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第025章 :三颗痣
  夜色凄迷,绮丽炫目,迟骋伫立在视野广阔的弧形飘窗前极目远眺夜晚的色彩。
  他不否认他有心里疾病,如果每个人都喜欢用一些条条框框来约束或者标明自己的底线,那么,他应该算是其中的一员,而过分的说明其实就是一种病症的体现。
  迟骋视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明确规定自己不会要自己的爱人与他人一起分享他,也就是说,当他有一天玩够了,那么他会全身而退,如同影星息影,再也不会踏足那个圈子,安安心心的守在爱人的身边白头偕老。
  他是那种玩够了才会真正收心的一种男人,有人婚前玩,有人婚后玩,有人婚前婚后都玩,如果是三选一的话,想必多数人都宁可选择自己的伴侣在婚前就玩够,婚后好与自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他不碰廖响云,是真心视他为珍宝,他们离得极近却又很远,便是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才能有效地达到一个平衡的制约点。
  他的心在廖响云的身上,但是身体却不能完好地控制住,他不用谁来约束他、勒令他、教导他,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自己刹车、回头是岸,人总是要自己亲身去经历一些后,才会真正地领悟真谛。
  既然他还做不到不去碰除了廖响云之外的人,那么他干脆就不要去玷污这个男人。是人都自私,他也不例外,是病也是借口,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这花花世界太花花。
  迟骋的心思缜密,他看过太多相爱相杀的结局,即便是父亲们的爱情也掺杂了太多隐晦、拿不到台面上的内容。
  人都会审美疲劳,相爱的人总是会争吵,他的自私耽误的是廖响云的青春,亦或者他害怕太早的将自己画地为牢,换来的不是白头偕老而是厌倦腻烦,是男人都好色,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自己吊着自己的胃口,不是变态是什么?
  迟骋瞧着眼前玻璃面中的自己笑,他在消耗着廖响云对他的爱,可他偏执的认为自己没有错,无论如何,只是此时此刻他认为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如果一个男人与你有了肉体上的关系后对你千一百顺,给你花钱,与你同住同吃同行,可他依然在外面与其他情人保持同样的肉体关系,你做何感想?
  如果一个男人与你没有肉体上的关系依旧对你千一百顺,给你花钱,与你同吃同住同行,却在外面与其他情人保持肉体关系,你又会有何感觉?
  两者必然不同!
  起码心态上与感觉上就不同。
  他现在什么都能给廖响云,给不了的是他的身体,到以后,他什么都给得了廖响云,与此同时还会完完全全的献上自己整个的爱,到那时,廖响云会是他的唯一,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他爱廖响云,不是七年前他救了他,而是当他无意间瞧见了廖响云手掌中的那三颗痣的那一刻………
  在窗前站了足足一刻钟,迟骋笃定地转身朝着卧房的门而去,开门,垂首。果然,他的小云披盖着走廊窗户上的一段窗帘可怜巴巴地坐在房门外已然昏昏入睡。
  弯下身蹲下,迟骋静静地注视着倚靠在门框上睡去的廖响云,他厌恶自己的恶趣味,为什么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厌倦那个圈子。
  瞧!眼前的人多么纯粹,他有什么道理要把这样简单纯粹的廖响云拉入那个淫靡不堪地圈子?他没有任何的权利,也不想这么去干,所以他从不约束廖响云,全都依他的心意来,只要他开心,只要他爱着他的那颗心未变。
  天光未亮,迟骋便早早出了门,以至于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的廖响云揉着眼睛问文叔:“迟骋呢?”
  “大少爷一早就去了公司。”
  “哪个公司?”
  “海蓝。”
  “哦,那备车。”
  “好。”
  两个小时后,带着黑涛在海蓝大厦董事办公室扑个空的廖响云绞着眉毛逼问特别悲催的黑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迟骋去哪了????”
  “……………”
  “你到底说不说????”
  “云少爷,我真不知道。”
  “那你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儿。”
  “…………”
  “你打是不打???”
  “云少爷,我没有这个权利。”
  “我给你这个权利你打吧,信我的没有错,别犹豫,打,现在就拿起你的手机打过去。”
  “…………”
  “你怎么这么肉1?我不用你说话,他知道我手机号我不能给他打,我就想听听他在哪,身边有没有动静。”
  “……………”
  “莫非?你的手机号他也知道?”红色警铃拉响,黑涛眼中的廖响云可笑至极,一副高度警惕的状态,看他像似在提防情敌,“从实招来,你和我家迟骋啥关系!!!”
  “上司与下属。”
  “下克上?办公室恋情?”围着黑涛绕了两圈恼怒道,“你俩到什么地步了?上床没有???”
  “云少爷请不要误会。”
  半信半疑,翻着眼皮一个劲的盯着黑涛瞅,瞅得黑涛那叫一个欲哭无泪。他觉着,在这么下去,不出半年,不是黑林疯就是他疯,他家“大少奶奶”太特么的奇葩了!!!
  1肉:东北话就是温吞,慢性子的意思。
  第026章 八心八箭
  “走!”在回神时,廖响云特言简意赅,吐出一个字后匆匆带领黑涛乘坐专属电梯下了楼。
  前台接待处廖响云停了下来,黑涛亲眼看着他借来前台接待员的手机,然后双手紧攥着那部手机深呼吸了不下十次,最后素了素嗓子用那部借来的手机给大少爷拨打过去。
  他家大少爷说了什么黑涛听不见,但他瞧见廖响云待对方接起电话后刻意压低嗓音镇定道:“您好,这里是伯芬公司540号客服,”噗~黑涛差点没喷了,这人到底多想被他家大少压?我是零?
