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王争手上的酒都撒了出来,弄得满手都是,他一口喝干酒杯中的酒,低头对柳舒茵认真道:“可别在叫了,我在找你铲屎官的秘密。”
  说完,就转身打开了旁边的房间,“也没有。”他只看了一眼,就关上了门,小声地呢喃了一句。
  秘密?柳舒茵的心脏被这个字眼抓住了,是闷葫芦的秘密?这个对她还挺有吸引力的…………
  …………不,是她变成了猫,好奇心也和猫一样了吗?闷葫芦的秘密,就算有,她也不能擅自去知道些什么,她不能好奇,也不准这个家伙好奇!凭什么乱开门,乱看!“喵!”她想挠他,但又忍住了,到时候挠伤了这人,闷葫芦还要出打狂犬的钱呢,柳舒茵记得那可是一大笔钱,要是让闷葫芦赔,他要心疼死,还是算了。
  幸好只是开了俩门,做完这些,这个男的就没有继续动手动脚了,而是坐了回去,继续喝酒。
  柳舒茵蹲坐在不远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这个人不像好人,头发染成红色,就跟她家附近的混混一样,长得倒挺好看,白白的,很清秀,但还是掩盖不了他是个不怀好意的人的事实,她要替闷葫芦盯着他,不能让他做坏事!
  闷葫芦你看,我还是很有用的,不止能陪伴你,还能保护你。柳舒茵在心底默默地说,感觉脸上的温度又升高了,这种话真要对闷葫芦说出来,还是好羞耻的,幸好现在不是人形,不然她脸红的样子看起来应该会很可疑。
  “喂,小猫咪,吃鸭掌吗?卤鸭掌,猫咪应该能吃哦。”王争伸手拿了一个红红的鸭掌,伸长胳膊凑近她,诱惑她,“闻到香味了吗?我家毛毛也喜欢吃这东西,没有动物能拒绝卤鸭掌的魅力。”
  这个味道,在这个男的一进来,她就已经闻到了,从那香味侵入她鼻子开始,她的口水就没有停止分泌过,她刚才从椅子回到窝里,就是为了抵抗这香味,没想到现在这个男的居然会拿它来诱惑她!
  …………但是真的好香啊,闻起来就很好吃啊,柳舒茵迈出了腿,蓝色的眼睛只看得见那红色的香到极致的卤鸭掌。
  王争看着那小猫一步步走过来,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他手里的鸭掌,微张的嘴巴已经淌出了晶莹的口水,他勾起薄唇,笑了起来。
  可恶!她忍不住了!柳舒茵嗷呜一口咬住了王争手里的卤鸭掌,他松开了手,看着她叼着那鸭掌转身就跑,居然是叼到了食盘里吃了。
  还是一只挺爱干净的猫啊,王争在心里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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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9担心(三更)
  这个时候,叶鸣舟洗完澡出来了,他仍然是一副短袖加迷彩裤的打扮,脚踩着凉拖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样子,王争看着都冷,“我去洗把脸。”他对叶鸣舟说。
  叶鸣舟点头,王争站起来,跑进了浴室,没几秒,又跑出来,往浴室旁边的厨房探了探脑袋。
  叶鸣舟都看在眼里,也没有问他,“你给猫吃了什么?”他的目光从王争身上移开,落到了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到了食盘里的暹罗猫身上。
  “哈,是卤鸭掌,看样子很喜欢吃啊,我就说没有谁能抵挡它的魅力。”王争抱着胳膊,得意地说,“既然小猫咪这么喜欢,这一袋子就留给它慢慢啃吧,我回去了。”
  “把垃圾带回去。”叶鸣舟看了眼桌子上的酒瓶,说了这么一句,就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王争习惯了他这个性子,也没在意,他现在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个小女孩和叶鸣舟是什么关系上。
  他是真的看见了,叶鸣舟又不像说谎,啧,王争看了一眼已经将卤鸭掌啃得干干净净的猫,笑了一下,离开了叶鸣舟家。
  柳舒茵舔了舔嘴巴,眼睛瞟了一下桌子,很快就看见了桌上的袋子,那男的说的话她听见了,这些都是给她的吗?
