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这个时间段面馆的生意不是很好,棉管理也没有几个人。钟起渊低头吃面的时候,空闲下来的面馆老板频频看向她。
  老板在看你。从宛提醒钟起渊。
  看就看吧,谁叫我天生丽质。
  从宛翻了个白眼,继续吃面。她吃饱后,这碗面的热气就没了,面也坨了,看得人毫无胃口。但是钟起渊不介意,吃完自己面前那碗后,又把这碗给吃了。
  虽说从宛没有实体碰过这碗面,可看她这么吃,感觉就像是情侣之间吃对方剩下的饭菜似的。脸色微红:你不怕撑着?
  那以后我点一碗,你吃完我再吃。
  从宛没吭声。
  那边的老板已经忍不住了,假装到旁边擦桌子,然后状似随意地问:刚才不小心听到你打电话,请问你是道士吗?
  嗯。钟起渊点点头。
  对方面上一喜,但又有些犹豫,过了会儿,才问:那道长你会不会相宅看风水?
  你有这方面的需求?
  老板有些局促地搓搓手:我是想找道长帮忙看看我这店的风水,之前生意都挺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生意越来越惨淡,也没什么人来了。
  这些简单的业务,你去附近的道观找一找都能找到人接单。
  老板尴尬地说:我去找过了,但是他们要价太高
  钟起渊明白了,对方这是听见她刚才打那通电话,觉得她跟师门闹掰了,正好方便他压价。
  因为一般的道士收费高,是因为这笔钱要先给道观,然后才给道士分成。因此很多道士都宁愿自己出来私下接单,而价格也会比在道观接单要低一点点,但他们的收益会更高。
  你能给多少钱?钟起渊问。
  对方比划了下:三千。
  钟起渊并没有嘲笑老板,只是说:三千块有三千块的业务范围,一般只能得到问题出自哪里的忠告。
  老板的三千块当然是希望对方能帮忙指出问题,然后还要指点如何让生意变得更好。如果只是得到一句话,他会觉得这钱花得不值。
  能不能给个解决办法?老板硬着头皮说。
  钟起渊问:这面多少钱?
  二十块。
  钟起渊给他转了账就准备走了,他急忙喊住她:道长、道长你就帮个忙吧!
  钟起渊说:我没说接你的单。
  道长,我也知道是少了点,可我这店的生意不是不好么,我这几个月都在赔钱呢,我实在是拿不出更多的钱了。
  钟起渊点点头:这样你才更不应该乱花钱,我们要相信科学,知道吗?搞封建迷信,那都是违法的。
  面馆老板:
  你一个以搞封建迷信为生的神棍,跟我说别搞封建迷信?
  这时,人行道上走来几个学生。
  走在前头的是一个打扮精致,笑容灿烂、热情洋溢的女生,她的左右是一男一女,三人有说有笑。他们的后面还跟着一个扎单马尾,容貌姣好的女生,她因为一身土里土气的校服,还有神色的消沉,使得颜值被拉低了许多,如今更成了透明人似的,跟他们格格不入。
  是气运之子魏筱,还有女配魏澜!系统叫道。
  这时的她们还没有发现身份被互换的真相,魏澜依旧是引人注目的白天鹅,魏筱依旧是那个跟在白天鹅后面的丑小鸭。
  钟起渊勾起唇角,对面馆老板说:面馆的问题,就连这群学生都能给你指出来,你信吗?
  老板不信,他拦下了魏澜一行人,问:同学们,能耽误你们几分钟吗?
  魏澜皱眉:什么事?
  你们觉得我的面馆有什么问题吗?
  魏澜没好气地翻白眼: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你!神经病吗这是?
  面馆老板一脸果然是这样的表情看着钟起渊,后者笑吟吟地说:她说对了。
  什么?
  面馆生意不好最大的问题就是你啊,老板!
  面馆老板觉得自己被忽悠了,正要生气,魏澜却把注意力转向了钟起渊,她眯着眼: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后面的魏筱嘟哝了句:青松观。
  啊,我记起来了,你是青松观,齐涛道长的弟子!我见过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钟起渊看向魏筱,后者的目光一直往钟起渊旁边的从宛身上瞟去,从宛微笑着跟她招了招手。她立马就被吓得身体僵直,不敢再往那边看。
  从宛说:真不愧是气运之子呢,在被换了八字命格的前提下,还能看见我。
  钟起渊笑了笑,回答了魏澜的话:我在饭后散步消食。
  魏澜:,我是问这老板是怎么回事?
