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没想到却被宋才反手制住。
  “你的武功什么时候恢复的?”顾梦琴一惊。
  “不好意思,忘记告诉你, 我的武功一直都在。走吧, 顾大小姐, 你该接受制裁了!”
  带着顾梦琴飘身到整处庄子最高的屋顶上,宋才灌注了内力, “顾梦琴在我手上,我看谁敢妄动!”
  下面的人看宋才劫持着顾梦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听顾梦琴说道, “去把大门打开人,让外面的人进来。”
  众人面面相觑,如果让人进来他们岂不是都完蛋了。“你们放心开门,我知道,你们都是听命行事,衙门秉公办事,不会给你们按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我们怎么相信你?”
  又是这个问题,宋才都怀疑,他这张脸就这么不可信吗?“我叫宋才,是当今圣上调查程昱案的钦差。我像你们保证,绝不迁怒!”
  听到宋才的保证,众人放下手里的兵器,开了庄子的大门。
  宋才飘身而下,点了顾梦琴的穴道将人交给李贵强,“看好她,出任何状况唯你是问。”
  李贵强哪里敢说不,拼命的点头,连忙命人将顾梦琴和一干人等带下去。
  “张大人,带一队人随我走。”宋才对张仁辅吩咐道。
  张仁辅自觉将神色掩藏的很好,却不想被宋才发现了。
  从刚刚见到这二人,宋才就一直在观察,李贵强没有特别的神情,无非是觉得事情棘手,还有些害怕。而张仁辅不同往日的胆小怕事,眼神中反而有些神采奕奕,似乎很高兴。
  带着张仁辅等人将密室中的女孩救出来,宋才觉着不虚此行。
  看着那些依旧没弄清状况的小姑娘,宋才难得好心情的逗逗她们,“我没骗你们吧。”
  “公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请受我们一拜。”这些姑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能见天日的一天,纷纷跪下对宋才磕头。
  宋才连忙着人扶起她们,“你们稍后找这位张大人登记,他会安排你们回家。”
  “张大人,做好笔录,我们要存档。”
  “公子,公子,你没事儿啦?”不用猜也知道来人是谁,只是云世忧此时的脸色不太好。
  丢失了那么多内力,又在外面担惊受怕的守了一宿,能好吗?
  宋才听到这个声音本来心情挺好,再看到云世忧的面色,顿时黑下脸。
  “公子,你一定要这样的脸色对我吗?我还不是担心公子。公子,我们快回去吧,我都要累死了。”云世忧记得半夜的时候宋才不让他抓袖子,此时只好在一旁扮苦相。
  宋才被他逗乐了,“张大人,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怎么处理,想必你们清楚。替我准备一辆马车。”
  坐在马车里的云世忧终于放松下来,宋才将最里面的座位都让给他,自己坐在一旁。
  只听云世忧在一旁念叨,“公子你是不知道昨日看到受了伤回来的卓然他们,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然后左等右等你还是不回来,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消息,我们都要急死了。”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等来了你的消息。我们连夜往庄子赶,生怕晚了你出了什么意外。你可倒好,看见我了,还不跟我走,难道公子是被那顾梦琴迷了双眼?”
  “不能啊,她长的太差了,比小青的差远了,而且还那么老,哪里有我年轻,公子最喜欢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宋才最开始听云世忧担心自己心情不错,后来听他越说越离谱,想打断他,却发现那人已经睡着了。
  揉了揉眉心,不过云世忧刚才是说自己最喜欢他?他倒是挺自恋,呵呵……
  “公子,您都换了十桶水,泡了两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云世忧扯着脖子在宋才房间门口喊,但是无论他怎么喊,里面都没动静,除了要换水的时候能听到声音,其他时候会觉着里面根本没人。
  云世忧想推门进去,也是不可能,宋才难得地锁了门,将众人关在了门外。
  云世忧那个担心啊,不是他矫情,是宋才刚回到香椿楼的时候样子有些吓人。
  吩咐了一声烧水他要沐浴后,没给任何人一个眼神,直接钻进了房间。
  第一次喊换水的时候,宋才披着一身软白袍子,将回来之前身上穿着的淡青色袍子扔给了等在门外的云世忧。递到云世忧手里之前发现他没戴手套,还将自己的蚕丝手套递给他,命令式的口吻告诉云世忧,必须戴上。
  看着云世忧终于准备齐全,扔出去袍子,扔下两个字,“烧掉!”后转身关上房门,再没出现在众人眼前。
  而此时的宋才呢,因为昨日抱了顾梦琴那个女人,让他心中厌恶至极,总觉着无论换多少水都洗不干净。衣服自然是不能要了,看着还碍眼,自然是烧掉的好。
  直到宋才换了第二十桶水,泡了差不多三个多时辰,云世忧才终于得到宋才的许可进了他的房间。
  没等他去观察宋才的神情,就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找两个人将这块地板洗干净!”
  “哈?公子你要洗地板?这屋子天天有人收拾,很干净的。”
  “还不够干净。”
  ……
  云世忧本以为,他家公子今日抽风,能忘了他喝药的事儿,谁知道……
  “别装了,喝药!”看着躺在床上装睡觉的云世忧,宋才说道。
  “呵呵……公子,我的事儿你不用记得那么清楚。”顺从地端起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然而却没等到蜜饯来解嘴中的苦味。
  “公子,蜜饯呢?”云世忧皱着眉头,一阵干呕。
  “谁允许你出门的?”
  “公子,你可不能这样啊,我是去救你。”
  “好,事情紧急,那么,明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情况,竟然还用轻功?”
