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第76章
  邵云安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问魏弘文的真正来意,只当他就如他自己所说的是久仰他的“大名”,特来看看兼感激。而岑老、康瑞和蒋康宁在场,魏弘文也无法对邵云安说出自己真正的来意。他原本是想拿着恒远侯府来威逼利诱邵云安分出一部分的茶叶和酒水生意给他,结果不仅岑老和康瑞与邵云安的关系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邵云安的过于从容与“天真”也让他无从下手。
  有岑老、康瑞和蒋康宁“做主”,邵云安只要跟着他们的话题走就是,绝对的乖乖牌。魏弘文不管心里多么着急,面上却是一派淡定,极为畅谈,但并不显得高调。从他的言谈中看得出他去过许多地方,在经商上确实有一套。而让邵云安比较感兴趣的是,魏弘文可以说跑遍了大燕国的东南西北,甚至还跑到过燕国周边的国家,包括刚刚与燕国打完仗的胡哈尔国做过生意。这魏弘文也不过24岁,看起来却有30了,这与他常年在外经商、风吹日晒不无关系。
  蒋康辰跟邵云安说过。这恒远侯府的情况很复杂。魏弘儒和魏弘文是恒远侯府的嫡子,但是,两人是恒远侯第一位夫人的儿子。两人的亲娘病故后,恒远侯又娶了一位娇妻,那位娇妻的娘家是内阁学士,生了一儿一女。儿子还小,不过十岁,但架不住自己的娘亲是正在位的恒远侯夫人。而恒远侯比较风流,侧夫人、妾室加在一起就是十几位,庶子庶女也有十几个。庶长子甚至比魏弘儒这位嫡长子还年长3岁。
  魏弘儒和魏弘文的外祖家人丁单薄,势力无法与后娘娘家的势力相比。没有亲娘庇护,魏弘儒和魏弘文的实力虽然很强,但只要魏弘儒一日没有得到世子的头衔,他和魏弘文在恒远侯府的地位一日就不算真正的牢固。再加上这位新夫人自然不甘世子的头衔落在前夫人儿子的头上,想尽办法要让老爷请封自己的儿子为世子,其中的争权夺利无需多言。
  庶长子魏弘正无望得世子位,但他与巍弘文兄弟俩不合,如今与新夫人搅和在一起,找到机会就给两人上眼药。这次茶叶和酒这么大的生意,恒远侯府竟然一点都没有拿到,魏弘正没少借着这个机会给两人找麻烦。所以魏弘文必须要拿到茶叶和酒的生意,并且保证类似的事情以后不再发生,他才能反击回去。但现在,魏弘文觉得事情远超出他意料的难办。可是他却始终找不到机会与邵云安谈论此事。
  邵云安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不提,不是故意刁难魏弘文,他没那恶趣味。只是他得先看魏弘文值不值得他投资。通过岑老、康院长和大哥与魏弘文的交谈,邵云安喑中观察。他从来没有想过得罪恒远侯府这样的人家。暗箭难防,小人难惹,何况对方还是有权势的恒远侯府嫡公子,除非他本身是王公贵族,否则哪怕他靠山再多多,他也不会自以找麻烦。这第二个原因嘛。家主还没回来呢,谈什么正事!
