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电话那头言毅不知道说了什么,言漠的脸色更冷,说出的话却平静的毫无波澜,“知道了,我等下回来。”
  ……
  言漠离开清言医疗,开车回到清浅弯别墅。
  三十分钟后,清浅湾别墅。
  言漠靠边停车,旋即推开车门下车,正好和傅启明迎面撞上,言漠很轻地点了下头,对着傅启明道:“傅叔。”
  傅启明看到言漠,走上前,他向来为人亲切,言漠又是他欣赏的晚辈,傅启明不禁轻轻拍了下言漠的肩膀,搭话道:“好久没见你回家了,周末都在学校吗?这周怎么回来了?”
  言漠目光柔和了些许,他声音里有尊敬,“嗯,回来吃个晚饭。”他见傅启明手里拎着个大袋子,便也难得多嘴问了句:“傅叔呢,周五还回学校吗?”
  傅启明听到这句无奈地摇头,他悠悠感慨,“回什么学校啊,给童谣送东西去……”他话语透着无奈,眼里却藏不住宠溺,“她啊,最近闹着要搬出去住,说什么长大了不要做温室里的花朵,我和苏言根本拿她没办法,她念叨了俩礼拜了,他哥就给她找了套公寓,昨天搬过去,这丫头丢三落四的,把她这堆宝贝落下了,我今天刚好有空,就给她送过去。”
  言漠听完傅苏启明半是烦恼半是甜蜜的话,他不禁牵了牵嘴角,可想到傅启明话语的深意他有点牵不动嘴角。
  童谣居然搬出去了……
  她是真的狠下心了,要彻彻底底地退出他的世界。
  再也不打扰,再也不见面。
  言漠心尖忽而发颤,他有点无措,不知道说什么。
  傅启明却猜透了什么,他依旧笑着,和蔼地侧头问男孩,“你和谣谣吵架了?”
  言漠擅长掩饰,却不擅长说谎,傅启明突然认真地看着他问,他不好回避,只好很轻地点了下头,模棱两可地回:“算吧。”
  他怕傅启明担心,委婉了语调。
  他和童谣哪里是吵架啊,是一刀两断,形同陌路。
  傅启明笑,也认认真真地说,“难怪,谣谣把房间里你的照片都撕掉了,换了个叫什么莫晨的男明星,他哥公司新签的艺人。”
  莫晨,言漠是知道的,之前在实验室,童谣给他看过照片,说什么比他高比他帅的男明星。
  也是。
  童谣身边从来不缺男人。
  她家世好,长得也漂亮,起点高,性格爽朗没架子,到哪都是讨人喜欢的,身边又怎么会缺男人呢?
  言漠内心讥诮,他不想再多聊,对着傅启明略微颔首,“傅叔,那你先忙。”
  傅启明也点头,他转身往外走,紧跟着上了车,很快便驱车离去。
  言漠目光不经意地飘去对面别墅的二楼窗口,窗帘紧阖,他暗自收回视线,推开自家院子的门,沉默地往前走。
  ……
  林海一直等在门口,他不停地看表,焦虑地来回打转。
  他低头再次看表,抬头便看到言漠出现在视野里,他飞快迎上前,“小漠——”
  言漠低低应了声,“林叔。”
  林海凑到言漠耳边,压低声音紧张地说:“小漠,林叔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老爷子很生气,你进去先给老爷子认个错,他这人心是好的,脾气差也不是一两天了,你别和他计较。”
  言漠目光微沉,讥诮道:“老头什么时候是讲道理的人了?”
  林海从小看着言漠长大的,他完全偏心言漠,也了解老爷子的脾气,着急地继续解释:“不是的,老爷子是关心你的,他这个人强势惯了,不会说好听的话,你别和他倔,他年纪大了,你让让他。”
  言漠不置可否,他绕开林海往里走。
  林海劝不住,摇头叹了口气,退到言漠身侧。
  两人已经走到玄关,林海抬手,推开大门,正准备进屋,屋里便传来一声冷哼。
  林海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从客厅里便飞来个茶盏,直直往他身前的人身上砸过去。
  少年也不躲,浅色的杯盏就不偏不倚的砸在他额角,茶渍大面积倾倒下来,顷刻间将白色的衣服打湿浸透。
  他吓得差点丢摔下台阶,少年却完全无动于衷,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砰”的一声,是杯盏滚地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还知道回来?滚!滚出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我们谣谣搬去哪了?
  真的逃离我们言变态的控制了吗?还是一不小心自投罗网了……
  言漠:“我到底有几个情敌?”
  六哥:“就你这个脾气,是个男的都是你的情敌。”
  言漠:“…………”
  爱你们呀
  下一更明天23点
  明天见
  第31章
  猎色酒吧。
  童谣拉着沈放喝酒玩骰子。
  沈放已经陪童谣玩了大半个小时,童谣依旧兴致高昂,他开始打量童谣。
  沈放周五下午是没课的,学生会最忙的招新也告一段落了,沈放空闲的时间就窝在猎色。
  可童谣不一样,沈放是有童谣课表的,小丫头年纪不大,胆子不小,连着半个月的周五逃课,有事没事就在他这儿花天酒地。
  时间还算早,酒吧人不多。
  沈放靠在吧台前,他盯着童谣饶有兴致地看。
  童谣和沈放关系熟络,她不想也能猜到沈放打什么鬼主意,她赏赐了沈放一眼,酷酷地问:“有屁快放。”
  沈放往童谣跟前凑近,戏谑地问:“不打算读书了?一天到晚逃课?”