  她在魏家是千金小姐,一直被捧着护着,加上自幼便接触和学习道法,所以她压根就没将钟起渊这种半路出家的小道士放在眼里。
  钟起渊对面馆老板说:正好,介绍一下,这位是道门世家魏家的大小姐,道法高深,你不妨找她帮忙。
  说完就离开了。
  魏筱看了眼被面馆老板缠上的魏澜,又看了眼钟起渊,她决定追上钟起渊:姐姐等一下。
  钟起渊驻足,回首:你是刚才的学生,有什么事吗?
  魏筱站在离钟起渊两步开外的地方,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从宛,然后紧张地说:姐姐,你、你是在养鬼吗?
  为什么这么问?
  魏筱指着从宛:我看见她一直跟着你
  她知道钟起渊是青松观的道士,于是就旁敲侧击地问她是否知道自己身边跟着一个灵体。
  钟起渊笑说:你说我在养鬼也没说错,因为这是我女朋友,我在养她。
  从宛瞪钟起渊。
  这是趁机占她便宜呢?!
  魏筱十分诧异,随后又有一丝动容:原来是这样,你们的感情,真的好感人!
  从宛:
  这么简单就接受了人鬼情未了吗?
  这个气运之子,这么恋爱脑的吗?
  不过如果不是恋爱脑、不是轻易地就接受跨生命的爱情观,也不会跟鬼王搞在一起了。
  像鬼王这种罪孽深重,残害了无数无辜者的性命才能诞生的恶鬼中的恶鬼,居然能当男主,这就离谱。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她生前就是我的女朋友,而我深爱着她,我是不会跟鬼谈恋爱的。钟起渊说。
  魏筱点点头,恋人死后变成鬼了也不愿意与之分手,这才叫矢志不渝的感情,如果生前未相识,死后才相逢,压根就不清楚对方的秉性,正常人又怎么会喜欢一个鬼呢?
  你能看得见她,说明你有阴阳眼,而有阴阳眼者,要么命格很好,要么很差。
  魏筱说:那我一定是很差的那种。
  钟起渊不予置评,只是抬手靠近她,按住她的脑门,拇指往神庭一按。
  魏筱吃痛,缩了下脖子。
  好了。钟起渊收回手。
  姐姐这是做什么?魏筱问。
  你再看我女朋友,你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魏筱依言去看从宛,然后发现她的模样很真实,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似的。然后再看向别处,她突然看到了一棵树下,有浓黑的气体,像黑火一样。
  这是方便你辨认灵体与恶鬼的区别,那些黑色的是怨气,怨气越浓,说明这鬼罪孽越深重。如果不想被对方缠上,那么就要眼不见为净,躲着走。还有,以后恶鬼在你的面前无所遁形,它们的伪装也欺骗不了你的双眼
  也就是说,一般恶鬼能伪装自己的模样,使人们看在眼里的时候,它们是一个长相正常,跟人类没什么区别的模样。而在魏筱看来,它们的伪装也没有用,样貌该怎么丑陋还是怎么丑陋。
  魏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习惯了能看见鬼魂的她并不觉得害怕,反而很高兴以后能区分人跟恶鬼了。这样一来,她就能勇敢地跟人交流,而不必被人当成傻子了!
  与此同时,她也谨记钟起渊的话,见了恶鬼要躲着走。
  当然,她不会知道,在一年后的某一天,原本会善心救下鬼王的她,因为看到鬼王那恶心的模样,就落荒而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摸鱼:所以你怎么会大发善心给气运之子能辨别鬼的善恶的能力?
  钟反派:她觉得我们的感情很感人,她是个聪明的好孩子。
  从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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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玄学大佬种田6
  魏筱跑回去找魏澜, 却意外发现面馆老板的印堂有黑气,而印堂发黑正是人霉运缠身时的表现, 她瞬间就明白了钟起渊为何说面馆最大的问题就是老板自己,因为面馆生意不好,并非风水问题,只不过是这个老板摊上事罢了。
  那边的魏澜也看出了他印堂发黑,不过听说他只打算用三千块打发自己,立刻没好气地说:想让道门中人出手,你给三千块是打发叫花子呢?