  傍晚天将黑的时候,王石井带着岑夫人回来了。一回来,郭子榆就告诉了王石井家里的大事。他和邵云安曾讨论过这件事,让人送老夫人回房休息,送上饭菜,王石井回屋换了身衣裳,洗了手脸,干干净净地去见客。
  邵云安此时正在厨房做饭,岑老、康瑞和蒋康宁则继续在正堂招待客人。王石井的出现令现场的气氛再次出现变化。王石井先喊了“老爷子、师兄、大哥”后,与魏弘文正式自我介绍,看到戴着独眼眼罩的王石井,魏弘文的第一反应就是——一朵鲜竹插在了牛粪上。不管是年龄还是长相,在外人眼里,邵云安是委屈了,王石井是占了大便宜。
  王石井先告诉岑老他把夫人接回来了,然后客气地表示对魏弘文到来的欢迎。王石井不像邵云安那么能说会道,但正是因为他表现出的内敛,再加上他那副长相,倒也给了魏弘文深刻的印象。毕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再配上黑眼罩,王石井只要不说话,就会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魏弘文见过的人不知凡几,他从许掌柜那里听到过王石井的事,见到王石井后,他自然看出这个人是杀过人见过血的,并且在军中不会只是一个小兵。这一对夫夫都超出了魏弘文的预料,对此,魏弘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石井回来没过多久,郭子榆出现在正厅门口,晚饭做好了,请主客入席。岑老满含期待地说:“安哥儿做饭的手艺怕是一丈轩的厨子都比不上的,二公子可有口福了。”
  魏弘文微笑:“晚辈早已久闻,期待不已。”
  这冬天吃羊肉最是美味。这羊蝎子又有“补钙之王”的美誉。邵云安一直想做来着,但要做的美食太多了。要不是赵河提到家里要杀羊,要给邵云安,他还想不起来呢。
  邵云安做了红汤和白汤两种汤底的羊蝎子。红汤单有辣椒,白汤则是纯鲜味。三个孩子、岑夫人、夏春和夏秋两个小姑娘都吃不得辣,就吃白汤的,其他人随意。询问了大家要吃什么汤的后,邵云安让周婶和郑卫氏给每个人单独分装了一盆,放在各自的面前。
  这还没吃,只看着闻着,众人的口水就开始止不住了。在岑老首先拿起筷子后,其他人谁也不矜持。魏弘文郁闷是郁闷,但他肚子还真饿了,尤其是羊蝎子端上来后,就是他这个自诩吃过不少美食的人,也不由得咽口水。而上桌的不止有羊蝎子,邵云安还让郭子牧炒了几个菜,还蒸了馒头,烙了饼子。
  邵云安先做示范,用芦苇管把羊脊髓吸出来,然后再吃肉。第一口肉下去,魏弘文的生意经就止不住地在脑袋里转。若是平时,许掌柜肯定会要求邵云安做这生意,或者跟他买这道菜的方子,但现在,许掌柜不能开这个口了。
  有客人在,岑夫人就带着三个孩子回屋吃了。吃了两块,魏弘文放下筷子说:“这羊蝎子实在是太美味了。弘文自诩吃遍了燕国美味,今日却不免自觉惭愧。邵小哥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岑老呵呵笑道:“安哥儿做饭是好吃,老夫的胃口已经被他养刁了。”
  康瑞和蒋康宁点头附和。
  邵云安道:“养刁就养刁吧。您就住在家里,想吃什么还不方便?倒是大哥和师兄要忙了吧?”
  蒋康宁道:“若无要事,通常过了正月十五才正式开衙。如果是在京城,正月初十就要开衙了。”
  康瑞接下说:“二月初一书院开学,师兄前一天去书院与诸位夫子见一见即可。”
  邵云安看向岑老:“县学那边老爷子您不用去吗?”
