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驸马黑化前 第101节
  “那……当然是我留下,”他讪讪地翻开枕头,取回了短剑,嘀咕道:“这可是我的新婚夜。”
  “放得远一点。”怀真道,他只得又放回了隔壁小房间,等他慢吞吞转回来时,就见怀真笑吟吟站在榻前,招手道:“过来,我侍候你宽衣。”
  他受宠若惊,走上前去张开手臂,得寸进尺道:“以后天天都要。”
  怀真低垂着头,摸索着解腰带上的环扣,“那要看心情。”
  “和我在一起,你绝对不会有坏心情的。”他抬手轻轻抚摸她雪玉般的柔颈,手指上的温度渐渐升高,有些微微地灼烫。
  怀真并未反驳,笑着道:“我猜也是。”
  她晃了晃肩,皱眉道:“别乱动,挡住光了。”
  看她认真摆弄的样子,他不由朗笑出声,单手轻松卸下了腰带,“夫人若是有心,以后慢慢练习吧,今夜还是为夫自己来。”无论她的裙衫带扣有多繁杂,他解起来都是轻车熟路,因为曾经做过无数次了。
  “泱泱,我明白你为何身上发热,”他将她抱到榻上,轻吻她的眉眼,声音里满是兴奋,“你想我了。”
  怀真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调笑道:“那你还要传御医吗?”
  “不用,不用御医,我来给你治。”他的吻徐徐落至耳畔,眼角一勾,渴切而激动地贴着她的耳朵问道:“真的可以射进去?”
  怀真窘地要死,在他背上使劲锤了两把,尖叫道:“要死了,你怎么什么都问?”
  他笑着伏倒在她颈侧,瓮声道:“我就是想确认一下嘛!不然到时你又推我出去,那真是要命。”
  红罗帐徐徐落下,将欢情春意尽皆留下……
  第97章 .同室我今天这样子,可都是你教的。……
  因宾客众多,所以婚礼将持续三天。
  只是从第二日开始,新郎新娘再未在人前露过面,里里外外都是其他人在张罗,但这并不影响热闹喜庆的气氛。
  怀真迷迷糊糊要了几次水,彻底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
  她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转头就看到一张笑脸。
  谢珺将一张小小的书案搬到了榻前,正就着一盏孤灯,在看手边的文书,听到响动时便撂开手,探身过去抱她。
  怀真打了个呵欠,爬过来钻进了他怀中。
  他将她一把抱离床榻,关切地问道:“感觉如何?”
  怀真下意识地夹着他的腰,软绵绵地伏在他颈上,朝他耳朵吹着气,娇声道:“赛过活神仙。”
  “那——你对我满意吗?”他抱着她在寝阁中缓缓踱着,扬起嘴角得意地问道。
  怀真一脸惬意,换道另一边耳朵,坏笑着道:“你干的人家很舒服。”
  “哎?”他哭笑不得,半边脸都红透了,跺着脚道:“你怎么……不能学点好?堂堂长公主,也太……太不庄重了吧?”
  “我今天这样子,可都是你教的。”她抱着他的脖子,悠悠地晃着,笑嘻嘻道:“何况我本来就不是正经人,怎么庄重呀?我若是庄重的话,你昨晚还是处男呢!”
  “唉——”他臊地满脸通红,长吁短叹道:“圣人说非礼勿言,闺房事哪能白日讲?”
  她抬手指着跳动的烛火道:“既是白日,为何亮着灯?”
  见他哑口无言,又道:“你又不是文人,管人家圣人怎么说?再说了,圣人还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你既如此正经,那次在舟中,你当着我面解袴子时,怎么就把圣人之言给忘了?”
  “我……是你让我……”他自知理亏,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你若是不想,我让你做你能做吗?”她两手交握在他颈后,直起身来,笑嘻嘻地瞧着他道。
  他和别人辩论时,从来思路清晰口齿伶俐,鲜少有过败绩,可是在她面前脑子就像锈住了一般,根本无法正常思考,被她一通抢白,早就憋红了脸,长叹了口气,讪讪道:“是,我想。”
  她像打了胜仗一般开心,摸了摸他有些烫手的耳根,“这才对嘛,口是心非不好,心里想什么就要说什么。”
  他闷声道:“是,为夫受教了。”
  她想起来一件事,立刻收起嬉皮笑脸,转为正色道:“你昨晚说的药……是真的吗?”
  她当然是相信他的,可也知道男人在那种时候是毫无原则的,万一随口扯谎,也不是不可能。
  他走至窗前落座,依旧将她抱在怀里,点头道:“千真万确,我已经连服了两个多月,现在就是鬼神也救不回来了。泱泱,你可别轻易改主意啊,不然你就把我害惨了。”
  “两个多月?”怀真想到两个月前他还被围困在雕阴城外呢,纳闷道:“你边打仗还能记着这事?”
