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怪不得呢……”五福晋慢慢饮着茶水,也没说怪不得什么,可松格里心里清楚,太医那儿是留了底儿的,太医院又是人多口杂的地方,李氏怒火攻心动了胎气的事情瞒不住,现在让松格里给圆了过去,以五福晋的大嘴巴来说,她也就不担心外面的风言风语了。
  虽不愿让四爷好过,可到底她是四福晋,总不能让整个四爷府丢了脸面,所以她笑着也没问,只是细声细气跟五福晋交代了怎么看账本,如何跟管事们打交道的经验,倒是让五福晋一顿感激。
  回头外面就传出了四福晋持家有方的话去,倒是让一干等着看四福晋笑话的人诧异不已。
  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九,因着需要早起拜佛祭祖,二十八晚上天还没黑,松格里就睡下了,一夜好眠,三更刚过就起来收拾准备进宫。
  “不用给我戴帽子了,就用东珠冠吧,我这身子沉,头上也沉,一天下来怕是吃不消。”松格里懒懒的吩咐,宫里还有几场子机锋要打呢,她实在是不愿意把自个搞得太累,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肚子里这块宝儿。
  “是,就怕外头冷呢,奴婢多带几个暖手炉揣怀里头,到时候您可好暖和暖和手。”今年是明言陪松格里进宫,毕竟今年事情多,唯一有经验的就是曾在宫里头伺候过她的明言了。
  “不用,该使银子就使,我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谁心里都有数儿,何必委屈了自己。”松格里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淡淡吩咐。
  以前是自己傻,大冷的天儿里就那么贵在奉先殿前头,每回除夕都吃足了苦头。
  等松格里年纪大了,每每阴雨天儿和雪天儿里,膝盖就疼得让她恨不能死过去,后来底下人讨好已成为皇后的她,献上了法子。
  她这才知道,像是受宠的大福晋,三福晋还有八福晋和十二福晋、十三福晋等人,就从来没跪过冷垫子,那手炉都是奴才们热好了趁跪下前悄悄送过去的,宫里头的大人物都清楚着呢,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是,奴婢一定带足了银票。”明言少有的眼神发亮,唇角都带上了笑意,她以前就见过大福晋和三福晋身边的丫头偷偷给小太监塞银票,可是自家主子是个守规矩的,一定不会答应就是了。
  跪那冷冷的垫子,冻得慌不说,每回除夕回去,膝盖都铁青,得拿热帕子忍着疼捂好久才能好。
  收拾好了就已经快丑时中了,松格里少有醒的这么早的时候,没什么食欲,只是喝了一碗燕窝羹,草草吃了几个玉米面饽饽,就让撤了下去。
  明言也不劝,只是准备了热水和点心带到马车上去,等主子饿了再吃。
  刚寅时,外院里就派小太监来叫了,松格里被搀扶着上了轿子,又过了一刻钟才到了大门口,她看都没看四爷一眼,就直接上了马车,等她舒舒服服斜躺在早就布置好虎皮和厚毛毯的马车上,车辆就开始摇摇晃晃动了起来。
  松格里觉得有些困顿,又一歪头斜躺着睡了过去。
  外面不多时就开始下起雪来,直接上来就是飘飘洒洒如鹅毛般的大雪,本来这个时辰就冷,很快街道和屋顶就成了白花花一片。
  四爷虽然穿着大氅,带着皮毡帽,可冷风雪一吹,也是凉了个彻底,早就冻得脸色发青,只是福晋没有说请他去马车里头,四爷也不好意思进去,就一直硬挺着,脸色是又青又黑,难看的那张英俊的脸都没法儿看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大阿哥和三阿哥的马车过去才结束,他作为四阿哥,当然得先让哥哥们过去,看着一个两个都坐在福晋的马车里笑得一脸深意跟他打招呼,四爷脸色都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等他们马车都过去以后,四爷突然下了马,咬牙切齿就进了马车,他又不是真的小年轻死要面子活受罪,活到三十好几,不管是对兄弟还是对皇阿玛都已经丢了无数回面子,他干嘛要为难自己呢。
  “唔……明言,冷。”帘子一开,只盖了一半毯子的松格里朦胧着冻醒,沙哑着嗓子呢喃。
  四爷赶紧把帘子放下来,看着马车里的布置,心里止不住的运气,福晋也太会享受了些!