  “公子,这不是他们的轻功都不如我嘛。再说,让别人去找公子我也不放心啊,我要亲眼见到公子才安心。”
  宋才心中划过一股暖流,他的心里也在意自己吗?
  摇摇脑袋,宋才觉着自己魔怔了,云世忧分明就是个没张开的少年,自己怎么能这么想?
  轻咳了两声,缓解了内心的尴尬,可是面上的红润却怎么也去不掉。云世忧不明所以,“哎呀,公子,你昨日是不是着凉了?你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云世忧说着伸手就要往宋才脑门上够,宋才只想马上在他面前消失,一阵风似的飘到了外间。
  “公子,别忘了我的蜜饯啊!!!”
  宋才打开窗子,让风吹进来一些,才觉着脸上的热度降了下去。这才出门去看了看卓然几人,知道他们都只是皮外伤,才放下心来。
  回到自己房间,发现云世忧还在里间,心情好了不少。靠在床边的软榻上,拿起那两本《春秋繁露》和《风俗通义》翻看起来。里面都是正常的内容,批注也不少,可是看来看去都没发现异常。
  或许这里面真的没什么可查的,只是顾梦琴随手放在那里的引子罢了。
  “公子,您在吗?我炖了山药鸡汤,还做了芙蓉卷和蜜汁藕片,您……”
  没等陈小青说完,云世忧一阵风似的打开房门,“哇,小青,好香啊。”然后一把将陈小青拽进屋子里,转头对宋才道,“公子,您也饿了对不对?”
  宋才听到小青说炖了山药鸡汤,想起来那日郎中的叮嘱,对陈小青道,“小青姑娘辛苦了。”
  “小青不辛苦,公子喜欢就好。”陈小青连忙摆手
  宋才知道这几日陈小青一直想弥补当日的错误,知错能改的人总是好的,笑了笑,“如果没吃的话,一起坐下吃吧。”
  宋才这一笑,可融化了小青内心里的冰山,公子终于看到自己的努力了吗?“公子,不用了,我去外面吃就好。您慢用。”
  小青扔下这句话就跑了。云世忧怪异的眼神看着宋才,“我说公子,你不说对小青没有意思吗?怎么突然收了人家的吃食,还对着她笑?”
  ☆、第54章 美食的诱惑
  宋才将手里的书扔到桌上,瞪了云世忧一眼, “忘了告诉你, 昨日早上你吃的粥和点心都是她做的。我总不好拿了人家的东西连个笑脸都不给。”
  “公子,你说的好有道理。你的意思是, 你一共收了小青这几次吃食,你都一口没动, 全都进了我的肚子?”云世忧终于意识到, 无论是上次的菊花糕,昨日的早点, 还有今日的汤,凡是陈小青送来的东西, 宋才一口没吃,全被他吃了。
  哎呀, 这样可不好。小青一定是给公子做的, 却都被自己吃了,小青误会了可怎么办?云世忧开始犯愁。
  “那公子,你说, 这汤我是喝还是不喝?”望着桌子上的吃食流口水的云世忧, 努力克制自己别扑上去。
  “你随便。”
  云世忧挠挠脑袋, 围着桌子转了几圈,还是没抵抗的了美食的诱惑, 坐在桌边,狼吞虎咽。
  “公子,我吃完了, 要出去一下。”云世忧摸了摸滚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去哪儿?”
  “我把东西给小青送回去啊,我还得跟她说清楚东西都被我吃了,不能让她误会公子。”
  “去吧,顺道将饭菜给我端上来。”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云世忧,宋才暗想,他这么爱吃小青做的东西,说不定把小青留在身边也好,就让小青以后照顾云世忧的饮食起居吧!
  不多时,陈小青屋子里传来低低地哭泣声,还有云世忧笨拙的安慰。
  “世忧,你说公子是不是特别讨厌我?”陈小青泪眼朦胧。
  “小青啊,公子可能真无心男女私情,强扭的瓜不甜,你要不要换个人喜欢?”
  “世忧你说什么呢?喜欢一个人怎么能随便换。再说,我不是想要公子娶我,只想一直照顾他。世忧,你能教教我吗?我看公子很喜欢你的。”
  “这个……小青啊,公子对我是挺好的,可是是那种对属下的好,跟你这种不一样的。”
  “是吗?我总觉着公子看你的眼神跟看卓然他们不一样。公子明明更在意你。”陈小青有些赌气。
  “啊,小青,我还有事儿要办,我先走了!”云世忧觉得跟陈小青说不明白,还是走为上计吧。
  而云世忧不知道的是,陈小青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眼眸上凝结了一丝怨恨。
  云世忧坐在宋才身边陪着他吃饭。顺手拿起了宋才刚刚扔下的那两本书。
  “公子啊,这种书有什么好看的,看的都要睡着了。”云世忧低头盯着书皮看了半天。
  “那书皮上有花吗?让你盯了这么久?”
  “不是啊,公子,您看,这书很新啊,为什么要包书皮,真是麻烦。”
  “有人爱书,胜过爱自己的性命,包书皮有什么奇怪的?”
  云世忧可不是爱书如命的人,因为无聊,把两本书的书皮全都拆开,“公子啊,你看这两本书原来的封皮不一样厚啊。这个好像两张纸粘到一起的。”
  宋才接过云世忧递过来的《春秋繁露》,仔细摸了摸,果然封皮不对。
  对着阳光照了照,似乎真的有东西。将毛巾沾湿,仔细的阴透了四周,用刀片,慢慢的将纸划开,只见里面真的掉出来一张纸。
  宋才小心翼翼地将纸展开,只见里面清晰的写着另外三句诗: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