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如果不是为了赌一口气,估计早就下楼吃饭了。
  她吃完两个三明治,发现霍权辞还是没有反应,仿佛她不存在。
  时婳捏着盘子的手紧了紧,这个男人有时候像冰,有时候又像火,这么忽冷忽热早晚把人给熬死。
  她低头打算上楼,霍权辞却开口了。
  “过来坐下。”
  他的语气里带着特有的冷漠,仿佛她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时婳心里一堵,想要无视他继续上楼。
  “时婳,昨晚我在酒楼被人下了药,药效很强,你给我打电话时,医生刚给我打了针,我就是害怕发生昨晚的情况,才不打算回来,可你给我打电话,威胁我,我本以为打了针就没事了,但还是没有控制住,抱歉,你想要什么补偿可以提。”
  他说的云淡风轻,眼波都没有颤动一下。
  时婳的脚步一僵,被下了药?难怪会变得那么......热情。
  她的脸一红,大概她是唯一一个见过霍权辞那个样子的人吧,眼底的凶狠让人发颤,可也勾着人往深渊处下坠。
  原来是因为药效啊。
  她转身,看男人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真的?”
  她拧眉,虽然知道霍权辞不可能说谎,但万一呢?
  霍权辞打开一旁的电脑,将昨晚的监控调了出来。
  “药是时沫下的,这是当时的情形,我以为打过针就没事了,没想到药效会那么猛,昨晚你一定吓坏了吧?”
  时婳确实是吓坏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这会儿误会解除,她松了口气,身体没有那么僵硬。
  说起来这件事也憋屈,怪来怪去竟然怪到了她的头上,如果不是她威胁霍权辞回来,也许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她这是羊入虎口。
  霍权辞看到她僵硬着的身体缓缓放软,眼波动了动,缓缓垂下眼睛。
  “那时沫......”
  时婳有些气闷,时沫还真是不怕死,居然想靠那种低劣的手段爬上霍权辞的床,这个男人看着如谪仙儿似的,可他若真是善良的仙,帝盛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发展。
  何况能在霍家其他人这么多年的监视下悄悄成长,可见其城府和手段。
  “已经让南时去处理了。”
  霍权辞将电脑收好,拿出了一张卡,放到她的面前。
  “这是补偿。”
  他的话仿佛一个巴掌,狠狠扇在时婳的脸上。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是让她不要多想,昨晚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完全是因为药性而已,为了补偿她,可以给她钱。
  她觉得自己应该再甩这个男人一巴掌,可是手上却没有力气。
  “这是什么意思?”
  她抿唇,定定的看着他。
  霍权辞的心里短暂的酸了一下,昨晚她扇了他巴掌,代表什么他很清楚,无非是受不了他的亲昵,受不了和其他男人发生这样的行为,她的心还是属于前任的。
  虽然他已经弄清那个前任不是周归璨,但是有区别么,总归她的心里没有他。
  既然这样,不如将一切都退回原点好了。
  他也没有其他能补偿她的东西,唯有钱是最直白浅显的。
  “时婳,我们的关系一开始就是互相权衡利弊,我有你,可以挡去很多麻烦,至少爷爷以后不会逼着我去和其他女人见面,而你能从我这里拿走的,除了钱,不剩下其他。”
  第87章 是半推半就的亲昵更残忍
  是半推半就的亲昵更残忍,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冷漠更仁慈?
  时婳不知道,此时她盯着那张卡,感觉男人一张一合的嘴不停的吐出伤人的话。
  “霍权辞,你就是这么想的么?”
  之前救她,亲她抱她,全都不作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回答,在他开口之前,连忙把卡抽了过来。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我和你在一起,确实是为了钱,如果不是为了外婆,不管时家怎么逼迫我,我都不会嫁过来。”
  她把卡端详了一阵,然后放了回去。
  “你之前已经给了我一张黑卡,这张就没有必要了,那已经是你能回报我的最有价值的东西。”
  论言语伤人,两人不相上下。
  时婳起身,脚步坚定的去了二楼。
  而霍权辞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只是捏着件的手背青筋暴起,心里也满是火热,那股火热仿佛要把整个身体都烧起来了。
  肯定是残留的药性在作祟。
  他冷冷的抿唇,摈弃了脑海里的其他念头,将所有件一收,大踏步的出门。
  两人一冷战就是好几天,直到时婳听说时沫出事。
  时沫被毁容了。
  邢淼当天就打了电话过来,一开口就不客气。
  “沫沫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时婳,你别仗着有霍家做靠山就为所欲为,沫沫的脸要是毁了,我就是拼尽全力,也要撕下你一块肉来!”