  明言看四爷脸色不好,赶紧伺候着四爷在马车另外一边坐下,小心翼翼给四爷端上一杯热茶。
  看着主子又朦胧睡过去,她把毯子给松格里盖到脖子边上,松格里软软蹭了下毛毯,咂巴着小嘴儿又沉沉睡过去。
  四爷喝完一杯热茶,也没那么冷了,看着松格里睡得脸蛋儿红扑扑的,还像个孩子一样砸吧嘴,突然气就没了。
  他倒是都忘了,他这个小福晋也才十五岁,他内里都三十几岁的人了,做什么想不开,跟一个小丫头生气。
  虽然不喜欢松格里,可这辈子他的粘杆处已经早早开始建立起来,也就一两年的功夫就能用上,左不过他多看着点儿福晋,多教一教,若是福晋能安分守己,将来给她份尊荣,也不是不可以。
  他完全没往松格里愿不愿意的角度去想,所以活该他被打脸。
  到了宫里的时候才卯时,其实卯时到就已经算是晚了,可松格里大着肚子不敢走快了,在宫里头又不能坐轿子,又赶上大风雪,也没别的法子。
  等四爷夫妇到永和宫的时候,德妃脸色并不算好看。
  “你们倒是愈发出息了,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你们干脆等明儿个再进来算了!”才八岁的十四阿哥躺在德妃旁边的软榻上,睡着回笼觉,德妃一边轻轻拍着把他叫醒,一边语气冰冷的对着四爷和松格里说。
  “额娘息怒,外头突然大雪,儿臣身子沉重,趔趄了好几次,耽误了爷的脚步,是儿臣的不是。”松格里痛痛快快就认了错,跟这个女人打交道了几十年,她最清楚不过德妃的性子,就算是她不认错,到最后也是她的错,还不如省省那些嘴皮子功夫,灌了一肚子风她实在是懒得说更多话。
  “行了,老四你带十四赶紧去乾清宫吧,别耽搁了,记得多照顾着点你弟弟。”德妃撇了松格里一眼,有些诧异她如此干脆利落的认错,大过年的她也懒得找茬儿,直截了当的吩咐四爷。
  “儿臣记下了。”四爷温和的点点头,领着被吵醒还不高兴的十四阿哥就出了门,他已经过了那个因额娘宠爱十四阿哥会难过会生气的年龄,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里头,德妃做的比这个过分的多了去了,早就冷了心,也就不计较德妃的偏心。
  德妃挑了下眉头,今天这两口子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出乎她的意料。不过想起前段日子听到的传言,再加上她有些想法,德妃还是冷下脸来看着松格里。
  “前阵子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就传出了宠妾灭妻的小话来?你说说你都是要做额娘的人了,还是正室,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儿?”
  ……宠妾灭妻是她不懂事儿还是四爷?松格里有些不懂德妃的脑回路。
  第14章 巧解刁难
  “额娘说的是,这刚刚出宫建府头一年,儿臣还有很多做的不到位,偏又赶上肚子里这个闹腾的,到底是不争气,才让妹妹们帮了几天,叫五福晋看去,想来是个误会,后来也说开了。”松格里手中捧着一盏热茶,低着头一脸自责。
  没等德妃说什么呢,松格里抬起头,一脸信任的样子注视着她:
  “这旁的倒好说些,儿臣磕磕绊绊到底是理清楚了几分,只一样还得求额娘帮帮忙。”
  “说来听听。”德妃皱了下眉头,忍下自己口中的训斥,冷淡的问。
  “这府里头,原先只有个宋氏和李氏,可现在李氏有孕在身,不得伺候,儿臣身子也重,虽是给个丫头开了脸,可到底侍妾是上不得台面的,爷竟是没人伺候了,儿臣想求额娘给寻几个好的,可好伺候爷,也多多给爷开枝散叶呢。”松格里端坐在德妃旁边的凳子上,眼神无比真诚。
  德妃一下子沉默下来,本来她从四爷夫妇两个进门开始就脸不是脸,鼻子不适鼻子的,就是为了让松格里理亏,好站住跟脚,往四爷府里添人。
  现在松格里直接开口要人,这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气里,虽如了她的心思,可总有种别扭的无力感。
  “你是个贤惠的,你好不容易开次口,额娘不能不帮。本宫想起来,倒是有两个不错的,一个是知州武国柱之女武氏,一个是本宫娘家侄女乌雅氏,这两个容貌都算是端正,家教也不错,额娘安排一下,等过了十五就给你送过去,如何?”德妃到底还是满意松格里的知趣儿,思量着说完后,带着打量的神色看着松格里,看她是真贤惠还是做做样子。