  岑老道:“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初一那天我露个面,对学生们诫勉一番。县学的事宜由三位副院长主事。”
  “那初一井哥再送您过去,您忙完了就回来。”
  “好。”
  见他们说完家常了,魏弘文开口:“邵小哥的厨艺如此了得,难道不打算开一家酒楼吗?以邵小哥的手艺,即便是我一丈轩的厨子也是远远比不上的。”
  邵云安笑道:“我这个人懒,开酒楼麻烦得很,井哥也不喜欢我太忙。”说着他就去看王石井。
  王石井马上接话:“我们家人口简单。平日里做的小买卖已足够日常用度,无需再去劳心劳力。况且云安年纪尚小,过于劳累于他也不是好事。”
  魏弘文很想吐槽。你们那是小买卖么!别说他了。许掌柜和曾掌柜也很想吐槽。王石井接着说:“银子是挣不完的,我们家也没那么大的野心。”
  一句话堵住了魏弘文想要与邵云安合伙开酒楼的话头。
  蒋康宁适时出声:“魏公子可是难得能尝到云安的手艺,莫要浪费啊。”
  魏弘文重新拿起筷子,无奈地对邵云安笑笑。先吃吧。吃完了怎么也要找个机会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魏弘文在那里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跟邵云安提他的事。一顿饭就在他的思虑中过去了。但他没想到,还不等他先提,有人却提了。
  “老爷子、师兄、大哥,我让厨房烧了水,你们要不要去泡泡?”
  岑老看着邵云安,眼里是询问:【你有主意了?】
  邵云安露出自信的关容:“我正好有事找许掌柜。老爷子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去泡个澡解解乏。”
  看到邵云安的笑容,岑老、康瑞和蒋康宁知道他是有对策了。邵云安在他们心里一向是有主意的,三人也就不坦心了。
  邵云安这么说,魏弘文、许掌柜和曾掌柜不由得神情一亮,许掌柜赶忙说:“我也正好有事找邵小哥商谈,你我想到一块去了。”
  岑老摆摆手:“那安哥儿你们去谈正事吧,我和你师兄、大哥再喝杯茶。”
  “好。”
  邵云安起身,示意三人跟他走。三人朝岑老、蒋康宁和康瑞略一行礼后,跟着邵云安和王石井走了,脚步中带着急切。
  “不知云安是如何打算的。”康瑞自语。
  岑老摇摇头:“茶和酒是断不能交给恒远侯府的。此事康宁你要上一封密奏给皇上,另外再修书一封给康辰,要他秉呈君后。”
  “好。”
  邵云安把魏弘文三人带到他和王石井的书房。郭子榆随后就送来了茶水。几人坐定后,邵云安没有吭声,王石井开门见山地问:“魏公子此次前来不是单单只想见见我们家云安吧?”
  魏弘文还真没想到这两人会如此直白。不过对方既然直白了,他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道:“正是。魏某从商多年。年前京城突然冒出一种新茶和一种新酒,京城的达官显贵可谓是趋之若骛,尤其是那新茶的价钱可以说是千金难求一两。魏某得知那新茶和新酒出自您和邵小哥之手,恰巧魏某也得知手下与您二位多有接触,故而前来套份交情。不瞒您二位,魏某希望能与您二位做这个买卖。
  魏某也知,新茶与新酒的大东家就是君后。魏某不是要与君后抢生意,实乃魏某也有不得已之处,这新茶和新酒魏某不多求,新茶一年至少一百斤,新酒一年两百斤即可。魏某查过,以永修县茶和羊奶子果的出产,这数目并不多。”
  魏弘文当初的设想可不是这么点,他原本是打算至少从邵云安手上拿到三成的量。但在这一天过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要这些数量。数量虽不多,但有一点他能肯定的是,除了他,别人再无可能从邵云安手上拿到新茶和新酒。
  王石井面无表情地说:“魏公子也说了。茶和酒的大东家是君后。我和云安不过是一介草民,您觉得我们能不经君后同意就把茶和酒卖给您吗?魏公子的要求强人所难了。”
  许掌柜和曾掌柜一听不由着急起来,许掌柜可怜巴巴地祈求地看着邵云安,希望邵云安能看在他们两人那一点点交情上给个方便。邵云安却假装没看到,拿起茶碗喝起了茶。魏弘文深吸了口气,却没有恼怒,而是说:“君后也是要用这些茶和酒来卖银子。魏某也不跟二位兜圈子。我要这些茶和酒,为的仅是我恒远侯府的名声,至于这价钱却不重要。这茶和酒,君后卖出多少,我就多少价钱收,只要做出我恒远侯府也能拿到这茶和酒的本事即可。”
  邵云安轻笑一声,出声了:“我不在京城,不知道这茶和酒到底怎么卖。但魏公子您若真这样收,那可就亏大了。”
  魏弘文也轻轻一笑,说:“有时候,脸面更重要。也是因为邵小哥与许、曾二人的交情,魏某才特意走这么一遭。邵小哥是个重情重义的,还望邵小哥能理解魏某的难处。”
  邵云安却是不为所动,摇了摇头,魏弘文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许掌柜实在忍不住开口:“邵小哥,您就帮帮忙吧。这件事对大东家,对恒远侯府真的很重要。”
  王石井道:“除非君后准许,此事我与云安做不得主。魏公子有恒远侯府,我二人可无法与魏公子相比。”
  魏弘文道:“王兄弟谦虚了。岑老虽不在朝堂,但可不是普通人。”
  王石井反问:“魏公子的意思是岑老的面子比君后还要大吗?”