  “这么重要的事岂能忘了?又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打仗,何况,要是每一场都要我冲锋陷阵,十个我都没了。你出行还带着御厨呢,我就不能带个医官吗?”她语气中的怀疑让他很是不满,没好气道。
  怀真只得讪讪道歉,捧着他的脸亲了亲,柔声哄道:“好啦,我就随口一问嘛,不要生气。”
  他别过脸哼了一声,“你怀疑我。”
  “我哪有……再说了,这慎重一点有什么不对?万一你的药有什么问题,我现在补上还来得及呀!非得等我怀上了,再去堕胎吗?”她越说越动容,渐渐有失冷静。
  他心头微微一凛,似乎没想到她态度竟如此坚决,忙安抚道:“泱泱,我和你一条心的,不会故意去诓你。何况残害你的身子,对我有何好处?我爱护你都来不及,我们拜堂时起过誓的,要白头偕老。”
  听到他的肺腑之言,她顿时愧悔不已。
  还没开口,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三郎,你别怪我,”她胡乱抹了把脸,抽泣道:“我该相信你的,可是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种事,我不敢不慎重。”
  他其实不懂她为何伤怀,更不明白这两件事有何关联。
  但他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那就没必要再胡思乱想。
  “好了,泱泱乖,不哭不哭。”他摸出帕子给她拭泪,轻轻拍抚着她的背,柔声哄道:“我以前犯过错,骗过你,你心里肯定有疙瘩,事关重要,慎重一点总是没错。我们不要孩子,我们做彼此的孩子,好不好?”
  她不由得破涕为笑,锤了他一下道:“我才不要这么大的孩子。”
  他挠了挠头,懊恼道:“我就打个比方嘛,何故笑话?”
  她急忙忍住笑,板着脸抽了抽鼻子,一本正经道:“我错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把对孩子的爱,倾注在彼此身上,好不好?”他用商量的语气道,眼睛里满是憧憬和渴求。
  她以前心里眼里只有她的女儿,他想着要不是托女儿的福,她可能都不会注意到他,别说成婚四年,就算四十年估计也都像陌生人。
  除了女儿,她万事不萦于心,所以他才如鲠在喉,始终无法释怀,总觉得她是对前情念念不忘,才会把孩子看得那么重要。在他认识的人里,从来没有见过有人那么爱自己的孩子。
  “好!”她望着他诚挚的眼神,点头道:“我会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你。”
  “我也是。”他紧紧拥住她,感慨道:“我以前都不知道,人活着竟能如此快乐。泱泱,我要和你一起活到一百岁。”
  “我不知道人怎样能活到一百岁,我只知道,人若不吃饭,活不过半个月。”她摸了摸瘪瘪的肚子,苦着脸道
  **
  晚膳后,天已经黑透了。
  怀真吃饱喝足,站起身道:“我要出去走走。”
  “不可。”谢珺忽然拦住她道。
  “为何?”本来一天没出门就够奇怪了,连晚上都不能透透气?
  “你不知道吗?”他一面命人撤掉食案,一面拉着她进了里间,神秘兮兮道:“民间有个习俗,说是新婚前三天若是出门,将来便要常出远门。”
  “有这个说法吗?”她对此并无印象。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神神叨叨道:“如今世道不安稳,出远门多不安全?你就再忍忍吧!”
  怀真望着他他背负双手语重心长的样子,忍不住捧腹大笑,指着他道:“你……哈哈哈,这样子有点像个老头子。”说着使劲把他的手臂拽了出来,“年轻人,要朝气蓬勃。”
  “我知道了,你嫌弃我老。”他说着唉声叹气,径自去了自己的小房间了。
  怀真追上去道:“哎,你做什么?”
  他回过身道:“更衣呀,你不是要出去?我得陪着,将来大不了一起出远门。”
  怀真又惊又喜,奔过去使劲抱了他一下,“三郎,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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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真正自梳妆时,王嬍捧着一只漆盘进来了。
  怀真瞟了眼,问道:“这是什么?”
  “礼单和信件,”她又补充了一句,“是给您的。”
  “我?”怀真有些好奇,“念一念,我看看都有谁。”
  王嬍念了几个名字,怀真都没听过,直到她念道:“大卫右辅都尉吕朝隐,铠甲百副……”
  “等一下,”怀真抬手道:“吕朝隐?快把京畿舆图拿过来。”
  王嬍忙取过洛阳京畿舆图,摊在妆台上让她看。
  怀真瞪着眼睛,手指从高平斜斜向下,途径临泾,直直划到了右扶风,即右辅都尉的领地。
  “他的运气可真好,雍州军和突厥都绕过了他的领地。当初若非弘农郡落入敌手,我们就可以直出函谷关,不知道省多少路程了。不过如今回洛阳的话,倒是可以一路南下,横穿右扶风……”
  “谁要回洛阳?”门口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王嬍忙施礼道:“见过驸马!”
  梳妆婢女看到他阴沉的脸,手一抖金钗都插歪了。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王嬍拉了出去。
  “你过来,”怀真招了招手,点着案上舆图,沉吟道:“吕朝隐是不是通敌了?你看,与他毗邻的左冯翊大半沦陷,为何他的地盘完好无损?”
  “吕朝隐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会投敌的。”他一脸笃定道,走过来在妆台前坐下,装作若无其事的瞟了眼盘中书信。
  “那怎么回事?”怀真还在思索时,他已经从盘中拎出了一封信,皱眉审视着右辅都尉的印鉴,“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人?你射瞎了他一只眼睛,他还给你送礼?哎,他的信……你看不看?”
  怀真收起舆图道:“你少阴阳怪气,我和他没什么,我也想知道他为何送我礼。就算是新婚贺礼,也不能送铠甲吧?如今是战时,多稀罕啊,有钱都未必能买到……”
  “咦,”她若有所思道:“你说,她是不是想投靠我?”
  谢珺的眼睛一直在那封信上打转,根本没听到她再说什么,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个……我能看一下吗?”
  “你看吧!”怀真大度地摆了摆手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况吕朝隐那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我也懒得看。”
  她倾了倾身,对镜扶了扶歪斜的发钗,想到他刚才阴沉的脸,不由抱怨道:“你以后过来态度放好点,吓到我的人了怎么办?”
  第98章 .双灯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