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是——这就是穆淮谦的回答。
  穆淮谦同志总是积极殷勤的想给自己暖被窝,季子珊盛情难却之下,只能任由他尽情的发挥展示,两人在公主府里过得蜜里调油,有时候一天都不出屋子,这可叫素容嬷嬷郁闷坏了,这两个小祖宗哦,没日没夜的胡闹,她要不要给太后娘娘打个小报告呢,思来想去之后,她又把这个念头摁了下去,新婚夫妻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比素容默默更郁闷的是元宝小王爷,他一直等着邻居妹妹上门蹭饭呢,谁知妹妹夫妻两个都搬过来四五天了,除了第一天蹭过一顿午饭外,之后竟然再也没来过,他心情不爽之下,遂与某日午前亲自登门来邀请。
  然而,素容嬷嬷无比为难的告诉他,他亲爱的小妹妹还在床上睡大觉,哦,他新上任的妹夫也一样。
  第253章 第253章
  这两个……
  元宝小王爷都不知该如何形容妹妹妹夫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这两个懒货居然还在赖床!元宝小王爷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板着脸甩袖道:“等穆淮谦起身了,叫他一个人过来见本王!”已成婚三年的元宝小王爷可不是什么单纯的青瓜蛋子,自然知道新婚夫妇一块儿赖床不起意味着什么。
  简直是岂有此理,仗着府中没有长辈管束,穆淮谦居然如此过分。
  他这个小舅兄必须得管一管。
  “是,王爷。”素容嬷嬷听罢,赶忙应声回答。
  哪知,元宝小王爷甩袖走出几步后,又黑糊糊着脸蛋扭头道:“算了,别叫穆淮谦来寻本王了,也……别告诉他们本王来过。”他倒要看看,小妹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隔壁还有个邻居哥哥,至于这夫妻的房里私密事宜,他……好像不太适合过问管制,哎,由着他们闹去吧。
  面对忽然又改变主意的元宝小王爷,素容嬷嬷只能再次道:“是,王爷。”
  装饰摆置清贵的寝房内。
  其实,季子珊已经睡醒了,但是被穆淮谦压着不给起身,季子珊推了推身上的裸体大汗,表情抽抽道:“喂,穆将军,你闹够了没有?太阳都晒屁股了!”自打从穆府迁居到公主府后,季子珊深觉自己堕落了,每天不是抱着碗吃饭补充体力,就是在床上运动消耗体力,这日子过得简直单调无比。
  偏偏穆淮谦先生却感到十分满足惬意,恨不得永远把她扣在床上。
  “没有。”穆淮谦的脑袋埋在小媳妇的颈窝里,声音沉沉的低笑着。
  三个月的婚假真是太棒了,感谢皇帝大舅兄,您真是贴心。
  趴在身上的沉重大汉一点也不老实,感受着四下游移的宽大手掌,季子珊绯红着雪白的脸庞低声嗔道:“能不能叫我起来先吃个饭,我都快饿死了!”两人晚上恶战了大半宿,一觉睡过了早饭阶段,现在已直逼午饭时辰,她要是再不补充点体力,估计就该饿晕过去了。
  闻言,穆淮谦将自己结实有力的胳膊递过去,目光戏谑道:“呶,吃这个吧。”
  季子珊顿时无语脸:“……”谁要吃你硬邦邦的胳膊啊,咯牙。
  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便叫人送水入内准备起身,待一切收拾妥当了,季子珊便抱着饭碗可劲儿吃饭,因最近运动频率过高,她的饭量简直呈直线增长,望着季子珊鼓着双颊开怀大吃的模样,穆淮谦拿起帕子笑着给小媳妇擦嘴:“哎呦,你慢点吃,我又不会和你抢。”虽然他是个护食的饭桶。
  季子珊翻了穆淮谦两个大白眼,嘴里咕哝道:“自打嫁给了你,我就整天挨饿。”
  穆淮谦在帷帐里的时候特别禽兽,一旦出了那里,他就表现的特别谦谦君子:“是下官不好,下官以后一定好好干活,多给公主挣些大元宝,保证不叫你再饿肚子。”
  真是驴唇不对马嘴,季子珊咬着筷子默默思咐,或许是穆淮谦憋了太久,这陡然一开荤便节制不住了,可能过了这一阵就会正常了吧,令季子珊没有想到的是,穆淮谦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每天除了想和她妖精打架还是妖精打架,哪怕她提议干点别的,也能被他带到妖精打架的圈子里去。
  这要是把穆淮谦摁到皇帝的位置上,妥妥是一个沉迷美色的昏君啊。
  终于有点吃不消的季子珊想起了她的元宝小哥哥,穆淮谦总不能在康王府里也把她往床上拴吧,然而,当她机智脸的躲到康王府时,迎接她的是一张皮笑肉不笑的假惺惺面孔:“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啊,居然把扇扇小公主刮到我家里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呀——”
  季子珊抱住元宝小王爷的胳膊,展眉笑道:“王兄,王嫂,我想你们了嘛,所以过来看看。”她不是被哪阵风刮过来的,而是被穆淮谦那匹色狼吓过来的,呜呜,她太低估穆淮谦的实力了,这哥儿们根本不知道啥叫体虚,反正她是被采到脑袋发飘了。
  “过来看看?”元宝小王爷伸出一只戴了玉扳指的手掌,眯眼笑道,“那都带了些什么东西啊,登门做客,你总不会是空手来的吧。”
  季子珊微微一愣,随即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镶南珠的金镯子:“没空手来啊,这个给你戴着玩吧。”
  瞅着搁到手心里的金镯子,元宝小王爷顿时翻了翻白眼,一旁的姚得锦捂嘴轻笑起来:“哎,王爷,扇扇不来的时候,你总是念叨她,如今她来了,你反倒又捉弄她,扇扇,快坐……”姚得锦拉着季子珊一道落座,同时口内笑问,“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你驸马呢?”
