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这真是太尴尬了。
  “对不起!”
  乔东阳看她一眼,“纸巾!”
  池月回头,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乔东阳不接:“擦啊!”
  “……”
  大爷啊!
  池月真想把纸巾掷他脸上。
  然而,想想这个是月亮坞未来的大金主,她忍了又忍,抬起手准备为他擦脸。
  可是……
  “溅哪里了?怎么看不到?”
  乔东阳斜眼剜她,冷哼:“找鸟屎的时候,眼神不是挺好的?”
  “……”
  这个梗,乔先生是过不去了么?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
  “擦!”
  池月看他一眼,不客气地拿纸巾在他脸上一通乱抹。
  “这样行了吗?”
  乔东阳被她搓得一张脸火辣辣的,赶紧偏头避开。
  “别闹!”
  “不是要擦吗?来啊,擦干净呗!”
  池月被他传染,发现只要他不舒服,自己心里就非常愉悦。于是,她不顾他的阻止,像在搓面团似的,在他脸上拼命地搓,乔东阳轻嗤一声,一边伸手抓住她手腕,一边身子后仰——
  为了避开攻击,他力道有点大。没想到这一仰一扯,竟将池月整个人拽了过来。
  往他身上一压,乔东阳受不住力,身体便那么直直地倒在了床上。
  第073章 乔先生有毒
  氤氲的灯,昏暗浅白。
  这个空间像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两个人对视的眼,在冷冰的空气里碰撞。
  池月被乔东阳捏住手,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距离近得如此的呼吸都可以清晰的感知。
  如此之近。
  如此之近。
  她一动不动,在脑子里竭力寻找那种熟悉的、排斥的、厌恶的、痛恨的情绪。
  没有。
  什么都没有的。
  脑子是空的。
  理智告诉她,她并不讨厌。
  就像那晚在小树林,她摸他的脸,摸他的头……
  渐渐靠近,渐渐地丧失了本能……
  是的,池月认为,她的本能应该是讨厌的,非常厌恶的,会生理性想吐的……可是,都没有,一切都没有发生。哪怕,他们如此之近。
  “看够了吗?”
  乔东阳是个正常男人。
  身上软绵绵的女人,正在用异常古怪的视线看他,怎会感受不到?
  是知道的,毕竟那视线太冷了。她的眼,没有热度,冷得像此刻屋外的天气。
  “乔东阳。”
  池月双眼不动,盯住他。
  “说。”
  “你好像是不太一样。”
  “……”
  上次她好像也说过一句类似的话?
  乔东阳的大脑发出警报,这个女人有问题啊?她为什么说他不一样?她所指的“不一样”是哪里不一样。
  “可以再摸摸你吗?”池月突然问。
  她低下的头,呼吸带香,突然闯入乔东阳的肺。
  有那么一刻,不能换气。
  他怔住,看着这个神奇的女人。
  此情此景,敢能正常男人说出这样的话……不是疯,就是傻。
  显然,池月不疯,也不傻。
  她正用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看着他,脸上只有疑问,就好像在问——这头猪多少钱一斤,可以摸一下肉感不?
  乔东阳不允许自己沦为猪肉。至少,不能是这么廉价的猪肉。
  “这么占便宜,不好吧,池小姐。”
  “如果你想起身,早就起来了,乔先生。”
  “你压着我。我起不来。”
  “我没有力气阻止你。别骗自己,你很享受。”
  “……我是看你入魔了,寻思要不要拯救你一下?”
  乔东阳用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词——入魔。
  池月听着,却觉得极为符合她当下的心境。
  一种惊叹的,古怪的,不受控制的魔性,左右着她的心。
  为什么乔东阳跟其他男人是不一样的?
  第一次见面,被他抓住手腕,还曾如蛇上身,恐惧惊慌。
  但在再一再二再三后……此刻,他抓住她的手,她压在他的身上,他们都在床上,她居然没有半分恐慌感,甚至没有排斥的反应,那些曾经折腾过她的恐惧细胞,这一刻安静得仿若从来不曾存在。
  她想知道这里有什么奥妙……
  乔东阳和别人不同的奥妙。
  是皮相的,是味道的,是触觉的,是心理上的……抑或是磁场效应?
  “乔东阳,可以吗?”
  她轻声问。
  虚无而轻弱的声音,软到极点,柔到极点,也撩到极点。
  “我敢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舍得拒绝——”乔东阳嘴角轻轻一提,就说出了让他将来后悔不已的作死言词,“但我和别人能一样吗?池小姐,虽然你很诱人,但我……呵呵!”不能做一块廉价的猪肉啊。
  后半句的真实心理,他说不出来。
  池月也没有给他机会说。
  她不待他说完,头一低,就靠近了他。
  乔东阳微微皱眉。
  这女人,是要强吻?
  乔东阳眯起眼,身体紧绷,脑子很乱……他很想念一点什么经,整理一下情绪,冷却一下燃烧的血液。
  没有用。
  她不饶过他。
  压住他,她逼得更近。
  饱满的唇像写着埋藏许久的渴望,就要落在他的唇边……
  乔东阳呼吸一紧,无法控制,那只抓住她的手的手,越发的紧——
  然而,池月眼神微飘,没吻他,只是在他脸上轻轻一嗅。
  嗅他?
  没错,她闻了闻他。
  乔东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根本就无意与他亲热,倒像一只准备将猎物吞噬入腹的小野兽,因为不放心,在肆意地感受猎物的安全,然后,毫不留情的搓蹂他——翻他眼皮,捏他耳朵,捻他鼻子,掐他的脸,带着探索的检查。
  乔东阳很生气。
  偏生那只手是软软的,呼吸是暖暖的,像一股带着融化神智的风,透入五脏六腑,搅得他头皮发麻。
  “池月。”
  乔东阳紧紧抓住她的手,呼吸微紧。
  “麻烦你告诉我?你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