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养娃种树 第46节
  “打的就是你这个心底阴暗见不得人的脏东西,要本身没本事,要胆量没胆量,心眼小的像针孔,看着有个人样,心底龌蹉的连老鼠都嫌弃,端着一副自命不凡的清高,实际上是个连孩子都不放过的畜牲。”苏愉打完就后退一步,站在宁津前面对刘泉大骂,看他旁边的女人要还嘴,她指着她说:“这位姑娘,你不了解缘由不要开口,都是女的,我可怜你踩到了狗屎,不想因为这坨狗屎再骂你。”
  这时候往山下运桃子的人都凑过来看热闹,陆陆续续还有人过来。
  苏愉拉过平安,抬起他头,说:“抬头挺直腰板,你又没做错事,你干嘛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今天我给你撑腰,学着点,以后再遇到这种恶心的人,记得要一口臭吐沫喷他满脸。”
  刘泉心慌,她拉着平安说这话,就表明她知道了那件事,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眼睛触到平安的视线,一时怒上心头,张嘴就骂:“嘴里装不了半两油的东西,我好心指点你,你反而还来告状,以后你就是被卖被欺负死也是你活该。”
  “宁津你给我拽住他。”苏愉对扑上去的男人喊,怕他出手打人,她过去就对着刘泉又扇了两巴掌,“指点?你哪个村的男人娶了二婚带娃的媳妇,老了又被赶出门,房子被继子霸占,最后病死了还是被村里人埋的?你用这事指点平安,指点什么?指点让他防着我这个后妈?”她挥手又扇了他一嘴巴子,“嘴这么碎,你是后娘养大的还是你爹你祖宗是后娘养大的?见不得我好你就去挑拨我儿子,软蛋玩意,真不是个男人。”
  她拉过宁津,打量了一眼躺地上的男人,羞辱他:“不会真是个软蛋吧?要不然也不会娘们唧唧的嚼口舌。”
  “你放狗屁!”刘泉扫了一圈,看有人脸上带笑看笑话,有人鄙夷,还有人盯着他下半身,他爬起来想打人,刚站起来又被宁津给按在了地上。
  “这位姑娘,你该感谢我让你看清了这个人,要不然真嫁给他了,以他这碎嘴头子的性子,不出三天,你七大姑八大姨能被他嚼个干净,他这人也没什么本事,记仇还心毒。”苏愉看这姑娘穿的不错,怕是个家里有权有势但又死心眼的,万一真眼瞎看上了刘泉,她家可还真有点麻烦。
  楚婕脸色通红,是羞的,她长这么大就没这么丢人过,亏她还以为刘泉心细体贴,婆妈性子能不心细嘛?
  以楚婕噔噔噔的离开为开端,刘泉追了上去,围观的人心满意足的继续上山摘桃子,脸上尽是八卦欲满足的兴奋。
  不出一天,刘泉将会在这附近几个村出名。
  “啧,挺厉害啊。”邱富力在人散后走了过来,看苏愉吸着气说手疼,哪还有刚刚那老母鸡护崽的霸气。
  “你这骂架有一手,听的人畅快。”他说。
  苏愉忍不住大笑一声,她骂的也畅快,不过还违心地说:“这种时候少见,我平时也还挺斯文老实的。”
  宁津闻言首先就嗤了一声。
  第69章 069 苏老头
  苏愉回家的路上碰到杜小娟, 刚看到她,她就快步跑了起来,一副怕苏愉把她怎么着了的样子。
  苏愉不由想起宁津那天的嗤笑, 到家后她进屋照镜子, 镜子里面的人头发碎短, 眉眼都完整的露在外面,眉头一皱,看着的确不像是个斯文人。
  “怎么一回来就照镜子?”男人靠在门框上问。
  “我发现我瘦了, 脸上看着有棱角了。”苏愉转头朝向他,问他是不是。
  宁津的视线滑过她的唇角鼻头, 又移到鬓边,走过来弹下她耳朵, “没有,还是圆脸。”
  “镜子照人变形?”苏愉贴在镜子上, 眯眼也没瞅见褶子, “那应该是没瘦。”瘦了皮松了就显老。
  “走了, 吃饭去。”他赶紧把她拉走,臭美的很, 每次照镜子她都越照越不高兴,这大夏天的, 她哪怕围的再严实,也挡不住会晒黑, 明知道会不高兴还时不时去照一照。