  听自家漂亮夫君的意思,貌似这些天驸马一直把公主圈禁在屋子里,恨不得把两个人合体成一个人,如今,公主来了康王府,穆驸马反倒不见踪影,这倒是稀罕了。
  季子珊轻轻呷了一口茶:“哦,我叫他给我摘花去了。”然后,她就趁机溜来了康王府。
  元宝小王爷暗暗打量着小妹妹,数日不见,她脸上隐约带了些疲态,脸上却偏偏娇嫩的能滴出水来,一看就知道夜生活非常丰富,他哪里知道,穆淮谦和季子珊岂止是夜生活丰富,只要两人一起待在屋子里,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都是精彩无比的,这就是季子珊吃不消的原因。
  屋子里根本没办法待啊,待着待着就被晕晕乎乎的哄上床了。
  “你叫他给你摘花去了?那你怎么不在府里等着赏花,反倒跑到我家里来了?”元宝小王爷仍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你一向贪玩调皮,莫非是想和穆淮谦捉迷藏玩儿?呵呵……”真是够了啊,秀恩爱居然秀到他家里来了,哼,他和他的王妃也恩爱的很,不稀罕你俩的狗粮。
  季子珊挠着后耳根干巴巴的笑:“我来蹭顿饭吃。”成亲之后,她基本没正经吃过早饭,全是在睡觉中度过的,至于这午饭和晚饭,简直是有点一言难尽,午饭后有午睡,晚饭后有夜眠,甭管是午睡还是夜眠,只要身边躺着那只穆色狼,她就别想安安生生的合上眼睛。
  “哦?”元宝小王爷挑了挑眉,“你来蹭饭居然不带着穆淮谦那个饭桶?”
  季子珊清咳一声:“穆淮谦饭量太大,我怕他把你吃穷了。”
  元宝小王爷轻笑两声,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外面有仆役报说驸马爷来了,元宝小王爷遂闭上了嘴巴,又一脸神色悠闲的撇着碗内的茶叶,不过片刻,一个身材英挺的高大男子就走了进来,他身穿一件宝蓝色的交领长衣,上头绣着精致的团花纹案,墨发浓密,用一只玉冠整齐的束着。
  穆淮谦进来之后,先朝元宝小王爷和姚得锦作揖行礼,然后就将目光投射到小媳妇身上,表情颇有一点质问的哀怨,仿佛在问——你不是说要赏花么?花给你摘回来了,你反倒拔腿溜了,什么意思啊你这是。
  季子珊神情悲愤的瞪眼睛,好像在斥责——你还好意思问我!姐被你睡的腿都软了,诓你一下能咋地。
  穆淮谦的哀怨之色消散,脸上又浮现出一丁点笑意——可你不是睡的也挺开心么。
  季子珊别过脸,抬头望房梁——呀,天好蓝,云好白啊。
  两人一番无声的眉来眼去,看得元宝小王爷嘴角抽抽,在他正要问两人打什么哑谜时,穆淮谦方平静和雅的开口笑道:“公主,花已经给你摘回来了,我让人插了瓶,你回去以后就可以观赏了。”
  “有劳你了。”季子珊态度客气的跟招待客人一般。
  穆淮谦笑如春风,亦是客气无比:“应该的。”
  啪嗒一声,元宝小王爷将茶碗搁在桌子上,翻着白眼哼哼笑道:“行了你们两个,少在我跟前装模作样。”一个是自呱呱坠地起,就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妹妹,一个是几乎朝夕相处快十载的同窗好友,两人是什么秉性脾气,元宝小王爷都心知肚明,寻常的新婚夫妻或许会这么矜持客气,但是,这俩人绝对不会这么相处。
  既然元宝小王爷都这么说了,季子珊当即卸下温柔贤淑的面孔,对穆淮谦道:“一起蹭王兄家的饭吧。”
  穆淮谦跟着自家小媳妇一起厚脸皮:“我也正有此意。”
  这两个……没脸没皮的吃货。
  元宝小王爷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两人要么不过来,要么就是登门蹭饭,真是太可恶了,饭毕,面对小妹妹要在自己府里玩的请求,元宝小王爷二话不说,就将她轰了出去。
