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钱包了。”徐串串借口离开。
  “等一下。”Linda又喊住了她。
  “还有事？”
  Linda不给她一点心理准备，直截了当地问：“你跟慕容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才是Linda想问的问题吧？包括中午，她想说的也是这个吧？
  问题一出来，徐串串隐隐猜到Linda肯定是发现什么了，她暗暗告诉自己不能慌，她逼着自己笑，说：“上级和下属啊，我跟她还能有什么关系。”
  Linda带着疑问的目光审视了她很久很久，久到徐串串手心开始发虚汗，Linda才说：“别这么紧张，我就随便问问。”
  怕是别有深意吧。徐串串没接茬。
  “最后一个问题。”
  徐串串心里一突，想溜。
  Linda根本不给她机会逃，问题一个接一个：“你等下应该是要去见慕容小姐吧？”
  平时两个人话不投机，今天居然主动跟她说这么多，事有蹊跷，徐串串抿紧了唇不答。
  Linda也没计较，她并不急着走，还故意放慢语气说：“那天你和慕容小姐在打印室里……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徐串串没有傻到去问，却明白了Linda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天要打印很多资料，徐串串一个人在打印室里忙碌，慕容诗刚好从门口经过，悄悄溜进来，把门反锁，从背后一把将她抱住。
  徐串串被吓了一大跳：“干嘛呀你！”
  “嘘，小声点。”慕容诗一脸坏笑，“外面可能有人。”
  “那你还敢进来！”
  “没事，反正锁了门。”说完就开始吻她。
  ……
  防不胜防，Linda果然知道她们的事了。徐串串又是惊讶又是难堪。
  Linda打破沉默：“我不是故意偷窥。当时有一份文件等着慕容小姐签字，我找不到她，她手机又没带，就去她办公室看监控找她，然后不小心就看到了。”
  徐串串：“……”
  不是Linda不小心，是她和慕容诗太大意了。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徐串串诧异。
  Linda自顾自地说：“我一走就是三个月，慕容小姐不但没有换掉我，还借给我钱。虽然最后我爸命还是没保住，但我还是非常感激她。”
  徐串串并不知晓其中内情，但看Linda的表情不像是骗人。
  都被人看到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徐串串嘴唇动了动，难为情地别开头：“我跟她……在一起也快三个月了。”
  “所以那支口红不是你的。”Linda眼神犀利，一针见血，“是慕容小姐的。”
  “嗯……”
  “真没想到。”Linda轻笑出声，顿了顿，“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我很矛盾，我本来想当做什么也没看到，可是仔细一想还不如坦白。这样的话，你们以后也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很累是不是？”
  徐串串也笑，只是笑得不太自然：“是挺累的。”
  “放心，我会替你们保守秘密的。”Linda拍拍她肩膀。
  这种事被人当面揭穿，徐串串尴尬得不行，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就说了声谢谢。
  Linda眉心舒展：“呼——这几天憋死我了，总算说开了。”
  徐串串呵呵傻笑。
  “好了，不耽误你时间了，赶紧跟她约会去吧。”
  徐串串讪讪地说：“今天没有约会……我是去她家看她妈妈。”
  Linda敛容，说：“你不提我真忘了，我还有事就不去了，你帮我把心意带到。”
  “行。”
  Linda往外走了几步，又一次返回：“突然想起来我这有个东西，你帮我带给慕容小姐吧。”
  “什么东西？”
  Linda打开包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扁平的方形东西递给她：“她的快递。放在我那很久很久了，虽然包装破了点，不过里面的东西应该没有破损。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忙晕了，你帮我给她吧。”
  慕容诗也会网购？徐串串接过那东西，翻过来看了一递单，瞳孔微缩。
  Linda见她表情有些古怪，着急地问：“有问题吗？不会真坏了吧！”
  徐串串还是不说话，瞪大双递单。
  Linda就着她的手反复检查了一遍，自言自语道：“没坏啊。”
  除了包装陈旧，东西的确没坏。不但没坏，那张快递单上的字迹十分清晰。不，确切地说应该是记忆犹新。
  寄件人那里清楚地印着“徐XX”三个字，下面的地址是徐串串没搬进宿舍之前住了两年的地方。
  收件人那一栏，是某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马甲——路人诗。
  徐串串一肚子的疑问：这是她寄出的快递，为什么会在Linda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