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成人礼
  临睡前,齐魏拨通了曹郁的电话,第一通下去,无人接听,紧接着又打了第二次,响了 2 声即被对方挂断。齐魏沉着气,准备拨第叁次的当口,曹郁的微信进来,只有一个「?」。
  他斟酌酝酿了半晌,打出了一行字:“晚安,好梦。”
  对面的微信对话框无任何显示。
  *
  毕业那年的夏天,班里十几个人都各自有了去处,有的是来年升学,有的是即将春天去国外提前适应生活。离别之际,大家决定组织一场海岛游,以纪念青春的结束。
  虽然曹郁只在「赫石」待了几个月,跟大家没有什么聚散离别的伤感情绪,但为了给她妈一个情绪稳定的形象离开,她还是报名参加了这次旅行。
  海岛是齐魏家的私人岛屿,每个人只要管好自己,别的一切都有人出钱出力。这里面,当然是齐魏他爹齐浩然想送给儿子的成年毕业礼。他领不领情,那就是另说了。
  但他想起来,就要跟刚刚熟悉起来的女孩子天各一方,心里难免有些怅然若失。
  第一天晚上聚餐之后,大家各自散场找乐子,有几个人在海边升起了篝火玩真心话大冒险,也有一些人消失在海岛的某个角落。
  齐魏独自一人站在二楼房间的露台上喝着酒,他这个年纪,还暂时只能尝到樱桃味啤酒的甜美。海风掩盖了一部分的喧闹声,却也让另一些细微的响动变得更加清晰——那是男人和女人在情欲中的自然流露,更准确的说,是男孩和女孩在清热时难以自制的闷哼。
  别墅回廊的灯光还能隐约照见俩人站立的姿态,看不清楚却也能感知,女生的手在男孩子裤裆里上下撸动,而白花花的乳房正被男孩用力的啃咬。
  看了一会,齐魏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汗水顺着喉结滑入领口,喉头不自觉地吞咽着,正踌躇着是继续待在这里看活春宫还是回身去屋子里冲个凉水澡。
  「呲——」火柴别划燃的响动暂时夺走了他的听觉,扭头的瞬间,看见烟被点燃的光亮就在自己旁边的房间。吸烟人的身影也在月光下浮现。
  那个房间没有开灯,他不知道自己在偷窥的同时也有人跟他在做同样的事情。
  像是突然发现来人的注视,曹郁转身冲他笑了一下,随即又俯身趴在栏杆上向下看去。十八岁女孩秀色可餐的肉体被黑色吊带裙包裹着,半湿的头发披散在没有遮盖的肩头,不知道她是刚游完泳还是洗了个澡。
  吐出一口烟圈儿,曹郁抬着下巴向他努了努嘴,那意思仿佛在问:“好看吗?”
  被人抓包的窘迫,让齐魏把手里的空酒瓶磕在了栏杆上,发出的声响惊动了楼下的两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本能,齐魏一个大步迈过了两个阳台隔档,冲到曹郁的面前,抓着她就往房间里跑。
  慌乱间,只留下阳台上还冒着火光的烟头。
  *
  黑暗中,呼吸和心跳的声音被渐渐放大,也越来越清晰。齐魏知道这声音不是来自手臂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个女孩,而是年轻的、还没经历过情事的自己。
  当然,他也在空气中嗅到了浓厚的酒精气味。
  “你喝醉了?”声音很轻,既可以当作询问也可作喃喃自语。
  女孩子把额头抵在他的锁骨上,声音从他的胸腔处传来:“你刚才在看什么?”她不答反问。
  没开灯的房间,俩人站在阳台旁边,齐魏想把姑娘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可,喝了酒的人本就力气大,更何况他也不想使蛮力伤了人家。
  “你先把手拿开。”他对怀里的人打着商量。
  话音刚落,那两条柔若无骨的手臂缠得更紧了,她轻笑出声:“你想不想试试?”
  一股莫名的躁动从下腹传来,齐魏开口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得挺直着身体,什么都不敢动作。女孩子又得寸进尺的把自己往他怀里送了送,顺便抬起了脑袋,努力望进他的眼睛。
  “我说...”她顿了一顿,鼻尖划过他的喉结,引得齐魏不自觉地吞咽:“我说,你想不想试试刚刚楼下的人在做的事?”
  这句话之前,齐魏正要抬手攥上姑娘的腰,将她带离自己的身体。这句话落,那薄薄衣料下的皮肤灼得他手心发烫,一滴汗,从他眉心滑落。
  刚好被她伸出的舌尖卷了去。
  他的呼吸声渐大,像是个箱笼,呼哧呼哧的。她像个勾引白面书生的妖精似的又笑了下:“你是第一次吗?”不等他回答,曹郁咕哝了一句:“别紧张,我也是第一次。”
  说着,她离开了他的怀抱,与他隔了些距离,脱下了身上的黑色吊带裙。她的身体,一览无余的出现在隐有月光洒下来的房间,那裙子只是一层布料,她里面其实什么都没穿。
  这无声的邀请,让齐魏不知所措的紧张冒汗却又有什么像要从胸腔深处迸发,准确的说,不是胸腔,而是他的下体,在看见一丝不挂的曹郁时,毫不迟疑的硬了。
  他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曹郁借着那微弱的光亮,自然也看见了他已经直立的阳具。
  她走到床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就这么无声的邀请着他。
  “你是认真的吗?”他败下阵来,往前走了一步,试图靠近她。
  她伸出脚尖试图碰触他短裤的鼓起:“你不想试试吗?”
  “那你喜欢我吗?”虽然这当口有点煞风景,但齐魏还是问出了他最在意的问题,这对曹郁来讲也许不重要,可队即将成年的纯情少年,是一个非要不可的答案。
  她带了些力道的一脚踩上他挺立的阳具,舔了舔嘴唇,避开了他直视过来的目光,说了句:“喜欢。”
  酒精既能让人迷醉也能让人清醒,曹郁分不清此刻,是哪个力在作用着她心底的回答。只是对面的男生是她十八年来唯一产生好奇心的雄性生物,而探索生命大和谐,是她给自己的十八岁成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