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她冲曹砚摇头,“是andy姐把我带出来的,我不能过河拆桥啊,再看看吧,我要让她知道,我是真的会演戏的。”
  曹砚看着她的眼睛,“我特意补了你很多八卦,你好像是真的不会演戏。”
  奚溪愣愣,堵他一句:“我以前还不会玩游戏呢。”
  “对。”曹砚目光锁得她更死了,“怎么突然都会了?”
  被他这么盯着问,奚溪心虚地连忙低下头,吃一口粥,嘴里嘀咕:“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曹砚没有笑,他收起目光微微低下头,吃一口饭,咽下去低声问她:“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要不要考虑跟我说?”
  奚溪不抬头看他,默半天,回答他:“没有。”
  曹砚其实很想问,问他一直怀疑的那件离谱到灵异的事情。但是话到嘴边,却又问不出来。
  他有自己的担心和考虑,他虽然早就有感觉,觉得现在的奚溪和以前的可能不是一个人,但是他又怕是自己判断错误,毕竟这事太离谱。
  如果只是性格变了,他问出那种话,会不会伤到她?
  而且,他也知道,就算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也得不到肯定的答案,就算是换了个人,现在这个人显然也不会承认。
  除非,她自己主动交代。
  69.第069章
  被曹砚怀疑身份这种事,不是一两次了,每次奚溪都是假装没听懂含糊过去,这一次当然也是一样。
  她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属于来路不明,寄居在别人的身体里存在着,没有自己的身份,而且也不可能拥有自己的身份。属于她的身份在她自己的那一个世界,在这里她只能是贝奚溪的替身。
  她是真实地生活在这个世界里,但思考起来的时候又会觉得,自己根本不属于这里,身体不属于她,而通过这个身体所接触感知获得的一切,也都不属于她,包括曹砚。
  默默地低头吃饭,在她说了“没有”之后,曹砚也没再追着问。
  奚溪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没有很强烈的想要知道他的想法的欲望。她其实更宁愿曹砚就把她当成是贝奚溪,变了脾气性格的贝奚溪。哪怕有一天她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原因又走了,贝奚溪这个皮囊这个身份还是会陪伴着他,他可以不用经历失去和痛苦。
  当然,如果她不会走,那就是她以贝奚溪的身份陪他过一辈子。
  奚溪不喜欢伤春悲秋,心里唯一会沾染上一点伤感色彩的,也就只有这件事。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时间会给她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没人知道。所以只能及时行乐,顾好当下。
  而不管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她觉得自己大概都能接受,毕竟她是个接受能力和适应能力都很强的人。
  再想得悲观一点,如果真的会有需要承受这一段感情伤痛的一天,她希望只有自己一个人去承受,毕竟她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有所保留,没有倾尽自己所有的情感,因为她一直有这个心理准备。
  而曹砚没有,她能感受得出来,曹砚爱她爱得没有顾虑,投入了自己所有的感情。
  所以,她选择走这种狗屁的高尚的成全之路,且并不自我感动。
  因为两个人各怀心思,这个问题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很快,一句话就不会再有下。
  奚溪吃得分饱,放下筷子,陪在餐桌边,等着曹砚吃到饱。
  等的时候就不时盯着他看,然后不再思考那个没意义的问题,反正一切都是未知数,只能听天由命,那就没必要在上面浪费更多的心力和时间。
  她一天没走,就对贝奚溪这个身份负有一天责任,一辈子不走,就负一辈子的责任。
  所以,感情她还是会认真对待,事业也会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
  影响心情且不会说出结果的话不去浪费时间多说,吃完饭奚溪和曹砚一起钻进游戏室玩了一会。
  曹砚把教她打台球,从背后圈住她教她架姿势,看她左撑起架不稳球杆,直接让她握拳,把球杆压在骨节凹窝里,这样怎么都是稳的。
  奚溪在他的指导下用正确的姿势打进两个球,高兴得眼睛发亮,跟他聊的却是正事,“我里还有几个综艺要录,andy姐的意思是让我把能接的综艺全部都接下来,把档期排满。但我不想这样,我打算把时间空下来去报个表演培训班上上课,然后上表演课那个综艺露个头角,再接电视剧拍。”
  曹砚觉得她想做什么去做就行,撑开指架起球杆,俯身瞄杆对点,“可以啊,如果真的这么喜欢演戏的话。”
  奚溪自然是喜欢演戏的,不过就是这件事得不到andy姐的认可,有点麻烦。她签给了公司,公司找准她的定位以后,肯定不想给她时间瞎折腾。
  站在公司的立场,签了她就是想赚钱,明明知道她演戏不行,也不认为她以后可能会行,当然就不想浪费这个时间精力让她折腾些没用的。
  奚溪走到白球边站定,尝试摆出规范的姿势。
  曹砚还是放下自己的球杆走到她身后,帮她定姿势,定好的时候,带着她的把一个小花色的球撞进洞里,球与球之间撞击的声音很好听。
  奚溪尝试自己打了一个,没进。
  她拿起巧粉磨杆头,挺像那么回事,“合约到期后我就成立自己的工作室,爱干什么干什么。”
  曹砚瞄球杆的时候掀起目光看了她一眼,笑笑,“让我当老板吗?”
  奚溪摇摇头,放下巧粉,“我要自己当老板。”
  曹砚的球没进,又轮到奚溪。
  奚溪往桌面上俯身搭起小拳头,把球杆搭在食指和指的关节凹窝里。还是没有感觉,她叫曹砚:“再教教我。”
  曹砚走去她身后,微微俯身,左按到她的上,右握住她握球杆的。
  球杆对着球,前后空试了两下,曹砚没有带着奚溪去打球,而是很突然地在她耳边问了句:“你是故意的?”
  奚溪愣一下,微微回头,感受到了整个后背上贴过来的热度,他的胸膛很结实。
  而撅起来的屁股上,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抵着。
  触感羞耻,热气轰一下上了脸,奚溪连忙把脸转回去,强摆镇定,“没有,我会了,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