  “还是额娘心疼儿臣,儿臣现在这儿先谢过额娘,等过了十五,儿臣一定准备好院子等着两位妹妹。”松格里眼神中满是喜悦,半点拈酸吃醋的不乐意都无,倒是让德妃更满意了几分。
  “行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这就去慈宁宫拜见太后吧。”德妃满意了,也就直接起身,那些教训的话倒是一句都没用上,过年期间这么圆满她心情也不错,脸上倒是更和善了几分。
  松格里低着头应诺下来,搀扶着明言的手跟在德妃的轿撵后头慢慢的走,在没人看到的时候,不经意扫过德妃的轿撵,眼神中全是冷冷的讽刺。
  上辈子也是大风雪的天气,她跟着四爷着急忙慌往永和宫赶,不小心摔了一下,虽无大事,可到底是惊着了,当时她脸色就不大好。
  等进了永和宫,德妃又是一顿四六不分的训斥,四爷因着德妃的偏心,脸上气怒之色根本不加掩饰,等四爷带着十四阿哥走了以后,德妃说话更是不客气,到最后她愣是挺着大肚子在永和宫跪了一刻钟。
  等到了太后那里,又有那等子跟德妃过不去的宫妃嘴贱,德妃对着她更是没个好脸子,一天下来,又是跪拜又是心中彷徨无措,只坚持到了晚上乾清宫的家宴,回府就躺下了,等到元宵节那天,被三福晋挤兑了几句,就软了下去,当场见了红。
  已经定下年后春末要二次御驾亲征的康熙爷大怒,觉得这是不详征兆,对着四爷和德妃好一顿训斥。
  她晕了过去,直接被抬回了四爷府,等她躺了几天微好了些以后。脸色难看的四爷,宫里头德妃派来训斥的太监和送进府里头的格格,都让松格里愈发没了主意,到底还是提前一个月早产了。
  那个时候她只会哭,月子都没做好,弘晖也因为早产的原因,身子骨一直都比较弱。
  这辈子,不用德妃费心,那两个早就被德妃看好的格格,作为贤良淑德的四福晋,她亲自替四爷要回来。
  至于一会儿就要见到的那些宫妃,松格里唇角微勾,大过年的,不爽这种情绪,还是留给那些吃饱了没事儿干的比较好。
  等到慈宁宫的时候,佟佳贵妃和其他三妃都已经到了,大福晋,太子妃,三福晋和五福晋也都已经分别站在自己母妃身后,见到德妃和松格里,向来跟德妃不对付的惠妃,如同上辈子一样先开了口:
  “哟,这不是德妃妹妹和四福晋吗?好大的架子,竟是让太后娘娘等着你们了。”
  她这话一出口,德妃脸色就有些不好,但还不等她回头瞪松格里,松格里已经在明言的搀扶下,缓缓跪在地上,恭敬的磕头下去。
  “给皇玛玛请安,都是松格里的不是,今儿个雪大,松格里还记得去年大嫂差点摔了,心中怕得很,实在是不敢走快了,拖累了额娘,还劳烦皇玛玛久等,请皇玛玛责罚。”
  “好孩子快起来,地上冷,小心伤着肚子,这么大雪,走得慢些是对的,也没等多久,大家说说笑笑,时间过得也快,快给德妃和四福晋赐座。”太后已经快六十岁,从来都是慈善的性子,听松格里语气哽咽,赶紧吩咐把松格里搀扶起来。
  惠妃听松格里提起大福晋,突然噎了一下子,去年伊尔觉罗根氏才有孕五个月,偏大阿哥心疼福晋,不让走快了,等到这儿的时候比现在还晚了半个时辰,只能拿差点儿摔跤敷衍了过去,现在又被松格里软软的怼了一下,她脸色有些尴尬,冷哼一声端着茶水不说话了。
  德妃神色恢复自然,赞赏的看了松格里一眼,笑着上前跟太后说起话来。
  松格里挺着大肚子谢恩后,慢慢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为了今儿个这一出,她可是早早就戴好了护膝,还戴了三层,除了动作要缓慢几分,就没有在怕的。
  荣妃看惠妃闹了个没脸,撇了撇嘴没说话。宜妃大气,虽然看不上德妃,但也不会拿一个孕妇做筏子。佟佳贵妃就更不用说了,从来都是圆滑的性子,不肯轻易得罪人,一时间中人说说笑笑倒是热闹的紧。
  大福晋和三福晋对视一眼,都低着头不说话,本来这种场合也没有她们小辈发挥的地方,虽看不上松格里的样子,也不至于就拼着没规矩给她难看。
  没一会儿的功夫,宫殿门口就传来了康熙带着笑意的调侃声:“皇额娘今儿个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啊?朕在门外都听到这殿里的笑声了,说出来也叫儿臣和孩子们高兴高兴。”
  “给万岁爷(皇阿玛)请安。”女眷们先集体站起来给康熙行礼,等康熙叫了起以后,轮到阿哥们给皇太后行礼。
  “给皇玛玛请安,皇玛玛万福金安!”齐刷刷的嫩萝卜们跪地给皇太后行礼。
  “好好好,快都起来吧。还不是宜妃这个狭促的,跟哀家这儿讨赏呢。”皇太后笑呵呵的点着宜妃的额头。
  “这不是皇额娘疼臣妾嘛!臣妾可是惦记皇额娘这儿的荷包惦记了一年了呢,就前些日子那块玉如意,水头是真真儿的好,您也知道,儿臣也不爱那些虚头巴脑的,就喜欢好玉。”宜妃笑得飞扬明艳,绝丽的容貌加上讨喜的笑容,更增添了几分颜色。