  魏弘文抿紧了嘴,许掌柜又忍不住要说,邵云安抬手制止了他。
  “许掌柜、曾掌柜,不是我和井哥不给你们面子,也不是我们拿乔。茶和酒虽然是出自我和井哥之手,但如今,我和井哥却没有把茶叶和酒卖给谁的权力。”邵云安接着不客气地说:“魏公子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就是在为难我们。你们在京城难道不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茶叶和酒的价值?你们觉得皇上和君后会让别人挣这份钱,挣这份名声吗?恒远侯府不怕得罪皇上和君后,我和井哥可不敢,我们俩没那么大的靠山。”
  魏弘文心里咯噔一声,立刻说:“邵小哥恐怕是误会了。恒远侯府怎可能不怕皇上和君后?”
  邵云安一脸“不解”地说:“不怕吗?可是您的意思里透出的就是不怕啊。您若怕还会跟我提这个要求吗?还会明摆着来跟君后和皇上抢生意吗?”
  魏弘文不知该怎么说了,这话要是传到皇上和君后耳朵里,也许皇上不会把他怎么样,但绝对会对恒远侯府怎么样。该死!他真是想得太简单了!这两个农家子根本就是精明得跟狐狸一样!
  许掌柜和曾掌柜急了,这样的大帽子扣下来他们的东家可绝对担待不起啊!两位掌柜赶忙求情:“邵小哥,您误会了,我们东家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邵云安打断两位掌柜的话,对面色紧绷的魏弘文说:“魏公子,我和井哥想跟您单独谈谈。”
  魏弘文的神色微变:“可以。”
  第77章
  许掌柜和曾掌柜出去了。王石井拿起茶碗喝起了茶,邵云安对面色不愉的魏弘文微微一笑,问:“魏公子,我能问问你来找我和井哥,是为了恒远侯府还是为了你自己吗?”
  魏弘文看看邵云安,半晌后,他开口:“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恒远侯府。”
  邵云安摇摇头:“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魏公子又想为了自己,又想为了恒远侯府,就如那鱼和熊掌,您只能取其一,无法兼得。”
  魏弘文微微挑眉,问:“若为我,该如何?若为恒远侯府,又该如何?”
  邵云安道:“若只是为了魏公子您,我倒可以给您出个主意;若是为了恒远侯府,那我就没办法了。君后和恒远侯府于我和井哥就好比鱼和熊掌,我俩也只能选其一。”
  魏弘文来了兴致:“可能详解?”
  邵云安摇头:“那不行。除非魏公子您做出洗择,不然我没法详解。”
  魏弘文不假思索地说:“魏某选为自己。”
  邵云安笑了,果然康辰大哥的分析是对的!他道:“若是为了魏公子您自己,这件事其实很好办。”
  “愿闻其详。”
  邵云安一句话说愣了魏弘文:“您干嘛要跟君后抢生意?您完全可以跟君后合伙做生意啊。这样不但不会招来君后的不满,还能得一大靠山,何乐而不为。”
  魏弘文的心下谨慎起来:“可否请邵小哥明示?”