  “今天刘泉去上班了没?”他问,前两天他还跟着她一起去果园,就怕刘泉突然打人,但他都没来上班。
  “来了,在葡萄园里赶鸟, 没出来过。”苏愉也怕他会发疯,所以今天一直跟村民待在一起,但显然是他们高估刘泉的骨气了,他蔫的不敢见人。
  “我听邱富力说他想去别处工作,你别担心,明天安心去跑车。”
  “成。”他夹了一筷子木耳炒肉到苏愉碗里,说:“你还是小心点,别在果园里落单了。”他不了解刘泉的脾气,怕他心里恨毒了苏愉,再找机会报复她。
  饭后,四个人坐在院子里剥刚晒干的花生,半个小时剥了一大罐子,苏愉给洗干净晾干,第二天五点多起床了第一件事就是拌上白面,撒上椒盐给炸了,端到院子里散热气。等宁津要走的时候刚好放凉,装进罐子里让他带走路上吃。
  “爸,给你。”平安也抱出来个罐子,透明色的罐子藏不住秘密,里面有奶糖和零碎的核桃酥跟薄脆饼干,“你吃不上饭的时候先填填肚子。”
  男人眨了眨眼睛,舒心地笑了一下,拒绝说:“你自己吃,大人不吃这玩意儿。”
  “给你你就接着,带路上吃,可别再说我儿子不知道孝顺了。”苏愉接过罐子塞他怀里,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平安攒的零花钱买的,还借走了小远的钱,问她借的票。
  宁津语塞,瞪了她一眼,又帮孩子说话,又不是站自己这一边,但心里的高兴是抑制不住的。
  “走吧,我送你过去。”苏愉跟他一起出门,他还老谢的长途再加上他自己的,这一个月净在外面跑了。
  “路上小心点,身体最重要,三餐定时吃,别把胃饿坏了,休息的时候多动动脖子,等今年菊花开了我给你缝个菊花枕头,你挎在脖子上睡觉也会舒服点。”苏愉走一路唠叨一路,一直把他送到厂门口才打算走。
  跟自己相比,宁津更担心她的安全,他要是能在家工作就好了,能天天接送她,他第一次有这个想法。
  “小五,快来啊,准备发车了。”老王急匆匆走出来,就见他要找的人在门口磨蹭,跟苏愉点头打了个招呼就把人给拉走。
  “到点了你还没来,我还以为你出啥事了,正准备去找你来着。”谁知道是跟他媳妇说话,那个不舍的劲儿啊,看着像是老母亲送儿子从军打仗一样。
  “呦,这次带这么些东西?”放东西的时候老王瞅了一眼,略过那一罐子甜不拉唧的,直接开了花生米罐子,抓了一把扔进嘴里,刚嚼碎又捏了一把才把盖子阖上。
  “乖乖,这味儿还怪好,像是有花椒味儿。”
  宁津没理他,把装花生跟奶糖饼干的罐子都提到驾驶室,嫌弃说:“邋里邋遢的,你别又把我带的菜给弄坏了。”他怀疑带苏愉出门的那次,辣肉酱长毛了就是老王的筷子上水没擦干净给弄坏的。
  老王被说邋遢也无所谓,拍掉手上的油盐,车子打着火了就开出厂,“呐,你媳妇还在外面,你要不要再多瞅两眼?我车开慢点。”他打趣宁津。
  宁津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外看,就见苏愉在跟她大姐说话,两人没注意开过去的车上坐的是谁。
  “行,那就这么说,我明天早上去找你,你在家等着我。”苏敏说。
  第二天早上苏愉刚收拾好,她大姐跟大姐夫就来了,进屋了就把四百块钱递了过来。
  “给,赶紧收好,可算能还你了,欠人好几百,我晚上睡觉心里都压着事。”苏敏笑言,攒了一年的钱终于把债还了,她身上轻松一大截。
  “我又没催你,你急个啥劲儿。”苏愉也没点钱,直接塞进裤兜里。
  “从没欠过这么多钱,盖房子也就只欠了几十块。”苏敏让小妹把钱拿出来,“你点一遍,亲兄弟,明算账,四百块钱不是小数,你点一遍,心里也好有个数。”
  “你姐说的对,要是有问题我们当面说清楚,免得碍于亲戚关系,心里膈应得慌。”李卫国也说。
  “是四百,我还能不相信你们了?”