  完全没有给黑涛缓冲的时间,廖响云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捏着嗓子极为兴奋地吆喝起来,“对!没有错,真正的八心八箭!不是99998!不是9998!不是998!只要99。8您就能把我们伯芬公司八心八箭的一克拉钻石带回家,只要99。8,破盘价99。8,你去到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的伯芬专卖店都不会有低于1000元的产品,破盘价99。8!”
  “嘟……嘟……嘟嘟……嘟………”对方挂了电话。
  廖大神抓着电话扭头,一脸茫然地问那旁的黑涛:“他把我电话挂了,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实在太跳跃了呗,窘!
  “怎么办?”憋嘴,一脸的无辜,看得黑涛都有些于心不忍,“我刚才光顾着吆喝台词了,他那边啥动静一点没听到啊,咋办?”
  “……………”
  “黑涛,”心情低落,“我好闹心,你说他干嘛呢?”下意识地低下头漫无目的地走开来,“文叔说他来公司了可他没在,你说他干啥去了?”小动作不断,不过今儿他穿的还算低调,没穿他那身霸气侧漏的行头,“你觉得他能去哪?”
  “很抱歉,这个我无法预知。”
  抬手瞧瞧手腕子上的金表,廖响云从那头走回来问:“我问你,如果你是男人,这个时间你会有可能和你的小情人上床吗?”
  黑涛崩溃,铁青着脸回道:“我不是女的!”
  “你神经啊,我在问你如果你是男人这个时间会不会跟你的情人上床,谁问你是不是女人了??”
  “……………”
  “你怎么不说话?”吊起眼梢,一副失了耐心烦的模样。
  “没有如果。”一张面板脸,除了嘴角抽搐以外别无表情。
  “我知道没有如果,我是说假如有如果!”他可能觉得跟黑涛沟通很费劲,气得直跺脚。
  “没有假如。”面无表情,全部的视线都落在了廖响云左手腕上戴着的那只贵妃镯上。那镯子特别特别的细窄,油青色,水头佳,光滑油润,玉体线条流畅,同时也价值连城,是他家少爷在一次拍卖会上以一百万美元拍下回来亲手为廖响云戴上的。
  “我知道没有假如,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
  “我是说假如有如果!”
  “没有假如!”
  “我知道没有假如,我是说如果,”咦?怎么又绕回来了?眨眨眼,廖蹄子耐着性子又为黑涛说了一遍,“假如有如果懂了吧?”
  “没有假如,也没有如果!”
  勃然大怒:“你妈个头的你故意的对不对?我说有就有,有假如也有如果!!!!!”
  “好,那有!”
  “………………”
  廖响云抓狂了,被黑涛气的,他觉得黑涛不正常,也许可能是遥远星系的et,要不然不会跟他沟通这么费劲!
  怒气冲冲地推开玻璃门闯出去,黑涛紧随其后生怕这位一时激动在作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那他待会就不用回去了,直接乘坐火箭去遥远的星系度过余生好了。
  打开车门,廖响云一屁股钻进去,黑涛准备启动车子,忽听副驾驶座位上的廖响云对他说:“嗳,这手机哪来的?”
  “…………”瞪眼瞅着一直被廖响云攥在手中这会儿举起来的移动手机,黑涛彻底被廖响云森森地征服,“云少爷,您手里的手机是前台接待员的。”扭头看过去,小妹妹站在大门口望眼欲穿,都特么的快哭了………
  第027章 :郝南枫
  由于廖蹄子心情极度不美丽,所以黑涛驾车按照这位的指示又开到了上次光顾过的那家《郝南枫》心理咨询室。
  在迟骋的示意下,黑涛早已经把这家不靠谱的“好男风”彻底彻查了一翻,这间咨询室直接以老板郝南枫自己的名讳命名,在业内默默无闻。
  所以说他家“大少奶奶”神人,那么多资深的心理咨询室咨询师他不找,好死不死的偏偏就相中了这家,除了廖大神黑涛现在谁都不服。
  郝南枫的身家背景清白,郝南枫本人也没有什么劣迹行迹,而且他虽然叫“好男风”,可真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异性恋者。
  迟骋的意思是,随便往这家伙的身上洒钱,一切全部以能够要他家小云开怀快乐为宗旨。
  泊好车子,黑涛跟着廖响云进了《郝南枫》心里咨询室,别看这地方不大却五脏俱全。
  抻脖子向里瞄瞄,今儿这里的生意还挺火爆,屋里头有人正在做咨询,廖响云跟黑涛只好坐在一旁排班等待。
  大约一刻钟后,郝南枫亲自开门送走一位金主,不知道是不是黑涛太黑了坐在那容易被无视还是郝南枫太过兴奋,这人根本没瞧见门后方的他。
  于是黑涛算是大开了眼界,只见郝南枫迫不及待地对着他的助理压低嗓音说:“去给刚刚走出去的那位免费注射一针镇静剂。”
  美女助理不解地问:“不是都治愈了吗,还打镇静剂干嘛?”
  在看郝南枫一脸深意地道:“等下要结账,我怕他受不了!”
  黑涛:“……………”
  “医生,哈?完事了吗?是不是可以到我了?”如厕高调回归的廖响云从茅房里一拐出来就吆喝上,震得黑涛脑瓜仁生疼。
  “廖先生,快快里面请,哈哈哈哈哈………”
  黑涛默默地坐在门后,从头到尾的被忽略被无视,但他忽然间就领悟到了真谛,一下子就开了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