  柳舒茵跑到了桌子下,一个敏健的猫跃,跳到了椅子上,又从椅子跳到了桌子上,嗅了嗅袋子里的气息,陶醉地呼出了一口气。
  好香,她再吃一个,真好吃啊,这么多好吃的,她觉得猫粮的味道相比之下已经黯然失色了。
  她叼了一个,从桌子上跳到了椅子上,又从椅子跳到了地上,叼着鸭掌跑到食盘那儿,又啃了个干干净净。
  就在她想第三次去叼的时候,叶鸣舟从房间里出来了,他走到客厅,看见桌子上被王争留下的卤鸭掌,又看了一眼已经到桌子下,打算跳上椅子的猫,大步走过去,将那一袋卤鸭掌提在了手中。
  “喵?”柳舒茵仰起脖子看他,渴求地叫了一声。
  闷葫芦,再给她吃一个吧,吃一个就好…………
  大概是听到她内心的渴求,闷葫芦看了她一眼,一点都不客气地将手里的袋子放进了冰箱里。
  就算这样,她也会开冰箱啊。
  柳舒茵看着闷葫芦的背影,目光又转回到冰箱上,唔,口水差点又流出来。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她现在已经一点不满足于吃猫粮了qaq
  第二天,叶鸣舟起来,打开冰箱拿水的时候,目光落到了放在中层的卤鸭掌上,那已经少了一半了,叶鸣舟目光一凝,不动声色地拿出了水,拧开瓶盖喝了半瓶水,盖上瓶盖,放回冰箱,那只在半个月里已经长大了许多的暹罗猫跑了过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小腿,脸颊从叶鸣舟的角度看过去都是肉,肥嘟嘟的。
  叶鸣舟关上冰箱门,伸出手指挠了挠它的下巴,“喵~”这样软绵绵的叫声的它给他的回应。
  叶鸣舟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但眸子却柔和了一些,他收回了手指,朝浴室走了过去。
  柳舒茵正被挠得舒服,感觉尾巴根都酥麻了,还没舒服够,闷葫芦人就跑了,她回过神来,立即跟了上去。
  浴室这块地方不大,因为水管还漏水,闷葫芦拿了一个喜庆的红脸盆装接漏出来的水,柳舒茵撑在红色脸盆的边缘,从有些脏的水面看到了自己可爱的猫脸,噢,即使是一张猫的脸,都让她有些陶醉呢,柳舒茵被自己逗笑了,她仰起脖子看着闷葫芦,觉得他刷牙洗脸的样子也格外新奇。
  “喵喵喵~”柳舒茵撑起身子,伸长脖子,对闷葫芦叫了起来。
  闷葫芦垂下眼睛,瞥了她一眼,开始漱口。
  说起来她都没刷过牙呢,唉,变成猫后,这些个人卫生,她都已经无法保证了,她一点也不喜欢用猫厕所,也不喜欢用猫的身子上厕所,不喜欢,也习惯不了,不过这些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也学会了扒拉沙子埋掉她的排泄物,然后清洁问题就交给了洗涑池上的那个水龙头,每次上完厕所,就要用冷水洗屁屁也是一种折磨,但总比舔屁屁好,她接受不了这个行为,虽然知道猫咪都是这么清洁屁屁的,但她好歹是个人呀,要做这种事情还是有很大的心理压力的。
  闷葫芦洗涑完了,就出了浴室,柳舒茵跟个跟屁虫一样地跟了上去,缀在他后头,显现出了不同以往的亲昵劲。
  男人对这个变化似乎无所觉,只是为了回应猫咪的这种粘糊劲,他也学会了用挠下巴,跟它培养感情了。
  无论什么,都在朝好的方向变化。
  ****
  那卤鸭掌基本都是她偷吃的,但闷葫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反应,这让她胆子更大,闷葫芦不在,就打起了罐头的注意,然后她…………掉牙了,掉了两个,正是咬罐头主力两颗犬牙的位置,柳舒茵慌、慌了!
  焦躁了一整天,等到叶鸣舟回来,就跟个小肉弹一样冲了上去,撞到他腿上,焦躁不安地朝他叫了起来,叶鸣舟停顿了一下,正要朝他伸手过去,就见猫咪退后了几步,从嘴里吐出了两颗小尖牙。
  “喵、喵喵…………”我牙断了!怎么办?柳舒茵焦虑地看他,她现在是一只猫啊,居然牙被她啃断了!