  “我们也有数错的时候。”
  “对了,小妹你啥时候有空,你得空了去看看老爹,他现在咳的厉害,烟斗还不离手,我说了他好几次他都没给我好脸色,你赶明儿的回去一趟,老头子还有点怕你,你说的话他该能听进去一点。”苏敏皱眉说,老爹脾气越来越犟,以前还听的进去话,现在你要说他不爱听的,他就虎着脸赶你走。
  “那我就今天过去。”
  “不去果园?”
  “丰果期,我去不去都行,我不再还有另一个老师傅坐阵。”她玩笑说。
  “那还挺好。”苏敏瞅了眼男人,李卫国一看就知道这姐妹俩又要说悄悄话,自觉的找个借口出门腾地方。
  “计划生育那事是真的假的?”她问。
  “真的,这还能有假的?”苏愉好笑,但思及政府没有文件下来,她补充说:“是有这个说法,但具体什么时候执行、怎么执行都是听国家的。”
  “那我得赶紧让我家老大娶媳妇,趁着现在没人管多生几个。”苏敏想不通为什么会限制生孩子,但即然大城市已经有音信了,她们这小老百姓还是赶紧抓紧生。
  “你也抓紧时间生一个,有病就去医院看,赶紧治。”苏敏已经接受了小妹有病怀不上的事,她们村有个四十多岁前段时间还怀上了,老幺嫁给小远爸五年只生了一个,这又嫁给宁津快三年了,一点音信都没听见,只能是身体有毛病。
  “咋搞的,咱妈能生,我跟你二姐三姐也随了她,你怀个孕咋就这么艰难。”苏敏有点操心,觉得小妹挺不容易的,第一个男人砸死了她带娃改嫁,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又怀不上孩子
  “我跟宁津商量了,我们不要孩子了。”苏愉终于能把真话说出口了,“我们遵循国家政策,你们都别劝我们,我们能有现在的好生活好工作都依赖于国家,她说什么我们就听什么。”她说的正气凛然,把打算抓紧时间娶媳妇生孙子的苏敏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敏一时赞同也不是,反驳也不是,赞同了意味着就少了孙子,反驳了意味着她立场不正、思想不对。
  “那啥,快到时间了,我去上班了,你别忘了去看老爹。”苏敏搓手站起来,不等苏愉说话,急急慌慌地走出门。
  “咋了这是?”李卫国挑着一担子水刚到门口,就见苏敏绷着脸走出来,“吵架了?”他问。
  “吵什么架?我急着去上班,你把水缸倒满了也赶紧回去下地干活。”苏敏交代他,她怕老李听了老幺的胡话也改变想法,他是党员,最是听党话。
  到底是不放心,她顶着老幺看热闹的视线站门口盯着男人把水倒水缸里,等他出门了才去厂里。
  苏愉跟小远平安一起往新河大队走,路上还拐去看了他们种的树,树满坡像个检测机器,在苏愉脑海里播报小树苗的情况,都已经扎根了,生长情况良好。
  苏愉往回走了几步,没看错,有的树上绑了根柳树条,还有根上放瓦片的,树满坡说都是才种下的,有些缺水,如果未来几天不下雨就会干死。
  “二丫跟小蛋还在种树?”她问两个孩子。
  “应该是吧,之前我跟小远也在种。”就是从他姥来闹事后,他跟小远就没去了。
  苏愉惭愧,她有好一段时间没挖坑种小树了。
  “你们下午给他俩说,这边种的树都缺水,不浇水就会干死。”她琢磨着降价,树要是没成活就一分钱两棵,但想到二丫跟小蛋都急需钱,想了又想,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小远跟平安也来了?”苏老头进屋端了炸面叶出来给两个孩子吃,最后才递给小闺女,“你今天没上班?”