  “哈哈……你这是挖皇额娘的宝啊!朕平时赏你赏少了么?”康熙摇摇头调侃了宜妃一句。
  “臣妾就是看着皇额娘那块儿水头好嘛,都快馋哭了,皇额娘就心疼心疼臣妾,给了臣妾吧?”宜妃巧笑倩兮钻到皇太后怀里,摇着她的胳膊撒娇,已经三十岁的年纪看起来还跟十**岁的小丫头一样水灵。
  “给给给,你这皮猴子净惦记哀家这点子好东西了!”皇太后被宜妃闹得笑个不停,点着她额头笑着答应下来。
  “多谢皇额娘!”宜妃骄傲的看了康熙一眼,让皇太后和康熙都笑得厉害。
  其实在场众人谁都不是傻子,宜妃向来盛宠在握,并不是缺那点儿东西,不过是博皇太后一乐罢了。
  出生在皇家的人和嫁入皇家的女人们,自从进了皇家门儿开始,人人都是天生的演技大拿,那脸上欢喜逗笑的表情都真诚的不得了。
  “皇额娘,就到时辰去奉先殿祭拜诸佛和祖宗们了,儿臣搀着您咱们走着?”康熙说完等皇太后起身后,上前一步轻轻托起皇太后的胳膊,佟佳贵妃赶紧搀着太后另一边的胳膊,众人浩浩荡荡就往奉先殿去了。
  四爷扫了松格里一眼,见她神色尚可,就没说别的,只跟在皇子们身边走在前头。
  松格里神色淡然,明言悄悄捏了捏她的胳膊,示意已经安排好了,松格里这才松了口气,等会儿的跪拜祖先和祭拜诸佛,才是重头戏。
  就算从回来以后,松格里一直把身子将养的不错,今儿个在永和宫和慈宁宫也没受什么罪,可是在不算暖和的奉先殿内跪两个时辰,对大着肚子的孕妇来说,还是有些勉强了些。
  而且因为是女眷又是小辈,她们往年的位置都不会太靠里,今儿个下这么大雪,外面的人多受罪不说,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也差不了多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起来。
  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拼着叫万岁爷和德妃不喜她也不会勉强自己,倒是要养好精神,以备有个万一的话,应对晚上的刁难。至于四爷,自从重活一回过来,她就从没指望过他。
  这辈子的松格里,从来不会打无准备之战,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想到这里,轻轻摸了下肚子,感受到强有力的胎动,她眼神更加坚定和冷凝了几分。
  第15章 家宴发威
  等进了奉先殿,在自己位子上站好,松格里突然有了几分诧异。
  盖因奉先殿的四个角落里,多了上辈子没有的东西——四个巨大的炭火盆。
  一时间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松格里到底松了口气,她正好站在门口前倒数第三排的紧里边儿,就是在炭火盆的前面,从背后传来的阵阵热气穿透棉衣,带来一阵阵暖融融的气息,在雪地里走了快半个时辰的身子终于轻快了几分。
  等康熙说完祭祀词以后,众人在大太监的尖锐念唱中跪下来,明言进不来,早就在门口把暖手炉偷偷塞在她袖子里,靠着火盆,膝盖下面是绵软和热乎乎的感觉,手中还揣着暖手炉,松格里悄悄跪坐下来,感觉倒是没那么累。
  四爷偷偷打量了一下松格里,看她脸色不错,回过头去低着头认认真真听起康熙的年训来。
  要说上辈子,松格里挺着大肚子早早就把四爷请进了马车里,一路上都坐得笔直,不敢轻易动弹,四爷自然不觉得她需要被照顾。再加上那个时候因为李氏,对福晋一直不满,他想都没想福晋大着肚子跪一上午有什么不妥。
  这辈子,四爷上马车的时候,这女人盖着厚毛毯还嚷嚷着冷,再有本就知道了乾清宫发生的事儿,四爷才有了那么几分自觉性,对着给他生儿育女的女人,他都是比较宽厚的,从不曾虐待过谁。
  偷偷跟太子爷提了几句大雪天儿,怕是皇阿玛和殿外跪着的大臣们都不好过,太子就心领神会的把殿内和殿外都放上了炭火盆儿,门外的大臣们也人人都有暖手炉,不只是万岁爷进来后满意了几分,门外大臣们知道是太子吩咐后,也无限感激。
  太子对四爷的提议很满意,他自是不知道四爷是为了怕福晋肚子有个闪失,还眼神赞赏的看了四爷好几次,觉得四爷靠谱,在内心决定以后要多给四爷些事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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