝去的!等着回去我责罚你!”
  “王爷,王妃,柳儿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世面,只懂得一心为我着想,我这病是旧疾了,吃了药就能缓解,只是在这里坐了许久,希望王妃能安排一处休息的地方,容我歇息片刻再给王爷讲所见所闻?”
  庆亦甄是最了解渊王的人,她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两全齐美的方法,原本一向刚毅的她突然变得无比温柔体贴,她向赫连擘道“王爷,这院中人来人往的,竟是一时找不到一处安静之所,到是和煦园那里比较适合钟离小姐的病情,在那休息一会定能很快恢复,您看呢?”
  赫连擘沉思片刻,点头,“还是王妃善解人意,最懂体谅照顾他人!”他在庆亦甄的手上拍了拍,夫妻二人笑的意会难名。
  宁翠翠觉得自已似是猎人手中的战利品,转瞬间就被人卖了。不过她并不在乎被安排在哪,相信要不了多久,这府上就乱了。
  “王爷,钟离姑娘有人带着去安排,我们冷落其他宾客太久了,还是随臣妾与他们打招呼吧!”
  赫连擘点头,觉得今日王妃所做之事,处处让他满意,转身去找水幻涵,“爱妃如此体谅人又善解人意,幻儿的事情你就别为难她了,给她一个容身的位置!”
  庆亦甄向前迈得脚步一顿,勉强撑住笑容道:“王爷,您说要纳妾,为妻何时阻拦过,不过我到觉得那尚书之女对王爷更有助力,只是您这后院都有众多美眷,又是招秀女入宫在即的时候,这期间您同时纳了两美,怕是太引人注意了吧!有心之人怕是会说爷这是怕美人花落旁处,早早霸占上,不懂得宽带兄弟!”
  赫连擘心中的小人在交战,又觉得王妃说得对,处处在为他考虑,又觉得幻儿百般的好,就想多疼疼她。可是见到钟离小姐,又忍不住时时想着她娇艳的模样!
  “钟离大人怕是不会让他的爱女入府,我看还是先收了幻儿为好!”
  “王爷,既然如此,您又干吗同意让那丫头到您的和煦园休息,难道您没明白臣妾的一片苦心?您一直想拉拢钱主事已有月余了吧,到目前为止也没有结果。钟离大人可是中立的,如果他让三弟拉拢了去……”
  “好了,你别说了,我心中有数了,先和众夫人打了招呼,我这就去看看钟离姑娘病情如何了!”
  庆亦甄鄙视得看着他急切离开的身影,男人的爱就是如此的浅薄,前头还能许你山盟海誓,转眼就会衡量利益得失,水姑娘,你的死活不能怪在我头上,要怪就怪这个男人薄凉,他的心就没有真正所爱之人。
  宁翠翠被人带进和煦园,入了园门口就发觉得这里是男人的院落,干净利落的和煦园里种满参天翠竹,要不是竹林后有一排高墙瓦脊的房舍,她还以为自已到了野外去了。房舍成三间,高耸巍峨,遮挡了后院的视线,密集竹林洒落斑驳的投影将庭院遮挡的幽暗又不失一份清净感。
  走到房舍前,宁翠翠驻足在原地,问前方带路的丫鬟,“这位姐姐,这间院落怕不是课院吧?”
  那丫鬟低垂着头,很是规矩,“钟离小姐,这里是王爷的书院!您要以休息在西间厢房,这里除了王爷绝对不会有其他人打扰的。”
  丫鬟说完垂首向外褪去,宁翠翠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心生警惕!
  “这个庆王妃,竟然将自已安排在他男人的办公的院落里,她是安得什么心?”
  这里看似无人,但她相信绝对不会如表面那般,说不定暗中多少双眼睛监视着自已,她带着柳儿没有多说半句话,推开西侧的厢房走了进去。
  厢房里外两扇门,与内堂相连通的门被扣死了,打不开,一间休息的小卧房布置得简洁舒服,整体都呈木色调,一张单人床榻、一具书柜,窗前摆着一盆兰花再无其他。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进来后,柳儿把门锁死,不安感更强了。
  “既来之,则安之!”她坐向塌上,被褥很是松软,一看就是每日都有人精心晾晒过的,想来赫连擘经常休息在这。坐下后,她有一种感觉,总觉得奕离她很近,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难道是因为这里是渊王的书房,奕就藏在这附近?
  “可是,可是……”
  柳儿觉得她们进了渊王夫妇的陷阱,哪有给女眷安排在男人书房休息的道理,一会那渊王回来了,要是做点什么,小姐就只能嫁给他了。
  忽然宁翠翠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禁声的手势。
  宁翠翠听到后院有响动,似是说什么救火……
  随后她在屋里转了一圈,挥手让柳儿帮忙,把屋中的椅子搬至北墙气窗口处,垫着脚偷偷向外望!
  柳儿担心她摔了,小声劝着,“小姐,你还是下来吧!太危险了!”
  宁翠翠不让她出声,她趴着气窗口向外望,发现这个书房还有后院,修建的同样气派雅致,院中两颗高耸松树伫立,应该是赫连擘的院子!
  可是她们进来前,没有看到通向后院的走道,难道书房与主房不通?
  她想退下来时,忽然一抹倩影由垂花门转了进来,转动着皓腕直言直语。
  “哼!庆王妃想支开渊王给我好看,就两个不入流的婆子也能奈何我!”瑶里也丝毫不知有人在窥视她,拍了拍手向正房走。
  宁翠翠以为自己看出错,再三确认那女子就是瑶里也,她心中不明,为什么瑶里也会在渊王府?她不是在徐州吗?
  还是已经和渊王联姻了?
  这一次意外相见,她身上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隔阂感,熟悉的很!
  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感觉过呢?她苦思不解,好似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一般让她恼火!
  就见瑶里也才推开房门,从里面迎面走出来一位年轻妇人将她堵在门口,看到她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呼啦啦的出来好几个婆子下人,将瑶里也围住!
  “你是谁?贺长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