  叶鸣舟看着抬头与他对视,蓝色的眼睛有着明显的恐慌时,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弯腰,伸手捡起那两颗小犬牙,从客厅的柜子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个精致漂亮的茶叶盒,将那两个脱落的小犬牙放了进去。
  “喵?”你干什么啊?柳舒茵问他,当然这是猫话,兽语,作为人类的闷葫芦是不会听懂的。
  就在她刚喵完,人类闷葫芦一手按住了她,掰开了她的嘴,手指点了点犬牙所在的地方,“换牙,掉了长新的。”他低声对柳舒茵说。
  柳舒茵呆住了,这是第二次闷葫芦对自己说话。
  “不是掉牙,是换牙,别怕。”闷葫芦说着,松开了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起身去了去了厨房。
  第三句…………
  她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幸福感,呆愣着舔了舔犬牙的位置,刚才他用手指点她的牙龈,到现在都有一种触碰的麻感,很奇怪,她又舔了舔,那里软软的坑,好像没有新牙的痕迹,不过闷葫芦说是换牙,那应该就是换牙,她不知道原来猫咪也会换牙,作为一只猫咪,她也到了换牙的年纪啊。
  但是吃东西怎么办,她的卤鸭掌,还剩最后两根,要顺利啃掉可能有点麻烦了,但总会落到她肚子里的。
  她溜到厨房里看他,他在洗米,做这些事情,他倒很利索的样子,无论是洗米,洗菜切菜,都十分娴熟,看得出来刀工也十分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花点心思在三餐上,都是随便应付过去的感觉,这样的饮食习惯可不好,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不吃肉呢?怎么能天天吃蔬菜呢?冰箱里那肉都放了有一段时间了啊,赶紧做掉啊,切片倒老抽和薯粉搅拌腌制一会儿,炒个辣椒都是十分好吃的呀,很简单的,你也不是那种会嫌麻烦的人啊,对自己好一点不行吗…………
  柳舒茵嘴里念叨着这些话,听在叶鸣舟耳朵里就只有猫咪的叫声,也不是喵,就是那种哼哼出来的声音。
  炒好了菜,柳舒茵闻了味道,就知道是小白菜,今天的晚饭是炒小白菜和咸鸭蛋配大米饭。
  柳舒茵忽然有些可怜他了,天天吃蔬菜和蛋,真的不会腻吗?她现在闻到蛋,无论是鸡蛋还是咸鸭蛋的气味,都有些生理性厌恶了。
  吃完饭,她又看着他去洗碗,洗完碗才去了那个锻炼的房间。
  这可不好,吃完饭就不能剧烈运动,那样肚子会痛啊,柳舒茵一溜烟跑到了门口,看见开着一条门缝,就探头进去,看见闷葫芦坐到了窗口上,脊背呈现出放松的姿态弯曲了起来,居然不是在打拳,这让柳舒茵有些诧异,不过诧异完了,就觉得正常了,毕竟是饭后呀,有常识的人都不会在饭后剧烈运动的。
  柳舒茵朝闷葫芦走近了几步,他整个人背对着她,但她能想象出他的表情,肯定又是那种严肃的好像教导主任的脸孔,不过,他在干什么呢?
  感觉好像是难得一见的消沉,他的脊背很少是弯曲的,几乎每时每刻,他都保持着挺直胸背的姿态,整个人看起来又挺拔又有一种刚直的帅气,现在居然弯腰驼背地坐着,这有点奇怪。
  肯定遭遇到什么打击了吧?比如说工作上。
  柳舒茵还不懂工作上的事情,至今为止,她也还只有学生的阅历,不过也知道赚钱不易,要在社会上生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闷葫芦这样的性子,感觉应该不怎么惹人喜欢,太过沉默寡言,当然她现在是挺喜欢他的啦,因为多多少少了解他,但不了解他的人的话,就难说了。
  不管怎么样,宠物的职责就是,在主人失意的时候,要让主人开心呀!
  “喵~”她朝他的背影叫了一声,慢慢地踱了过去,正想着怎么让他开心,是不是也跟上次露个肚皮给他瞧?但那样的话就是她开心了呀,可能又会舒服得睡过去,这个不行。
  还没想出个好办法来,她就见到闷葫芦从窗户上跳了下去,“喵嗷!!!!!”她尖叫起来,冲上去跳到了窗台上,还不敢往下看。
  闷葫芦这是……!!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跳楼??他们这里是三楼啊!!柳舒茵心跳得快极了,她忍着恐惧往下看,却只能看见蓝色的棚顶,并没有看见闷葫芦。
  人呢……?柳舒茵怔怔地抬起眼睛,一下子就看见了已经跳到对面那户人家院子里的男人,他这个时候,手里正拽着一只大狗,那狗跟他很熟的样子,也不叫,只压着嗓子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扭着脑袋舔他的手,男人倒是任它舔,一只手还一点不空闲地拿着一袋子看起来像是大狗吃的东西,倒满了一个铁盆。
  大狗很快地被转移了注意力,也不再舔他的手了,伸长脖子就要吃那铁盆里的东西,男人拽着它红色项圈的手松开了,让它去甩着尾巴扑到了铁盆面前。
  伺候了这狗,他折叠好那袋子的袋口,往院子里那打开着的窗户里一个倒扣,放好了。
  柳舒茵看着这些,松了一口气,她以为他想不开跳楼了。
  叶鸣舟伺候了王争那金毛,转身,目光不经意地擦过自家的窗口,就看见了站在窗台上往他这里瞧的猫。
  呼出一口气,他翻出了王争家那基本等于摆设的围墙,抬头看了一眼仍然注视着他的猫咪,脸上泛出了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来。
  跳下窗台时那猫的尖叫声,他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发!!!!!!!写完啦!!!!
