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之后我终于吃饱了_第70章
  双人帐篷里,唯一没有领水瓶的两个人也在修炼。
  然而云子宿才刚刚探查完周围的动静,就被韩弈的进度给惊了一下。
  “整条经脉都打通了?”云子宿愣了愣,随即伸手摸向了对方的心口。
  因为灰灵的阻隔,面对韩弈,云子宿并不能像对其他人那样直接用灵识探查,他仍然需要接触对方的身体。
  不过等他即将碰到对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现在两人已经都是修士,随便碰触其他修士的心口根基并不礼貌。
  云子宿的手缩了一下,轻声询问道:“可以让我检查一下吗?”
  韩弈低头看人,他没说话,却是抬手将对方单手可圈的手腕轻轻握住,拉到了自己胸前。
  云子宿小小地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将灵识探入了对方体内。
  果然,韩弈的话并没有打折扣,在那条已经被清理过灰灵的经脉中,从头到尾的九个穴窍,里面的滞碍都已经被打通了。
  就连那个藏着黑色碎片的穴窍都一样。
  虽然云子宿的灵识无法渗入那块黑色碎片,但它似乎并不排斥韩弈自己的能量。从始至终,它都没有对韩弈的修炼造成什么影响。
  九个穴窍打通,经脉被灵力贯通,这就代表韩弈已经完成了炼气一层的修炼。云子宿回想了一下,对方才仅仅用了两天。
  这种速度即使是放在修灵界,也能算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雷灵根这么厉害……”云子宿喃喃地感叹了一句,随即回神,询问道,“那你还能接着去打通下一条经脉的穴窍吗?”
  韩弈摇了摇头。
  “我感觉不到第二条经脉的存在。”
  那是因为其他经脉都被灰灵堵住了。
  云子宿沉默了下来。
  他是可以从韩弈体内吸收灰灵,帮着对方继续清理。可是上次吸收灰灵是因为有纯灵之体需要补足,现在,他却没有了这么大的消耗。
  过去的几次试验,云子宿已经发现了灰灵的吞噬同化能力——如果不能一次把整条经脉的灰灵清理掉过半,灰灵就会重新把经脉填满。可是现在,即使有了已经修炼好的纯灵之体,云子宿也没办法一次吸收韩弈体内半条经脉的灰灵。
  之前是拼命吃都吃不饱,现在却是吃不完了。
  云子宿苦恼地拽了拽头发。
  愁人。
  韩弈见状,便道:“累了一天,今天先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
  对了,他们明早还有一场好戏要看。
  云子宿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韩弈。
  “那我今晚可以抱着你睡吗?”
  他比划了一下:“就是把睡袋拉开,靠得近一点……”
  就算不能一次吸收掉半条经脉,他也想尽可能地把韩弈体内的灰灵多吸收掉一点,好让对方免受其害。
  韩大少沉默了一下。
  然后就主动把两个睡袋拉到一起,还把侧边拉链给扯开了。
  溢满了充沛灵气的一夜过后,清早,许多神清气爽的玄门弟子从帐篷里钻出来,呼吸了一下高原上清冽的空气,随后便精神抖擞地开始准备早餐。
  西藏日出时间偏晚,大多数人起来时,天空还没亮起来。不过略显昏暗的光线并未影响众人的心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略有进境的心满意足。还有些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昨晚利用灵泉修炼的成果与心得。
  第一小队的五个人也出现之后,早餐才正式开始。虽然手里拿着的还是压缩饼干,但大多数人都吃出了和前两天完全不同的滋味。
  等众人陆陆续续开动早餐时,美丽的晨日才从天际的山顶雪尖上升起来。
  明媚的日光照射在营地,整夜的寒冷被日光驱散,配上辽阔的湛蓝天空,这原本该是心旷神怡的一幕,岂料,被阳光直接晒到的一位全真宗弟子却突然出现了意外。
  那人手中的压缩饼干直直地摔落在地面,正有人想提醒他,就见那弟子从额角太阳穴开始,整张脸都蔓延开了血红色的脉络。
  他脸上血管暴起,喉咙“嗬嗬”作响,没被血红色占据的皮肤也涨成了紫红色。整个人的面目看起来极为可怖。
  不仅如此,随着太阳升起的时间,那弟子的脖颈和双手也呈现出了血红脉络。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喉咙,张大了青紫的嘴唇,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这意外发生得极为迅速,不到五秒钟的时间,那弟子已经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旁边有同样是全真宗的弟子慌忙伸手去探他颈侧的脉搏,摸了两下,他就发出了颤抖的惊叫声。
  “孙明,他,他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营地立时炸开了锅。队伍最前方的第一小队反应迅速,沈秋晚立刻走了过来,想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事态远比想象严重,孙明不只是个例,随着朝阳初升,暖色的阳光将大半个营地笼罩在内,那些被温暖日光晒到的玄门弟子,又有不少人出现了和孙明一模一样的状况。
  “救、救命……”
  “沈师兄!救……我……”
  哀嚎四起,诡谲的惨叫让这片原本宁静的影帝变成了高原一角的炼狱。沈秋晚根本顾不过来这么多人,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却听见了连其司惊恐的声音。
  “师、师兄……”连其司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你的脸……不,不!师兄!!”
  恐惧与绝望将所有人吞噬。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除了昨晚集体喝醉、现在还在帐篷里休息的藏族向导们,围在一起吃早饭的所有玄门弟子全都横七竖八地栽倒了地面上。
  再无一点声息。
  冷风悄悄吹过,刮出如同呜咽般的悲戚声响。
  没过多久,营地外围突然出现了几个身穿皮袄的陌生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