  说着,准备跟同学离开。
  那面馆老板却十分不解:那要多少钱才合适呢?
  你的问题,让我来处理至少三万, 找我爸妈, 三十万起步。魏澜倨傲地说。
  面馆老板挥挥手:这么贵, 抢钱呢!算了你们走吧, 我不找你们了。
  魏澜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她回头看了眼回来的魏筱,你刚才跑哪儿去了?
  没、没去哪儿, 就是随便看看。魏筱没有将钟起渊的事说出去。
  走啦!魏澜说。
  魏筱跟在她的后面, 不过经过面馆老板身边的时候, 她想了想,提醒道:老板,钱财乃身外之物,还是性命重要, 你印堂发黑,黑中带血,只怕会有血光之灾。
  老板这会儿心情不好呢, 听她嘴里没好话,立马冲她发脾气:你咒我呢?乌鸦嘴!
  魏澜回头,凶狠地说:她说得不对吗?你的面馆没什么问题,之所以生意不好那是因为你带衰了它,你不信换一个人来面馆里,生意保证好起来!你这人压根就不诚心,也不是真心求人办事的态度。
  说完又骂魏筱,你多什么事?学会点皮毛就出来装大师?你好心人家还不领情呢!
  魏筱抿唇,默不作声地走了。
  老板却因为她们的话而将信将疑起来,难道真的是他的问题?
  之前一直都是他跟他妻子两人一起经营面馆的,不过半年前,他有了外遇,想暗中转移财产然后跟他妻子离婚,所以逐渐就不让他妻子插手面馆的事情。
  妻子在家当家庭主妇后,面馆的生意就逐渐变差了,而他的钱大部分也藏在了情人的账户上
  他回家后向妻子提出让她继续到面馆帮忙,岂料妻子发现了他出轨的事情,情绪激动的妻子跟他扭打到一起。他的身上挂了彩,手臂被抓出一条血痕来,而这一切正好印证那两个学生妹所言!
  他这时候后悔却是来不及了。魏澜跟魏筱回到家后,很快就将他的事情抛诸脑后。
  魏澜一回到家就大声嚷嚷:爸、妈!
  骆清河闻讯,不紧不慢地从楼上下来,放学啦!
  我爸呢?魏澜左顾右盼。
  漯北那边有个道门玄学大会,开幕前出了点什么事吧,那边需要一个撑场子的,别人一邀请,他便急急忙忙赶过去了。
  伯娘。魏筱也礼貌地叫了声。
  骆清河朝她笑了笑:饿了么?快去洗手吃饭,吃完饭去复习功课。
  骆清河身穿旗袍,身段婀娜,像个知性美人,然而道门的人都知道她灭杀恶鬼时有多威风飒爽。
  魏筱有幸见识过一次她灭杀恶鬼时的模样,因此每次看向她这个伯娘的时候,眼里都带着一丝亮光。她心里头有一丝雀跃,又颇为小心翼翼地应道:嗯!
  虽然她很希望伯娘是她的妈妈,但对方抚养自己这么多年,她应该知足的,不能跟澜姐抢她的爸妈。
  本来站这么远的时候,魏筱没发现什么,可是等到三人坐到一块儿吃晚饭时,魏筱才在骆清河的额角有一丝丝黑气。
  笑笑,怎么了?骆清河注意到侄女盯着自己的头上看,不由得问道。
  魏澜被她的话吸引,也扭头看魏筱,不好好吃饭,干嘛呢?
  澜澜。骆清河满眼不赞同地看着女儿。
  魏筱回过神,吓得不敢说什么,只是摇摇头。
  过了会儿,她忍不住好奇,问:伯娘,都说人的印堂发黑那就是犯小人会倒霉,那额头发黑呢?
  额头发黑,这种说法很少见。骆清河说,不过也不是没有,一般额角、眉毛出问题,也都比较倒霉。
  哦。魏筱拧眉,这么说来,伯娘会有小麻烦?
  骆清河看着她,忽然笑了:是不是伯娘的额头有什么不对劲?
  魏筱啊了声,急急忙忙地说:没、不是,就是有点黑气
  骆清河扬了扬眉毛,本来刚才只是逗一逗这个侄女,没想到她还真看出了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