  看到这章的笔芯芯!!!!!嘤嘤嘤嘤!
  ☆、no.10我的猫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这些日子,她吃得多,闷葫芦也已经知道了她偷吃的事情,饭量那么大,瞒又怎么可能瞒得了?他还带她去看了医生,医生说她是正常的,回来后闷葫芦就给她用盆装猫粮,管饱。
  柳舒茵吃得多,睡得好,还没心理压力,身子已经大了很多,也胖了很多,毛发是可见的光滑柔软,最让她惊喜的是,猫形态吃得好,人时的身体也跟着发育了,她算是晚育,因为营养不良,但就这一个月,她发现她长高了不少,只有微微鼓胀的胸也大了一些,能一手掌握了!
  美滋滋!
  现在她和闷葫芦的感情越来越好了,他还会给她洗澡,遛她,带她出去玩,就跟真正的家人那样相处。
  闷葫芦是好人,但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姓叶,名字呢?一个月了,她都不清楚,没人叫他名字,都是叫叶哥,或者老板,因而她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没关系,还有机会,还有时间,她希望能再了解他多一点,再多一点,不然以后想再找他,都找不到,即使离开了他,她也不想跟他真的什么联系都没有。
  晚上,叶鸣舟回来,已经长成大猫一样的暹罗扑了上来,抱住了他的大腿,叶鸣舟抱起她,随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想往常一样打开她的嘴,看了一下她已经长出来的尖牙,还用手指头摸了摸,把她放了下去。
  闷葫芦吃了晚饭就会带她去散步,这个在不久前就成了惯例,偶尔还带她去了那个俱乐部,她看见过闷葫芦和别人打拳,看过四次对方都被闷葫芦几下就击倒,在那个瞬间,场馆会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都在为他的胜利而喝彩,在台上的闷葫芦无疑是非常迷人的,欢呼的人之中不缺少女性观众,柳舒茵能看见她们的眼睛亮晶晶的,满脸酡红,完全被他迷倒的样子,其实她也是,如果不是脸上毛茸茸的,估计她也会暴露的吧,那个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闷葫芦好帅气!
  扯远了,现在帅气的闷葫芦该快点做饭,吃饭,然后带她去散步,和那大狗的主人一起,光是绕着护城河走一圈,都足够让她兴奋了。
  等到闷葫芦做完饭,吃完,天已经完全黑了,楼下有路灯,很明亮,也不担心看不见,闷葫芦没有给她栓绳子,只敲了敲门,她就知道要出发了,跟在闷葫芦后头,看着他关好了门,才喜滋滋地往前跑。
  她跑一段,就回头看看他跟上来没,几次之后,她便不管了,率先跑到了那个带大狗的青年家门口,对着门里叫了几声,便有大狗的回应叫声。
  说起来大狗也是她第一个非人朋友,年纪比她弟弟还小,只有四岁,但说话的声音很成熟,也很热情,和它聊天也很愉快,这让柳舒茵的猫生中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乐趣。
  这个时候,叶鸣舟跟了上来,他没有出声,但王争已经知道他来了,狗叫了几声,里头就传来了铁盆掉到地上的声音,同时王争的哀叫声,他跳着脚给叶鸣舟开了门,皱着一张脸,嘟囔:“砸到脚了,痛死我了。”
  门一开,大狗就很热情地绕着叶鸣舟打转,还舔了舔他的手指,这是对自己主人王争都没有的亲昵,柳舒茵问过它为什么对他那么热情,大狗想了想,说:“在我还小的时候,主人回老家,用钱请了一个人照顾我,但是那个人对我拳打脚踢,也不让我吃饭,是他救了我,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从围墙上翻下来,把那个打我的人一拳揍趴下,说了一个字、”狗子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柳舒茵问:“是不是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