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正怀有身孕
  苏欣问苏鸿远怎么回事,苏鸿远脸上愁雾越来越重,半晌才叹了口长气,低声道:“我娘苛待那小妾,同样是怀孕,慧慧每餐吃得极好,我娘却在趁我爹不在,只给那小妾喝半碗稀粥。再加上两个人之间不对付,我娘无意中推了那小妾一把……”
  苏欣与苏鸿远又说了一会话,苏鸿远临走时,她将燕三娘亲手做的小孩衣物跟鞋子递给了他。
  苏鸿远又是一片感动,告别之时,对着苏欣打趣道:“那我们就先收了你跟二婶的心意,待你有孕时,我让慧慧也给你做。她的绣活虽不如二婶,但也是不错的。”
  苏欣听完,面上高兴,内心却阴雨霏霏,送走了苏鸿远,她才猛然像想起了什么。
  “奇怪,”她抓抓头,“怎么不提苏鹏程呢?”
  苏鸿远之所以不提苏鹏程,一是因为秦以凛特意嘱咐过,二是因为对方过得惨烈至极。
  他先是被一群人抓走,割了根,又扔进了茅厕中。
  当他被人发现,又通知苏家人带走时,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一个哑巴,又成了太监,双腿被废,此时的苏鹏程感觉自己生不如死。
  可他每每想寻死之时,便有人将他从阎王爷那里救了回来。
  苏鸿远不想让他死,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而且自己媳妇正怀有身孕;
  赵氏也不想让他死,因为即使这个儿子养残了,可她心情不好时,还能找他“聊聊”天;
  那叫安梅的小妾,她更加不想让苏鹏程死,她本就跟苏鹏程有仇,又得罪了全景,让苏鹏程生不如死,是她在全景眼里唯一存在的价值了。
  所以,苏鹏程死不了,每回寻死之时,他都悔不当初。
  寒夜凄凄,苏欣与秦以凛的房间里。
  秦以凛细心地为苏欣拉好了棉被,见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心中泛起怜惜。
  几个时辰前,她兴冲冲地将他拉进了房中,说今日是她的危险期,与他行了夫妻之礼。
  他第一次看到如此主动的小娘子,哪有推拒的道理?
  ……
  过了腊八后,苏欣彻底地忙碌了起来。
  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么浓重的年味。
  全景带着大家去镇子上采购年货时,苏欣和秦以凛去了一趟书坊。
  她环目瞅着书坊,听着耳旁那书坊老板对自家相公建议道:“秦公子,这本书是京都里的才子新编的,听说写得很不错,您瞅瞅。”
  “谢过老板。”秦以凛的声音淡然无比,又给了对方银子,见小娘子正无聊地翻看两本菜谱,他便也展开了书本。
  书册里,夹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京都最新的消息。
  秦以凛看着,俊脸有了阴沉。
  半晌后,小两口出了书坊。临近中午的长街上,行人不减反多。
  秦以凛一手拿着书,一手将苏欣的手掌握得紧紧的。
  秦以凛对苏欣笑笑,他不是怕她走丢,他是怕其它的。
  早上全景告诉了他一个消息,京都里的秦明轩不见了,而在这之前,全景说过,他那位好兄长对他的小娘子有了觊觎之心。
  刚刚他看到的那字条上,上面说秦明轩应该是往东来了。
  东,越过几座城池跟村落,便是他与小娘子的庄子了。
  秦以凛太了解秦明轩,了解到,知道他对女人有一种诡异的执着,曾经弄死过无数的女人,他曾经将一名农女关在一处,与自己带的几个亲卫同共享用,最后还将那名农女沉江了。
  那事,曾经闹得京都里沸沸扬扬。
  “相公?”苏欣感觉自己的小手又被握紧了些,轻轻皱了下眉头。
  秦以凛轻声道:“人多,为夫怕又有什么匪徒。走吧,咱们赶紧回吧。”
  苏欣点点头。
  众人在镇子上采购了不少的年货,以至于最后一辆马车装着人,一辆马车塞满了东西。
  顺利地回到了庄子后,苏欣将全景派出去送礼了。
  买年货的时候吃太杂,很不幸,苏欣的脸肿了,还起了不少的红疹子。
  她用晶露水洗了洗,可小脸上的红肿没有消退半分,反倒因为她的用力洗脸又肿了几分。
  进了屋,苏欣正坐在桌前,盯着铜镜里的自己。
  听到脚步声,她快速地将手帕往脸上遮回脸上。
  站起身,回身望向秦以凛,烛火熄灭……
  与此同时,屋内的纸窗上好像被捅进了什么东西,小小的斗室中迷漫起一股烟气。
  那烟气味道不重,但秦以凛还是轻易的就闻了出来,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在她耳畔低语,“娘子,别出声。”
  苏欣莫名其妙就变得紧张兮兮了,还以为她家相公又有什么新花样,可她等了许久,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了,他还是捂着她的口鼻,静静的没有动。
  苏欣要拉下秦以凛的手,那屋里的烟气越来越重,秦以凛低头要渡气给她,可就是一撒手的功夫,苏欣就昏了过去。
  苏欣再醒来时,是被人绑在了一棵大树上,周围亮着几支火把,站着几个黑衣人,都蒙着面。
  为首的黑衣人衣服料子都显得好一些,他的腰间还挂了一枚看上去价值连成的玉佩。
  苏欣见过这枚玉佩,当日秦以凛的兄长来庄子时,她低着头跟他讲话,正好看清了他腰间的玉佩。
  苏欣后背发冷,见那为首的黑衣人向自己走来,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对方望着她红肿的小脸,明明身上都快燥热得爆炸了,却觉得胃口尽失。
  “小娘子,你相公没病?”那人声音刻意压低了,面巾下的唇角抿了抿,觉得口干舌燥。
  苏欣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听他问得直接,她像个无知妇人似的又缩了缩脖子,“你你你……你是谁,你为何要打听我的相公?”
  她暗下看了一眼周围,是一处林子,却并不是庄子前的那一处,这里让她觉得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