  邵云安先问:“魏公子觉得皇上这个人怎么样?是昏君还是明君?”
  魏弘文的头皮顿时有点麻,还是回道:“圣上自然是明君。”
  “那皇上作为明君能容忍手下有钱又有权吗?”
  魏弘文的后背一阵冷汗涌出:“自是,不能。”
  “可是恒远侯府现在就有权又有钱,还比皇上有钱。”
  魏弘文的头皮发紧,直直的盯着邵云安。邵云安很无辜的表情:“我不懂政治,但我知道,作为上位者很忌讳手底下的人比自己有钱还不愿意听自己的话。魏公子你如果是为了恒远侯府来找我要茶叶和酒的生意,看在皇上和君后的眼里就是明摆着跟他们抢生意。恒远侯府已经很有钱了还要跟皇上抢钱,说句不好听的,这不是找死么。”
  魏弘文腾地站了起来:“恒远侯府对皇上绝对是忠心耿耿!”
  对于古人来说,皇权是绝对敏感的话题。哪怕恒远侯对当今皇上心里有轻蔑,但绝对不敢说出来,说出来就是死罪。邵云安是现代人,没那个顾忌,他这话说出来,哪怕是魏弘文也要吓出一身身冷汗来。
  邵云安耸耸肩:“恒远侯府对皇上衷心不衷心,不是我和井哥能关心的,但如果别人知道你来找我要茶和酒的生意,那人家就是会这么觉得。魏公子难道有把握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不让他们在皇上面前说你们的闲话?如果你觉得无所谓,或者没有人敢这么做,那我可以把茶叶和酒按照你的要求卖给你,反正君后问起来我好说啊。我就是一介草民,您是恒远侯府的二公子,您来找我,我不敢不从。”
  魏弘文的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这个时候他才惊觉自己的鲁莽。
  “所以魏公子,恒远侯府和你自己,你只能选你自己。如果你选了恒远侯府,你就是死。因为一旦这件事发展成我所说的那样,那恒远侯府要保住自己就只能把你推出去,说这是你个人的私人行为,与恒远侯府无关。如果你爹很爱你,愿意为你担责,那整个恒远侯府恐怕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皇上很缺钱,挡人财路可无异于杀人老婆啊。”
  魏弘文被邵云安的胆大言辞给吓到了,现在还管什么生意不生意,他恳求道:“还请邵小哥指条明路。”
  此时的魏弘文哪里还有来时的自信与对邵云安的轻视。他很后悔小看了此人。
  邵云安笑笑:“其实很简单。皇上缺钱,您就帮着皇上赚钱呗。当然,前提是您以您个人的名义帮忙,不能以恒远侯府的名义。恒远侯府可不能更有钱,也不能更有权了。”
  魏弘文的心中再次咯噔一声。邵云安道:“魏公子常年在外做生意,那门路肯定不少,您何不帮皇上拓展茶叶和酒的生意?去年茶叶和酒的数量少,以后会越来越多。您利用‘您的”人脉,‘您的’路子帮皇上做生意,帮皇上挣钱不好吗?为什么要来跟皇上抢生意?”
  邵云安加重了“您的” 二字,魏弘文听出来了,眼神渐渐发亮。
  “皇上是明君,尽管现在国家百废待兴,但皇上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一切,国家也会在皇上的治理下变得强大起来。皇上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雪中送炭永远好过锦上添花。”
  魏弘文突然明白邵云安之前为什么问他是为了恒远侯府还是为了他自己了。皇上绝对不会愿意看到一个比自己还要富有,又有权势的恒远侯府。但如果自己以魏弘文的身份帮皇上做生意,那绝对是皇上所喜。魏弘文不得不重新审视邵云安,也在心里嘲笑自己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