  “为你来的,我不吃。”她接过装面叶的篾子递给小远,凑近老头吸了两口气,呛的直咳嗽。
  “你跟我到医院找医生看看,我听我大姐说你咳的厉害,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不去,哪有好好的人往医院跑的,没病也给看出病来了。”苏老头扭脸拒绝,人老了最怕去看医生。
  “我知道我说不让你抽烟你也听不进去,甚至我走了你还猛抽,但我跟姐姐们不放心,你不怕病不怕死,我还想有爹给我撑腰,你跟我去看看医生,就当是给我们安个心。”苏愉打起了亲情牌,看老爹脸上闪过不自在,继续说:“你年纪也不算大,最小的外孙女还没满一岁,好好养着身体,将来还能抱重孙子。”
  “那还活成老妖怪了。”苏老头沉思了一会儿,又不自觉地磕起了烟斗,当苏愉再次提带他去医院时没再拒绝。
  第70章 070 隐瞒
  “就去医院看看, 你给我收拾衣服干啥?”苏老头拍掉老幺的手,不准她拿。
  “就这么去,去医院一趟我就回来, 我又不住院。”他赶她出去。
  “我是想接你跟我妈去我家住几天, 反正你俩在家也是跟人唠嗑, 闲着也是闲着,帮我看几天孩子,他俩放假了天天在镇上闲逛, 我担心出事。”苏愉站在门口耐心地说。
  苏昌国皱眉,反复瞅苏愉, 一时拿不准她有没有骗他。
  “呦,小愉来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梅大囡手上挎了个竹篮进来, 站院子里问。
  “嫂子从地里回来的?我想接爹妈去我家住几天,听大姐说爹咳的厉害, 我带他去医院看看。”
  “真是有钱了, 咳几声也要跑医院, 金贵人。”梅大囡心里发酸,但也只敢说几句酸话, 这小姑子是几个姑子里日子最好过,手脚最大方的一个, 得罪她没什么好处。
  “你小闺女都来接你们老两口了那就去呗,就是时间别住久了, 过些天要摘棉花了。”她自觉说的懂情懂礼。
  “你去找你妈回来,她在后面你陈婶子家说话。”苏老头打发走小闺女,不愿意她跟她嫂子有争执。
  “荣兵媳妇,我们老了,已经不下地了, 吃喝不指望你,你也别给我们两个老家伙安排活儿。”苏老头平静的对儿媳说。
  “你有本事就永远别指望我,总有你瘫床上起不来的时候。”
  “要有那一天我自己捂死自己,我能走能动都还受你气,瘫床上了更是指望不就,你也别把话说的好听。”
  梅大囡顾忌苏愉可能立马就会回来,没敢再说什么,扭身就出了院子,对大门外边站着的两个孩子也没抬眼搭理。
  “姥爷,你怎么不打她?”小远都不喊舅母了,他说:“要是我妈在,能一巴掌扇的她说不出话。”
  “你妈这么厉害?说打人就打人?”苏老头嗤笑,笑苏愉不知道又给小远说了什么怪话。
  “真的,前些天就打了,呼哧呼哧的几巴掌,把骂平安的人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小远说的甚是激动,右手伸出来作势给他姥爷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