  回你自己家玩去吧。
  季子珊捧着碎掉的玻璃心回了家,见她嘀嘀咕咕的抱怨着王爷小舅兄,穆淮谦将她搂在怀里,十分熟练地往外吹呵热气:“王爷十分注重养生,每日是必要午睡的,你若是留在他府里,他还怎么午睡休息,唔,宝贝儿,你想玩什么,我可以陪你啊。”
  一听到宝贝儿这仨字,季子珊就觉腰酸腿软:“想玩分开睡的游戏。”
  穆淮谦轻咬一口洁白的耳垂,声音低低的沉笑道:“这个不好玩,换一个吧。”
  季子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还是早点出发离京游玩吧。”穆淮谦不用出门上班,整天无所事事,她又不用亲理府务,也是闲的冒泡,两个闲到发霉的人除了吃吃吃睡睡睡,都没有做过别的事,再这么暗无天日的妖精打架,她都能在床上孵出来蘑菇了。
  闻言,穆淮谦也跟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还没睡够小媳妇啊,真是可惜,好在,来日方长,他总能将这些年积攒的精力发泄干净的。
  季子珊一声吩咐下去,自有人很快备好长期出行之物,她和穆淮谦先去宫里辞别季子清陛下和惠安太后,又去穆府辞别穆老爷穆夫人后,就颠颠的启程出发了,正是春归大地万物复苏的春季,季子珊将蜜月旅行第一站定在京城南郊的温泉山庄,两人在那里泡温泉戏水、登山观日出、策马满山跑等等,足足耗了五日功夫后才准备正式离开京城的地盘。
  然而,就在启程前一夜,犹豫琢磨数日的梅香悄悄对季子珊道:“公主,您的月信已迟了好几日,依奴婢之见,是不是先别启程上路,万一……”
  第254章 第254章
  夜灯冉冉,季子珊正慢悠悠的擦着湿头发,陡闻梅香欲言又止的话语,她不觉抬起眼睫,蹙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她这些天只顾着和穆淮谦嬉戏玩闹了,月信日子有没有按时到,她根本就没有在意这回事,现下想来,的确是已延迟了好几日。
  季子珊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看自己平坦无比的肚子。
  她的个妈呀,不要吧。
  见季子珊露出似乎明白过来的模样,梅香不由低声再道:“公主的月信日子一向很准,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推迟……”她身为小公主的贴身宫女,对公主所有的事情都要谨慎上心,这等女儿家的私密之事自也不例外,若是公主在未婚之前出现这种情况,自然要另当别论,可现在正是公主的新婚期,公主又和驸马爷如胶似漆的黏糊着,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公主有孕了。
  一念至此,梅香不由默默感慨,驸马爷的效率就是高呀。
  而此时的季子珊却觉天雷滚滚,有点懵圈,呜,要是她真的蒸上包子了,那还怎么离京游玩啊,梅香选择此时告诉她,就是叫她稍安勿躁,先别急着上路,若只是普通的月信紊乱,她大可以再启程出发,若是揣上小娃娃了,不好意思,那你就哪也去不了了,老实在府里孵小穆淮谦吧。
  梅香正是这个意思:“公主,咱们再等等看吧。”
  季子珊一脸悲壮的点了点头:“好吧。”
  当穆淮谦汗流浃背的从外头回来时,就看到季子珊坐在灯前托腮发呆,他笑盈盈的将脸凑上去,语气暧昧道:“心肝小宝贝儿,你想什么呢?”屋子里的仆婢都被季子珊打发出去了,是以,穆淮谦用不着装模作样的摆君子款,“我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儿,你就想我了?”
  季子珊扭过脸,白一眼双目放光的穆淮谦:“自作多情,谁想你了!”