  邢淼已经快疯了,找回时沫的时候,对方的脸完全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原来的面貌。
  女人的脸就是名片,现在这张名片毁了,还怎么见人!
  时婳的双眼眯了眯,时沫的脸和她无关,这个黑锅她可不背。
  “邢女士,你们时家在京都得罪的人那么多,想要毁了她脸的人,估计不止一个,我没必要给自己惹这样的麻烦。”
  邢淼气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还指望这个女儿嫁进霍家,现在一切都毁了!
  “时婳,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么?当初是我大意了,竟然让你嫁去霍家,让你寻了这么好的靠山,你给我等着!”
  邢淼此时就在医院,医生还在给时沫看脸,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只留下一句,“做好心理准备”,就离开了。
  邢淼颤抖的在病床边坐下,看到脸上被纱布层层包裹的女儿,无尽的恨意快要把她淹没。
  时婳......
  时婳挂了电话后,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和霍权辞有关,时沫前两天给霍权辞下了药,现在就被毁容。
  难道是霍权辞?可是怎么想霍权辞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她马上打了个电话给南时。
  南时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悄悄看了霍权辞一眼,感觉自己狗头快要不保。
  “时小姐......”
  他艰难的说道,明显感到对面一个眼刀飞了过来,他身子哆嗦了一下。
  “时沫毁容的事情是你们做的么?”
  南时一愣,脸上变得严肃,“时小姐,总裁把时沫这件事安排给我,但我也只是让人带着她飙车吓吓她而已。”
  他们的手段虽然说不上干净,但亲自毁掉一个女人的脸,这样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
  时婳松了口气,如果这件事真是霍权辞让人去做的,她的心里会有一根刺。
  时沫是很可恶,但也算不上十恶不赦。
  “我知道了,南时你能查查时沫的脸是谁毁坏的么?”
  “时小姐,你放心,我马上就让人去查。”
  南时回答的干脆,挂了电话后,他总感觉自己的身上凉飕飕的。
  霍权辞微微挑着眉毛,唇间抿着一丝讽刺,“你和她关系倒是挺好。”
  南时一个激灵,“总裁,也许是你和时小姐正在冷战,她不好意思找你,只有把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
  霍权辞没说话,紧蹙的眉心松动了一些。
  南时本以为这件事很好处理,然而事实却正好相反。
  那晚上让人吓了时沫之后,时沫就被丢到郊外了,郊外是没什么摄像头的,唯一的一个还是在车流量最大的地方,所以一时间还真不知道那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家这下是彻底把时婳给恨上了,就连时沫醒来,嘴里也在念叨着时婳。
  “贱人!贱人!”
  时沫恼怒的毁了病房里的所有东西,脸上缠满了绷带,像是一个木乃伊。
  看到邢淼进来,她瞬间开始抽泣,可怜兮兮的把自己抱作一团。
  邢淼叹了口气,伸手抚着她的脑袋。
  “沫沫,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和时婳有正面冲突,她现在有霍家,我们不是她的对手,你的脸医生已经看过了,所有的医生都没有办法,我已经给你预约了国外的整容医生,这一次就是你的新生。”
  时沫低头哭,肩膀在抽泣。
  “难道我就这么放过她?她毁的可是我的脸!”
  她的声音尖利,仿佛要把人的耳膜刺破。
  邢淼的眉心皱了皱,眼底划过一抹阴狠,“你好好出国接受整容,时婳的事情交给我,我不会让她好过!”
  邢淼这一次也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儿子不争气,唯一指望的女儿竟然还被毁容!
  “妈......”
  时沫窝进她的怀里,声音哽咽,“我真的好恨,明明这一切都该是我的,如果当初嫁进霍家的人是我,该多好......”
  她的脸上满是伤痕,一掉眼泪,伤口就更疼,但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