  童谣摇着骰子,义气凛然地说:“谁说的,我不仅要读书,我还要出国留学,用知识武装自己。”
  沈放走到酒柜前,背对着童谣,指尖波动,一边挑选酒柜上的酒一边调侃童谣,“出国留学?学什么?学外国人怎么写色情小说吗?”
  沈放是知道的,童谣从小就对文字特别感兴趣,彻彻底底是个小说迷,高考第一自愿果断填报了戏剧影视文学,其他几个志愿也都是戏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汉语言文学等相关的中文系专业。
  可就他观察下来,他没见过童谣看什么正经的文学作品,倒是对那些花里胡哨封面火辣的霸道总裁小说情有独钟。
  童谣瞥了眼沈放,理直气壮地说:“我什么时候写色情小说了?还有啊,你能别这么肤浅吗?食色性也,文学作品里有性怎么了,照你这么说《红楼梦》,《挪威的森林》这些是不是都该被禁啊?”
  沈放已经挑好酒,他扭头看童谣,一语道破,“你看的是《红楼梦》吗?你每天看的不是什么《霸道总裁的三十三日索情》,就是什么《亿万老婆买一送一》,这些能和名著相提并论吗?还有,最夸张的是什么,你看小说就看小说,为啥一看到亲热戏就双目放光,面红耳赤,我看你就是太饥渴了!”
  童谣:“……”
  童谣忍不住翻白眼,人生苦短,她看点小说怎么了,她就是单纯的为男女主灵肉合一开心,怎么就是她饥渴了?
  沈放给自己重新调了杯酒,在童谣面前坐下,见童谣不说话,他笑起来,“被我说中了吧?你就是太饥渴了。”
  他略微停顿,想起这么多天童谣的表现,他目光微敛,看着童谣饶有兴致地问:“你疗伤疗的怎么了?走出失恋的阴影了吗?”
  童谣冲沈放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骰子,伸手抢过沈放调好的酒,潇洒放话,“我都不记得他是谁了,长什么样都忘了,你说疗的怎么了?”
  沈放不看童谣,视线往前,落在被童谣抢走的酒杯上,“真的?言漠是谁都不知道了?”
  童谣快要有一个月没见到言漠了,虽然以前言漠在临市,她时常会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人,可这次不一样,这是第一次言漠明明近在咫尺,她却不去想,不去见,不去纠缠。
  她和言漠形同陌路已经有二十天了。
  童谣记得很清楚。
  这段时间童谣彻底把言漠这个名字从生活里抹掉了,不去上两人共同的选修课,不允许身边的人提,也不再留意他的任何信息,甚至不顾傅启明的反对,坚持从家里搬了出去。
  她在自己和言漠之间设立隔离带。
  安城很大,安大也不小,文学院和医学院两个方向。
  童谣如常所愿,这么多天里再也没见过言漠,也没再关心过他的消息。以至于沈放突然提起,她竟有些恍惚,反应和动作都慢了一拍,忡楞地看着沈放。
  沈放意味未尽地笑了下,他抬手,从童谣手里拿回酒杯,他依旧没看童谣,盯着杯里深色的液体,问道:“魂没了?我只是提了下他的名字,你就魂不守舍了。”
  童谣听得出他话语揶揄,她恍然回神,端起自己手边的酒杯,坦坦荡荡的声音,“你想多了好吧,言漠算什么,除了长得帅,还有别的优点吗?”
  她无所谓地耸肩,颇为高傲地说:“说到长得帅,我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帅哥?”
  沈放点点头,终于抬眸看童谣,“也是,你确实招桃花。”
  两人四目相对。
  童谣抿了下酒。
  沈放也很轻地抿了下嘴巴,他笑,同样是无所谓的语气:“连我都在你这里排不上名,你艳福不浅啊。”
  童谣莞尔,她习惯了沈放的不正经,抬手拍了下沈放肩膀,“沈大公子在我这里排什么队啊,看右边,卡座里的小姐姐已经看了你十分钟了,你确定不去撩一下?”
  她眉眼儿巧,说这话的时候朝他抛媚眼。
  沈放极快地转开视线,他不看童谣,端起酒保递过来的酒杯,顺着她的话往下道:“你太无聊了,我去请小姐姐喝杯酒。”他往前走,漫不经心的语调,“你自便,我找乐子去了。”
  童谣笑魇如花,“加油啊,等你好消息!”
  沈放没搭理,转身走。
  沈放背对着她,童谣的笑容很快冷了下去,侧身拿起外套,跳下高脚凳,对熟悉的酒保小哥说道:“周哥,等下林乐乐,赵楠她们来了,你带她们玩会,酒水都记我账上。”
  她本来是约了室友在猎色玩的,可这会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兴致,累得只想回家睡觉。
  被叫周哥的男人看了眼时间,很是惊讶,“八点都不到啊,这就回去了?”
  按照往常的规律,童谣都会待到十点,然后让沈放送她回家。今天说是搬了新家,要请朋友们喝酒的,怎么突然就走了?
  童谣没回答周哥的问题,转身便往门口走。
  ……
  猎色门口,童谣站在路灯下,夜晚的风刮在脸上有点冷,她刚才喝了几杯,有点晕,靠着路灯发呆。
  童谣最近烦心的事情比较多,不单是言漠的事情,还有一个礼拜前,她突然接到的跨洋电话,电话里的女人自称是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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