  穆淮谦的精神体力太过充沛,大觉吃不消的季子珊便义正言辞的叫穆淮谦多多练武,别把一身的好功夫给荒废了,虽然穆淮谦一再表示他每天都有锻炼,但耐不住季子珊的额外要求,是以,大晚上的,他又到园子里活动了一身汗回来:“扇扇,你又口是心非了,看我一会儿不让你说实话。”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季子珊当然明白穆淮谦是啥意思,不就是哼哧哼哧的时候故意捉弄她嘛:“先去把你洗干净再说吧。”言罢就站起身来,一摇一晃的进寝房里了。
  穆淮谦心口发热的搓了搓手,然后就拐去净房沐浴换衣,事毕,他兴冲冲的钻进床帐里,就欲和桃花小公主来一场和谐大作战,哪知,他还没摸到桃花小公主的手,一只枕头就迎面飞了过来,穆淮谦条件反射的伸手接住,笑问自己突然发飙的公主老婆:“怎么了你?是嫌我回来的太慢么?”
  回答他的是又一只飞枕。
  穆淮谦笑着再接住:“床上就两个枕头,你全给扔了,一会儿咱们枕什么呀。”他一边说着,一边蹭挪到无物可扔的桃花小公主身旁,随手将双枕摆到床头后,就箍住他的公主小媳妇,语气低沉的笑问,“给我说说,你闹什么脾气呢。”
  “你猜?”季子珊板着脸反问。
  穆淮谦想了一想,尔后回答:“我真的不知道。”自他和桃花小公主拜过天地后,在床上叫她满足快乐,在床下对她言听计从,他自认为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男人,怎么会惹桃花小公主生气呢,“你又在捉弄我玩是不是?”说着就轻轻刮了一下公主媳妇的鼻子,神色温柔道,“好啦,天色不早了,咱们早点歇下吧,明天一早还得启程上路呢。”
  “还上什么路?咱们明天走不了了。”季子珊扭着衣角不高兴的哼哼。
  穆淮谦微微挑眉,一脸奇怪道:“这却是为何?”
  季子珊斜眼看过去,耷拉着明艳俏丽的面孔:“为何?这不得问穆将军你么?”
  “我是真的不知道呀。”穆淮谦觉着自己真冤枉,他去园子里练剑前,他的公主小媳妇还好好的,等他练剑回来,她就突然变得莫名其妙了。
  季子珊目光幽怨的叹了一口气,穆淮谦是个才成婚不久的新手,自然注意不到她的月信问题:“刚才,梅香和我说,我的月信已迟了好几日,兴许是有孕了,叫我先别急着上路,看看是不是真的,若是确定有的话,我还怎么离京游玩啊,我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哎……”
  穆淮谦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在听到‘有孕’这两个字时,他的脑瓜子就一片空白了,至于季子珊后面的话,他压根就没有听清楚。
  有孕,有孕……是他要当爹的意思么?
  季子珊嘀嘀咕咕了半晌,却见穆淮谦只傻乎乎的愣着,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怒之下,便伸手扯住他的耳朵扭了几扭:“哑巴了你,说话!”
  穆淮谦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渐渐浮现出狂喜之意:“这是真的么?”
  “不确定,是梅香猜的,是不是真的,得再等一阵才知道。”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是诊断不出来是否有孕的,起码得等到一个月才能探查出来,季子珊松开穆淮谦的耳朵,没精打采的回答道,唉,她的蜜月很可能要泡汤啊。
  穆淮谦重重的以拳捶掌,斩钉截铁的铿声道:“一定是真的!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他要当爹了,哈哈。
  此时的穆淮谦恨不得跳下床去翻几个大跟头,而季子珊却在为自己的蜜月旅行默哀,老天爷真是太会捉弄人了,揣着复杂不已的心情,季子珊默默滚进了被窝,独留穆淮谦一个人坐着傻乐,过了一小会儿,被子里就挤进来一个人,粗重滚烫的热哈气直往脖子里窜,一只大手也在往她的衣服里钻。
  季子珊额筋一蹦,隔着衣裳拍了一下某人的狼爪子:“别摸了你,梅香还叫我们不许再乱来了。”虽然现在应该不妨事,但是梅香既然已经提了,那还是注意点为好。
  正心情荡漾的穆淮谦不由一顿:“唔,为什么?”
  季子珊把衣裳里的狼爪子丢出去,语气凉凉道:“这就是你想当爹的代价,不懂是吧,你明儿个自己找梅香请教吧,哼,我睡了。”季子珊嘴里说着要睡,却压根没有半点睡意,穆淮谦就更别提了,此时的他心里就好像有猫爪子在挠似的,他翻来覆去烙了半天饼,最后索性坐起身来。
  “你干什么去?”还没入睡的季子珊问道。
  穆淮谦已在撩开帐子穿鞋了:“现在就去找梅香请教。”他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