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
  “若我……”
  “若你敢开口跟我提一个离开,我宁愿你死,也不要放你走!”卫永昌发狠地说道。
  “若我喜欢了别人怎么办?”智伯瑶推开他的手,“你能把我的身体留在这里,可你能挖出我的心吗?当然,我这里所说只是一个假设,你要知道世事无常。”
  “你喜欢了别人?”卫永昌轻笑一声,“你若是喜欢了别人,我就要把你喜欢的那人剁碎了丢在你面前,要你看着他死去,要你不敢再爱上别人,瑶瑶,你是我的。我是皇,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上次你说想要盖一座新的宫殿,九层那么高的,我已经差人去准备了,工程浩大,怕要费时近十年,我希望它竣工的时候,女主人能夸赞一句。”
  “疯了,你有三宫六院不去,来我这里受气。如果我没记错,宫里又有三个妹妹待产,你该去看看,还有贤妃那里,朗儿已经在咿呀学语,你该……”智伯瑶转身去拿茶杯。
  卫永昌却一把从身后抱住她:“我该,我该,我偏偏不能。你几次三番伤我,我该学到教训,可我偏偏不能!”
  “放手!”智伯瑶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还因为卫永昌的触碰,让她恶心。
  “怎么?还真被我说中了?”智伯瑶越是挣扎,卫永昌越是笃定智伯瑶心里有了别人,“他是谁?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吗?啊?你说话!”
  “你……”智伯瑶喘气不匀,嘴唇已经有几分发紫,情急之下,拿茶杯去砸了卫永昌的脑袋!
  卫永昌不敢相信,摇摇晃晃后退几步,只觉得额头作痛,伸手去摸,摸了一手的血,他盯着智伯瑶,眼神好像刀子,要一刀一刀挖出她的心来。
  道隐在树下等了许久,听到屋内传来争吵之声,心就像被放在油锅里面煎。
  “啪”的一声,屋内传出了陶器碎掉的声音,还有卫永昌的抽气,智伯瑶的讶异。
  卫永昌拔出了佩剑指着智伯瑶,两人成剑拔弩张之势。
  道隐再也忍不住了,理智早已经被抛在脑后,他迅速站起身来,不管不顾冲过去,抬脚把门踹开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瑶……”
  屋内两人一愣之后,神色俱是一变。
  “属下护驾来迟,罪该万死。”看智伯瑶无事,道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糊涂事,幸好他随机应变,装作来护驾的。
  有第三人在场,卫永昌不好发作,他与智伯瑶分坐,谁也不肯讲话。
  “圣上,您看伤口该如何处理?”道隐打破这沉默,递上一条帕子。
  卫永昌没好气地把帕子接过去捂在头上,那帕子很快就被鲜血浸湿了,智伯瑶伤他,他并不恼怒,他恼怒的是道隐突然冲进来。
  人心就像河蚌,若是被石子伤了,就会把那石子层层包裹,要想再见真心,非要抽筋拔骨。
  激怒智伯瑶,是卫永昌预料到的结果,他故意激她,等她失控之下说出真实想法,只可惜好端端的苦肉计被道隐给搅了局。
  坐定之后,卫永昌“咦”了一声,突然打量起道隐来。
  智伯瑶不免有些紧张,但她不敢率先出声,怕露出破绽。
  “道隐,你刚才冲进来的时候,好像有几分不对。”卫永昌说。
  道隐叩首:“属下忘记通报了,请圣上责罚。”
  “我说的不是这个……”卫永昌说,道隐冲进来时的神色不对,不像是担忧,不像是护驾,倒像是气势汹汹来问罪的,再一想到,道隐进门时,发出的一个“瑶”音,卫永昌顿时觉得血液倒行逆施直往脑门上去了冲动是魔鬼……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东风无力百花残
  卫永昌“哈哈”干笑两声,突然站起身来,拍拍手。
  智伯瑶扫他一眼道:“你又在肖想什么?”
  卫永昌不答,只是目光在智伯瑶和道隐之间扫来扫去。
  智伯瑶轻哼一声,目光落到跳跃的烛火之上。
  道隐一如既往低着头,做好沉默的影子。
  “抬起头来,”卫永昌一只手在道隐肩膀上拍了拍,“抬起头来。”
  道隐便抬起头,对上卫永昌的眼睛之后又很快移开:“属下不敢,于礼不合。”
  做奴才的哪里能盯着主子的眼睛,这是规矩。
  “朕要你抬起头来,看着,”卫永昌半跪在道隐身侧,将他的脑袋移向一侧,“能看到吗?朕的皇后。”
  “属下不敢。”道隐说着要垂下头去。
  卫永昌站起身来揪着道隐的头发,平地响雷一般暴喝一声:“朕要你看朕的皇后!”
  智伯瑶有些沉不住气了,她一拍桌子:“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这就忍不住了?”卫永昌啧啧道,“一个是朕的暗卫,忠心耿耿十几年,一个是朕的皇后,当年誓言犹在耳畔,朕怎么就没想到!”
  智伯瑶出了一身的冷汗,可她知道这事儿卫永昌没有证据,全凭他自己的直觉臆断,只要在卫永昌面前稳住了,那就无需太过担心。
  所以智伯瑶不怒反笑,笑得流出了眼泪。
  “被我戳穿了心事!”卫永昌松开道隐,力道将道隐掼在地上,“没想到啊,身边出了个白眼狼,朕真的没想到,朕的皇后你告诉朕,一个侍卫,你也真下得去手?”
  不等智伯瑶说什么,卫永昌又在自言自语道:“道隐,朕的好暗卫,朕还曾把你当做心腹,可你,可你,你哪里来的胆子,盯上了朕的皇后,朕的皇后好吗?”
  道隐急忙叩首:“卑职不敢,请圣上……”
  话未说完,卫永昌给了道隐一记窝心脚,将他踢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既然圣上这么说了,那我就索性认了,”智伯瑶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妾身已经有二心许久了,不止是道隐,还有那个高大人,就是永昌郡那个,想来您也还没有忘记。新晋状元,您应该记得,我在御书房见过他,那是一见钟情,而后常常私下召见他来做那苟且之事,对了,还有……”
  “你胡闹!”
  “圣上想听,那我就说,您想听什么,那我就说什么,您今儿个兴师动众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智伯瑶说,“不只是侍卫、大臣,甚至还有伶人,太监,凡是入我眼的,我都要私下里召见他们,与他们颠鸾倒凤……”
  “啪”的一声,卫永昌一个巴掌甩在了墙壁上,在那墙面上印下一个痕迹,“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